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隔了幾日,回程的日子定了下來,樊重心裏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一半下來。

這日送貨上船回來,見到連二在走廊上穿過,往着東廂方向去。

樊重心裏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預感,便悄悄跟在了後頭。

他看見連二在連玉樓的房間門前猶豫了下,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樊重扒在門縫上看,但是看不到什麽,便挪到窗戶底下,用手指沾了唾沫捅破了一點窗戶紙,這才隐約看到裏面的情況。

連玉樓姿态慵懶地卧在軟榻上,面上還是一片冷淡,連二跪在他身前,但是兩人說話都很輕,樊重用盡力氣也就聽到只言片語。

什麽「懲罰」,什麽「生是連家人,死是連家鬼」,什麽「服侍」「睡覺」,然後就看見連二伸手去撩連玉樓的衣擺,接着又去解他的褲頭,他看到連玉樓嘴唇動了動,幾個詞又飄進了耳朵,什麽「其實」「喜歡」。

樊重心裏「咚咚」地跳,想着現在那連玉樓還在氣頭上,自家爺這麽進去不是正好送到老虎嘴邊?

怎麽辦?怎麽辦?

眼見着連二撩開了連玉樓的中衣解開褲頭退下他的褲子,上半身微傾,貼了上去……

樊重腦中一片混亂,耳邊響起了連二的聲音。

「就怕那個時候,你有這個心,卻沒這個膽……」

不!

他一定會把爺給救出來的。

房間的門被他「砰」地推開,裏面兩人皆都一愣,接着連二扯過毯子将連玉樓的下半身蓋好,然後問他。

「樊重,你進來做什麽?」

因為裏面壓抑的氣氛,樊重剛才的一頭腦熱在進來之後消退了不少,他看看半躺在榻上的連玉樓,就見他用陰鸷的眼神看着自己,帶着點不悅,他心裏不由發憂,便道了一聲,「爺,對不住,打擾了。」但是都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退縮,而且自己也打定過主意要保護好自家爺,也答應過爺會來救他,所以只有豁出去了!

他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連二,然後舔舔嘴唇道,「我、我家二爺身體不适,大、大夫已經等在那裏了,容我先帶他去看大夫,如果爺您需要人服侍,我、小的這就讓連管家幫爺叫人。」說完也不敢看連玉樓的臉色,箭步上前拉着連二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腦中轉了一遍最快離開這個房間的方式,立刻得出結論,然後低下腰,一手托起連二的腰将他往自己肩上一丢,扛着就走,臨走還不忘再道一聲「對不起」。

大概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連玉樓什麽反應都沒有,樊重可不敢等他有反應,飛一樣的扛着連二離開他的房間,在走廊上大步走着,好像肩上扛着的不是個大活人,而是個沒什麽份量的大麻袋。

連二腦袋朝下估計被颠得難受了,掙紮着要起來,「樊重,你做什麽?快放我下來!」

樊重卻不聽他的,只是略微換了下姿勢,依然是将他抱着但能讓他趴在自己肩膀上。

「爺,您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身份了,若是不願意,您可以直接和他說,您手裏握着他在江寧的生意,不敢拿您怎樣,況且還有我幫您……」

連二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卻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但不再掙紮了,将臉擱在他肩膀上。

「傻木頭,你這是慫恿我造反起義嗎?」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樊重覺得自己從他話裏似乎聽出了些什麽來,但又不解其意,只是似是而非的懵懵懂懂的感覺到了些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意味來。

「爺,您不是對三爺說叫我傻木頭是欺負我嗎?」

「我是你的爺,他是三爺,所以我叫就可以,他就不可以……」

樊重想,反正到了你那裏都是歪理……反正……

自己也只願意讓你叫傻木頭。

進到房間裏,樊重把連二放了下來,連二卻依然将腦袋擱在他肩膀上。樊重愣在那裏,兩只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傻木頭,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樊重支吾了下,臉紅了起來,感覺到肩膀上一輕,發現連二将腦袋挪開,和自己拉開一點距離,那對水盈盈的眸子望着自己,樊重覺得那深藏在心底的東西都浮了上來,再也藏不住。

