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口。小可,為了你被迫娶霍心瑩,不知多擔心呢。”蘇蔓扔過一個眼刀,“有話快說啊。”

孫浩然聳聳肩,“真是的。這麽得意的事,我當然要留到飯桌上講啊。”

“瞧瞧你的得瑟樣。算了,姐,今天就放你一馬。”蘇蔓說。

“謝謝。”孫浩然拱拱手。他掃視了一圈,“雷冽呢?”

“他還沒來。”祁安可伸過手,“來,我先把酒醒上。”

“我自己來吧。還有什麽要我效勞的嗎?”孫浩然的心情很好地問。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等雷冽回來,我們就可以開動了。”

說曹操,曹操到。

有人按響了門鈴。

孫浩然把酒瓶遞給了祁安可,轉身去開門。

“這家夥……”祁安可愣了一下。不是說他自己去醒酒嗎?

蘇蔓勾住祁安可的肩,“他可精着呢,是故意的。這可是他的地盤啊。現在他又自由了。我看啊,馬上就要上演雙龍奪珠的戲碼了。”

“幫幫忙。哪有你說的那麽複雜。”祁安可下意識地回避

蘇蔓點點祁安可的額頭,“你啊,遇到感情問題,就變成一只鴕鳥了。”

“感情問題可是世界上最難解的事了。最近,我真的沒有心思去解啊。”祁安可懊惱地說。

“放心,你媽媽和外公的事,馬上就能解決了。”蘇蔓收起取笑的神情,認真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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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可點點頭,“嗯。所以,我需要過一段平靜的時間。感情嘛,先放一邊吧。”

“那是,我們的小可魅力無窮,不急。”蘇蔓為了調節氣氛,又恢複了輕快的口吻。

雷冽看到是孫浩然來開門,并沒有太驚訝。他淡淡地點點頭。

“歡迎來吃飯。”孫浩然彎起桃花眼,像一個主人在招呼客人。

“謝謝你幫助可可。”雷冽不動聲色的反擊,“怪不得她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孫浩然眯了眯眼。

“你們怎麽還不進來?快來端餐具。”傅子昂懶洋洋地說。

190.加入隊列(一更)

在傅子昂的調停下,雷冽和孫浩然暫停了對峙,走了進來。兩人同時進了廚房。

祁安可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看到兩人,“馬上開飯啊。”

“辛苦了。”雷冽走到祁安可的左邊,“我替你端菜。”

“我來吧。你可是客人。”孫浩然擠開蘇蔓,站到了祁安可的右邊,對雷冽說道。

蘇蔓看出名堂了,沖着祁安可擠擠眼,“這裏人太多了,我就不湊熱鬧了。”說完,她就跑了。

祁安可不傻,看出雷冽和孫浩然是在比試。她翻了一下白眼,這兩人怎麽變得這麽幼稚呢。不過,她沒有挑明了說,分別安排兩人端菜,降低矛盾的激化。

在飯桌上,雷冽和孫浩然也是悄悄地進行着競争,争相給祁安可夾菜。

“停!我的碗裏都要堆成山了。”祁安可享受不了兩人的殷勤,舉起雙手,做出制止的手勢。

“你瘦了,要補補。”雷冽停下夾菜的舉動,“女孩子胖胖的好看。”

“我們的小安子,不論胖瘦都好看。”孫浩然馬上提出異議。

蘇蔓翻了一個白眼,對傅子昂說,“子昂,你覺得今天這頓晚飯能吃好嗎?”

“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要負責吃就可以了。”傅子昂笑眯眯地夾了一只油爆蝦給蘇蔓。

祁安可輕咳一聲,“耗子,雷冽,我自己夾菜,OK?”

