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答應了下來。她用打車軟件約了一輛車,前往劉蓉說的地址。那是一個老舊的小區,位置比較偏僻。
到了小區門口,祁安可就打劉蓉的電話。
劉蓉讓祁安可到小區門口對面的街角等。
祁安可就走到對面去。
這個小區是以前的水泥廠的職工住宅區,随着工廠的倒閉,很多人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經濟條件不好的,或者是外地人。
灰色的筒子樓,牆體脫落,露出底下的紅磚,木制窗戶斑駁,脫漆,呈現出破敗的氣息。
祁安可正在感慨中,突然聽到了引擎聲。她朝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吓了一跳。一輛黑色的SUV車直直地向她沖過來。
不好!
祁安可迅速地看了一下四周,就向一側跑去,想避開。
可是,這輛車就是死死地盯上了她,調轉方向,又沖着她開過來。
這分明是沖着自己來的。祁安可側身撞開一扇小門,倒了進去。這座小屋應該荒廢很久了,空蕩蕩的,空氣中充滿着塵土氣。
祁安可有些懊惱,因為這間屋子只有一個門,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逃出去。
車子“轟”的一聲,撞了上來。
祁安可看到坐在駕駛室上的人,戴着又大又黑的墨鏡,神色陰冷。
那個男子應該看清了形勢,知道她無路可逃。他推開車門,下了車,就要走進來。
祁安可看到男子掏出一個物件,像是一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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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男子就擡手,把黑洞洞的槍口對了她。
竟然有槍!對方不是一般人物啊!
祁安可的心都吊起來了。她要怎麽化險為夷呢?
男子的嘴角浮出一個弧度,在冷笑。
要死了嗎?
祁安可緊張地忘記了呼吸。
正在緊要關頭,她看到一個黑影從側邊撞向男子。
“噗”的一聲輕響,祁安可感到了一陣勁風擦過耳邊。她下意識地蹲了下來。
黑影和男子纏打在一起。拳來腳往,不分上下。
最後,男子虛晃一招,逼得黑影後退了好幾步後,就轉身跑了。
安……安全了?閻王殿走一遭的祁安可,腿都有些軟。她顧不得髒,扶住了牆。
“哎呀,我的小醫官,沒事了,你可以出來了。”黑影上了車,把車子向後倒了出去,留出門口,探出身說道。
祁安可看清楚了,黑影就是之前在祁晨光婚禮上冒出來的黑衣男子—張志輝。
“你怎麽會出現?”祁安可走出小屋後,問道。
張志輝從車上下來,雙手叉在褲兜裏,笑眯眯地說,“這就是心有靈犀啊。怎麽樣,有沒有感激得想以身相許啊?”
祁安可翻了一個白眼,“正好,我以前救你,這次,你救了我。我們之間就算扯平了。”
“那怎麽行呢?這次,就當我還的一點利息吧。要知道,自從你救了我之後,我可是做了以身相許的主意啊。”張志輝連連擺手,嬉皮笑臉地說。
祁安可的直覺一直認為張志輝是一個危險人物,哪怕他表現得多麽不靠譜,像一個垮了的浪蕩公子。
她搖搖頭,“救死扶傷是我應該做的。就算當時不是你,我也會那樣做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一定要報什麽恩,那麽這次就算了結了。我們從此互不相幹。”
“你這樣說,就太傷我的心了。我可是一個好人,知道滴水之恩都要湧泉相報,怎麽能輕易就算結了呢?我可是要成為你男朋友,以及老公的男人啊。”張志輝挺起胸,一本正經地說。
祁安可看他糾纏不清,頭就有點疼了。這個男人的臉皮厚得不行。想當初,她救下他,他稍微康複一些,就死活要做她男朋友,要不是她不辭而別,真要給他煩死了。
沒想到,他又找到自己了。
不過,這次他的出現,未免有點巧。這,會不會是他做的局,想借機讓自己心生好感,為接近自己輔路呢?
