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那他會不會就此遠離我?”

“真不好說。還是順其自然吧。”

安可長嘆了一口氣。

“安可同學,請你說一下人體的脊柱神經網。”眼尖的周教授發現了安可的小動作,直接點名。他對學生,向來是愛之深,恨之切,最讨厭有人上課開小差了。

“啊?”安可站了起來,一臉緊張。

“既然來上課了,就要端正态度,別七想八想的。你們以後可是救人性命的醫生!”周教授說話很不留情面。

安可乖乖受訓。

這節課,安可簡直像上刑。

好不容易下了課,安可匆忙跑到周教授面前,真誠地道歉,“教授,今天是我錯了。”

周教授看着安可,“每個人都會有煩惱的時候,但是在不同的時間,要做正确的選擇。不要一心兩用。”

“我記住了。”安可虛心受教。

然後,安可就陪着蘇蔓去教導處辦理休學手續。

神奇的是,教導處竟然很輕松地就同意了。

安可和蘇蔓面面相視,覺得簡直是奇跡啊。

當離開教導處時,教導主任私下問安可,“你什麽時候準備提交結婚申請啊?”

“啊?”安可驚訝地看着教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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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羞了,校長和我打過招呼了。到時,我給你批啊。”

安可只能含糊地應下,心裏明白過來了,應該是雷冽找過校長了。所以,蘇蔓的休學申請辦得如此順利。

兩人心情愉快地去食堂吃了午飯,準備回宿舍休息。

可是,快到宿舍樓時,安可看見孫浩然身形孑然地靠着樓前的梧桐樹。

251.詢問(一更)

不好!安可下意識地轉過身,就想逃。

“怎麽了?”蘇蔓還沒有看到孫浩然,詫異地拉住安可。

“是,是孫浩然。”安可緊張地說。

蘇蔓也有些緊張了。她很清楚孫浩然對安可的感情,生怕對方太激動。她看了一眼,拉着安可的手,“那我們還是溜吧。”

安可頗有同感地點點頭,準備打破從不退縮的人生記錄。

“小安子!”沒想到,孫浩然竟然發現了安可,高喊了一聲。

怎麽辦啊?安可手足無措地看着蘇蔓。

“算了,上!我挺你!”蘇蔓拍拍安可的肩。

安可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視死如歸地看着跑進的孫浩然,嘴角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她的心跳得亂七八糟的。

不過一夜,孫浩然顯得有些憔悴,雖然衣着鮮亮,但是下巴處有些發青,眼圈也有些黑,眼神不複往日的靈動。

“耗子,你找我什麽事啊?”看到他的模樣,安可心裏很是愧疚。他是一個極能自控的人,就算喝酒,也是淺嘗而止,很少喝醉。可是,昨天他卻拉着瘦猴一醉方休,還沒有遮攔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我打你電話,你沒接,後來又關機了。我怕你有事,所以就特意趕來看一下。”孫浩然一臉擔憂地看着安可。

“不好意思。當時我在上課,那個教授對課堂紀律要求很高。所以我就關機了。後來,陪着小蔓處理一點事,又忘了開機。你,你還好吧?喝酒傷身啊。”安可有些局促地說。

孫浩然揚了揚嘴角,“原來如此,又是我想多了。”

“沒有,是我不好。”安可趕緊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孫浩然走前一步。

安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小安子,你怕我嗎?”孫浩然受傷地說,眼神哀傷。

“怎麽會呢?”安可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又向前走了一步,仰起頭看他。她想展現一個笑容,卻覺得嘴角牽強。

孫浩然自嘲地笑笑,“原來如此。現在,我成了你的負擔。”

“不是這樣的。我……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

“你沒有錯,是我一直自作多情。小安子,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不休的。你,你要好好的。”孫浩然快速地說完後,繞過安可,大步地離去。

安可轉身看着孫浩然的背影,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他就那樣,筆直地向前走着,沒有遲疑,像是要離她遠遠的。

蘇蔓嘆了一聲,“小可,算了。你們之間的問題還是交給時間吧。”

“小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很糟糕。我幾乎什麽也沒有了。”安可神情落莫地說。她和孫浩然認識了一輩子了,可是現在卻成了這種局面。她的心,就像被人挖去了一大半。

“真正的朋友,不會這麽容易失去的。”蘇蔓知道安可難過,安慰道。

“希望吧。”安可的心情落入了谷底。

安可心事重重地和蘇蔓準備回宿舍樓。

沒想到,雷卓在宿舍樓門口。

蘇蔓第一個發現,用胳膊肘捅捅出神的安可,“學長來找你了。”

“雷卓?”安可看過去,這才發現了雷卓。她不禁皺起眉。別人的男人,她一點也不想接近,更何況那個別人是孫婷婷。

雷卓走了過來,停在安可面前,“小可,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我心情不好。”安可直接回絕。

“怎麽了?”雷卓關心地問。

“看到你。”

雷卓的神色有些尴尬起來。他沒想到安可會如此奚落自己。是不是,她的心裏還怨恨着自己?還沒放下自己?

