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京都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落雲晴問道。

金九齡并沒有将詳細情況告訴落雲晴,只是說:“嚴成旭死了,嚴大人一家都不會開心,你也算報仇了。”

“事實是我根本沒有去過。”落雲晴沉着臉,憤怒的說。

金九齡道:“有一個人,用你的身世上了京都,認了父親,順便殺了嚴成旭,現在是六扇門通緝犯。”

落雲晴臉色微微一變:“我的身世在這裏并不是秘密。”

“哦。”金九齡知道落雲晴在隐瞞,卻沒有拆穿,“你最好小心點,六扇門已經發了通緝令,通緝你。”

落雲晴道:“不勞操心,杭州知府已經證明了我的清白。”

金九齡道:“原來你知道自己已經被通緝。”

“我不知道原因。”落雲晴整整衣裳。

金九齡低笑:“花家果然有能力。”

落雲晴皺眉:“我的确沒有去過京都,大家都能作證,花家并沒有出手,花家的人是不會違法的。”

金九齡聳聳肩:“如果見到嚴雲晴,記得告訴他:殺人償命,他跑不掉。”

落雲晴道:“我不認識他。”

“是嗎?”金九齡似笑非笑。

落雲晴眼神閃了閃,轉身走了。

金九齡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金九齡。”花三哥從假山後轉出來。

“花滿雲。”

“這事跟雲晴沒有關系,不要再問他了。”花滿雲面無表情的說。

“那個嚴雲晴必定認識你花家的女婿。”

“應該是雲晴的好兄弟嚴松。”

“你怎麽知道?”

花滿雲沉默。

“哦,差點忘記了,花家七位公子個個不能小觑。”

花滿雲皺皺眉:“我們不會冒犯朝廷。”

“我知道。”金九齡笑道,“花家仁義滿天下,生意遍天下,自然不會學人家造反。”

花滿雲認真的說:“當然。”

“他為什麽用落雲晴的身世去京城搗亂?”

花滿雲道:“我記得……嚴松幾乎是同時和雲晴來二哥的武館拜師的。他們兩個的資質都很好,二哥很看重他們二人。當時大哥的女兒小丫經常在武館玩,和他們兩個關系很好。落雲晴很冷,嚴松比較熱情。他們兩個都喜歡小丫,但小丫對落雲晴情根深種,于是嚴松離開了。”

“你認為嚴松是想報複落雲晴?”

“我不知道,不過嚴松對雲晴的身世知道的最清楚。”

“是嗎?”金九齡微微一笑,“那個嚴松可了不得。”

說到這裏,金九齡頗為憤恨的道,“唯一一個從我手上跑掉的兇手。你家女婿可能會有麻煩,好好保護他啊。”

花滿雲臉色一沉。

金九齡輕聲一笑,轉身走了。

花大哥站在不遠處,看着金九齡離開,若有所思。

“大哥,雲晴難道還沒有放棄報仇的念頭嗎?”花滿雲很不滿,說真的如果不是小丫喜歡,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乎落雲晴。

花大哥冷下臉:“他有自知之明,如果對小丫的愛比不上仇恨,那他可以消失了。”

花滿雲道:“也許……我們根本沒有遇到過那種痛不欲生的情況,雲晴……唉。”

花大哥道:“滿雲,我正在調查嚴松。”

“他怎麽回事?”

“放心,他不會傷害雲晴,從來不會。”

花滿雲不解:“大哥,不要總是神神叨叨。”

花大哥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着花滿雲,無奈道:“滿雲啊,看上你的人真是倒黴。”花大哥說完倒是悠閑的走了,留下滿頭霧水的花滿雲。

剛剛詢問了人家女婿,金九齡也不好意思呆在人家家裏,于是離開了。

“嗨,金總捕,好久不見。”方玉飛笑眯眯的湊過來。

金九齡瞥了他一眼,轉身朝隐蔽的小巷子裏去了。方玉飛笑嘻嘻的跟過去。

金九齡一下子就消失了,方玉飛停在原地,微微一笑,縱身一躍。

“你怎麽知道我在樹上?”金九齡靠着彎彎的枝幹,懶散的問。

方玉飛痞痞的笑道:“因為你是金九齡,無論你在哪裏,我都找得到。”

金九齡淡然一笑,以與表情完全不符的兇猛動作揪住方玉飛的衣領:“該死的玉天寶,将實情告訴我會死嗎?為什麽寫信總是支支吾吾?”

方玉飛伸手一拂,變成了自己的樣子,手指尖薄薄的面具随風飄動:“謝謝你找來司空摘星,要不是他,我可就麻煩了。”

金九齡冷哼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玉天寶一只手撐在樹上,将金九齡困在自己懷裏,低聲道:“我只是怕……”

“你怕玉羅剎殺了我,難道我就不怕你死掉嗎?”

“抱歉,以後不會了。”玉天寶嘆息般的說。

“最好以後不會。”金九齡橫了玉天寶一眼。

“好好,是我的錯。”玉天寶賠笑道。

“說吧,怎麽回事?”