“好。”兩個男子互相瞪了一眼,總算平息下來了。

吃得差不多了,祁安可問道,“耗子,你是怎麽搞定霍心瑩的?她可不好惹啊。”

孫浩然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湯,得意地說,“我是誰,想搞定一個人,不要太容易啊。”

“切。”蘇蔓第一個表示不服。

“別顯擺了。說說看嘛。”祁安可很感興趣。上次和霍心瑩的接觸,她可不認為這是一個輕易會改變主意的女生。

孫浩然清清嗓子,“圍魏救趙。我找到霍家的掌門人,跟他談了一筆生意。”

“什麽生意?”祁安可問道。

“我讓他占公司的20%股份。”孫浩然輕描淡寫地說。

“啊?”祁安可雖然不太懂公司管理,但是平白讓人擁有20%的股份,絕對是一個大事。她沒想到他為了擺脫霍心瑩做出這麽大的讓步。

“不用擔心。我不會吃虧的。”孫浩然摸摸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小可,你啊,根本不用操心。他可是一只狐貍精啊。”蘇蔓調侃道。

祁安可還是有點糾結。她覺得自己幫不上他,很是慚愧。

孫浩然趁近了,壓低聲音,“小安子,我讓瘦猴又去開了一家新公司。這家公司就算給了霍家也沒什麽了。對了,我馬上就要回孫氏了,老頭子最近身體不太好,特意召我回去。”

聽他這麽一說,祁安可才減輕了愧疚。

雷冽看到孫浩然和祁安可交頭接耳的樣子,神情微冷。

傅子昂湊近了雷冽,“阿冽,你這就樣看着?”

“……”雷冽掃了他一眼。

“追女生,不能太紳士。你的霸氣去哪了?怪不得林修那小子,天天在我面前叨叨,說你太慢了。”傅子昂搖頭晃腦地露出嫌棄的眼神。

“霸王硬上弓?我要的是心。”

“有了人,再慢慢侵占啊。”

蘇蔓的耳朵尖,聽到傅子昂的“馊主意”,秀眉一挑,賞了一個毛栗子給這個“臭皮匠”。

“蔓蔓,我哪錯了?”傅子昂揉着頭,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蘇蔓瞪起眼,“不許你算計我的人。”

“哪裏敢。我這不是給雷冽出主意嘛。”

傅子昂和蘇蔓的動靜,引來了祁安可的注意,“小蔓,怎麽了?”

“他……”蘇蔓才說了一個字,傅子昂趕緊夾了一塊牛肉塞進她的嘴。

“沒什麽。她們打情罵俏。”雷冽涼涼地評了一句。

祁安可信以為真了。

吃完了晚飯,喝了酒的孫浩然說,“小可,我今天可以住客房嗎?”

“我們也要住下。”蘇蔓插嘴道。

孫浩然皺了皺眉。他本想湊着擺脫霍心瑩,向祁安可挑明心意的。之前,他因為擔心失去,一直選擇隐瞞真實的情感。現在看來,他再不正式加入追求她的行列中,只怕連追求的資格都沒有了。他很清楚雷冽的能耐。

“阿冽,要不,你也留下來?我看這房子有四個房間。”傅子昂也不把自己把外人,發出邀請。

“好。”雷冽應了下來。

祁安可的嘴角抽動。這幫人也太自覺了吧?

蘇蔓靠過來,“我擔心狐貍精借酒發瘋。孤男寡女不安全啊。”

“說什麽呢?我們可是死黨。再說了,我的身手比他強多了。”祁安可用肩頂頂蘇蔓。

“萬一你下不了手,被他占了上風呢?”

“切。我看你是想磳夜宵。”

“小可,你簡直是我肚子裏的蛔蟲。”蘇蔓誇張地說。

孫浩然看出來了,這些人是鐵定要住下了。

“狐貍精,你不樂意啊?不會是想圖謀不軌吧?”蘇蔓斜睨着孫浩然。

“蘇大小姐,我怎麽會對小安子不利呢?不過,要是換成你,倒是說不定啊。”孫浩然嬉皮笑臉地回擊道。

“你敢?”蘇蔓一挺胸,沖着傅子昂招招手,“昂昂,有人欺負我。”

祁安可輕推了一把蘇蔓,“好了。知道你有靠山,別招搖了啊。”

孫浩然也舉起雙手,“我不敢。我求饒。”

