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天亮了,明亮的陽光透過窗紙模模糊糊的灑在地上。

金九齡打了個哈欠,穿好衣服,打開門準備招呼小厮送水來……

“早啊,恩公。”楚天闊端着一盆水,一臉笑容的看着金九齡。

金九齡微微點頭:“早,麻煩了。”

楚天闊笑呵呵的說:“不麻煩不麻煩,恩公洗洗臉吧。”

金九齡點點頭,接過水盆,關了門。洗了臉,金九齡望着鏡子裏自己模糊的身影,有些郁悶。楚天闊的熱情真的叫人吃不消啊。

“恩公,今天想去哪裏玩嗎?”楚天闊問。

金九齡道:“你不忙嗎?”

“沒有什麽事情比得上恩公你重要。”楚天闊鄭重的說。

金九齡淡淡一笑:“不忙的話,帶我去銀鈎賭坊轉一轉。”

“好的。”楚天闊連連點頭。

兩人騎着馬,啪嗒啪嗒的跑到郊外,正當金九齡疑惑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傳說中的銀鈎賭坊,幾乎占了大半個山頭,建築非常之豪華精致,外面停了很多馬車轎子。

“人真多。”金九齡低聲道。

楚天闊道:“恩公,這你就不知道了,銀鈎賭坊真的很厲害,在裏面,你可以找到一切你喜歡的享受。恩公,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吧。”

金九齡微微一笑,下馬。

銀鈎賭坊就在山上,石頭被打磨成平板的階梯,還雕刻了花樣。兩人慢慢地走上去,到了門口,楚天闊熟練的拿出一張卡片,守門的人恭恭敬敬的将兩人迎了進去。

“你常來這裏?”金九齡偏頭問。

楚天闊有些着急的道:“恩公,我不喜歡賭博的,只不過要談生意,很多時候我不得不過來……”

金九齡輕笑:“我又沒有說什麽,你不必解釋。”

楚天闊搔搔頭,讪讪一笑。

沿着碎石子鋪就的小路往前走了一段時間,兩人終于到了賭場。

“豹子,豹子!”

“大,大!”

“小,小!”

吆喝聲此起彼伏,人人瞪大眼,面紅耳赤。在賭場裏,所有人風度敗盡。

“恩公,拿着這個,你想怎麽賭都行,籌碼算我的。”楚天闊大方的送了金九齡一張卡片。

“這怎麽好意思?”金九齡并不伸手。

“恩公……”楚天闊可憐巴巴的看着金九齡,仿佛他不要就是瞧不起自己的樣子。有人巴巴的把錢送給你玩,你能拒絕嗎?

金九齡無奈的笑了笑:“多謝了。”

“恩公好運。”楚天闊笑道。

金九齡點點頭

,轉身朝一個空桌子走去。

“兩位,我家主人請你們過去。”小厮走過來,點頭哈腰。

金九齡有些奇怪:“你家主人?藍胡子?”

小厮弓着身子道:“是的,金大人,主人說請你務必過去。”

楚天闊沉下臉:“藍胡子是什麽意思?我只是帶恩公來玩一玩而已。”

“楚公子,我家主人是真心想交個朋友。”小厮笑眯眯的擺手。

金九齡略一沉吟:“好,帶路。”

“恩公,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楚天闊說道。

金九齡微微一笑:“銀鈎賭坊的主人,能交個朋友金某也很高興。”

“兩位請。”小厮帶路,兩人往樓上走去。

“他們是誰?為什麽藍胡子會請他們上去?”

“那個藍衣服的應該是楚員外,那個白衣服的就不知道了。”

“能讓藍胡子親自請的,一定很了不起。”

“哎呀,管別人幹什麽,來來來,賭賭……”

下面安靜了一會兒,又吵嚷起來。

金九齡和楚天闊走到樓上,小厮推開門,恭恭敬敬的說:“主人,金公子和楚公子來了。”

“進來。”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金九齡眉峰一蹙,走了進去。

藍胡子坐在那兒,一只手拿着碎玉摩擦着指甲,時而吹了吹,擡眼看了看兩人,微笑道:“兩位請坐。”

金九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淡定的問:“藍胡子,你找我們有事?”

“楚員外,有興趣賭一把嗎?”藍胡子輕輕的放下碎玉,拍拍手,立刻有人拿來了色子。

楚天闊看金九齡,金九齡道:“好啊,那就賭吧。”

“金總捕,賭輸的人要答應賭贏的人一個條件,敢不敢?”藍胡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金九齡。

金九齡挑眉:“好啊。”

楚天闊皺眉:“藍胡子,我又不是沒錢,賭什麽承諾?”

藍胡子挑眉:“你的錢和金總捕有關系嗎?”