這樣一想,雷卓反倒有一些隐秘的喜悅。

“其實,我和孫婷婷……”

安可舉起手,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打斷了他,“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沒有興趣聽。我不是婦聯,好嗎?”

“小可,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安可翻了一個白眼。這種人捅了自己,難道還像自己和顏悅色地對他嗎?智商低會傳染嗎?他是不是和孫婷婷呆久了,受傳染了?

“學長,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式了。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很忙。而且,我說過了現在心情不好。你要是再說下去,我怕自己會失控。”安可冷冷地說道。

雷卓難堪地看着安可,“對不起。我只是想問下午你和孫婷婷說了什麽?”

“哎呦,保護得真到位啊。連說話都不可以了?”蘇蔓插話了。她很看不上優柔的雷卓。

安可冷笑兩聲,“你認為,我和她有什麽好聊的?無非是她想在我面前炫耀未婚先孕的事,而我沒捧她的場吧。請讓一下,好狗不擋道。”

宿舍樓前,女生人來人往。

溫潤如玉,家世又好的雷卓,一直是校園裏的名人,也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偶像。至于他和安可的那一段感情,也有不少人知道。

當他爆出要和孫婷婷結婚的消息時,打破了很多女生的幻想。

現在,看到他又來找前女友安可了,女生們八卦的因子早就活躍了。很多人都看着這裏,想看一下會是怎麽一個場面。

當女生們看到安可怼雷卓,莫名地興奮,感到很解氣。長得再帥,背叛愛情的男人,是渣中之渣。

雷卓覺得顏面盡失。他很難接受安可對自己的不屑,皺着眉說,“可是,孫婷婷肚子痛了。”

“她肚子痛,上醫院啊。你來找我,做什麽?”安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蘇蔓嗤笑一聲,“一定是她說,是你氣的。”

安可聳聳肩,“她沒腦子就算了,沒想到學長也黑白不分了。”

蘇蔓斜眼瞅着雷卓,“色欲熏心吧。”

“我們走。”安可挽起蘇蔓的胳膊,不想再理會雷卓。

雷卓下意識地伸手,想拉安可。

“三弟,拉拉扯扯不好。”雷冽冒了出來,擋下了雷卓的手。

安可心裏一松,有這家夥在,自己就不用多廢話了。她對雷冽說,“麻煩把你弟弟帶走。我可不想也變蠢。”

雷冽點點頭,“三弟,走吧。影響不好。”

雷卓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看安可對雷冽說話如此随意,而雷冽竟然言聽計從,不由心生妒意。他忍不住質問,“安可,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252.多樣的他(二更)

安可詫異地看着雷卓一臉憤慨的樣子,覺得真好笑。她挑高眉,冷冷地說,“雷卓,你以什麽立場問我?”

雷卓看着安可冷漠而生疏的神情,想到了他和孫婷婷的事,頓時無語。他犯錯在先,有什麽資格再去管安可的事情呢?

“你還是去關心你的孫婷婷吧。”安可看到雷卓沮喪而失落的神情,還是心軟了,語氣軟化了一些。她不想傷害他,以前是,現在是,希望以後也是。

“對不起。”雷卓安然地看着安可,轉身離去。

安可發現雷卓的背,竟然有些駝了。看來,他過得并不好,不像一個就要結婚的新郎,沒有意氣風發,反倒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雷卓……”安可輕輕呼喚了一聲,心底湧起說不出的酸澀。可是,她卻只是站在那目送雷卓遠去,像是告別一段逝去的時光。

雷冽靜靜地看着安可。

最後,還是蘇蔓嘆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安可也嘆了一口氣,轉向雷冽,“你怎麽來了?”