原本有些尴尬的氣氛,又轉得輕松起來。

當祁安可和蘇蔓在廚房裏清洗餐具時,三個男人坐在客廳裏,相視無語。

“來,吃點餐後水果。”祁安可端着水果出來時,就看到他們默默地坐着。

随着女生們的出現,氣氛才再一次活躍起來。

雖然雷冽沒說什麽話,但是有孫浩然和傅子昂在,話題還是層出不窮。

到了晚上十點多,蘇蔓就拉着祁安可,說要兩人睡一起聊天。

傅子昂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但是考慮到蘇蔓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孫浩然有機會和祁安可獨處。為了雷冽的幸福,他只有選擇配合。

雷冽同情地拍拍傅子昂的肩。這個叱詫商場的老朋友,此時的表情就像被抛棄的狗狗。

被妨礙的孫浩然也只能放棄這個打算,準備另找時間。

191.怎麽辦(二更)

回到睡房,洗漱完畢,祁安可和蘇蔓躺在了床上。

“小可,以後,你準備怎麽辦?”蘇蔓挑起話題。

“什麽怎麽辦?生活還要繼續。”

“我是問你和學長。”

“雷卓?”祁安可沉默了一下,幽幽地說,“也許我們不适合吧。”

蘇蔓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們還是要分開。”

“我也沒想到。”祁安可的情緒低落了下來。

“其實,”蘇蔓斟酌了一下,“雷冽挺不錯的。”

祁安可側過身,看着蘇蔓,點點她的鼻尖,“是不是傅子昂讓你來當說客的?”

蘇蔓連連擺手,“才不是呢。就算我嫁給他,也不會拿你的幸福開玩笑。我是真的這樣覺得。雖然雷冽看起來冷冷的,但是他唯獨對你不一樣。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很清楚,他愛你喔。”

“感情太複雜了。我現在不想碰。我還是好好學習,等畢業了,像媽媽一樣去做一個無國界醫生。”

“別啊。你可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

“再說吧。”祁安可興致不高。她和雷卓之間的事,還是讓她難以釋懷。

正在這時,祁安可的手機響了,是孫浩然打來的。

“哼,這家夥。”蘇蔓湊過來,看到了,撇撇嘴。

唉,要蘇蔓對孫浩然和顏悅色,看來有點難。也許,她們兩個人只能以鬥嘴的方式相處了。

祁安可接通了電話。

“小安子,我們可以聊聊嗎?”孫浩然的聲音有些含糊,軟軟的。

“好。你在哪?”祁安可一直覺得他有事。晚餐時分,他喝了很多紅酒,情緒有些激動。

“花園。”

“我這就下來。”

等祁安可挂斷電話,蘇蔓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我陪你去。”

“他應該有些私事跟我聊喔。”祁安可婉拒了,“省得你看到他,又不順眼。”

“小可,其實,我對他沒有什麽的。只不過是看不慣他老是把真實的想法藏起來。他明明喜歡你,卻一直拿死黨做擋箭牌。這種家夥太不磊落了。”蘇蔓拍拍祁安可的肩,“你要小心。”

“別亂說。我們就是朋友。”祁安可否認道。盡管她隐隐地也發現了孫浩然的心思,但是她不想就此挑明。經過雷卓一事,她覺得還是做朋友最安全,不會因為失望而變得生分,也不會傷心。

蘇蔓白了一眼祁安可,“小可,我發現了。你在感情上,也很懦弱。”

祁安可拱拱手,“愛情大贏家,求放過。”

“去吧。我這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蘇蔓看祁安可一味的逃避,氣餒地揮揮手。

祁安可趕緊跑出了房間。

她到了花園裏,看到在紫藤花架下,孫浩然坐在秋千椅上,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

直到祁安可站在孫浩然面前,他沒有反應過來。

“想什麽事,這麽出神?”祁安可輕拍了一下他的肩。

孫浩然驚醒過來,“啊?你來了。”

“想聊什麽啊?”祁安可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孫浩然側身,看着她,沒有出聲。桃花眼中的溫柔在花園燈的照耀下,如春水盈盈。

祁安可等了一下,沒聽到動靜,就扭頭看他,正好撞上他的眼神,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樣的眼神,她看到過,那是愛慕的眼神。

他為什麽會這樣看着自己?祁安可慌張地站了起來,“要是沒什麽,我就回去了。這些天,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右手腕就被孫浩然抓住了。

“小安子,我有重要的話要說。你坐下來。”孫浩然的聲音,有些暗啞,卻富有磁性,帶着魅惑。

祁安可坐了下來,卻如坐針氈。她莫名地害怕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孫浩然慢慢地舒了一口氣,似乎也在積攢勇氣。又隔了一會,他才開口,“我們認識很久了吧?”

