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鐘渙卻輕笑了一聲,“那您覺得我是真的沒有任何憑仗,就敢站在這裏了嗎?”
鐘渙對蘇瑾瑜使了一個眼色以後,十分淡然的宛若漫步自家後花園一般,跟着安保走了。
最後被安保帶走并送往jc局。
蘇瑾瑜看到他給自己打的眼色後,溜的倒是挺快,但是第一時間也想通了,那個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自顧自的認為他們到底是一起相處了好多年的兄弟。
鐘渙以往在學校裏一直都是張揚肆意的,但許多人都覺得他的張揚肆意,純粹是……自己個人太過于欠揍。
可惜沒一個人能打過他,沒人能打過他,自然想動用家族勢力,想給他一個教訓,結果發現……根本就得罪不起。
鐘渙那個眼神就是在告訴蘇瑾瑜,他之前的那個蠢的沒邊了的想法可以真的去實行了,比如說将鐘渙的身份給放出去。
是否會有仇家來什麽的?不可能,鐘渙的所作所為還不至于讓人恨到想弄死他的程度,或許是因為他本身人格魅力就很優秀。
蘇瑾瑜的電話一打通,許多曾經和他們玩的很好的兄弟,全都準備來到這個偏遠小城市。
以往他從來都沒有利用過自己的人脈和家族勢力想法,通常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現如今怎麽想起來用這個關系了呢?
還是說直接想要将那對神奇又令人覺得作嘔的夫妻,直接壓到再也擡不起頭呢。
畢竟人脈關系和家族勢力也全都是鐘渙自己的,并不是什麽他人給予的。
當年面對各種應酬的時候,鐘渙可是煩的直接徒手拆了一棟別墅,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了。
責任是必須要承擔的東西,或許覺得麻煩,但還是要去承擔。
蘇瑾瑜興致勃勃的撥通了很多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兄弟想不想看呆在jc局的鐘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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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的想法鐘渙不知道,他只在jc局裏自己的表情倒是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有興趣和那些jc攀談。
“你們知道我犯了什麽法才要把我拘禁起來的嗎?”
幾位jc互相對視一眼,都是不明所以。
但很快關着他的小房間裏,卻出現了周之樹的聲音,“當然是因為你無故造謠了。”
“說什麽我爸我媽做了這麽多壞事,如果沒有我爸媽那些連學都上不起的學生,根本就見不到除了自己小村子之外的其他地方。”
“那你有問過那些本來有出頭之路卻又被你們強行毀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出路的人,你問過他們,他們願意被你們這樣幫助嗎?他們願意做你們的踏腳板嗎?”
“不過是商人逐利,官者逐權。”
“說的再冠冕堂皇也改變不了你們是人渣的事實。”
鐘渙之前給蘇瑾瑜使的眼色并非是他自己腦補的那樣,他只是單純的在告訴對方,不用擔心他。
想玩就自己好好在這座城市玩下去,什麽時候鐘哥需要他來幫忙了?
結果他腦補太多……
鐘渙繼續怼周之樹,“如果你是被利用的一員,如果你是被磨滅了精彩未來的一員,那麽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理所當然的說出這樣的話嗎?”
周之樹說能。
“憑什麽不能?所有受過我爸爸媽媽恩惠的人都應該感激他們,如果沒有我爸媽,他們根本就見不到另外的世界,不是跟你說了嗎?怎麽能拿到第八場的第一名,智商卻低的連這種事情都考慮不明白嗎?”
鐘渙沒忍住,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他甚至在幾位jc都沒有反過來的情況下,一腳踹中了周之樹的肚子,直接把他踹的倒靠在牆上。
向來平和的表情上布滿了陰影,危險之極。
“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們親自求着把我送出去。”
鐘渙之後就直接被局內的jc給扣上了精品裝飾,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周之樹對他的破口大罵,全都被他無視了。
他只是在靜靜的等待着。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扛着攝影機出現在了這裏。
來人的表情看起來相當溫和,可他手裏拿着的話筒上面印着的牌子則是本市最大的新聞社的社名。
“這位小兄弟,我能采訪你一下嗎?”
