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鐘渙:想太多了, 當年只是覺得打仗很好玩而已。
或許還有無法接受粥裏居然沒有米的情況在。
那可不是一般的虐,鐘渙覺得自己沒有什麽特別挑剔食物的毛病,但也不至于沒慘到喝沒有任何米粒的白粥……
最後就變成了所謂的戰神。
戰神的存在只來源于一頓沒有米的早餐粥,這麽一想是不是有點怪?
鐘渙眨了下眼, 将腦海裏的思緒甩出, 依舊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堯, 眼神深的就跟那瞧不見底的深潭似的。
秦堯瑟瑟發抖。
“我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來小倌樓了!”
“父皇也沒做什麽事……金國的稱呼僅僅是當初攻打金國的時候,金國皇上投降的過快的原因, 雖然後來被改為金郡, 但百姓使用率并不是很高, 因此仍繼續被稱之為金國。”
鐘渙冷笑一聲, “只是因為如此, 秦淵才沒有要求強制改名的嗎?那你又怎麽解釋金辰江居然還有王爺的身份在?據我所知, 這金郡, 居然還有個太子殿下!”
“你莫不是覺得我當初和秦志遠立下的目之所及皆是大秦版土的話是放屁!”
這話就嚴重了。
當年秦淵被比自己小兩歲的鐘渙收拾的時候, 秦堯雖然在一邊看着,但偶爾鐘渙也會跟着一塊收拾他……
“沒有沒有沒有, 絕對沒有!”秦堯一點都不想回憶自己當年被收拾的慘況。
別問他為什麽都已經長到這麽大了,還很慫,當然是因為知道自己鬥不過啊, 也知道自己不認慫,就要完蛋呀。
比自己大兩歲的當年還是太子的秦淵,鐘渙都能當着秦志遠的面揍,秦堯?
秦堯可不想知道自己的衣冠冢回頭被立在哪。
問為什麽是衣冠冢?答就是骨灰已經被揚咯。
“金郡守的兒子金辰江!來告訴本殿下, 為什麽你們金郡仍舊有着金國的名頭, 甚至還有太子所在!”秦堯轉頭就對金辰江開噴, 小樣兒玩不過能追着父親打的戰神,還玩不過你一個偏僻小地方的郡守之子嗎?
金辰江:???
金辰江啥也沒聽懂。
他甚至還在堅強的維持着自己,霸道王爺的人設,“本王可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本王可是父皇親封的辰王!”
秦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遙想當年,父皇親自封金國的皇帝為金郡郡守,那老東西可是歡喜的不得了呢。
畢竟在金國變成金郡之前,承受了十五年的戰神揮刀直指的壓迫感,鐘渙就是故意這麽幹的,直到目之所及的陸地全都成了秦國的版圖,鐘渙終于打算對金國開刀,金辰江的父皇才特別狗腿子的先認了慫。
不然哪還有金郡,怕是這片地方都會因為某些習俗的原因,把名字都給徹底改了。
秦堯還記得當年鐘渙和皇爺爺談金國被滅了以後改名改什麽的情況。
皇爺爺覺得正是因為金國要求他們上貢,鐘渙才入了軍營,成就戰神之名,不如就改金國為始郡。
鐘渙當初聽飄了,覺得是屎郡,便覺得秦志遠比自己起名還廢,甚至還有一點重口味,鐘渙便拍板決定攻下金國以後直接改名終郡,因為是最後一個被拿下的地方嘛,有屎有終。
得虧最後金辰江父皇投降的快,不然就真的成終郡了。
這名字一聽就像是即将要被終結的地方,哪還有金郡什麽可言?
秦堯偷偷的瞟了鐘渙一眼,又咽了咽口水。
鐘渙還因為擡起袖子遮住半邊臉的原因,露出的手腕上纏繞着的紗布,這一切都讓秦堯覺得害怕不已。
他被坑成這樣子了,還沒直接把金郡生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年紀大了,心态就會變平和了嗎?
得虧鐘渙不知道,不然他想他也不介意和秦堯探讨一下福氣論。
然後秦堯又對金辰江開噴,“看樣子金郡是不服我大秦的聖旨诏令,不若我回去告知父皇,不日大秦的百萬士兵就來‘祝賀’一番金郡郡守五十大壽如何。”
金辰江這小智障啥也沒聽懂。
他真以為秦堯是說要來祝賀。
金辰江父皇不日就将五十大壽,恰好是八月十五,日子可謂妙極,而現下時間也不過七月下旬,金辰江一想就真的把秦堯當成了是來祝賀的。
“便是想來祝賀,也得看看本王同不同意,區區一名皇子,就有資格來祝我父皇的大壽?”
