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似乎并沒有受傷。實際上,雷冽的話,還是讓她感到有那麽一絲不舒服。她想起他曾經說過要追求自己,以及多次的幫助。但是,現在看來,這些兒女私情遠遠比不過他的責任。
張志輝假裝遺憾地嘆一口氣,“所以,小醫官,你還是選我吧。放心,我的心裏只會有你。”
“是嗎?那麽是誰用槍指着我?”安可反問。
“這不是替你試一下他的心意嗎?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心裏有別的男人。”
“你胡說。”
“是真是假,你清楚。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張志輝掏出一個遙控器,沖着雷冽揮揮,“雷長官,你害死我那麽多兄弟,逼得我走投無路。現在,換你了。”
安可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這家夥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難道做了什麽安排嗎?
說是遲,那是快。
張志輝按下按鍵後,拉着安可就向後跑。
屋裏到處響起了爆炸聲。
不好!張志輝布置了炸彈。
被攥着安可想掙脫,去救孫浩然。
“放心,你的死黨的地下沒有炸彈。乖乖地跟我走,不然,我就要開槍了。”張志輝看穿了她的心思,厲聲喝道。
安可聽了,不想冒風險,就順從地跟着他從暗道裏跑了出去。
外面停着一輛超跑。
“上車!”張志輝打開車門,命令安可上副駕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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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鑽進了車。
張志輝啓動了車子,如同利箭,穿了出去。
從後視鏡裏,安可看到雷冽追了出來。
可惜,沒有車的雷冽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車子揚長而去。
安可想到雷冽剛才的冷情,心裏又泛起了難過。看來,自己在他心裏,并沒有多麽重要。還好,自己也沒有那麽……在意他。
“還難過呢?”張志輝一邊開車逃亡,一邊還有心思問。
“你想多了。我和他,本來就沒有什麽。我是在替你的手下感到遺憾。你就這樣扔下他們,算什麽老大?”安可才不會讓他看自己笑話。
張志輝啧啧兩聲,“你不會想和我說江湖道義吧?他們選擇跟了我,就做好了有這一天的結果。不過,他們也知道,我不會虧待他們的家人的。”
“那你還是好人啰。”安可嘲諷地說。
“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當你沒有錢吃飯,沒有辦法生存下去,這些都是狗屁。人,不都要死嘛。”
安可不想和他辯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她可沒有心思去感化這種惡人。
誰知道,張志輝似乎大有感觸,“如果我和你一樣,在正常的家庭長大,也不會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誰不想安安穩穩地做日子?”
“自己出了問題,就怪原生家庭,這也太不負責了。”安可冷冷地接了一句。
世上出身不好的人多了,但也不是每個人都作奸犯科的。而且,剛才來的是特種兵,可見這家夥還不是一般的刑事犯罪分子,極有可能和恐怖活動有關。
236.追上來(一更)
張志輝冷笑一聲,“你是站在道德的高度來評價我嗎?”
“我可沒那麽閑。”安可閉上了眼,“人在做,天在看。”
張志輝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安可則在心裏盤算要如何盡快地逃離這家夥。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喜歡上自己了,他這樣做,無非是要找一個人質。不過,雷冽并不會受到自己的牽制,那麽對他而言,自己的利用價值就低了。
“下車。”張志輝把車停在了湖泊邊。
安可發現湖邊有一艘快艇,“看來,你早就做好了逃跑準備。”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張志輝自得地說。
安可呵呵幹笑兩聲。
上了快艇後,張志輝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了一片藥,“吞下去。”
“什麽藥?”安可警惕地看着他,沒有伸手。
張志輝拿槍指着她,“你也知道,我是一個恐怖分子,做事自然是心狠手辣。既然,我要把你帶在身邊,怎麽也要加一道保險。”
“我不想跟着你。你盡可以一個人逃跑。”安可才不想受制于人。
張志輝皺皺眉,仿佛很為難地說,“那可怎麽辦呢?我從來不留下活口的。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只能忍痛了。”
“你!”安可惱得瞪着他,“現在你已經逃了,為什麽還不放過我?怎麽說,我還救過你。”
“是啊。我發現你的醫術不錯,不如收來做私人醫生。這樣,我也不用上醫院了。再說了,我不是說過喜歡你嘛。”張志輝似乎很認真地說。
安可抿起嘴。這家夥,真的很難纏。可是,自己如果不吞下藥,他會不會當場殺了自己呢?
