第24章 捕頭會議
六扇門，國之利器。
不過在金九齡來之前，大多數的捕快都沒有這個意識。案件發生，還沒等捕快過去，那些大俠們就解決了，至于是真是假，有沒有殺錯人……只要沒有苦主來伸冤，不，只要沒有案件交到他們手上，捕快們樂的省功夫，于是無數的案件就這麽消失了。後來金九齡以十三歲稚齡進了六扇門，其拼命破案的态度讓無數老鳥慚愧不已，于是六扇門的破案速度快了很多，這也讓很多人看到了六扇門的實力。當時老捕快童安好奇的問過金九齡，明明沒必要這麽拼的，為什麽？金九齡的回答讓六扇門所有捕頭羞愧，并且挺起胸膛。
六扇門，國之利器。
是呀，六扇門是朝廷獨立出來專門處理大案的部門，它獨立于朝廷，只聽從皇帝一人的命令，它可以協調江湖和朝廷的關系……這麽重要的部門，為什麽淪為擺設？這不科學！
難道經過專門訓練的捕快還比不上那些所謂大俠麽？難道百姓遇到事情想到大俠而不是六扇門值得驕傲麽？
當捕快們看到少年清澈的眼底的疑問，不由自主在心底審問自己，你當捕快究竟是為了什麽？
後來，金九齡成為總捕，大家不但沒有覺得他年輕不能勝任，反而覺得該當如此。當然，也有人想看笑話，不過六扇門總部的那些捕頭都是支持金九齡的。
金九齡知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為了培養六扇門的辦案效率，按照每個人的專長分了工，并且遇到案件的時候召開會議，讓每個人提出對案情的看法。
六扇門重案組十五個捕頭團團坐，目光炯炯的看着金九齡。金九齡面前對着一堆資料，都是關于五件案子的。不得不說，六扇門的效率高啊。
“好了，語昂，将這次的案件說一下。”金九齡道。
宿語昂點頭，站起來道：“沈纖纖，十七歲，将要嫁給江南花家三少花滿雲。今早被人發現死在房裏，身上沒有傷口，失血過多而死。沈纖纖其人，脾氣暴躁，虐待一切她看不順眼的事物，懷疑有精神上的病。”
金九齡掃了大家一眼：“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雷吼快言快語：“還用說嗎？從前被虐待的什麽人報仇啊。”
童安是老捕頭了，見識多廣，摸着胡子道：“沒傷口卻失血而死，可能是蠱毒。”
陳海智眼睛一亮：“童師傅說的對，蠱毒，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王笑道：“總捕，我倒是覺得可能有人嫉妒沈纖纖。”花滿雲已經押入六扇門大牢，王笑見到了花滿雲，說不嫉妒都是假話。那種男人，天生就是用來讓人嫉妒的。他對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安知不是某人嫉恨沈纖纖或者花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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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語昂道：“沈纖纖這案子先放一邊，我整理資料的時候曾發現，有五件新娘死亡的案子沒有任何頭緒，最後不了了之……這對六扇門來說是個恥辱。”
金九齡道：“語昂說的對，無論這些案子有沒有聯系，我們都必須全部破掉。”
捕頭們面面相觑。
“總捕，也許是連環殺手。”宿語昂看過所有資料，對案情有自己的看法。
“哦？理由？”金九齡并不制止捕頭們的讨論。也許是錯誤的，但那有什麽關系？争論着争論着真相也許就出來了。
宿語昂清清嗓子：“我發現這五個新娘死的方法都是一樣的，死的時候很安詳，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我懷疑，可能是毒殺。還有，她們都是新娘，還都死在成婚前一天。我懷疑，這兇手是個變态，可能是個女人，她很不幸，被人抛棄，所以嫉妒一切幸福的新娘。或者是個男人，被女人抛棄，看不順眼那些新娘的幸福……”
“啪啪啪……”大家拍掌，宿語昂居然根據資料就看出這麽多東西，厲害。
“讀書人就是了不起。”寒刀可以說是捕快中武功最好的一個，連金九齡都看不透他的深淺。
宿語昂臉色一紅，眼巴巴的看着金九齡。他沒有武功，不能親自去抓人，卻也希望自己能夠對破案有所幫助。”
金九齡點點頭：“恩，語昂說的不錯，這是一個可能性。”
“那真是連環殺手？”雷吼急切的問。
金九齡搖頭：“我只是說可能，也許不是。總之，語昂，你把那五件案子也說一下吧。”
宿語昂清清嗓子，道：“首先，第一起案子發生在十年前。現在的京都巨富李燕北的未婚妻，死于婚前一天，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好像睡着了一樣。