楚天闊道:“我的錢就是恩公的錢。”

“哦?”藍胡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金九齡,“總捕好魅力。”

金九齡冷眼瞧了藍胡子一眼,随手拿了色子,貌似随意的一扔,色子轉了轉,停在六個六上。

啪啪啪——

藍胡子拍手,笑道:“不愧是金總捕,真是了不起,好賭術。”

楚天闊高興的好像是自己扔的一樣:“恩公好厲害。”

藍胡子幾不可見的皺皺眉,随手一扔,蠱裏也是六個六。

“不愧是

銀鈎賭坊的主人。”金九齡輕笑。

“這樣我們似乎很難分出勝負。”藍胡子道。

“沒錯。”金九齡點頭,“不如賭牌九?”

藍胡子淡笑,下人識趣的拿來牌九。

楚天闊很不高興兩人忽略自己,但兩人都沒有叫自己,也不好硬湊上去,只能傻乎乎的坐在金九齡旁邊看着他的牌。

金九齡和藍胡子還真是勢均力敵,鬥了很久都沒有分出勝負。

楚天闊看的兩眼發直,和這兩人比起來,自己的賭術簡直就是兒戲。

“楚公子,你先回去吧,我還想繼續玩。”金九齡揉揉手腕,轉頭朝楚天闊道。

楚天闊趕緊說:“沒事沒事,我看着恩公玩很高興,恩公實在是太厲害了。”

金九齡頗為得意的說:“那是,我的賭術可不是蓋的。”

“楚員外,我們兩個在這裏賭博,你總是看着有什麽意思?你不覺得你很煩嗎?”藍胡子挑眉。

楚天闊一愣,這藍胡子嘴巴這麽毒嗎?總感覺他似乎有點針對自己。

“楚公子,你還是離開吧,我們一定要分出勝負我才會回去,可能還要很長的時間。”金九齡擺手。

楚天闊本想繼續留下,但看金九齡的注意力已經專注到牌九上了,而藍胡子神色不太好看。

當下楚天闊的心思就活絡開了,藍胡子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對恩公……金九齡專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牌,淡然的道:“開始吧。”

“好啊。”藍胡子笑眯眯的出牌,無視了楚天闊詫異的神色。

金九齡淡然的看着自己的牌,從他的面容,你什麽都看不出來。想要賭博,必須練就面不改色的能力,金九齡可是深有體會。

楚天闊皺眉,雖然知道自己被嫌棄,還是厚着臉皮坐在金九齡旁邊。

藍胡子朝下人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有人在門外喊道:“楚員外在嗎?”

楚天闊皺眉,走出去。

“什麽事?”楚天闊不悅的問。

下人道:“楚員外,有人找你,似乎發生什麽大事了。”

楚天闊轉頭看着藍胡子和金九齡,金九齡連眼神都不施舍一個,淡淡的說:“你回去吧。”

“事情嚴重嗎?”楚天闊不想離開金九齡身邊,這藍胡子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

下人搖頭:“楚員外,那是你的家事,我怎麽會知道?”

楚天闊看看金九齡,他全神貫注的思索着出哪一張牌,根本就不在意楚天闊的情況。

無奈的嘆氣,楚天闊轉身走了出去。還是趕緊把事情辦好,然後再回來找恩公吧。

楚天闊一走,屋子裏就只剩下兩個人。

金九齡扔掉了牌九,扶額:“為什麽你昨天還是方玉飛,今天就是藍胡子?”

藍胡子揭下假面,聳聳肩:“我也不想這樣,藍胡子想殺我,我只好先殺死他。事實上,我才是真正的藍胡子不是嗎?”

“你殺人了?”金九齡皺眉,沒有留下證據吧……

玉天寶笑道:“放心,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毒藥是方玉香下的,藍胡子要方玉香在酒裏下毒,方玉香就在手帕裏藏了毒蟲……額,反正藍胡子已經死了。”

“你到底有什麽打算?”這人死的夠多了。

玉天寶道:“我只是在等玉羅剎的出現。”只有正面和玉羅剎說清楚,他才可能卸掉這個坑爹的身份。

“如果真的不行,去找花家人。”金九齡想,花家人應該會賣自己幾分面子。

玉天寶起身,走到金九齡身邊,将人攬在懷裏,笑道:“沒事沒事,那些人想刺殺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小心為上。”金九齡沉聲道。

玉天寶點頭:“我知道,現在,只等陸小鳳找到羅剎牌了。”

金九齡摸到了胸口的牌子,疑惑的看着玉天寶:“你給我的……”

“是羅剎牌。”玉天寶肯定。

“既然如此……李霞偷走的?”到底有多少羅剎牌?

玉天寶輕笑:“很多吧,每個玉天寶應該都有一塊。”

“那麽這塊是假的?”金九齡抽出玉佩,細細的磨蹭着。

玉天寶将下巴擱在金九頭頂,淡淡的說:“玉羅剎不會那麽簡單将羅剎牌交給任何人的。”

“你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金九齡問。

玉天寶道:“放心,我有很多身份,他們确定不了。”

“那就好。”

“你擔心我啊?”

“我擔心個鬼,禍害遺千年。”

玉天寶笑眯眯的說:“是啊是啊,我是禍害,死不了。”真是口是心非啊,如果不是擔心,為何要跑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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