祁安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猜測過分,因為這個張志輝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張志輝發現祁安可的懷疑眼神,猜出一點。他舉起雙手,“哎呦,真是好人做不得。剛才那個人跟我沒半毛關系。他可是真的想殺你啊。你可別把我想得太厲害了。”
真的不是嗎?
難道那個男人是尾随自己而來的,或者是在這裏等着自己。
可是,知道自己行蹤的只有劉蓉啊。
祁安可皺皺眉,決定先不理會張志輝,先查清那個男人的事。她拿出手機,打通了劉蓉的電話。她刻意沒有開口,默默地拿着手機,聽對方說什麽。
“小……小可?”劉蓉接到她的電話,似乎有點吃驚,不确定地問。
“是我。你在哪?”
“你沒事啊?”
“怎麽,你想我有事嗎?”祁安可的心一沉。
“不是,不是的。我就在小區裏。你等我一下,我朋友出去了,她把我反鎖在家裏了。我正在想辦法。”劉蓉急急忙忙地解釋道。
是自己想多了嗎?祁安可又說,“那我過來找你,幫你出來吧。”
175.冒險(一更)
“不……不用了。我這裏馬上就能搞定了。你等我一下啊。”劉蓉不等祁安可說話,挂斷了電話。
祁安可拿着手機,臉色沉沉。她覺得劉蓉有一些異常。這段時間,家裏的事,雷卓的事,讓她變得沉穩多了,也變得疑心重了。她對人性也不像以前那麽樂觀了。
劉蓉是在撒謊嗎?
祁安可忍不住這樣想。她想起了劉蓉剛才約自己時,只說了小區名字,沒有說具體的位置。其中會不會有貓膩呢?
“你在懷疑啊?要不要我替你查一下?”張志輝湊了過來,眨眨眼。
才不要跟他有交結呢。祁安可搖搖頭,“我自己可以搞定。”
“是嗎?是要找雷冽幫忙嗎?”張志輝撇撇嘴,“他那種大人物,哪有時間理會你。再說了,有些事,從正當渠道去查,不一定查得到。”
“你調查我?”祁安可冷下臉,聽他提起了雷冽。
“那當然,你可是我認定的另一半,總歸要知已知彼的。這樣才好競争啊。”張志輝不以為然地摸摸後腦勺,一臉的理所當然。
“他不是我男朋友。”祁安可覺得自己有必要說清楚。
“總不成是雷卓?他可配不上你。有了你,還和別的女人勾三搭四的。”張志輝鄙夷地說。
祁安可不爽地看着他,看來他真的是調查過自己。她忿忿地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哎呀,小醫官生氣了啊?好好好,我檢讨。”張志輝擡起手,裝模作樣地輕打幾下自己的臉,“我這不是為了多了解一下你嘛。你以前的生命裏沒有我,但是以後的就會有我保駕護航啊。”
看到張志輝死皮賴臉的樣子,祁安可冷哼一聲,“請問你看上我什麽了?我改還不行。”
“這可有點麻煩啊。我就是看上你這個人了,除非你不是祁安可了。”張志輝不折不撓。
祁安可又翻了一個白眼。當初救下他的時候,可沒有看出這個家夥是一塊狗皮膏藥啊。
救下張志輝是一年前,她和蘇蔓還有雷卓參加一次雪山攀登。
當她們一隊人走了一半行程時,她偶然發現一架墜落的直升機。
于是,她們前去查看,發現機上只有一名男子還有微弱的呼吸。但是,該名男子的大腿被拉傷,失血嚴重。
如果,她們不及時給他輸血,用不了多久,男子就會因為失血而死亡。
隊裏,只有她們三個是具有醫學常識的。
雷卓和蘇蔓的主張是緊急聯系急救隊,把男子送下山去治療。
馬上有人聯系急救隊。可是對方的回複,最快要一個小時才能有醫療直升機趕到。
“這不是眼看着他去死嗎?他根本就撐不了那麽久。”祁安可看着男子慘白的面色,着急地說。
“那怎麽辦?我們沒有測試血型的工具,不能貿然給他輸血啊?”蘇蔓無奈地聳聳肩。
“我,我有一個辦法。”祁安可想了想,眼睛一亮。
雷卓有些擔心地看着祁安可,“你別太冒險啊。”他學的知識比她們都多,又加上了解祁安可的性格,隐隐地覺得她的辦法不夠妥當。