“接你回家。”雷冽一臉寵溺。

“我要和小蔓住校。”安可心裏暖暖的,臉上還是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蘇蔓笑了,“我今天就要走了。是我打電話給他的。”

“什麽,這麽快?!”安可大吃一驚。

“事不宜遲。敵人都兵臨城下了,我還不快點,不就輸定了?”蘇蔓一副鬥志昂揚的神情。

“可是,我們還沒有準備啊。”

“我準備好了。如果需要你幫忙,我會找你的。到時,你不要嫌我煩啊。”蘇蔓勾住安可的肩,笑嘻嘻地說。

安可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我先打前鋒,不行,還有你啊。”

“可是……”

“有一個人會幫你。”雷冽插話了。

“誰?”安可問道。

“方正。我已經和他說過了,他會盡力幫蘇小姐。”雷冽說道。

蘇蔓一臉蒙,“方正是誰?”

安可興奮地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就是他幫我找出祁晨光殺害我媽媽和外公的證據,還暗地保護我。”

“真的?”蘇蔓聽了,也很激動。雖然,她不想連累安可,但是聽到雷冽替自己找了一個幫手,還是很高興,一下子有了底氣。

雷冽從胸口拿了一張卡片遞了過去,上面有一個電話號碼,“你找他。他已經知道了。”

“謝謝,首長大人。”蘇蔓接了過來,笑得眉飛色舞。雷冽那可是實力杠杠的人物,他介紹的人,絕對靠譜。

安可瞥了一眼雷冽,“謝謝你啊。”

“為可可分憂,可是我的榮幸。”雷冽謙遜地說,“我在樓下等你們。”

“好。乖。”得意的安可,摸摸雷冽的下巴,像在哄小動物。

雷冽卻安之若怡。

蘇蔓笑着拉着安可,進了宿舍樓。

一個小時後,蘇蔓和安可又出來了。

蘇蔓拉着一個行李箱。

雷冽主動地走了過去,接過了行李箱,“我們送你。”

“那就麻煩兩位了。”蘇蔓沖着安可拱拱手,“那就送我到高鐵站,看我如何收複失地!”

“好!”安可打了一個響指。

于是,雷冽開車和安可一起送蘇蔓到了高鐵站。

安可一直把蘇蔓送進了安檢,才戀戀不舍地上了車。

“怎麽了?看你一臉的不痛快。”雷冽看她臉色不好,擡手摸摸她的頭。

安可甩開他的手,“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哎呦,你這可是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啊。我可是好人。”

“好人?哼。”

“不信?要我怎麽做啊?”雷冽突然湊上前,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鼻息間全是雷冽的氣息,視線則被他精致的容顏霸滿了,安可的呼吸一下子就亂了。她死死地抵住椅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這家夥,又想搞突然襲擊嗎?

雷冽看着她緊張的樣子,低笑兩聲,“想多了吧?我是要你系安全帶。”

“你?!”安可眨着眼睛,看他果然只是替自己綁好了安全帶。這家夥在取笑自己。

雷冽笑着,坐回了原位。

“壞蛋。”安可嘟起了嘴。

“別生氣。我不是調節一下氣氛嘛。”雷冽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安可揉着自己的額頭,不滿地說,“你分明是欺負我。”

“愛你還來不及,怎麽敢欺負你呢?”雷冽順溜地說。

“……”安可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給噎到了,咳嗽了起來。

雷冽替她順着背,“慢慢就習慣了。”

安可等平複一些,白了他一眼,“我現在才發現你很腹黑,很無厘頭喔。”

“這只是我的一小部分。以後,你和我相處久了,還會發現更多種的我。”雷冽笑着說。

“變色龍。變來變去的,也許我都會認不出你的。”安可不滿的嘀咕道。

這次,雷冽湊過來,捧住安可的臉,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輾轉碾壓之後,又突破她的唇齒守護,将自己的氣息傳入她的口中,體內,像一團火燃燒着她。

“啊。”安可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吸入了風暴中,幾乎要被焚化了。

許久之後,雷冽才結束了這個灼熱而綿長的吻。

安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摸着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的小心髒會從喉嚨裏跳出來。這家夥的吻,也太魔性了吧?不會是經驗豐富吧。

如此一想,原本心曠神怡的安可,心裏蹿起一團小火焰。她重重地哼了一聲,捶了雷冽一拳,“臭家夥,你是不是經常吻女人啊?”