“我會定時給你服解藥的。”張志輝笑眯眯地說。
安可憤憤地說了一聲“混蛋”,接過了藥。她拿在手裏,猶豫着。
張志輝逼道,“快點。我的耐心不多。”
不得已之下,安可把藥放在嘴裏,一仰脖。
“這才聽話。”張志輝用搶指着後面的位置,“綁好安全帶去。”
安可一臉憤恨地坐了過去。
張志輝駕着快艇,飛快地馳向湖中。
這個湖與外海相連。
“你不會準備開着快艇航海吧?”安可扯着嗓子,嚷道。
“有船。”張志輝倒也不瞞她。
真是一個狡猾的家夥,難怪可以從雷冽的手上逃走。安可撇撇嘴。
想到雷冽,她就情不自禁想起剛才的場景。他消失了那麽多天,看到自己時,神情沒有一絲波動,就像面對陌生人一樣。
唉~安可在心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就像一個遭到抛棄的怨婦,不由在心底告誡自己,“做人,可不能一廂情願。既然他沒有意了,自己千萬不要拎不清。要知道,自己以前一直說把當他朋友的。”
要是他跑到了海上,那就麻煩了。安可把目光投向正在開快艇的張志輝身上。
盡管她不清楚他做過些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但是能引得特種部隊,尤其是雷冽這種級別的軍官親自上陣的人,絕對是一條大魚。
可惜,她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制住他。
別看安可很有正義感,但不是那種莽撞的人。她焦急地看着四周,希望能有轉機。
正在這時,安可聽到身後傳來了什麽聲音。她扭頭一看,遠處出現了兩艘快艇,天空中還有一架武裝直升機正快速飛來,強烈的光束照在水面上,如利劍劃開了黑幕。
雷冽帶人追上來了嗎?她不免驚訝特種部隊是怎麽跟蹤到張志輝的。
“MD。”張志輝也發現了。他很是氣惱,這個雷冽怎麽就陰魂不散了呢?難道是他的克星。
追兵很快拉近了距離。
“快停下,你被包圍了!”有人用擴音器喊話了。
張志輝扭頭看了一下安可,“看來,他是真的不在意你。”
安可聽了,心裏有些難過。不過,她表面上卻是裝着一副平淡的樣子,“所以說,你錯了。”
“那麽,我們做一對亡命鴛鴦吧。”張志輝竟然有心情開玩笑了。
“做夢吧。”安可以為他要殺自己,語氣惡劣了起來。
張志輝不顧警告,繼續駕着快艇,飛速前進。
身後的快艇和頭機上的直升飛機開槍了。
安可大吃一驚。她以為,有自己這個人質,追兵應該有所忌憚。可是,現實卻在啪啪打臉了。
這場行動是雷冽指揮的,那麽這也是他的意思吧。
安可的心,沉了下去。這家夥是想害死自己嗎?
張志輝左閃右躲地避着槍彈,吼道,“椅子下有防彈衣和頭盔,你快穿上!”