“不試一下的話,他就會死的。我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祁安可堅定地說。
“什麽辦法啊?”蘇蔓好奇地問。
“我曾經看到一篇戰地醫生的文章,他說在戰場上如果需要輸血,但是又沒有辦法驗的時候,可以讓願意捐血者各滴一滴血與患者的一滴血滴在一起。保持濕潤時間越長的血,就說明沒有那麽排斥。”
“真的嗎?”蘇蔓不确定了,看向雷卓。
雷卓也看過這篇文章,但是從來沒有試驗過,讓他貿然地采用這個辦法,他可不同意。他搖搖頭,“這樣不行。我們只是看他寫了,并沒有測試過。未免太冒失了。”
“可是,情況緊急,我們為什麽不試試呢?”祁安可争取着。讓她眼看着自己發現的幸存者再當着面死去,很難接受。
“小可,我是為你着想。如果救活了,還好說。萬一……要是他的家人找你麻煩呢?要知道,我們還只是學生,還沒有行醫資格。到時,只怕你的前途就會毀了。”雷卓小聲地提醒。
救人是好事,但不能因為一片好心而落得很被動的境地啊。雷卓是真心擔心祁安可。
站得近的蘇蔓也聽到了,猶豫了。醫鬧,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更何況她們只是醫學生,沒有行醫資格,萬一人死了,只怕還會惹上殺人的名聲。
“算了,小可,我們已經通知急救隊了。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吧。”蘇蔓也打起了退堂鼓。
隊裏的其它人,還是第一次聽到祁安可的辦法,覺得太不靠譜,大都也來勸說。
放棄嗎?祁安可蹲在幸存者的身邊,看着生命慢慢的流失,眉頭越皺越緊。她知道雷卓等人是為自己考慮。可是,明明有機會救對方,自己應該為了自身利益放棄嗎?
“救……救我。”
祁安可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腳踝。她低頭一看,看到正是那個男人,他微睜着眼,蠕動着嘴。
“我有一個冒險的辦法,不知道你敢不敢試試?”祁安可于心不忍,還是說了,“不過,這個辦法不能百分百保證救下你的命。因為我只是在權威的雜志上看過別人用過。”
“……好。”男子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像野獸的牙一樣。
祁安可轉過頭,看着隊裏的其它人,“要不,你們拍一個視頻,拍下是他願意嘗試的。如果出了事,由我一個人承擔。”
“小可……”雷卓皺着眉,仍想勸阻。
“我不能見死不救。現在情況危急,我想試試!一條人命啊!”祁安可看向蘇蔓。
蘇蔓也是一個熱心腸。剛才那個男人沒有出聲,她還以為沒救了。現在別人都求救了,她也做不到坐視不理。她一挺胸,“我支持你。如果出事了,我和你一起擔着。”
有了蘇蔓的聲援,祁安可又看着雷卓,等他表态。
176.放手一搏(二更)
雷卓看到祁安可一臉的堅定,知道她下定主意了,嘆了一口氣,“我來幫你。”
祁安可放心地笑,然後看着其它人,“我們還缺一個AB型血型的人,你們有嗎?”
人多有從衆心理,再加上祁安可主動承擔了後果,不會連累到他們。于是,隊裏的人也不反對救幸存者了。人命關天啊。
這時,副隊長站了出來,“我是AB型的。”
“好。那我們開始吧。”祁安可從急救包裏,取出了輸血用的軟管和消毒用品,就準備動手了。
“等等。”雷卓攔住了她,“你不是說要先拍視頻嗎?”
“那,你來吧。”祁安可說道。
于是,雷卓拿出攝像機,對準了祁安可和幸存者,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祁安可簡短地問,“我現在要用一個很冒險的方法給你輸血,你願意嗎?”