“為什麽這樣說?”雷冽覺得委屈啊。他可不是那種随便的人,更不用說去吻別的女人了。

“因為……因為你……你的吻……”安可說得吞吞吐吐,滿面通紅,“讓我……讓我……”

“讓你怎麽樣?”雷冽看她嬌羞的樣子,覺得真是可愛極了,生起逗弄她的心思。

安可瞪他一眼,“哼,不跟你說了。”她環抱雙臂,不想多理他。

看她有生氣的跡象,雷冽馬上轉換了話題,“可可,明天就是祁晨光的執行日了,你去嗎?”

253.因為你太甜了(一更)

“這麽快?”安可有點意外。

“最近,你遇到的事太多。”雷冽憐惜地看着她。

安可點點頭,“是啊。壞事連壞事。還好,總算有一件好事,壞人要得到報應了。我當然要去。”

“我陪你。坐好。”雷冽啓動了車子。

路上,雷冽還帶着安可去了超市,買了她愛吃的螃蟹。他說要露一手,讓她吃美味的香辣蟹。

“你這算是讨好我嗎?”安可笑眯眯地問。剛才在超市,他一手推着購物車,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腰。兩人行走在布滿了食物和生活用品的貨架間,讓她很有一種過日子的錯覺。這種感覺,讓她很心安。

“不算。”

“啊?”

“因為以後我都會這樣對你,現在是為了讓你早點習慣。”

“真的。你可是很較真的人。要是你現在做了,以後不做,我會生氣的喔。”安可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雷冽舉起一只手,“絕對不會。”

“有人說,男人結婚後,會從奴隸變将軍的,所有的好習慣都會抛之腦後,也不獻殷勤了,也不做家務了。”

“我又不是奴隸。傻丫頭,我不是那種朝令夕改的人。”雷冽笑着說。

安可點點頭,“就算你想變成将軍,我可是将軍夫人。”

“将軍夫人?”雷冽的嘴角高高地揚起。

安可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自己還在考察他呢。她趕緊彌補道,“我就是打一個比喻。”

“這個比喻我很喜歡。可可,有沒有可能縮短考察期?”雷冽認真地問。

“對自己沒信心?”安可有些吃驚。他可是一個忍耐力極強的人。

“不是。”

“那麽為了什麽?”

“因為……因為……”雷冽似乎有些為難。

安可壞笑着看着他,“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你太甜蜜了。”

“這,這算什麽理由?”

“以後你就會知道的。”雷冽露出一個壞壞的笑。

安可雖然沒有明白,但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問深了,沒什麽好。她也就笑着不說話了。

到了那棟座落在花叢中的別墅後,雷冽就忙着下廚了。

安可在旁邊打着下手。她喜歡和他在一起忙活的感覺,就像一家人。

兩人的晚餐,吃得同樣甜蜜。

雷冽做了色香味俱全的香辣蟹,還體貼地用工具幫她把堅硬的殼都打開了。他本來還要喂她吃,她卻拒絕了,“用手拿着吃東西,可是吃貨的興趣。你可不能剝奪我的樂趣啊。”

“遵命,女王陛下。”雷冽誇張地模仿歐洲宮廷禮節,行了一個禮。

安可被逗得笑彎了眼。

吃完他夾給自己的蟹後,她還舔舔自己的手指,啧啧贊道,“我太羨慕你了。做什麽都那麽出色,簡直是天才。”

雷冽拿了一張紙巾,小心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醬汁,“哪有什麽天才?我可是專門學過廚藝。”

“真沒想到你會有這種興趣愛好。”安可難以置信地打量着雷冽。

“是啊。那是因為我很早就發出你是一個小吃貨。我想要贏得你的芳心啊。”雷冽半開玩笑地說。

他說的是真的?安可盯着雷冽,覺得他說的話,極有可信度。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對自己果然是用情至深,否則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喜歡學廚藝呢?

安可捂着自己的胸口,“冽,我發現……”

雷冽側着頭,靜靜地等着她說下去。他很高興她用了“冽”來稱呼自己。這樣聽起來,親近得多。

看着他晶亮的眼神,安可突然害羞起來了。本來她想說,“我發現自己有點為你着迷了。”可是,他如此的溫柔,卻讓她有些難以啓齒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勇敢了,可是現在面對他,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等了一會,雷冽看她還是吞吞吐吐的,擡起手,摸摸她的頭,“好了。等你準備好了,再告訴我。我去洗碗了。”

“我來。”安可過意不去了。晚飯都是他做的,總不能還要包下洗碗的活吧。

雷冽寵愛地握住她的手,“你的手是用來拿手術刀的,可不是用來洗碗的。”

“你要把我寵壞嗎?”安可笑着問。

“是的。”雷冽試着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安可沒有躲開,反而笑得甜甜的。

“我可以要一點獎勵嗎?”雷冽問道。

“要什麽?”