“問吧。”鐘渙原本眯起的眼睛重新睜開。
那一瞬間記者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麽漆黑的夜空,沒有星子的那種。
“請問您在那種情況下“造謠”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記者刻意咬重了造謠兩個字。
這并不是苛責,他溫和的表情,已經在明說了鐘渙如果有任何冤屈或者發現了任何東西都可以洩露出來。
事實上記者覺得鐘渙當時本就不應該在那種情況下直接暴露。
如果塞到新聞社,這位記者想,恐怕他根本就不需要面臨精品裝飾,甚至還有jc局三日游的體驗卡。
“那不是造謠,所有的數據都是真實的,上面還有着周意天的公章。”
聰明人早已經看穿了一切,而愚者似乎還覺得沉默就是最好的安穩自身的辦法。
殊不知所有的沉默對一切視而不見,不敢發聲,都不過是……助纣為虐。
“如果這座城市依然想這樣下去,我想,它等不來能救自己的人了。”
記者忽然覺得自己采訪的并不是什麽偏僻城市的一名學生。
而是來自首都的大人物,他的身上總有那種無法言說的氣質。
眼睛或許令人覺得黑沉甚至有些許的害怕,但認真看去就發現那是一種智者的眼神。
記者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這個少年可能比所有人更加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以及做了這些事情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只是他……
并不在意。
更快采訪就變成了一問一答的模式,記者問任何問題鐘渙也都給出了答案。
看似不聲不響,甚至在監視着這間□□室的人眼底,記者都沒有做什麽事。
可是監視的人絕對無法想象到記者回去打算怎麽寫上這麽一通通稿的。
這位作者姓姜,他和周意天蔣玉怡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但他的孩子不是。
他的孩子和周之樹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目前正在就讀于一所在也看不到前路的野雞大學,甚至還一度受到了校園霸淩。
可曾經的他是一個開朗自信的孩子,甚至他曾經的諸位老師也說過,那孩子就算考不上清北,也有去國外自己想要的那所學院的能力。
但現在根本就毫無可能。
鐘渙的所作所為在蔣玉怡看來就是作死,她毫不猶豫的買下了水軍,又寫了大量的通稿,甚至一度想要把這件事情直接炒熱,并點明自己到底做過多少好事,想給自己刷一波聲望。
并且在接下來這些年更好的掌握這座城市裏的所有學校的學生。
鐘渙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罪不可赦。
但她忘記了一點,那就是這是一個網絡至上的時代,在這個時代所有的信息的傳播速度都比她想的要快得多。
而她,顯然控制不住。
當網絡上出現了第一張那一堆文檔裏的受害者學生的受害詳細記錄以後,就說明了第二張,第三張的出現也是理所當然。
各路分析帝層出不窮。
甚至讓#山城數學競賽#一度沖上了熱搜第一。
鐘渙火了,這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想要成為網紅的人,那麽他真的做到了全國知名的程度。
可他不是,他只是想要讓那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孩子們敢為自己發聲,明白了解且清楚自己到底遭受了些什麽。
不存在一無所知,甚至搞不明白別人是在犯罪的情況,這個世上甚少存在愚者,但卻有絕大多數的人被蒙蔽着。
似乎一瞬間,本來在這座城市十分出名的人,就陷入了各種各樣的壓迫。
曾對一切都不太了解就只覺得自己孩子突然變壞的家長,終于樂意與孩子溝通。
而後所得知的各種信息,似乎都是觸目驚心至極。
鐘渙被拘禁的那一夜,到底有多少家庭相擁着嚎啕大哭,他不清楚,但卻能猜到。
似乎一切都在眨眼之間出現了變化。
蔣玉怡一身狼狽的出現在jc局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滿意了嗎?”這個女人的眼神中遍布着疲憊與陰影。
“真的沒有人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嗎?不,他們只是明白,如果沒有我在那麽那些本來有利用價值的人,只會連利用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你覺得将這一切都拆穿了,你能承受得起自己的後果嗎?或許鐘氏食品連鎖店得徹底關閉,對你而言,也真的無所謂嗎?”
“我的母親絕不會像你一樣将一切都以利益為出發點。”
“她教我什麽叫道德,她教我什麽叫為人之道。可她卻從未教過我,在看到一切不公平狀況的時候,選擇忍氣吞聲。并且甘于如此。或許我的想法與這個世界所有妥協于現實的人格格不入,可那又如何呢?”
“我只是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任何人都不能,也不可能改變我的想法,只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其實是有人在的嘛,我還以為沒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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