男子費力地點點頭。
祁安可馬上紮破男子的食指,把血滴在試片上,然後她把自己的血也滴了進去。然後,她标上自己的名字。
接着,祁安可把雷卓,蘇蔓以及副隊長的血如法炮制。
靜候一會兒後,祁安可觀察着各個試片,發現只有自己的那片上的血液還保持着濕潤。
“來,用我的血。”祁安可捋起衣袖。
雷卓皺着眉頭,“這……”
“還猶豫什麽,快點。我可不想失敗。”祁安可催道。
雷卓沒有辦法,只能把祁安可的血輸給男子。
蘇蔓則替男子包紮起傷口,以免輸入的血,再白白流走。
“拿些保暖的東西,給她們裹起來。”雷卓說道。
隊裏的人拿出了睡袋,裹在祁安可和男子的身上。
雷卓目不轉睛地觀察着男子的反應。
還好,男子的臉色慢慢有了好轉,呼吸也平穩起來。
“小可,你這個辦法好像起作用了。”蘇蔓高興地說。
祁安可點點頭。
話說在這麽寒冷的地方,給別人輸血,滋味很不好受。她覺得如墜冰窟。
“小可,你喝點溫水吧。”雷卓遞過保溫杯,擔心地看着。
祁安可喝了一點水,堅強地說,“我沒事。”
“你啊……”雷卓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麽。但是,他眼底的擔憂,表露無疑。
有了祁安可的出手相助,男子的情況好轉了不少。當急救直升機到的時候,急救醫生直呼“奇跡”。當他們知道了祁安可的辦法,驚訝得不得了,“小姑娘,你,你也太冒險了。”
因為輸血變得虛弱的祁安可,扯了一下嘴角,“只要有1%的機會,我都會試着去救的。”
急救醫生點點頭,“還好,有你這種的人在,救死扶傷的重責不會後繼無人啊。走,一起帶你去醫院。”
雷卓馬上抱起祁安可,把她放在直升機上,“小可,你要多注意補充營養。我跟隊就可以了。”
因為是攀登雪山,隊裏需要懂得醫學知識的人,雷卓不能走。
蘇蔓看到雷卓不走,就跟了上去,“我陪你。”
坐着直升機到了醫院後,祁安可被輸入了營養液。她還不放心男子的情況,讓蘇蔓去打聽了。
蘇蔓回來,興奮地說,“治療他的醫生都說你處理得很好啊。放心,他沒事了。”
第二天,祁安可醒來沒多久,就有人上門拜訪了。
“請問恩人大名啊。”皮膚黝黑,眼睛賊亮,一口白牙的男子,笑着問。他坐在輪椅上,面色仍有一些虛弱。
盡管對方的姿态很低,語氣也很好,但是,祁安可的第六感告訴自己,他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因為,她發現和他在同一直升機裏的那些人中,有些人的死亡原因,不是受到大力撞擊,而是受了刀傷。
那麽,會不會是這個男人殺了那些人呢?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是舉手之勞。”祁安可不想和男子有太多的牽扯,淡淡地說。
男子看出祁安可的疏遠之意,嘿嘿一笑,“我叫張志輝。祁小姐,你有男朋友了嗎?”
什麽腦回路啊?這男的是來感謝自己的嗎?