「我……我不想看到爺做那種事……」

連二仰着頭湊近了些,薄唇微啓,吐氣如蘭,「為什麽?」

「因為……因為……」樊重臉紅得像是醺醉了一樣。而連二還在湊過來,近到他的吐息都拂在自己臉上,樊重整個人筆筆直地貼在門板上,他覺得自己這樣子就像只四腳被分開綁住等宰的豬。

連二已經湊到樊重感覺他的唇正有意無意得在自己唇上摩娑,留下溫熱柔軟的觸感,于是身體裏的熱血蠢動了起來。

「因為什麽……嗯?」最後那個詞的尾音微微上翹的質問。但是軟軟的,柔柔的,讓樊重骨頭都酥了。他已經可以很肯定了連二是在挑逗自己,那麽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不自量力一次?

「因為……」樊重吞下口水,「因為我喜歡爺……」後面幾個字小聲到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連二依然這樣緊貼着他,「然後呢?」

然後?

樊重想不出來還有然後什麽,但是唇上溫熱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帶着一點濕潤的感覺,有濕潤柔軟的東西在自己唇上來回滑動,他微微低頭,正好看見連二的舌頭從自己嘴唇上離開,退開之後還在他自己的唇上舔了一下……樊重倒抽了一口氣,渾身的熱血嘶叫着往底下那處奔湧而去,他很努力的不想讓自己的兄弟這麽興奮,但是事與願違,底下那根東西硬梆梆地挺了起來,抵着人家的小腹。

連二也不退開,似乎還故意蹭了蹭兩人緊貼的下身部位,嘴角勾着笑,眼角眉梢凝着妩媚和誘惑,「嗯?你還沒回答我呢……然後呢?」清澈的聲音化為黏稠的甜膩,讓人忍不住要想聽得更多。

然後……

然後樊重腦中有什麽「嘎巴」一聲斷了,同時連二發出一聲驚叫,兩只腳騰空踢蹬了幾下,因為樊重再次将他扛了起來,這次的目的地是房裏的那張床。

樊重将連二在床上輕輕放了下來,好似放一件易碎的物品那樣,然後自己踢了鞋子也上了塌,分着腿跨跪在連二上方,用一只手撐着身體,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到他,另一只手,動作溫柔地在連二臉上撫着。

「我覺得……像是在做夢。」樊重吶吶地道,臉上綻開傻傻的笑。

連二擡手覆上那只正撫着他臉的手,然後帶着伸到身下,放在自己胯間,「到底是不是做夢……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隔着布料摸到對方胯間和自己相同的東西,手指描摹出它的形狀,沒有惡心的感覺,卻覺得還在沉睡中的物事軟軟的,很是有趣。

「嗯……」

連二偏開頭逸出一聲很輕的低吟,像是貓叫一樣,因為這個姿勢,一邊的耳朵和頸脖露了出來,耳根那裏紅紅的,仿佛是在害羞。

樊重大着膽子俯下身,用嘴唇輕輕碰觸他耳根那裏薄紅的肌膚,連二怕癢似地縮了一下,但沒有拒絕,樊重便就這樣順着他流暢的頸線親吻下去,撫摸他胯間的手,從袍子底下探了進去,在觸到褲頭時猶豫了一下。

雖然解過結過了千百回,但是今天卻竟是手顫,也不知是不是看不見的緣故,手指摸索了半天才解開來,然後探了進去,撫過平坦緊實的小腹,便摸到柔密的毛發,用手指玩弄了兩下那些毛,這才去碰觸靜躺在那裏的東西。

第一次摸到別人的東西,樊重不知道自己手下力氣的輕重,生怕弄疼了他,便只敢用手指松松地圈着,上下撸動。親吻到了他的領口,便又順着頸線移上去,直到碰觸到他的嘴唇,只是和他先前那樣彼此相貼着來回摩挲,但是連二卻微微張開嘴,像是在相邀一樣,于是樊重便加深了這個親吻,将自己的舌頭探了進去,和他主動卷上來的舌頭纏在了一起。

吻得難舍難分,還發出「咂」「咂」的水聲,樊重只覺得身體熱了起來,先前全湧向腹下的熱流,像在那裏點了一把火,灼熱的感覺順着血脈傳送到四肢百骸,熱得太過難受身體便本能開始尋找可以将這熱度宣洩出去的地方,揉搓着他的陽具的同時,自己脹大的男根也貼着他的大腿不自覺地摩擦。