危險關頭,安可顧不得別的,馬上彎下腰,摸索着找到了他說的東西,快速穿了起來。為了減少被擊中的機率,她抱着頭,縮起身子。
“噗”,快艇的某處被擊中了,速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媽媽的!”張志輝咒罵一起,回頭看着安可,神色複雜,似乎在考慮什麽。
追蹤的快艇和直升機很快圍了上來。
安可微微擡起頭,看到很多支槍對準了自己的快艇。如果張志輝輕舉妄動,只怕馬上就會被打成篩子。同時,她也在直升機的艙門處,看到了面若寒玉的雷冽。
“投降,老K。”雷冽拿着擴音器,喊着話。
張志輝轉過身,想走向安可。
一梭子彈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面前,快艇一下子就漏水了。
“哎呀。他可真狠心,一點也不顧及你啊。”張志輝摸摸胡須,像是同情地看着安可。
安可白了他一眼,“他是軍人。”
“是啊,完成任務,是他的首要目的。不過……”張志輝停了一下,“我不會投降的。”
“你想做什麽?”安可有不好的預感。
張志輝邪氣地一笑,“成則為王,敗者寇。還好,我不會寂寞。”
說完之後,張志輝迅速地跳下了水。
這個混蛋!他是想自殺嗎?!安可急得叫了起來,“快抓住他!”
其實根本不用安可喊,身邊的兩艘快艇上,就有人跳下水了。
安可扶着快艇邊,向水面張望。
“女士,你快過來。”右邊的快艇上,一個特種兵向安可喊道。
安可發現自己的快艇進水很快,應該是支撐不了多久了。她松開安全帶,拉住特種兵的手,上了右邊的快艇。
“我們會保證你安全的。”臉上抹着油彩的特種兵和氣地說。
“謝謝。”安可安靜地坐下。她擡頭,看着直升機上的雷冽,發現他沒有看自己,而是一直盯着水面。
安可垂下眼。
237.他死了嗎(二更)
“碰”一聲巨響,水下冒起大水柱來。
安可被震得晃了晃,好在抓住了扶手,才沒有撞到。她緊張地問,“怎麽回事?”
“有人在水下引爆了炸彈!”剛才的那名特種兵皺着眉頭,答道。
“啊。”安可馬上想到是張志輝幹的。那家夥可不是什麽善類。
她趴在邊沿上,往外看。
水面泛起了鮮紅的血水,還有一些碎布也浮上來了。
眼尖的她看到了幾塊布料和張志輝穿的衣料是一樣的。
真是一個狠心的家夥,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安可很是心驚。
“把她送走。”這時,空中的雷冽發出了指令。
安可擡起頭,卻沒有與他的目光有所接觸。因為他在看水面。
接到命令後,駕駛這艘快艇的士兵馬上掉轉了方向。
安可沉默着。
到了岸上,安可向士兵打聽孫浩然的情況。
士兵并不清楚,答應替安可找人打聽。
因為行動還沒有結束,也沒有上級安排安可的去向。于是,士兵就讓安可在一輛軍用越野車裏坐着等一下。
安可謝過他,上了車。
等了近一個小時,安可聽到了直升機的螺旋槳聲。她看向車窗外,看到直升機飛了過來。
直升機着落後,雷冽下來了。
護送安可上岸的士兵馬上跑過去,行了一個軍禮,“首長,請問怎麽安排那名女性。”
雷冽順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正與安可的視線對接。
安可沒有發現他的神情有任何波動,就像看到普通人。她也壓下了嘴角彎起的弧度。
雷冽穩步走過來,“孫浩然沒事。過會安排人送你去找他。”
“謝謝首長。”安可也冷淡地回道,移開了視線。她沒有發現,雷冽眼中的一閃而過的笑意。
雷冽轉過身,召來一個士兵,吩咐他護送安可前往安置孫浩然的地方。
士兵行了軍禮後,就上了車,坐進了駕駛位,“女士,請坐好,我要開車了。”
安可綁上安全帶後說,“謝謝你。”她一直沒有去看雷冽。既然對方都不在意自己,自己也用不上多關注他。
車子開到一個野外軍用帳篷處停了下來。
士兵客氣地說,“我在這裏等你。你先去看你的朋友。過會,我送你們回去。”
“麻煩了。”安可謝過他後,下了車,走向帳篷。
她掀開門簾,走進去。
“哎呀,小可,好久不見了。阿冽呢?”林修就在帳篷裏,看到安可,熱情地打招呼,還往她身後張望。
原本,雷冽的冷漠,安可只是覺得有一點小別扭。但是,現在對比了林修的态度,她莫名地覺得委屈。她輕哼一聲,“他可是大首長,大忙人。”
林修湊過來,壓低聲音,“不對啊,我怎麽聽出了火藥味?”