“這不關你的事吧。”祁安可拒絕回答。
“我不是壞人,你不用那麽防備。我是被人抓去的。沒想到,直升機遇到了風暴,就墜落了。我暈過去了。沒想到,被你救了。”張志輝解釋道。
這男人的心思倒是很敏銳,察覺出自己的防備。一番話,還撇清了和那些死者的關系。不過,祁安可也沒輕易信了他。這世上,哪有壞人說自己壞的呢。
“這樣啊。其實,是你的運氣不錯。就算換了別人,我們也會救援的。”祁安可沒有居功。
張志輝是一個有眼色的人,并沒有把祁安可的冷淡放在心上,“祁小姐,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張志輝笑眯眯地搖着輪椅,退出去了。
祁安可松了一口氣。
盡管這個男人收斂氣場,可是,她還是覺得面對他時,很不舒服。
祁安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等蘇蔓回來,祁安可就提出第二天就出院的要求。
“這麽急啊?”蘇蔓有點奇怪。
“嗯,我想起來了,家裏還有一點事。”祁安可沒有說出真實的原因。
“行。那我去問一下你的主治醫生。”蘇蔓是一個心思簡單的人。
最後,第二天一早,祁安可就離開醫院了。她不知道,當張志輝到病房看到她不在時的神情陰沉得可怕。
正因為這樣,張志輝對祁安可的興趣更濃了。一方面,他手上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完,另一方面,他花時間,讓人收集了關于她的很多資料。
随着了解的深入,他越發想接近這個與衆不同的女生。其實,當時她力排衆議,不怕擔責任,冒險地救他,就已經吸引了他。後來的一年,他一直關注着她,也知道了她以前的經歷,更是着了迷一般。
對于一個生活在陰暗中的他而言,她就像燦爛的陽光,充滿了正能量,讓他渴望接近。
最近,他也有事來帝都,正好伺機進入她的生活。只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和雷冽走得那麽近……
177.友情崩盤(三更)
事隔一年,祁安可再看到張志輝,可沒有什麽欣喜。她總覺得這人會是一個麻煩。于是,她就當他不存在,等着劉蓉的出現。
不管如何,她想驗證劉蓉和剛才想撞自己的人,有沒有什麽關系。
又等了快半個小時,劉蓉匆忙地跑出了小區,一臉的汗。
“劉蓉,你出來了啊?”祁安可心中的疑惑更甚,就連稱呼都改了,不像以前那麽親昵。
“小可,真,真是對,對不……起。我好不容易才……才出來了。”劉蓉擦擦額頭上的汗,目光閃爍,不敢于祁安可對視。
心中有鬼啊。三年的相處,祁安可對劉蓉還是有一些了解,現在的劉蓉,分明是心裏有事。
“你不知道,我剛才差點被車撞死。”祁安可以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口吻說。她仔細地觀察着劉蓉的反應。
劉蓉的嘴角迅速向下撇了一下,流露出內心的懊惱。不過,她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哎呀,怎麽會這樣?你,你有沒有報警?”
祁安可的眉心一跳。正常情況下,劉蓉應該會過來看一下自己有沒有受傷,可是對方的關注點卻在于報警上,這算不算是做賊心虛?
“報警,有用嗎?”張志輝插嘴道,“不過,有我在,沒有人能害得了她。”
“他,他是誰啊?”劉蓉吃驚地看着張志輝,問祁安可。
祁安可淡淡地說,“一個路人。”
劉蓉一臉的狐疑。她從這個男人的言語中聽出,他可不是什麽路人,明顯對祁安可有維護之心。怎麽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個個要對祁安可好呢?
“小可,都是我不好。”劉蓉垂下眼,裝出一副愧疚的樣子。
正在這時,祁安可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一看,是孫浩然打來的。
接通之後,孫浩然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安子,你在哪?”
“我和劉蓉在一起。”
“什麽?!”孫浩然驚呼一聲,像聽到了什麽驚天消息。他吼道,“離她遠點!她要害你!”
“怎麽會呢?”祁安可打開了免提功能,涼涼地看着劉蓉。
“那個死女人被霍心瑩買通了,要害你。告訴我,你的地址,我現在就過來!別信她!”