“嗯。幾乎可以說,從我生下來,我們就認識了。所以,我們才是最好的朋友。”祁安可刻意強調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朋友?”孫浩然婉轉地重複了一下這個詞,語氣裏包含着不甘和悵然。

“耗子,我真的很慶幸,可以有你這樣的朋友。你看,我現在什麽也沒有了,只剩下友情了。”祁安可側過身,急急地說。她很怕他會說出讓自己無法應對的話。她真的很珍惜和他的關系。

孫浩然輕揚了一下嘴角,微側着頭,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猜到了我想說的話?小安子,你真的很狡猾。”

昏黃的花園燈的燈光,無法減弱他眼中驚人的熱度,那般的明亮。他的神情不再是那種放蕩不羁,而是格外的鄭重。

“這次,我不許你再躲開。”孫浩然握緊了她的手腕,癡癡地盯着她,眼神中的光芒四射。

祁安可害怕極了,想抽出自己的手。

可是,孫浩然抓得很緊,“我愛你,祁安可。”

“你……”祁安可瞪大了眼,聽到了她一直害怕聽到的話。她的心,向下墜落。她的舌尖聚起苦澀。

被自己最珍視的死黨告白的滋味,怎麽會這樣呢?自己要怎麽回答呢?

祁安可遇到了人生中最難處理的事。她臉上的神色,有訝然,有慌張,有懊惱……唯獨沒有欣喜。

孫浩然眼中的光芒一寸寸的熄滅。他知道她的答案了。可是,他真的不甘心。為什麽,他和她只能做朋友,就不能前進一步呢?是他不夠好嗎?

“我……”祁安可看到他垂下了眼,他的濃密的睫毛顫動着,本就白皙的膚色帶上一絲慘淡。

自己傷害到他了嗎?

這是祁安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可是,她卻無法接受他的表白,因為她……不愛他。

可是,拒絕的話,如有千金,重得說不出口。

祁安可咬着唇,滿腦子想的是如何把傷害降到最低。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時空似乎凝固了。

她看着失落中的孫浩然,突然期望世界就此毀滅。這樣,她也不用去想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可是,世界并沒有毀滅。

斟酌了很久,祁安可才小心翼翼地說,“孫浩然,對不起。”

孫浩然惶然地擡起眼,眼神幽深,似乎所有的精氣神都消失了。

祁安可的心一痛,舔舔唇,“我現在不能接受。”

“那麽,過一段時間呢?”光芒如煙火綻放在孫浩然的眼中。

192.後悔(三更)

面對孫浩然充滿期盼的眼神,祁安可硬不下心說狠話。其實,她明白,愛不愛他與時間無關。

最終,她還是含糊地說,“我不确定。”

“那我還是有機會的。”孫浩然笑得很明朗。

祁安可如受蠱惑,點了點頭。他的眼睛不應該被陰霾遮擋。

孫浩然傾過身,抱住了她。

祁安可的心底蹿出一絲抗拒。

“小安子,我真的太高興了。你別動,讓我抱抱你。我像是在做夢。”孫浩然激動地說,聲音微顫,透露出他的欣喜。

祁安可在心裏輕嘆一聲,暗自祈禱希望不會失去彼此的友情。

還好,孫浩然除了擁抱,沒有做進一步的舉動。

許久之後,他松開了懷抱,熱烈地盯着祁安可,“我會等你徹底放下雷卓,等你恢複過來的。你不用擔心。”