“沒有。我怎麽敢生他的氣。”安可的話,怎麽聽都有點此地無銀的感覺。
林修賊兮兮地笑笑,“他是不是又擺那副死臉了?等私下裏,你可要好好教育一下啊。”
教育?自己憑什麽?安可不免有點心灰。她不想再糾纏在雷冽的事上,問道,“我的朋,
“他啊,沒什麽事,就是被人劈暈了。”林修指了指一個白色的屏風後面。
“你怎麽不弄醒他?”安可奇怪地問。
“他只是睡着了,又不需要醫生。”林修聳聳肩。對于阿冽的情敵,他可沒心思照顧。
安可忍住想白眼的沖動。她真是不能理解,林修怎麽會是雷冽的朋友。兩人的性格差得也太遠了。
這時,有士兵跑了進來,“林軍醫,首長有事找你。”
林修奇怪地問,“團長,也來了。”
士兵點點頭。
“這家夥搞什麽鬼?”林修小聲嘀咕,看了一眼安可,跟着士兵離開了帳篷。
既然雷冽也是來帳篷這裏,為什麽要讓士兵帶自己來?他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嗎?安可感到受辱感。
她繞到屏風後面,看到孫浩然躺在簡易病床上,面色安然。
還好,死黨沒事。她松了一口氣,看到旁邊的架子上放着一瓶藥劑。這種藥劑氣味沖鼻,正是催醒人的良品。
安可拿起藥瓶,打開塞子,放在孫浩然的鼻子下。
效果立竿見影。
孫浩然咳咳兩聲,睜開了眼,看到安可,興奮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安子,你沒事吧?”
安可放好藥瓶,笑着說,“我怎麽會有事呢?”
“那個混蛋呢?”孫浩然氣憤地問。
“可能被炸死了。”安可不确定地說。見識了張志輝為逃生做的周全準備,她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死了。
“可能?”孫浩然重複了一遍,言語中帶着疑惑。
安可就把自己被張志輝劫持的事,說了出來。
聽到張志輝逼安可吃藥的地方,孫浩然緊張地抓緊了,“小安子,你,你不會真的吃了吧?你……你……”
看他擔心得語無倫次的樣子,安可笑着說,“我哪有那麽傻?他讓我吃,我就吃藥啊。我又不有病。”
“那你怎麽躲過他的耳目的?”孫浩然打破砂鍋問到底。他知道張志輝不是一個好騙的人。
安可解開右手的衣袖,抖了抖。
一顆藥,掉了下來。
“看,在這呢。”安可拿起藥,給孫浩然看。
孫浩然這才信了。他懊惱地說,“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怎麽怪你呢?是我連累了你。”
“那個混蛋,怎麽盯上你了?”
“……”安可皺皺眉,“他以為我和雷冽的關系很好。”
孫浩然沉默了。
“是他想多了。雷冽怎麽會因為我而有所顧忌呢?”安可又把後面發生的事,都說了。
怎麽會這樣?孫浩然反而糊塗了。雷冽明明對安可是情有獨鐘,可是為什麽要表現得如此冷漠呢?
不過,如果雷冽不追安可,那麽他的機會就大多了。孫浩然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氣。
“你還暈嗎?”安可關心地問。
孫浩然搖搖腦袋,“完全沒事了。”
“那我們走吧。”安可不想再留在這裏。在潛意識裏,她不想再看到冷冰冰的雷冽了。
孫浩然下了床,“行。”
兩人一起走出帳篷。
正當安可和孫浩然準備上車離開時,林修不知從哪跑出來了。
“安可,你別走。”林修邊跑邊揮手。
238.溫言軟語(一更)
安可轉過身,等林修跑到面前,問道,“有什麽事嗎?”