“她要害我?她可是我的朋友啊。”祁安可拉長了尾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劉蓉。
劉蓉聽了,慌張地擡起頭,想分辨,可是看到祁安可的神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知道祁安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
“什麽朋友?!狗屁!”孫浩然罵了一句,又焦急地說,“你快把地址分享給我。”
“好。”祁安可挂斷了電話,把地址發給了孫浩然。
劉蓉一聽孫浩然要過來,轉身就想逃。
不料,張志輝追過來,一腳踢在劉蓉的後膝彎裏,把她踹倒在地。
“哎呀。”劉蓉發出一聲慘呼,手掌就被蹭破皮了。
祁安可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麽。對于這種想害自己的人,她可沒有那麽好心去關心對方受傷情形。
不過,她的心情有一些悲涼。自己這是做了什麽孽,親情,愛情和友情都失去了。
張志輝回頭看了一下祁安可,看她沒有制止他,上前又是一腳,把劉蓉踹翻身,“我最讨厭叛徒!你們可是朋友,竟然和別人合謀啊。看我不揍死你。”
劉蓉痛得蜷起身子,害怕得看着一臉匪氣的張志輝。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的兇悍。而且,他踢的兩腳,讓她痛得心肝都揪在一起了。
這是哪個瘟神啊?劉蓉顧不得多想,馬上向祁安可求饒起來,“小……可,我是沒辦法啊。霍心瑩,她拿我爸的工作威脅,我沒有辦法啊。”
祁安可抿着唇,考慮着。
“那又怎麽樣?為了自己家,出賣別人,就可以了?你們可是要她的命!她欠你們的嗎?”張志輝可不吃劉蓉那一套,操起手,對着她的臉,又是兩個大嘴巴。
劉蓉的臉一下子就腫起來,嗚嗚地哭起來。
祁安可看到張志輝的狠勁,心也揪起來了。他這是要打死劉蓉嗎?
“小……可,小……可。”劉蓉捂着臉,含糊不清地喊着祁安可。
祁安可有些動搖。雖然劉蓉的出賣,自己很失望,也很生氣,但是轉念想想,劉蓉也是情有可原。
“小醫官,你別心軟。這種女人嘴上求饒,心裏不知怎麽恨你呢。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你就看着,我來動手。”張志輝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我來給她留點紀念,保證以後她看到了你,繞着走。”
劉蓉看到張志輝陰霾滿布的眼睛,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吓得往後一滾。
“張志輝,不要。“祁安可終于開口了。就算劉蓉是自己的朋友,但是也比不過家人的份量,如果換了自己,也不知道會如何時選擇。
“放過她,你确定?”張志輝不贊同地看着祁安可。
“算了,你已經踢了她,算是替我出了氣。以後,我們兩清了。”祁安可說道。
“好吧。”張志輝聳聳肩,“你高興最大。”
劉蓉忍着疼痛,趕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就跑,連招呼也不打。
祁安可輕嘆一聲。從此以後,只怕兩人比陌生人都不如了。
“不過是一個包藏禍心的臭女生,沒什麽可遺憾的。”張志輝不以為然地說,“我看,她早就嫉妒你了,只是你沒發現。你不想想,她可是喜歡孫浩然的,而你和孫浩然又走得那麽近,哪個女生能做到心無芥蒂?”
祁安可也不傻,只是一直不想往這方面想。現在張志輝挑明了說,她也只有默認了。不過,這個男人對自己知道的未免太多了,只怕沒有辦法輕易擺脫。
“張志輝,我們不是同一種人,你還是離我遠遠的,各過各的生活吧。”祁安可試着再一次拒絕這個男人。
“那可不行。我看中的人,怎麽能輕易放手呢?”張志輝搖搖頭,“而且,現在勁敵四出,我更不能遠觀了。”
真是油鹽不進的家夥。祁安可感到棘手。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可能是真看上自己了,而是另有目的,自己身上有什麽是他圖的呢?
“別緊張啊。我不是壞人。”張志輝嬉皮笑臉地又說了一遍。
信他才怪。祁安可哼了一聲。
“等孫浩然來了,我就走。”張志輝抱着胸,靠在一旁的燈柱上。
178.搬走(一更)
二十多分鐘後,孫浩然趕來了,一臉的焦急,“小安子,劉蓉呢?”
“她走了。”祁安可淡淡地說。
“你放過她了?怎麽不揍她一頓?”孫浩然恨恨地說,“沒想到,那個死丫頭,竟然搞這麽多事!你放心,我會替你出氣的!對了,她們怎麽算計你的?”
