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較勁

◎顧嶼深就是在跟她較勁兒!◎

那一句話,其實顧嶼深是很平靜地說出來的。

但不管怎麽說,他們關系尴尬,他又知道她吃了頭孢,就免不得讓人多想了,周圍大家的目光瞬間變得不一樣。

從剛開始的尴尬慢慢變得活泛起來,像是真發現了兩人之間那點暧昧的藕斷絲連。

即便南知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知道她吃了消炎藥的。

她端着酒杯,手停在原地。

壓抑了一晚上的八卦之心終于得到解放,有人耐不住地立馬說:“怎麽回事兒,公然英雄救美啊,既然南知喝不了,那顧總就替南知喝了?”

他沒拒絕,拿過南知手裏的酒,仰頭便灌進了喉嚨。

一連喝完五杯,從南知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上下滑動的喉結。

再一頓,她便越過了顧嶼深看到了周越。

周越正窩在沙發裏幸災樂禍地笑,真像只狐貍。

他也是真覺得挺好笑的,這一屋子的人換作平時哪裏敢勸顧嶼深的酒,就放到商場上都找不到敢的人。

今天這是南知來了,連帶着大家的膽兒也變大了。

注意到南知的視線,周越還沖她笑了下。

“……”

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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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了視線,人往後靠。

卻沒想到顧嶼深也同時往後靠,兩人肩膀挨在一塊兒,也就一秒,南知立馬停住,不前不後地停在那。

反倒是顧嶼深,沒察覺到似的,懶懶散散地繼續靠回去了。

南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們倆像是在較勁,誰也不想顯得自己對那段感情比對方更加放不下。

有人沒眼力見地繼續調侃:“還以為南知回國後先來見我們這些老同學呢,原來早就和顧總見過了。”

他是從顧嶼深知道她吃藥中推測得知的。

但兩人的确見過面,無從反駁。

南知淡聲:“嗯,之前遇到過。”

這回顧嶼深笑了。

笑聲低低沉沉的,就在她耳邊。

南知瞬間炸毛了,同時這笑聲也證實了一點,顧嶼深就是在跟她較勁兒!

南知瞪着他:“你笑什麽?”

他揚眉,輕佻道:“怎麽,我笑什麽也要跟你解釋?”

帶着鼻音,嗓音被酒精滌蕩過,又沉又啞,聽着還帶點欠揍的親昵。

南知說不過他,其實從以前她就說不過他。

顧嶼深這嘴要命,這脾氣也要命,以前那是他願意慣着她,真不願意了南知哪是他的對手。

最後只又瞪了他一眼就也靠到沙發背上。

這種情況下不能慫。

這是一場無聲的博弈,誰慫了誰就輸了。

所以即便兩人肩膀都擠在一塊兒了南知也一動不動。

對面鳳佳嘴都張得能塞下拳頭了。

南知看了她一眼,她才閉上嘴,随即手點了點手機,給她發信息。

「鳳佳:你們死灰複燃幹柴烈火了???」

「南知:文明點,知道幹柴烈火是什麽意思嗎就瞎用。」

「鳳佳:那顧嶼深怎麽知道你吃了藥,我!都!不!知!道!」

“……”

「南知: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因為腰傷發炎了才吃的。」

她發完這條信息,又忽然想起。

她今天壓根就沒吃帶頭孢的消炎藥,早上時因為考慮到班聚可能會喝酒,她只吃了一片退燒藥。

「南知:哦,我想起來了,我今天沒吃消炎藥。」

「鳳佳:所以你們剛才是什麽行為藝術,秀恩愛???」

「南知:?」

「南知:眼睛沒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鳳佳直接甩了張照片過來,是現拍的她和顧嶼深的照片。

兩人挨得極近,她長發披散在胸前,手機光映在臉上,旁邊顧嶼深肩膀寬闊平直,更顯得她嬌小,乍一看的确是非常親密。

「鳳佳:到底是誰的眼睛沒用?」

「鳳佳:你見過哪對舊情人坐着恨不得貼在一塊兒的?」

南知:……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鳳佳解釋這坐姿。

對于鳳佳這種和戀愛多年的男友分手後都能迅速恢複的女鬥士而言,是難以理解南知心中那些跟前男友較勁兒比“誰更加把對方當空氣”的理論的。

但她看着照片裏的自己和顧嶼深。

親密又尴尬的氛圍真實地以具體的方式呈現在她眼前,她還是覺得非常、非常不自在。

雖然想起來自己壓根沒有吃頭孢,但南知也懶得再說了,索性順着大家以為的退出了游戲。

又過了幾輪,她終于耐不住,找了個借口離開包廂。

剛走到外面,手機響了,團長打來的。

沒其他事,只是《舞姬》的表演服裝到了,她來問問南知的尺碼是什麽,南知一一說了。

團長又問:“你那邊怎麽這麽吵?”

“和高中同學聚會,在KTV。”

團長笑了下,問:“見到你那個同桌了嗎?”

“……”

她之前都沒發現團長也這麽八卦。

而這時,518包廂的門打開,顧嶼深走出來。

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他身材比例優越,每一步都踩得穩當。

最後,竟然就在南知旁邊停下了,看到她在打電話,他不打擾,靠在她對面牆上,點了支煙。

要不是剛才那五杯酒只是啤酒,她都要懷疑顧嶼深是不是喝多了。

前男友杵在那兒,偏偏電話裏還聊得是他,南知心裏發虛,只“嗯”了聲。

“怎麽樣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你說呢。”

南知笑了笑:“沒怎麽樣,早就都結束了。”

對面男人今天沒有刻意打理頭發,黑發耷拉下來,擋住本落在眉眼處的光線。

聽到南知這句話,才微不可察地擡了下眼。

對面團長又很不負責地慫恿鼓動了幾句,終于挂了電話。

算起來,回國後這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顧嶼深了,不再像前兩次那麽刻意地劃清兩人之間的界限。

南知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麽知道我最近在吃藥?”

“你身上這點皮肉有多嬌貴,我能不清楚?”他淡淡反問。

“……”

南知回憶了下,當時在酒會上遇到顧嶼深那次是她腰最疼的時候,估計他是那時候就看出來了。

因為練舞,她高中時就有腰傷腿傷,有時拉傷韌帶就得痛幾天,從前消炎藥也沒少吃。

怎麽到他嘴裏倒成了她嬌氣似的。

她回:“我那是跳舞跳的。”

顧嶼深擡下巴示意:“頭發剪了?”

也不怪他特意問一句,南知從小就寶貝自己這一頭烏發,總是長發及腰,從不會剪得太短。

只是她大部分時候都梳起頭發,沒想到顧嶼深還能發現短了點,她點頭:“被團裏一人折騰的。”

她說得籠統,顧嶼深也不追根究底,真像是随口一說和随便一聽。

然後他問:“折騰回去了麽?”

南知直覺他們現在這聊天走向不對勁,實在是太和諧了,還有些說不上來的默契和心有靈犀。

再加上下午才跟團長提過她從前頭發剪毀的事,更覺得別扭了。

南知低着頭,輕輕跺了跺腳,瞥了下嘴說:“嗯。”

他笑了聲,彈掉煙灰:“行。”

丢下這一個字,他轉身離開了,沒有再回包廂。

南知看着他的背影,總産生一種錯覺。

就是顧嶼深在衛生間外看到她後會同意去班級聚會,只是為了找機會問一問她——

頭發怎麽剪短了。

有沒有受欺負。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嗚我們顧總,可以排上最寵前女友top了吧?!

評論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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