他,真的是太體貼了,都猜到自己最近的心情很亂,願意給自己時間。祁安可在心裏感嘆。有那麽一瞬間,她想,不如選擇他吧。可是,雷冽的身影一下子冒了出來。

祁安可皺了皺眉。

孫浩然誤會了,“小安子,我不會逼你的。”

“我知道。我們可以先像以前那樣嗎?”祁安可還是有一些奢望,希望兩人之間的感情不要有太大的變化。

“……”孫浩然遲疑了一下,彎起風情萬種的桃花眼,“看來,我還有緩沖期去處理爛桃花啊。小安子,你太體貼了。”

祁安可知道他是想活躍氣氛,可是聽在耳中,墜在心中。她感到了壓力。如果,他因為自己的暧昧回答而錯過真愛呢。

“當然,我們誰跟誰啊。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愛上了別的……”

“不可能。”孫浩然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上,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我只可能愛你。”

“……”祁安可愣愣地看着孫浩然,有些後悔沒有硬起心腸,拒絕他了。她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玩世不恭。他是一個對感情很認真的人。

那麽,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實際上,孫浩然完全清楚祁安可的真實想法。知道她是因為太在意他,所以才沒有把話說死。

哪怕只有1%的可能性,他也不想放棄。

就算到了最後,她不愛他,但是只要選擇和他在一起,他也是心甘情願。

他堅信只要守在她身邊,她一定會是他的。

“走吧。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女生嘛,要睡美容覺,才會美美的。”孫浩然搶在她改變主意之間,笑眯眯地說。

猶豫不決的祁安可,不禁想拖延解決這個問題。也許,以後他得不到自己的熱烈回應後,會變的。她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孫浩然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擡起的手,放了下去。他不想吓到她。他之所以選擇今晚向她告白,也是做了一番調查。

首先,雷卓已經不是對手了。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對雷卓失望了。

至于雷冽,也許她會有一些好感。但是,很快,雷冽就會離開了。那麽,空間的距離會沖淡這些朦胧的好感。

而他,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她的身邊,替她擋風遮雨,并慢慢占據她的心的。

最後,孫浩然把手放在背後,握成了拳頭,似乎在自我鼓勵。

祁安可和孫浩然走進屋子後,三樓陽臺上的一個身影也轉身進去了。那是雷冽。他接到傅子昂的線報,知道孫浩然找了祁安可。

聽壁角,不是他的作風,尤其在追求祁安可的事情上。

他想贏得磊落。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走到了陽臺上,關注着在花園裏的兩個人。

看到孫浩然抱着祁安可時,他想沖下去。

然而,他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又轉回原位,默默地看着。

他要尊重祁安可,要相信她會處理好的……

“小可,他找你什麽事啊?”一回到房間,蘇蔓就湊了過來。

“沒什麽。安慰我。”祁安可的心很亂,不想多說。

“真的?”

“嗯。”祁安可點點頭,“我們睡吧。”

看她精神不太好,蘇蔓也不多說了。

睡在床上,祁安可閉着眼,可是腦子裏很活躍。她在回想剛才發生的事,越想越後悔。她鄙視起自己來。就因為想擁有孫浩然這個朋友,她竟然編了一個網,把他束縛在裏面。

如果她無法回應他的感情,就應該實話實話。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她都忘了嗎?她怎麽變得這麽懦弱了?

輾轉了很久,祁安可還是坐了起來。她在蘇蔓的驚訝中,跑出了房間,來到了孫浩然的房門口。

她急促地敲門。

“怎麽了?”腰間圍着浴巾,一頭濕發的孫浩然打開了門。顯然,他在洗澡,聽到敲門聲,匆匆跑來的。

孫浩然的身材修長而勻稱,肌肉分明,卻又不是那種很發達的樣子,像一首流暢的曲子。因為沐浴的緣故,他的桃花眼比起平時更加氤氲,雙頰泛粉,極為妖嬈。

祁安可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晃了眼,亂了心神。他真的長得太妖孽了。

“出什麽事了?”孫浩然又問了一聲,湊近了一些。

清淡中帶着隐隐花香的氣息,一下子萦繞在祁安可的鼻腔中,回轉飄蕩。

祁安可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咽了一下口水,握緊拳,鼓起所有的勇氣,“耗子,我想了很久,覺得應該跟你說清楚。我不……”

一個吻,突如其來封住了祁安可的唇。

但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吻就消失了。

她眨了一下眼,就看到孫浩然向後倒去。

怎麽回事?雷冽從哪裏冒出來的?