「我幫你……」連二輕聲道,手摸上他的褲頭,解了開來……

連二靈活的手指,讓他的動作顯得更為笨拙,不過他還是很努力地想要取悅他。

「嗯嗯……」

兩人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兩根陽物粗細不一,一根顏色略淺,一根深紅發紫,緊緊相貼,被他手指逗弄得樊重感覺自己的下本身好像登天了一樣,樊重低頭再次吻住了連二,只覺眼前似劃過一道白光,他突然加快了手下的動作,連二身體顫抖起來,緊接着倏然繃緊,吟哦的聲音婉轉在舌尖上,兩人一起到達了頂峰,白濁的液體濺在彼此的衣衫上。

樊重喘着粗氣,腦袋裏空白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連二也是雙眼失神地望着床頂大口喘氣,額上起了一層細小的汗珠,發髻在被抱上床的時候就散了開來,濕潤的幾根發絲貼在臉上。

樊重伸手正想替他将發絲捋開,卻發現自己一手的白濁,有點不好意思的想要找東西擦拭,不想連二抓着他的然後帶到自己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讓樊重想起那一晚的畫面,連二自渎之後也是這樣舔了一下自己指上的白濁,半斂着星濕的眼眸,眼角薄紅,像是給人下了春藥一樣,整個人又熱血沸騰起來。

連二用雙手抓着他那只手,舌頭從樊重的食指指尖舔下去,一直舔到食指的根部,然後将整根手指含了進去,舌頭纏繞着,吞進吐出。、

濕熱柔軟的感覺,加上連二那副誘人的表情,讓樊重心底一蕩一蕩的,剛發洩過的物事又硬了起來。

連二将他的手指吐了出來,「幫我脫衣服……」有點命令的口吻,樊重很聽話地用另一只手單手扯開他的腰帶,腰帶一松,衣襟就滑散開來,樊重抽開他中衣的衣結,将中衣往兩邊打開,露出他白皙的胸膛,胸前兩點褐色随着胸膛的起伏而一起一落。

樊重将那只手抽了出來,把連二留在手指上的口涎摸在他一遍的紅蕊上,小小的肉粒透出熟透的亮澤,樊重用另只手摸向另一邊的那個,這個則低頭用嘴含住,一遍揉搓捏弄,一遍用力吸吮。

「嗚……」

連二發出一聲聽起來有點痛苦的呻吟,卻反而挺起胸膛将那個地方往他嘴裏送去,小小的肉粒被玩弄得紅腫起來,連二有點難耐地在他身下扭動起來,再次抓住樊重的手,這一次帶着他的手到了自己身後那個地方,按着他的手指,讓他揉弄着那個閉緊的洞口,嘴角勾起笑意,有幾分放蕩,「這裏……也要……」

樊重有點吶吶地手指頂弄那個洞口,但因為幹澀緊致而不得其門,想起上次偷看他自己一個人時弄的情景,将手上的濁液塗抹在洞口,才緩緩地試探性地将一根手指推了進去……

連二像是不适地皺眉閉眼甩了下腦袋,一頭黑發披挂肩頭,手也攢緊身下的床褥,樊重怕弄傷他,手指便埋在那裏不動,只覺裏頭溫熱緊窒還微微蠕動着,嘗試朝外面抽出一點,便覺裏面的內壁好像十分歡喜地纏着自己不放自己離開。

推送了幾下,入口變得柔軟了,便嘗試再加了一根手指,看到那個地方像嘴一樣張開将兩根手指一起吞沒,樊重擡頭正對上連二水盈盈的眸光,臉上表情雖不再那麽痛苦,但那樣看着自己的表情就像在欺負她一樣,全然沒了之前勾人的放浪。