玉天寶擁着金九齡,快速轉身,自己靠在樹上,讓金九齡靠着自己:“那個死了的玉天寶也是玉天寶,他本想将羅剎牌這個燙手山芋丢給銀鈎賭坊,讓那些不明真相的家夥來找我麻煩,但藍胡子殺了他。”

“難道藍胡子不知道你才是銀鈎賭坊的主人嗎?”

“他當然不會知道,他以為他把銀鈎賭坊的主人藍胡子殺了。”

“等等……他不是藍胡子?”

“他當然不是。”

“那他是誰?”

“黑虎堂堂主飛天玉虎。”

“黑虎堂?據說它在西域那邊與西方魔教并立。”

“你覺得可能?”

“我了解不多。”

“玉羅剎的勢力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基本上西域那些國家都在他的統治下,而黑虎堂呢?只不過在江湖上小有名氣而已。”玉天寶譏诮的說。

“黑虎堂野心很大。”

玉天寶輕笑:“野心大的人,最終也會被野心吞噬。”

“他殺了藍胡子,你還能控制銀鈎賭坊嗎?”金九齡有些擔心。

玉天寶的手悄然無聲的摸着金九齡勁瘦的腰,低笑:“他殺掉的是我的得力助手,不過只是負責賭坊的得力助手,銀鈎賭坊最重要的機密,他根本沒得到。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知道藍胡子被殺的?”

“銀鈎賭坊是用來打探消息的?”金九齡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

玉天寶感慨:“還是我家九齡聰明,那飛天玉虎連這個都想不到,還想稱霸江湖,做夢還比較快。”

“方玉香只是你的手下?”金九齡挑眉。

玉天寶低沉的笑了:“你吃醋?”

金九齡微笑:“吃你個頭啊。”

玉天寶輕笑一聲:“方玉香的确只是我的手下,方玉飛這個身份我行走江湖的時候用過。”

“你能保證她不會出賣你嗎?”金九齡有些擔心,“要知道女人一旦愛上某個男人,主人就不算什麽了。”

玉天寶将下巴擱在金九齡肩上:“放心,方玉香也不知道我的身份。玉天寶這個身份,我只在你面前才光明正大的用。”

“藍胡子只要知道你不是和他一條心就可以了。”金九齡還是不信方玉香。

玉天寶道:“藍胡子從來沒有信過我們,方玉香用來引誘男人為他效力,而我則是幫他殺人。方玉香是個聰明人,她看得出來藍胡子不愛她,又怎麽會真的愛上他?”

“是嗎?你自己小心點就好。”

玉天寶道:“方玉香有用,還有,方玉香和藍胡子有滅門之仇。”

“哦,說說你的計劃。”金九齡道。

玉天寶蹭蹭金九齡的臉頰:“我打算這一次讓玉天寶的身份徹底死掉。銀鈎賭坊已經被藍胡子弄到手了,那麽我的死也在計劃之中。藍胡子在尋找羅剎牌,因為他知道羅剎牌的代表意義。”

“擁有羅剎牌,就是西方魔教下一任教主嗎?”

“是的。”

“藍胡子居然會知道你們的教義。”

“那代表教中有叛徒。”

“玉羅剎居然沒有發現?”

“西方魔教很大,你想象不到的大。”

“有叛徒也在所難免……玉羅剎死了嗎?”金九齡低聲道。

玉天寶誇張的贊嘆一聲:“不愧是我的心上人,夠聰明。玉羅剎的确死了,所以西方魔教也好,黑虎堂也好,都在尋找羅剎牌,想要當教主。”

“玉羅剎來到中原了?”金九齡皺眉。

“這一場玉天寶的殘殺,精彩決絕,他怎麽能不來呢?”玉天寶諷刺道。

“你已經确定自己不是真的玉天寶了?”金九齡皺眉。

玉天寶呵呵一笑:“不确定。”

金九齡本想問清楚,但不想玉天寶難過,所以轉移了話題:“說清楚,為什麽後面不來信了?”

玉天寶抱着金九齡蹭了蹭:“糖糖在,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忠于玉羅剎還是忠于我。”如果被其他的玉天寶知道他這麽在乎金九齡,只會給他帶來麻煩。金九齡要管理六扇門的事情本來就夠忙的了,他自然不會給金九齡添加工作。

“現在呢?”

“他就是我死掉的那個得力助手。”

……

金九齡想到那個每每被玉天寶耍弄而無可奈何的大叔,沉默片刻:“想要我做什麽?”

“你只要查案就是了,我們之間的争奪必定會死人的。”

“……我明白了。”金九齡沉默了很久,才應道。

“抱歉。”玉天寶低聲道。因為他,金九齡必須徇私了。

金九齡笑着拍了拍玉天寶的胳膊:“你想什麽呢,我雖然是六扇門總捕,但江湖事不歸我管,更何況,我在休假中,現在只是金九齡,而不是金總捕。”

“恩。”玉天寶繼續蹭,“真不想離開。”

金九齡踹了他一腳:“等這事結束,我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不要因小失大。”

“我知道。”玉天寶飛快的親了親金九齡的臉頰,嗖一聲消失了。

金九齡沉默了一會兒,嗤笑一聲:“跑這麽快,難道我還會殺了你嗎?”真是,有賊心沒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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