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鐘渙還沒睜眼, 耳邊便聽到了一連串的莺聲笑語。
眼皮子剛擡起的時候便感受到了系統給自己塞了一腦子的劇情。
劇情?
【我們不是走上人生巅峰系統嗎?為什麽還有劇情?】
【雖然但是,我覺得你的身份有問題,所以在我查透徹之前你就不能真身穿越了, 真身被我放在了系統空間。】
系統還要去複盤上個世界,但在複盤上個世界的同時,它還嘗試開始了聯系那個世界的天道, 探索着鐘渙究竟是個什麽身份。
鐘渙:?
系統有這麽大能耐, 把他靈魂和身體分開?
有的話早說啊!
鐘渙是非常清楚自己的靈魂目前還是處于損傷狀态的, 雖然還有痛感, 但沒有之前非得靠着休眠沉睡修複的嚴重了。
那麽他只單純的将靈魂和身體分開的話, 早就修複好了,原因就在于旅行者的靈魂和身體其實是一體的,屬于同一個物質, 而非人類一樣可以将兩者區分開來。
所以他的效率才這麽慢, 但系統有能力将他的靈魂和身體分開……
鐘渙眼裏的情緒還沒波動完, 就發現系統已經自己把自己關小黑屋去複盤去了,聯系不上了。
鐘渙:……
待他一臉期待的睜開眼睛,想找一面鏡子看看面容是不是和自己的臉不一樣的時候, 他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直接往嘴裏灌了一口辛辣至極的液體。
鐘渙被烈酒嗆得咳嗽了一聲, 就看到面前一個男人一臉惡意的盯着他,并說, “爺折磨你這賤奴,都是給你的福氣, 還敢掙紮?”
系統給他傳遞過來的劇情是這個身份的原主倒黴且悲劇的一生。
早年原主的家鄉起了水澇之災, 身為吃百家飯長大的原主, 便跟着家鄉的人一起流亡, 來到了金城,金國的首都。
後來叫人販子發現長得不錯就直接打暈,賣到一家小倌樓裏去了,金國民風狂野,有青樓也有小倌樓,原主一被賣進去,簽了賣身契以後根本就沒機會離開。
小倌樓裏的倌公管着所有的小倌,誰敢不聽話就直接打,最後一個個都老實的跟着先生學藝,學成以後如青樓女子那般,要麽賣藝要麽賣身。
原主後來雖然也叫屈打成招,但他接受了現實以後,便十分努力的學藝,他知曉,當他有足夠的才情以後,倌公為了可持續發展的賺錢,輕易便不會叫他賣身。
原主做夢都想攢夠了錢給自己贖身。
結果某一日卻遇到了金國的王爺金辰江,金辰江此人見到他的第一眼便直接入了小倌樓當天就把原主折磨至死。
原主被金辰江折磨的原因,竟是因為金辰江的未婚妻近些日子同太子金琛有私下裏的聯系。
他便想要去青樓,氣一氣自己的未婚妻,結果卻不知為何入了小倌樓,見到原主和自己的未婚妻長相有些相似,便自發地聯系起來自己未婚妻私下裏的所為,又想到了原主一個小倌,幹的盡是伺候人的活,一生氣就直接将對方折磨死了。
鐘渙:……
有病?
他還沒叫這樣的智障行為給侮.辱智商,就先被這個世界的天道給聯系上了。
【別告訴我又是什麽要我幫忙。】
天道:?
天道:【大人您想太多了,我只是來和您打個招呼。】
這個世界的天道反倒與之前的萌物不同。一襲白衫面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不過眼睛和之前遇到的兩個天道一樣,都是如出一轍的金色。
對方見到鐘渙時就直接做了個禮,動作文雅之極,眼睛裏閃過了一絲什麽,很快又被掩飾了下去。祂又對鐘渙說道,【雖沒有什麽需要您幫助的事兒,但還是要告訴您,這方世界有一個人因着規則漏洞的原因,逆了星辰。】
鐘渙:【重生?】
【是的,大人。】
此方世界自打誕生以來,已經過了許久,所以天道才會一副成年人的模樣出現,像之前的那兩個世界孩童模樣的天道,只是因為他們的存在并不是很久。
【大人在下先不打擾您了,您心中有數即可。】
說完以後書生模樣的男子直接消失。
鐘渙睜開眼,看到的便是金辰江對着自己兜頭砸過來的酒杯。
鐘渙伸出了手,接着手中捏着杯子轉了一圈,上好的青花瓷也是民窯中的極品,這麽随意砸了它,也是可惜……
所以鐘渙一臉冷漠的在金辰江還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扣住了他的頭,把他的頭往桌子上砸了起來,“哐”的一聲巨響,守在門外的王爺的護衛還吓了一跳。
不過想也知道樓裏的那個看着十分纖細的小倌,絕不可能是王爺的對手,因此還和同僚感慨一下,“王爺玩的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就不做關注,只盯着周圍,以免叫其他人發現或是未來王妃出現在這裏,要把王爺抓回去的時候,好給王爺打聲招呼。
鐘渙扣住了金辰江的頭,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要是想死或是有什麽問題,我可不介意教你做個人。”
“因為自己有可能被綠,就跑到小倌樓,除了能體現出你自己的無能還能表達些什麽?”鐘渙聲音剛落又按着金辰江的腦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這下還并不像第一下直接鼓起腫包,這下是連血都飙出來了。
桌上擺放的看起來十分有氛圍的菜盤,也被金辰江的腦袋直接砸裂。
金辰江只能滿臉血,腦袋昏昏的聽着鐘渙罵人不罵髒的,把他給問候了一遍。
“別說你那一頂帽子了,我看你這人格外突出,怎的說也是一個國家的王爺不若給力點,讓你那未婚王妃給你套個十頂八頂的帽子如何?等到了冬季還可以直接用綠帽保暖。”
金辰江:……
“你應當直接把那帽子給具現化才是好,畢竟長得也不如何,那綠帽就不一樣了,它能讓你在人群中一眼就被看到,可謂突出至極,你說呢?”