緊接着,她看到雷冽揚起一拳,把孫浩然打倒在地。

一抹嫣紅從孫浩然的唇角流下。

“住手!”祁安可顧不得分辨對錯,沖過去,想拉住雷冽的手腕。

但是,受到雷冽出拳的手勁的帶動,她站立不穩,向前倒去,撲在孫浩然的身上。

孫浩然悶哼一聲。

祁安可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擔心地扶住他的胳膊,“耗子,對不起,壓痛你了嗎?你還好嗎?”

孫浩然無所謂地擦去嘴角的血跡,“沒事。不就是挨一拳嘛。死不了。至于你那麽瘦,壓到了也不疼。”

祁安可快速地檢查了一下孫浩然,确定他沒事,氣憤地站了起來,怒視着雷冽,“你幹什麽?!怎麽這麽粗魯?!”

193.是不是結過婚(一更)

雷冽神情冰冷,“揍他。”

看到他一臉的理所應當,護短的祁安可簡直要氣壞了。她一跺腳,“你憑什麽?!”

“是啊。我憑什麽?”雷冽深深地看着祁安可,眼神深遂,蘊藏着風暴。

祁安可一下子就洩氣了。她有一種做錯的感覺。她張了張嘴,“你不能打人。”

“那我應該怎麽做?站在那,看他吻你嗎?”雷冽上前一步,抓住祁安可的手腕,“你是真的看不出來嗎?”

“我……”祁安可垂下眼,不敢與他對視。她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她不能不管孫浩然,那是死黨。

是的,孫浩然吻自己,做的是出了格。可是,她不能看着他挨打吧?

“祁安可,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別的男人碰自己的女人的!”雷冽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的這句話。

自己的女人?這幾個字像一把大錘,重重擊打着她的心。她竟然感到一絲甜蜜。

“看着我!”雷冽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他真的要氣瘋了。這個丫頭,竟然看不出來他是在吃醋嗎?!

可是,他看到她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時,心又不争氣的軟了。

“放開她!”孫浩然沖了過來。

雷冽一用力,把祁安可拉入懷中,用胳膊擋住孫浩然,“她是我的。”

祁安可的心,像被撥動的琴弦,顫動着。

“是嗎?小安子從來不是別人的。”孫浩然一臉的不服。

“從現在起,她只能是我的。”雷冽霸氣地回敬。

“小安子。”孫浩然轉向祁安可,“你不要被他騙。你對他,并不了解。”

祁安可結巴了,不知要說些什麽,“我”了半天,沒說出一句整話。在雷冽的懷裏,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孫浩然看出了祁安可的心思,眼神一黯,痛心地說,“小安子,看來我不得不告訴你。”

雷冽的胳膊一緊。

“告訴我什麽?”祁安可有不好的預感,因為她感受到了雷冽的緊張。

這時,蘇蔓和傅子昂也從房間裏出來了。

傅子昂聽了孫浩然的話,擔心地看着雷冽。

孫浩然不免慶幸,好在他查到了雷冽的秘事,可以用來扳回局面。他眉頭緊皺,一臉譴責地看着雷冽,“你是不是結過婚?”

“什麽?!”祁安可和蘇蔓同時驚呼出聲。

傅子昂的眉頭鎖了起來。

祁安可轉過身,追問道,“他,他說的是真的嗎?”她的聲音顫抖着。

雷冽看着祁安可不可置信的眼神,繃緊了下巴,沉重地點了點頭。

“混蛋!”祁安可用力一推。

雷冽放下了胳膊。

這個混蛋,竟然結過婚了!這個認知,讓祁安可抓狂了!她的心裏奔騰着怒火。她沒有章法地捶打着雷冽的胸膛。

“TMD!”蘇蔓也爆了一句粗口,要沖過去,被傅子昂連拽帶抱地拉進了房間。

孫浩然看到反應如此激烈的祁安可,心痛起來。沒想到,她對雷冽的好感已經如此之深了。她現在的表現,分明是戀愛中的人的反應。

他忍住心痛,低聲地說,“小安子,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本來不想說的,不想讓你難過的。但是,我不能讓他騙你。我先回房了。如果你想找人說說,我在。”