這一眼讓樊重又生出了一點既愛又憐來,手指溫柔進出的開拓,另只手和嘴也不停,在他赤裸的身軀上撫摸親吻,烙下一個又一個宣告所有權的愛印。

忙活了一番,加上身上再起的熱火,樊重感覺有些出汗,便直起身脫掉了衣衫露出底下精壯的肌肉,尤其是胯下那根怒挺起來的東西,赤紅粗壯,像條昂首的巨蟒。

樊重架起連二兩條修長的腿,将自己那根駭人的東西抵在那個一吸一張像是貪婪着吃不夠的地方,感覺龜頭頂端被柔軟吸纏住,便往裏送去。

「嗯……」

連二發出細細的啜泣聲,攢着身下床褥的手手背起了根根青筋,腦袋偏向一側,閉緊的眼角水光流轉。

樊重變換了下姿勢想一口氣進去讓連二少受些苦,但是不知怎得耳邊響起了權叔訓斥自己的聲音。

「要不是我年紀大了,一坐船就暈,我才不會讓你這根木頭跟着,說不定就做了什麽讓爺生氣的事。」

便停下動作,呆呆問連二,「爺,我對你做這事兒,你會不會生氣?」

原還用力攢着床褥的手一下松了開來,連二側過頭來,有點不敢相信地看向他,讓他一時無措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誰料下一刻連二卻是笑了起來,有點拿他沒有辦法的那種笑,于是樊重更加莫明,底下那根東西滾燙得蓄勢待發,眼前的情況卻不知是進還是退。

連二總算笑完了,但笑意還殘留在臉上,他将被架起的腿放了下來,轉而勾住樊重的腰,像是在催促他似地勾了一下,「你啊,真是一塊傻得出奇的大木頭……」伸手圈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向自己,「你現在要是不做,我倒真的會生氣……」

樊重聽了這話,就像得了允許,收起攔住野獸的栅欄,抱緊了連二将腰一沉……

「啊……啊……」

自日落西山一直到月上柳梢,房裏的吟叫聲未曾停歇過。

樊重提着連二兩條腿大肆進出,不講究任何技巧卻次次直達最深。

連二早已被這兇猛的攻勢給弄得一團亂,臉上淚痕猶在,已是神色迷離近乎失神的狀态,身體随着樊重的律動晃蕩,連聲音都有些啞了。

樊重湊下身,去親她的嘴唇,腰下兇猛用力,交合的地方「噗吱」「噗吱」地擠出白沫。

「爺……」樊重在他耳邊輕喃。

連二睜開眼睛,雙頰嫣紅醉人,伸手捧着樊重的臉,柔笑着道,「叫我荷風……現在只有你能叫的名字……」

樊重低下頭克制不住地在他唇上輕咬了一下,然後默默念着這個名字。

「荷風……荷風……」

吼叫着,再次将自己的熱液釋放在他身體深處。

幾日後,終于踏上了歸途。

連玉樓送他們到碼頭,樊重等着連二上船,但是連玉樓卻一直在和他說話。雖然那天強行從他房裏将人帶走的事他居然沒有追究,但只要不上船離開這裏,樊重心裏就不踏實。

看看天色,時間也不早了,便上去提醒了下,「二爺,時候不早了。」在聽到連二說「我這就上船」後,便将手裏的鬥篷替他圍上,并自己替他系上繩結這才先上到船上,讓船工準備升帆準備開船。

連二和連玉樓說完話,緩緩走上舷梯,樊重看到最後連玉樓不知和連二說了什麽,連二笑得很是羞澀,便在連二上了船後,問道,「爺,剛才他和你說了什麽?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連二挑眉,然後故作神秘,「那是你不能聽的事情。」

樊重心裏不樂意了,跟在連二後頭搖尾巴,但是連二偏就是不說,于是他只好放棄了,露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見狀,連二扶了下腦袋,輕輕貼上他手臂,「樊重,我怎麽覺得有點暈……」然後順勢就要靠上去,但是誰想樊重咻的一下跳開,有點驚慌地嚷道,「頭暈?怎麽會呢?暈船嗎?但是船剛開啊,難道是這幾日休息的不夠?」然後拉着連二在一旁一個木桶上坐下,「爺,您這裏坐一會兒,我給你去叫大夫,您坐着別動,我馬上回來。」

連二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但樊重只當他身體不适,讓他坐下後就馬上要去找随行的大夫,但是沒跑出兩步就聽到身後連二怒道。

「樊重!你就是塊不解風情的蠢木頭!」

樊重停下腳步轉身,就見自家爺氣鼓鼓地往船艙方向走,他站在那裏納悶,剛才爺還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怎麽一下就精神了?還有……為什麽爺要說自己不解風情?

樊重抓了抓後腦勺,在那裏傻站了半天也沒能想透這個問題。

—特典《不解風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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