鐘渙還冷笑了一聲補充,“想也知道,您應當是滿心歡喜的才是,您剛才可是說了,您打我都是我的福氣,那我打您那還不得是您的福氣?”
鐘渙哐一下又是把金辰江的腦袋直接砸中了桌子上,原先就被砸裂的盤子,甚至還直接他腦袋上紮出了一個坑。
原主已經死了,只有死後,鐘渙才能進入別人的身體,這是系統給的基礎信息。
把人家的靈魂給擠出去是不存在的。
鐘渙現在還能感覺到身上的抽痛感,想也知道金辰江之前折磨原主的時候到底下了多狠的手。
“我尋思着我這人還不錯,福氣這東西就連那大字不識幾個的普通百姓都知道是好東西,我不給你多來點福氣,不是對不起你這王爺的身份?”
金辰江:……
金辰江被直接砸暈了,一臉血的癱在了地上。
鐘渙還打開了房門,叫門口守着的小倌樓裏的奴才上了點飯菜和傷藥,東西到了以後,鐘渙才進來。
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持續的疼了兩輩子,鐘渙對疼痛已經有了明顯的耐受,開始檢查自己傷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僅身上多處挫傷,甚至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一臉無奈的給自己的骨頭接上,又在淤青比較重的地方上了藥,傷口地兒也塗了點金瘡藥以後就拿着紗布給自己裹了起來。
一層層的,鐘渙把自己收拾好了才走到了放在桌上的一面半身銅鏡前,
打眼一看,就發現了那一模一樣的面容。
鐘渙:……
問就是有點懷疑人生。
很快他又冷靜下來,最起碼原主的身體看起來相對自己而言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鐘渙撩開了衣服,看着自己平板瘦弱的身軀。
……
他得承認他剛才傻了,居然幻想着自己可能有八塊腹肌。
不過原主瘦的連肋骨都很清晰,甚至是讓人看着就有些害怕的瘦弱。
鐘渙嘆了口氣,坐在了桌子前,直接将裝飯菜的餐盒放在了桌上,就着餐盒吃了起來。
飯菜将一吃完,天就已經亮了,可以想象原主這一晚上究竟被折磨了多久。
金辰江從昏迷中醒來以後看到的便是渾身上下裹滿了紗布,看起來有一種病态美的鐘渙。
與自己的未婚王妃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但……
“你這賤奴,居然敢打本王?”金辰江撐着昏昏沉沉的身體站了起來。
鐘渙想從都沒想就一腳踹了過去,金辰江便摔倒在地,甚至還借着力翻了個跟鬥。
“哪能這麽說,不是王爺您自己覺得毆打是福氣嗎?既然是福氣,那我肯定也要給您帶來一點福氣,您打了我一晚,我尋思着這麽把您打暈過去,實在是給的福氣太少,不如咱們再約個一年半載?”
金辰江:……
鐘渙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病态的笑容,天色還沒有完全大亮,點着燭光的房間內,映不清人臉,更是顯得他的面容沉沉。
金辰江吓了一跳,色厲內荏的指着鐘渙說道,“本,本王和你能是一樣的人嗎?你不過是個賤奴!我要你生你就生,本王要你死你就死,居然敢拿本王和你這樣的畜生相比!”
鐘渙面無表情看着他重新站起來的時候,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我們還是繼續談談福氣吧,我覺得王爺您的福氣還是差了點。”
之後就面無表情的把金辰江打成了豬頭。
這都是福氣啊,王爺,您可得好好受着,別輕易的就被打死了。
小倌樓一開門營業,看到的便是身後跟着衆多家丁面色冷靜的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