說完之後,孫浩然也離開了。他知道,她最恨的就是別人的欺騙。這一局,雷冽輸定了。但是這一招,對他而言,也是損敵人一千,自損八百。只怕祁安可會對感情更加抱有懷疑态度。

雷冽定定地站在那,随祁安可捶打。

真累。祁安可用的是蠻力,過了一會兒,就氣喘籲籲了。

然而雷冽卻神色不變。

祁安可停下來,喘着氣,看着他冷峻的臉,恨不能扇他幾個大嘴巴。憑什麽自己氣成這樣,他卻紋絲不動呢?

“累了?休息一下再來。”雷冽平靜地說。

這家夥是在看好戲嗎?祁安可氣得擡起手。她想試試,如果打了他的臉,他是不是還會這樣淡定。

雷冽看出了她的意圖,退後兩步,“打人不打臉。”

“哼。”祁安可重重地哼了一聲,“你這個混蛋。”

“你為什麽這麽生氣?”雷冽反問道。

“為什麽?因為你騙我!”祁安可瞪着他。

“騙你什麽了?”

“……”祁安可一下子答不上來了。她回過味來。就算雷冽結過婚,那又怎麽樣?自己有問過嗎?還有自己是他的什麽人,有什麽立場生氣?

如此一想,祁安可的氣焰散去。她深吸兩口氣,“是啊,你沒騙我什麽。是我多事了。”

說完,祁安可轉過身,就要離開。

“別走。”雷冽抓住了她的手腕。

祁安可轉過頭,冷漠地說,“對不起,首長。剛才,是我錯了。如果你想讨回公道,也可以打我。”

“傻丫頭。”雷冽的聲音突然變柔,“跟我來。”

祁安可愣住了。他這是準備搞什麽?

雷冽拉着她,走向二樓的露臺。

祁安可略微抵抗了一下,還是順從了他。她發現自己的潛意識很想聽他要說些什麽。

到了露臺上,祁安可甩了甩手,“首長,您有什麽話,可以說了。不會有人偷聽了。”

雷冽看着繃着臉的祁安可,松了手,“我沒想到,你的反應這麽大。”

祁安可臉色一暗,現在反思一下自己剛才的舉止,真的是太失控了。說到底,她和他,沒有什麽特殊的關系。

“你有什麽疑問,盡管問。我會言無不盡。”雷冽擡起手,想摸她的頭。

祁安可退了兩步,避開了他的手,“我沒什麽問題。”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結過婚嗎?”

“男婚女嫁,本來就很普遍。是我魯莽了。對不起。”

雷冽看得出祁安可在鬧別扭。她明明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卻死撐着不問。

“我結婚,是因為要執行任務。”雷冽主動挑明了。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他沒想到孫浩然會查了出來。關于那次婚姻,他幾乎也要忘記了。

祁安可挑高了眉毛。這個理由,倒是新鮮。

“不信?”雷冽看懂了她的神情。

194.苗思悅(二更)

祁安可聳聳肩,“既然你說了,我就收下。如果沒事了,我就回房間了。”

這丫頭,分明還沒解了心結。雷冽伸出手,做出阻攔的姿勢,“你記得苗思靜嗎?”

祁安可側着頭,想了一會兒,終于想起來了。那不是在雷母的茶話會上出現的女人嗎?那個一直跟在雷奶奶身後,深得雷奶奶好感的二線小演員嗎?