“我想,應該是劉蓉把我約到這裏,然後霍心瑩找的人,開車撞我。慶幸的是,我躲開了,而且……”祁安可向後看了一眼,發現張志輝已不知去向了。
“而且什麽?”孫浩然追問道。
“有一個路人出現,撞我的人看到了,就跑了。”祁安可不想節外生枝,就隐去了張志輝的事。她知道孫浩然最近的事已經很多了,不想他再操心。
孫浩然惱恨地握緊拳,“小安子,你先住我那。我來替你處理這些煩心的事,和煩心的人。”
“沒事,我已經找了一個地方。”祁安可婉拒了,轉口又說,“至于劉蓉,我想她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她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至于霍心瑩,倒是要麻煩你去跟她說一聲,做人不要那麽歹毒,會有報應的。”
“你找到地方了?住哪?”孫浩然問道。
祁安可有片刻猶豫。她有些擔心,如果自己說借住在雷冽家,會不會引起麻煩。
“小安子,你是不相信我嗎?其實,我和霍心瑩的婚事,是逼不得已的。你放心,我會盡快解決的。”孫浩然看她躊躇,擔心地解釋。
“耗子,我們是什麽關系?我當然相信你了。只是你要小心,霍心瑩看起來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人。”祁安可回答道。
孫浩然看祁安可認真的神情,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心底對霍心瑩是徹底記恨上了。之前,她利用公司逼他,他已經很不耐煩了。沒想到,她竟敢打祁安可的主意。
急于去教訓霍心瑩的孫浩然,沒有深究祁安可的住處問題,“那我先送你回去。等我處理好了,确定你安全了,就打電話給你。”
“行。”祁安可點頭同意了。
上了車後,孫浩然問道,“你外公的事,怎麽樣了?”
“已經立案了,也有了一些突破。害外公的人,很快就會被抓起來的!”祁安可咬牙切齒地說。
“是祁晨光吧。”孫浩然眯起眼,露出危險的神色。
“耗子,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會讓法律來制裁他的。他的身上,背負着兩條人命!我要他這輩子都呆在監獄裏!”祁安可生怕孫浩然用一些非正當的手段,替自己出頭。
孫浩然哼了一聲,“這個混蛋,休想好過。”
“放心。我不會放過他!”祁安可确定地說。
孫浩然沒有說什麽,但是他私下打算,等祁晨光被抓進去以後,再找人收拾他。自從娘泡和胖子出賣了他以後,他有意識地結識一些道上的人,以便做一些臺面下的事。
送祁安可到了小區裏,孫浩然提出送她回家。
祁安可有一些心虛,“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我怕有人半途打劫了你喔。”孫浩然擠擠眼,“難道,你金屋藏嬌,不能讓我看?”
“怎麽會呢?”祁安可後悔,剛才沒有對他說實話。她用腳蹭蹭地面,“耗子,其實,我是借住在雷冽的公寓裏。”
“雷冽?你什麽時候和他走得這麽近了?”孫浩然大驚失色,不禁想到了他看到雷冽安慰她的場景,心裏酸澀不已。
“那天離開醫院太晚了,他送我回去。我在車上睡着了,他就帶我回來了。不過,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不會對我怎麽樣的。”祁安可急忙解釋道。
孫浩然當然知道雷冽是一個正人君子,正是因為這樣,他更加擔心。因為一個觊觎女人身體的男人,絕對入不了祁安可的眼。如果換一個懂得克制天生欲望的男人,則不一樣了。
“小安子,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一個男的。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有一處空的公寓,安保很好,你可以搬過去一個人住。”孫浩然婉轉地提出建議。