小倌樓裏的所有人全都不約而同的覺得,當初貴妃生金辰江的時候生下了個胎盤。
這智商……難不成是金國的盆地嗎?行走的盆地也是沒誰了。
這話也能說得出口,足以證明他對時事有多麽不關心。
不過想也知道。王爺通常也是要上朝的,一大清早被人發現在小倌樓這件事情居然沒有人把他拎去上朝,就能察覺到有些不對。
雖然現下一想當年确實是皇上向秦國投降的,可為什麽如今金國還保持着自治的模樣,除了秋季朝貢時間上貢一番日子也沒再做些什麽了,更何況最近兩年金國還一直叫窮,甚至連上貢的錢都少了不少。
無論怎麽想都覺得皇上謀得的遠大了,可為什麽辰王的智商卻……着實感人呢?
是皇上皇後有問題還是辰王有問題?
許多人都在思考着這些信息,但同樣,也有許多人察覺到了秦堯對鐘渙的特別尊敬之處,區區一個小倌罷了,為何如此尊敬他?
可瞧那鐘渙竟竟真的與秦堯相識,兩人之間的對話如此流暢,便是說是僞裝作戲也是不可能。
何況秦國的皇子何必在秦國的郡守之地作戲?
所有人看鐘渙的眼神都幽深了起來。
施芷涵作為想要拍下鐘渙初夜的人之一,也是這般想的,她可沒那麽智障。
或許多年以來,頭一次對男人動了心,但這并不代表她堂堂金國鎮國将軍之女,當真是什麽都不懂。
秦堯轉頭便作勢,又要噴金辰江,鐘渙打斷了他。
鐘渙:“二十三萬輛白銀,這‘初夜’就歸你了。那銀子何時才能到?”
秦堯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但看着鐘渙那雙眼,便又覺得他絕不會是什麽把自己初夜賣了的人。
戰神啊,那可是當年一出現在秦國京都就會引得無數女子紛紛投擲香囊瓜果之人。
換個想法一想,怕是金辰江要挨收拾了!
秦堯眼睛亮了起來。
金辰江看他這般已然同意賣了自己的模樣,心情甚好的說道,“本王諒你也不敢不尊本王的命令!”
施芷涵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她覺得回頭就得讓自己的父親想辦法讓她與辰王解除婚約,就這智商,怕是哪天被自己蠢死了,都不知道什麽情況。
所有參與拍買鐘渙的人都知道金辰江要倒黴了,之後便不忍直視看了金辰江一眼後離開了,私下裏倒是讨論起了辰王能不能活過明天。
“我覺得難。金辰江再怎麽不知時事,能說出那樣的話,也足以表明近些年金郡守對于自己子嗣信息的隐藏,實在是巅峰造極。”
“在下也這般覺得。”
“金郡雖然由郡守自治,可除了留了幾萬大軍之外,所有士兵都被帶去了秦國,說是萬一哪天戰神重新回歸,想要遠征海外,也不至于無兵可用。”
“拿着幾萬和秦國數百萬的精英士兵戰鬥,便是戰神親自帶兵也做不到吧。”
當年就連鐘渙可都是足足耗費了三年的時間練兵,才開始領兵作戰。
就金國這已經閑得開始和百姓互娛互樂的士兵,拿什麽打仗?
辰王的臉嗎?
這般說的話倒也沒什麽問題,畢竟辰王的臉皮可真的是厚到扇人都能感覺到疼的程度了。
小倌樓裏,鐘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施芷涵看到這樣神奇的一幕,心裏也謹慎了起來,之前因為一見鐘情看到了完美符合自己理想中的伴侶的人時所産生的戀愛腦,也已經直接被踢出。
在沒有解除婚約之前,她與金辰江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此便在金辰江想要上樓赴鐘渙之前,忍不住叮囑了一句,“金辰江,不要去好不好?”若是去了,怕是她這還沒嫁人就先克死未婚夫的名頭要挂死在身上了。
金辰江卻是心裏一喜,只覺得施芷涵對自己更是愛的深沉,他便仍做霸道王爺的人設說道,“待本王回來,便以天下為聘,娶你為妻!”
施芷涵:……這得什麽品種的智障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大兄弟,你是要造反嗎?
金辰江去了。
施芷涵直接扯過了小倌樓不遠處馬房裏拴着的一匹馬,立刻趕回了鎮國将軍府,別的不說,今晚!必須今晚得讓父親進宮得和金辰江解除婚約,就這智障,別自個倒黴了,還拖累了鎮國将軍府。
施芷涵不覺得自己這是慫,這是善于取舍!
金辰江一上了樓,便又重新回憶起了之前被鐘渙“友善”的讨論福氣論的畫面,不由臉色一白,但很快他又重新架起了王爺的姿态,推開了鐘渙的房門。
然後就被渾身上下有些顫抖但眼神裏,卻帶着明顯的興奮的秦堯一棍子敲在了頭上。
沒敲暈。
秦堯一臉震撼的看着他,就像是在說:兄弟你這腦袋是鐵做的吧!
金辰江還沒開口罵,就見鐘渙一把搶過了秦堯手裏的棍子開始揍起自己。
那一晚。
三個男人。
一場悲劇。
金辰江第二天早上是從樓裏滿臉血的爬出去的,鐘渙沒把他打死,他等着金郡守把金辰江送上門來賠罪。
被活生生打死的痛苦似是仍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