“關于張志輝,我們還有一些事要問。”林修說道。
“我們?”安可盯着林修。
“是首長。”林修一本正經地回答。
雷冽?
說實話,安可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她對他,又惱又失望。
孫浩然看到安可勉強的神情,插嘴問道,“一定要現在?”
林修挑剔地瞅了一眼孫浩然,“軍令難違。”
“我不是他的部下。”安可不悅地說。
面對安可時,林修就溫和多了。他笑着說,“軍民合作啊。”
安可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只怕也走不了。她冷冷地說,“那好吧。”
“我來帶路。”林修積極地說。
孫浩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上前一步,“我陪你去。”
林修馬上阻擋道,“不用你。你可是昏過去了。”
“你!”孫浩然挑起桃花眼,神色淩厲起來。
這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啊。安可拉拉孫浩然,“不過就是找我去了解一下情況。更何況這裏那麽多軍人。”
孫浩然譏諷地說,“就怕他公私不分。”
林修聽了,神色冷峻起來,“你在诋毀首長嗎?”
安可一看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耗子,你就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她一邊說,一邊沖着孫浩然擠眼睛。
孫浩然也知道在這裏強硬不是上策,只能忍下,“好,我等你。”
林修掃了一眼孫浩然,帶着安可走了。
最後,兩人來到了一輛廂櫃式軍用指揮車前。
林修打開了車門,“請進。”
“你不進去?”安可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軍醫啊。”林修假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次的抓捕對像很重要,所有的信息要保密。”
是這樣嗎?安可狐疑地邁上臺階,走了進去。
林修在外面,關上了門。
軍裏的空間很大,兩側分布着很多儀器,但是只有雷冽一個人在裏面。
安可警惕地看着他,“首長,你有什麽事要問?”
雷冽凝神看着安可,“你在害怕?”
“怕。笑話。我有什麽可以怕的?”安可仰起頭,毫不避讓地盯着他。一團火,在她的心裏燃燒。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那就過來點。”雷冽招招手。
此時的雷冽和剛才的樣子,截然不同。他的臉部線條柔和,冰冷的寒眸微微彎起,就連唇線也有了弧度。
安可有點蒙,愣在那裏。
雷冽大步走了過來,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進來。”
“有話,在這裏也可以說。”安可回過神來。她想到他的不告而別,想到了他在張志輝面前的冷漠,想到了他不顧自己的安危的進攻,慌亂的心,一點點地冰封起來。
雷冽輕笑一聲,“生氣了?”
“首長,如果沒事,我就走了。”安可才不想成為他随意戲弄的對像。他是覺得自己好糊弄嗎?
“不準。”雷冽霸氣地說,一用力,就把她帶入懷中。
安可的鼻子撞到他硬綁綁的胸前,輕呼一聲。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他就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反差,未免太大了!
安可有一瞬間的失神。
清冽的氣息,再次籠住了她;強有力的心跳,近在咫尺;溫熱的體溫,溫暖着她。
不!這一切都是假的!
安可一咬舌尖,強攏心神。她擡起手,繞到他的後腰,狠狠地一擰。
雷冽悶哼一聲,卻沒有撒手。
“你有病啊!快松開!”安可擡起腳,狠狠地想踩他的左腳。
可是,雷冽卻像是渾身裝有雷達一樣,察覺了她的動向,收起了他的左腳,勾住了她的腳踝。
“啊。”安可被絆得站不穩,只能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氣得罵道,“神經病!”
“我是有病。不過,不是神經病。”雷冽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輕佻地說。
“滾!有病去醫院!”他的氣息,讓她癢得縮起脖子。
雷冽輕咬她的耳垂,“我得的是相思病。你就是藥。”
安可的怒火中傷,“混蛋!你在調戲我嗎?!快放開我!”