第二起，發生在八年前。現在刑部尚書兒子的未婚妻，死于婚前一天，也是全身沒有傷痕，好像睡着了一般。
第三起發生在兩年前。一個從良的花魁死于婚前一天，全身沒有傷痕。
第四起，發生在一年前，是我們刑部的一個獄卒，情況相同。
第五起，發生在半年前，普通人家，情況相同。
第六起，沈纖纖。”
金九齡摸着下巴問：“既然還沒有查清楚，為什麽我不知道？”
宿語昂摸摸鼻子，讪讪道：“總捕，各地區發生的懸案太多了，你總是到處忙碌，所以……這是我的錯。下面的人沒有報上來，我就不會清理。這還是我從資料庫裏看到的……”宿語昂記性很好，只消看上兩三遍就能印在腦海裏。
金九齡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總捕，這個兇手很瘋狂，而且也沒有固定的對象，很難抓。”王笑皺眉。
金九齡淡淡一笑，掃視大家：“你們覺得？”
“是很難抓，而且有些案子都這麽長時間了，我們去哪裏找線索？”雷吼搔搔頭。
宿語昂道：“總捕，或許我們可以分析一下這些人的共同點。”
“哦？你說。”金九齡攤手。
宿語昂眨眼：“額……我還沒有發現。”
“除了新娘都是婚前一天死的，死法相同，還有什麽相同點？”陳海智想不通。
金九齡靠着椅子，淡淡的說：“語昂，先把案件相關人從前與現在的資料都說一說。”
“好的。”宿語昂挂起一塊小黑板，上面糊了一張白紙，用尖細的硬毛筆在上面寫字，将六起案件相關人的資料簡單的寫了上去，給人更直觀的感受。這是金九齡來了後形成的習慣，大部分捕頭表示有益于思考。
李燕北未婚妻，何氏女，死于十年前，全身無傷。
李燕北，李家獨子，現京都巨富，與杜同軒齊名，已娶妾，家有十三房小妾，無正妻。
汪道涵未婚妻，上官氏女，死于八年前，全身無傷。
汪道涵，現刑部尚書之子，崇華閣大學士，七年前已婚，娶妻古氏女，已退戶部尚書之孫女。
花魁花容，死于兩年前，全身無傷。
秦鐘，花魁從良對象，兩年前賣燒餅，現為京都最大酒樓荟萃樓老板，已娶妻。
元和未婚妻，丁氏女，死于一年前，全身無傷。
元和，刑部獄卒，現為刑部牢頭，已娶妻。
寧叔海未婚妻，離氏女，死于半年前，全身無傷。
寧叔海，書生，現為離家當家，已娶妻，離氏女妹妹。
花滿雲未婚妻，沈纖纖，死時全身無傷，疑為蠱毒。
花滿雲，花家三少，其人冷漠無情。
大家盯着關系圖，想的頭都痛了還是什麽都想不到。這哪裏來的關系啊，簡直一團混亂。那兇手殺人這麽随機，簡直就是挑釁六扇門嘛。
“總捕，如果我能去看看屍骨，一定能找到點東西。”陳海智說。
雷吼道：“海智，人都死了那麽久了，只剩白骨了，還能找到什麽？”
“你知道什麽？死人永遠不會說假話。”陳海智哼道。
“海智，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
雷吼搔搔頭，讨好道。
陳海智扭頭。
捕頭們早習慣了這兩只毫無自覺的秀甜蜜，偷笑，這倆夫夫，毫無自覺啊，不過，看久了其實也就那樣，果然還是總捕說的好，人家的家事關咱屁事，看戲就好。
金九齡道：“好了，海智，等會兒和我一起去驗屍。”
“哎？總捕你也要去？”陳海智疑惑的問。
金九齡點頭。
“那我們做什麽？”雷吼問。
金九齡微微一笑：“大家是不是誤區了？這些案子雖然看起來一樣，但或許并不是一樣。你們只要把這六件案子分開來辦就好了。這樣，你們自己組隊，兩人一組，一組調查一個案子，去仔細了解一下這些案子的相關人員，将他們的所有情況都查清楚，回來報告。當然，現在的重點是沈纖纖的案子，其他的可以放一放。文越，你負責沈纖纖的案子，重點關注一下沈夫人。”
“是，老大。”文越點頭。
“那麽，散會。”金九齡道。
捕快們紛紛招呼自己隊友，嘩啦啦的走了，只剩下雷吼和陳海智大眼瞪小眼。
“你看我幹什麽？我要和總捕去驗屍。”陳海智對着雷吼總是沒有好語氣，大約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媳婦兒的怒火。坑人呢，為什麽沒人認為自己才是丈夫啊。
金九齡搖搖頭，為他們的相處方式。不過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與人無關。
宿語昂正在整理這次會議的記錄，用作将來六扇門的參照。宿語昂只是個書生，整理資料可以，但完全沒有練武的天賦，于是只能用別的方法留下自己的痕跡。他的野心就是将六扇門破的案子都整理起來讓後人看。
六扇門，絕對不是只吃幹飯不做事的白癡集中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