“她是我當時妻子的妹妹。”雷冽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你的老婆呢?”祁安可還是忍不住問了。

“她已經不在人世了。”雷冽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感傷。

“不在了?!怎麽回事?”這個答案,大出意外。

“6年前,我從海外軍校回國加入部隊後,執行的第一次任務,就是打入一個恐怖組織。她是掩護我身份的戰友。為了取得頭目的信任,我們假裝在M國鬼混時登記了。後來,在收網時,她被抓走。最後,我們只找到了她……”雷冽說到這,停了下來,皺緊了眉頭。

祁安可猜出那個女人一定是遭到了不幸。她安靜地等着他說下去。

雷冽輕嘆一聲,“她的遺體被破壞得很嚴重,只能通過一顆內嵌GPS定位器的牙齒鑒定了身份。”

祁安可也感慨地嘆息了一聲。

兩人沉默了半天,像是在為那個不幸遇難的女子哀悼。

“她叫什麽名字?”過了很久,祁安可才問。

“苗思悅。”

“你愛她嗎?”

“……”雷冽沒有馬上回答。他在記憶中搜索苗思悅的影像。為了配合他街頭混混的身份,她的打扮一直很另類,化着哥特式的濃妝,打耳釘,穿鼻洞,身上紋着刺青,頭發總是染得五顏六色。在外人面前,她的言行舉止也很出格。

但是,他看過她洗盡鉛華的樣子,很清秀。

兩人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她很緊張,蜷縮着身子,縮在床的一角,怯生生地看着他,沒有一絲太妹的樣子,反而像及了鄰家小妹。

那一夜,什麽也沒有發生。他像柳下惠一般,和她保持着距離。

第二天早上,他醒來,卻發現她貼了過來,蜷在他的懷裏,睡得香甜。現在想來,他似乎還能感受到彼時的心軟。

以情侶,夫妻之名的兩人,在外人面前,是甜膩得不行,但是私下相處時,卻是恪守着距離。

随着相處的時間久了,有時,她會開玩笑,“等任務結束了,我們假戲真做吧。”

每逢這個時候,他都抱以了沉默。

是的,他對她有好感,但是盡此而已,離愛還很遠。

幾次玩笑之後,她不再提這事。

他對她感到抱歉,但不願意誤了她。

在他看來,她值得找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子。

她在酒吧喝醉了。他抱着她回住處。

“傑生,我哪裏不好?”醉意十足的她,眯着眼睛,抱着他的脖子,口齒不清地問。她的神色哀婉,如同迷路的小孩。

“對不起。”他只能說這句話。

她伏在他的胸前,痛哭起來,濕透了他的衣。

他安靜地抱着她,輕拍她的背。

哭泣之後,她挺起身,啃上他的唇,含糊中說出“我愛你”。

這句話,如雷電,驚動了他。他放她在床上,轉身離開,把她的哭聲留在身後。

隔天,清醒過來的她,沒有說什麽,好像和以前一樣,盡責地做着他的“妻子”。

只有他知道,她是傷了心。

收網行動前一天晚上,她用力地抱着他,“真不想結束。”

他知道,她指的是和他之間的婚姻。

然而,他依然不能回應她。他無聲地站着。

“傑生,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她松開擁抱,哀傷地看着他。

他垂下眼,“對不起。既然不能給你幸福,我就不能給承諾。”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他走近她,湊在她的耳邊,“雷冽。”

“以後,我們還可以見面嗎?”

“也許吧。”

沖進匪首窩點時,她突然親在他的臉頰,留下句話,“雷冽,我愛你。”

還沒等他反應,她就沖了進去。

随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她。

三個月後,他接到通知,找到她了。

當他興沖沖地去基地時,看到的是一具殘缺的骨架。

別人說,她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很多骨頭都被敲斷了。

在世上,她的親人只有一個小她4歲的妹妹。

于是,他替她收了骨,安排了後事。

想到她不20出頭,就犧牲了,從此要孤零零地呆在地下,他心情恻隐。

她的墓碑上刻的是陳傑生之妻。

陳傑生是他在那次任務中的化名。

因為對她的憐惜,他化身為長腿叔叔,開始資助她的妹妹—苗思靜。後來,他又把苗思靜介紹給了自己的家人。

時間過得真過,6年轉眼而逝。他也很久沒有想起她來了。

看着雷冽悵然的神情,祁安可的心酸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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