“不。”雷冽的吻,放肆地刻在她的耳輪,面頰,又要侵占她的唇。
為了避免雷冽的進攻,安可不敢張開嘴喊,擔心着了他的道。她氣得面紅耳赤,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今天對她而言,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日子。
可是,雷冽竟然還要占她便宜!
小丫頭,真是惱了自己。雷冽看着安可的模樣,心軟了。他吻了吻她的下眼睑,松開了懷抱,扶住了她的肩,“可可,這些天委屈你了。”
安可怒瞪着他,掙紮一下,“放下你的手。”
“好。小野貓生氣了。”雷冽舉起雙手。
“雷冽,你什麽意思?為什麽又做出這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明明你對我無意,現在又裝出這副下流樣,到底要做什麽?!”安可向後退了一步,抵在了車門上,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雷冽擡起手,摸摸她的頭,“我不告而別,是因為想保你安全。我不想讓張志輝以為你是我的軟肋,而用你來要脅我。”
“我哪能成為你的軟肋啊。你可是鐵面無私的首長大人啊。”安可賭氣地說。不過,她的心裏卻有了一些松動。
“如果,我在他面前,表現出對你的在意,那麽對你而言,就更加危險了。”雷冽耐心地解釋。他相信她會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一時氣憤。
安可還是氣憤地說,“可是,剛才你命人朝着快艇開槍呢。”
“你以為我手下的槍法那麽爛?他們都避開了你。”雷冽伸手想捏她的鼻尖。
“千有理,百不錯。”安可轉地過頭,避開他的手,“為了我的安全,請離我遠點。”
雷冽低笑一聲,“那你要怎麽懲罰我?”
“懲罰?哪敢。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安可冷着臉。不管他說的有沒有道理,她可不想再承受剛才的那種冷待。回想起來,她就覺得心,一揪揪的痛。
“可可,這一點我可不答應。”雷冽認真起來,“我要向你求婚。”
“求婚?”安可大吃一驚,扭過頭,盯着雷冽。
239.我想吃了你(二更)
突然,雷冽就單膝跪下,雙手握住安可的右手,極為鄭重地說,“嫁給我吧,可可。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一點點委屈。”
是在做夢嗎?安可咬咬唇,感到了疼痛。
“雷……雷冽,你,你別鬧了。”安可不知所措起來,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雷冽握得很緊,“我不會放的。與其遠遠地看着你,不如把你放在身邊護着。這些天,我受的煎熬,是你無法了解的。你是我的女人!”
安可不停地眨着眼,像受驚的小鹿。
“答應我,好嗎?”雷冽撤回一只手,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紅絲絨的盒子。他單手打開盒子,舉到安可面前。
好亮啊!安可閉了閉眼。
黑色絲絨底上有一只光芒四射的鑽戒。兩圈細碎簇擁着一顆碩大的圓鑽,戒臂上的碎鑽則排列成V形,顯得奢華而富有複古氣息。
雖然安可覺得中間的圓鑽,至少在八克拉以上,而且這顆鑽石極為純淨,一看品級不低。那麽說,也就意味着價值不菲。
“你收起來。”安可轉過頭。她的心,亂極了。
雷冽拿出鑽戒,直接套在安可的右手無名指上。然後,他包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明天,我們就去登記。”
“什麽?!”安可頭疼了。她狐疑地看着眼前的雷冽,“你,你不會是假的吧?”
“假的?”雷冽忍不住笑了笑,“我是如假包換。你不信我嗎?”