祁安可想了想,覺得他的提議不錯。無論如何,她不适合和雷冽住在一起,畢竟男女有別啊,而且自己跟雷卓又是那種關系。
“行。就住你那了。過會,我跟雷冽說一聲,順便替他收拾一下。”祁安可爽快地答應了。
孫浩然暗地裏松了一口氣,“我和你一起上去,過會送你去我那。”
于是,兩人坐電梯,上去了。
祁安可在輸密碼時,門從裏面打開了。
“可……”出現在門後的雷冽,看到孫浩然,神色冷了下來。
“你回來了啊。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說。”祁安可說道。
雷冽“嗯”了一聲,轉身進去了。
“他這是不想看到我吧。”孫浩然壓低了聲音,沖着雷冽的背影吐了一下舌頭。
“可能他心情不好吧。”祁安可替孫浩然找臺階下。其實,她看到了雷冽的神情變化。
剛開門時,雷冽的心情應該不錯。
祁安可帶着孫浩然進了屋,就聞到了很濃郁的肉香味。她想起來了,雷冽說好了要做晚飯的。她不免有些忐忑。
進了客廳,看到一臉冰冷的雷冽,祁安可心虛地說,“雷冽,我,我打算住別的地方。”
雷冽挑挑眉,似乎在等她說下去。
“我準備住到耗子空置的房子裏去,不打擾你了。”祁安可硬着頭皮把話說完。她暗自覺得奇怪,很久沒有看到雷冽這樣冷冰冰的了。她都快要忘記他原本的樣子了。
雷冽擡擡手。
這,這是表示不送嗎?祁安可眨眨眼,對于他的反應,有一些意外。
“那,那我就先走了。”面對低氣壓的雷冽,祁安可決定趕快走人。
“怎麽還等我送嗎?”雷冽扔了一句話,轉身站起來,走進了主人房。
祁安可咽了一下口水。他,他這是生氣了。
“那……”祁安可還想解釋一下。
主人房的門,“彭”地關上了。
179.三堂會審(二更)
不是說女人臉,六月的天嗎?怎麽雷冽變臉也這麽快?他這樣子,就像抓到妻子偷人的老公啊。
這個念頭一跳進腦海,祁安可吓了一跳,連連搖頭。自己的腦子壞了,亂想什麽啊。
“我們走吧。”祁安可縮縮脖子,小聲地說。
孫浩然點點頭,心裏未免樂壞了。這次較量,他占了上風……
在房間裏的雷冽,聽到了關門聲,這才走了出來。他懊惱地皺了皺眉。
也不知怎麽回事,剛才他看到祁安可帶着孫浩然回來時,心底蹿起了一股無名火。這種少有的情緒失控,讓他都沒有心情去挽留祁安可。
自己是在嫉妒嗎?
考慮了一會兒,他不得不承認了這一事實。
今天他被召回雷家,就經歷了三堂會審,連一向很少管子女感情事情的爺爺和父親也出面了。
除了雷卓和小侄子,雷家的人都在家庭廳裏。
奶奶和媽媽聯手勸他放棄祁安可,聲稱這個女生不适合他,而且還大大地影響了他和雷卓的感情。
“小冽,從小,你就是一個有主見的孩子,也是最讓人放心的孩子。怎麽現在為了一個小丫頭,連兄弟情都不顧了。小卓,已經陷了下去,你怎麽也……”奶奶痛心疾首地說,哀聲嘆氣的。
媽媽則是一臉決絕地說,“我是絕不會同意祁安可做雷家的媳婦的。”
大哥在媽媽的瞪視下,也來了一句,“二弟,家和萬事新啊。”
至于大嫂宋希茜則柔柔地說,“奶奶和媽,都是為了你好。”
雷冽沉着臉,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神情分明表示不會退讓。
爺爺雷衛國看了,氣得一拍桌子,“小冽,你想為了一個女人,搞散家嗎?!”
面對爺爺聲色俱厲的指責,雷冽不得不開口,他不想讓家人把責任都歸到祁安可身上。他從容地說,“爺爺,我沒有。我只是愛上一個想愛的人。”
“說的輕巧。你愛上的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思想保守的雷衛國接受不了這種事情,氣得舉起手杖,就朝着雷冽的肩頭,打下來。
雷冽不避不讓,硬生生地接了爺爺的三下。
“爸。”雷母看雷老爺子用了勁,心疼地喊了一聲,向雷奶奶投去求助的目光。
“老頭子,你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啊。”雷奶奶對從小在身邊帶的時間最長的雷冽,那是相當疼愛。她馬上走過來,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