“信你。”安可冷笑兩聲,“你可是高高在上的首長,沒必要這樣戲耍我。”
雷冽定睛看着安可,神色極為鄭重,“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情況轉換得太快,安可的詫異遠遠超過其它的情緒。
雷冽用力向下拉了一把安可。
安可沒有防備,被拉得一個踉跄,向前倒下,正好跌入雷冽的懷裏。
不得她站起來,雷冽圈住她,熱烈地吻住了她的唇,像熱帶風暴一樣席卷而來。
不行!要反抗!安可的心裏,明明是這樣想的,可是卻像被卷入了漩渦,身不由己。
她似乎聽到了心裏的某處,發生了崩塌。
唇齒間的醇厚氣息,讓她無法思考。
而且,她不由自主地環住了他的頸。
這個吻綿長而甜蜜。
最後,兩人都輕吐出滿意的呓聲。
雷冽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還忍不住輕舔了一下。
經過熱吻後的安可,雙頰嫣紅,眼神迷離,說不出的妩媚。
“可可,你太甜了。”雷冽柔聲地說。
安可擡起眼,看着他,更覺臉上發燙。自己怎麽就失了控呢?
她撐在他的肩上,努力站了起來,轉身就想逃走。
“可可,別走。”雷冽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我是你的人了。要走,也要帶上我!”
安可扭過頭,看着執着的雷冽,心裏亂極了。
“剛才的吻,不正說明了你的心意嗎?可可,你的心裏是有我的。人生苦短,我要把你留在身邊,愛你,寵你,陪你。”
“可是,你還會騙我嗎?”糾結很久之後,安可遲疑地問。
雷冽沒有馬上回答。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需要保密,并不能對她知無不言。也許,以後他還會有迫不得已的時候,還會有不能明說的時候,但是他的內心是不想欺騙她的,難怕是善意的。
安可皺起眉,“我最讨厭別人騙我了。”
“我知道。”雷冽認真地說,“正是因為我不想騙你,所以才不能答應你。你知道我的身份,只要涉關到國家機密的,我就不能對外說。”
原來如此。安可聽了,心裏反倒舒坦起來。優秀的軍人,總是一心記着國家的事。他這樣做,無可非議。只是,被人蒙在鼓裏的感覺很不好。
“可可,無論我做什麽,都會以為你好為前提,哪怕是不得已瞞你。”雷冽耐心地說。
安可“哼”了一聲,臉色緩和多了。
雷冽看了,就勢站了起來,從後面環抱住了她,“答應我。”
“可是……太快了。”安可的心在搖擺。之前,她在心中豎起的堅冰,也在他的柔情攻勢下漸漸融化。
“一個月緩沖,怎麽樣?你可以考察我。”雷冽聽她這麽說,意識到有戲,高興地說。
安可白了他一眼,“你可是首長,我怎麽敢呢?”
“在你面前,我就是雷冽,是最愛你的人。”
“你是吃多了糖啊?”安可有點不适應滿嘴抹蜜的他。
雷冽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為的是讓你感到甜啊。我可是修行了很久。”
安可聽了,心裏果然甜絲絲的。這家夥,是一個不苛言笑的人,沒想到,為了自己,竟然拉下臉來學了這麽多肉麻的話,而且還能說出來,真是進步不少。
“你的臉皮厚了不少。”可是,她還不想輕易就退讓了。不然,之前,自己受的那些委屈,怎麽算。
“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雷冽真誠地說,“可可,一個月後,如果你覺得滿意,就嫁給我吧。”
“要是不滿意呢?”聽他這麽說,安可又犯了嘀咕。這家夥也太沒有決心了吧,只打算努力一個月嗎?
雷冽假裝受打擊地嘆了一口氣,“那我就繼續修行,直到你滿意為止。”
“真的?”
“我可是軍人,講究的就是不放棄。”
這還差不多。安可聽了,舒心多了。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你的家人……”
“你要嫁的是我,又不是她們。”雷冽知道她的顧慮,給予了保證。
安可還是有點擔心,“她們可是……”
“她們是我的親人,自然是希望我可以幸福。而且,你這麽好,時間久了,她們會看到你的優點的。”雷冽很有自信地說。
是啊,如果是真心相對的家人,不是應該希望彼此幸福嗎?再說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自己可以用實際行動去打動她們。人心可是肉長的。
雷冽看到安可的神色放松下來,又說,“可可,我真的想早點和你在一起。”
“為什麽?”
“因為想吃了你。”雷冽壞笑地側頭,吻在她的面頰上。
安可嬌嗔道,“讨厭。”比起冷冰冰的他,她更喜歡有點壞,會耍賴的他。
嫁給他,也許真的很不錯。
240.幌子(一更)
雷冽把安可轉過來,再次熱忱地說,“開始考察吧。”
安可猶豫了很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雷冽把她抱入懷中,親着她的發頂,“謝謝你給我機會。”
安可戳戳他的胸,“你現在可是在考察期,什麽都要聽我的。”
“沒問題。”
“那先松開我。”
“不要。”雷冽用上撒嬌耍賴的聲音。
安可被逗樂了。這家夥一下子從冰山變成了繞指柔,真是讓人難以适應啊。不過,她要先立好規矩。于是,她咳一聲,“瞧瞧,剛才還說什麽都聽我的,現地就不聽話了。哼。要什麽考察期?”
雷冽悻悻地松開手,“我不是不舍得嘛。”
安可看着他一副委屈的模樣,又好笑,又心動。因為此時的他,沒有了棱角,渾身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像一個毛頭小夥子。再加上一等一的顏,無法讓她處之若素。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雷冽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疑惑地問。
安可迅速地抱了一下他後退開,“沒有。我覺得你可愛極了。”
可愛?這不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嗎?不過,為什麽自己會覺得很入耳呢?雷冽看着她的笑容,心裏一片溫暖。
之前,他為了不讓她受到牽連,選擇了遠離。但是,他一直在暗處關注着她,所以才能在危急的時候出現。
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了她對自己的失望,以及和孫浩然的接近。面對這樣的局面,他極為糾結,受到嫉妒的折磨。
當張志輝挾持了安可時,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是錯誤的。如果他守在她身邊,就不會讓張志輝得逞。
痛定思痛,他決定要親自守住她,而不是替別人創造機會。
安可在雷冽灼熱眼神的注視下,不好意思起來。她取下手上的戒指,“這個你先留着吧。這麽大的一顆鑽石,萬一掉了……”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雷冽不在乎地說,“不就是一顆石頭,掉了就掉了,只要你在。”
好大的口氣啊。在得悉他在意的心思之後,安可不免有些擔心起來,試探地問,“這是假的?”
“我怎麽會送假的。”雷冽報屈地說。
“那不是要很多錢!”
“還好吧。”雷冽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這枚鑽戒,的确價值不菲。
安可嘗試地猜價格,“一百萬?”
太小看自己的實力了。雷冽皺了皺眉,含糊地“嗯”了一聲。
“天啊,不止!”安可看出來了,像扔燙手山芋般,硬要往他手裏塞,“你不會貪污吧。不然,以你的工資,怎麽能負擔得走。我不需要這麽昂貴的……”
“傻丫頭。我當然不會做那種事。”雷冽好笑地揉揉她的頭發。大多數的女子都無法抵抗鑽石的光芒,她倒好,反而那麽抵觸。不過,她這樣,分明是在替他擔心。
“那你哪來的錢?”
“這麽快就要當我的管家婆了啊。”雷冽調侃道。
安可白了他一眼,“我可不要一個有問題的男朋友。”
“不,是老公。”雷冽糾正道,并舉起右手,鄭重地說,“我向首長保證,絕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放心,這些錢是來自我媽給我們的基金裏。”
“你們真有錢。”安可酸溜溜地來了一句。
“等結婚後,就都是你的了。”雷冽笑眯眯地說。
安可“哼”了一下,“我可不是看中你的錢。”
“我當然知道。”雷冽捏捏她的鼻尖,“我先派人送你回去。晚上,我去找你。”
安可想起林修是以詢問張志輝的事,把自己引來的。她不禁問道,“張志輝死了嗎?”
“這個還不能确定。”雷冽給了一個含糊的答案。
“不過,我總覺得他不會那麽輕易地就死了。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