“一個甜蜜的吻。”雷冽指了指自己的唇。

安可猶豫了一下,挺起身,主動地碰了他的唇,心裏如小鹿亂撞。

這個吻有點生澀,而且只是輕微的觸碰,像蜻蜓點水一樣。

饒是這樣,雷冽也像喝了蜜水一樣。她願意主動親近自己,也就說明了從心理開始接受自己了。他不急,有耐心等她。

他反過來,又親了她一口,收拾好餐具,就走進廚房。

安可也跟了過去。

“你坐着休息吧。”雷冽扭過頭來溫柔地說。

“不,我要陪你。”安可撒嬌道。

雷冽無奈地說,“好吧。”

于是,雷冽洗碗,安可就在一邊幫着放碗,竟是其樂融融。其實,相愛的人,在一起,無論做什麽事都是幸福的。

收拾之後,雷冽拉着安可,來到水鬥前,“好了,我的小丫頭,洗下手吧。”

“你幫我洗。”安可扭頭,嬌滴滴地說。

“沒問題。”雷冽站在安可的身後,環抱着她,替她洗起手來。

安可向後退了一步,貼在他的胸前,卻發現有什麽硬物頂着自己後面。她吃驚地說,“你的口袋裏裝了什麽啊,硬綁綁的。”

雷冽聽了,迅速退後了一步,“沒,沒什麽。”

“沒什麽?都頂到我了。”安可轉過身,看向他的下面,卻看到了一頂小帳篷。她反應過來了,臉一下子就紅了。

雷冽赫然地轉過身,“還不是因為你太甜了。”

這句話,有點耳熟啊。安可想起來之前他提出想縮短考察期時,就是說的這個理由。難道……

“想通了?我是正常的男人,有反應很正常。如果憋的時間太長,可不好。你覺得呢?”雷冽壞笑地問。

254.受寵(二更)

安可羞得連捶雷冽好幾拳。她不是老古董,也知道男歡女愛。只是她不想随随便便就因為生理需求而和男人發生關系,而想和心愛的人。

雷冽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可以嗎?”

“不行。一個月都忍不住,怎麽能保證走完一生呢。”安可可以理解他,但不代表就此放松。之前和雷卓的事,還是給她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連細水長流的感情都抵不住世事的變化,更何況來得這麽洶湧的感情呢?就像火焰燃燒得越快,熄滅得也很快。

雷冽看出安可眼中的黯淡,猜到了她的心結。他彎下腰,向前傾着身子,親在她的額頭上,“放心,我一定會通過考驗的。”

安可點點頭。

然後,兩人一起在花園裏散步,又坐着快艇,到湖面上游玩。

游玩過後,兩人回屋洗了澡,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用投影看最新的電影。

到了晚上十點多,雷冽看安可開始打哈欠了,就關了投影,把她抱了起來。

“幹嗎?”安可勾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胸前,慵懶地問。

“睡覺。”雷冽故意逗她。

“不!你還沒有通過考驗。”

雷冽眼睛一閃,“是不是只要我通過考驗,就可以睡你了?”

“你,你怎麽這麽流氓啊?”安可的臉又紅了。她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真是對心髒功能的挑戰。這家夥,私下說話越來越色了。

“本來,我只是要送你回房睡覺,然後就回自己的房間。是你想多了喔。”雷冽壞笑道。

“……”安可白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小丫頭,別生氣啊。我是抵不住你的魅力啊。”

安可被哄得很開心,戳戳他的心,“真是嘴花花。”

“那是因為你。”雷冽一波波甜言蜜語地發送着。

安可就像被灌進了蜜糖罐裏,笑得嘴都合不攏。要知道,雷冽一直是以高冷範行走人間,現在因為自己,變成了甜蜜的戀人,這也算是一種超能力了。

雷冽把安可送上了床,順勢也躺在了她的身邊。

“你不是說要回房?”安可推推他。

“過一會。讓我抱抱你。”

“不要了吧。讓你憋久了,可不好喔。”安可壞笑着說。

雷冽馬上纏了上來,“那你來解放我吧。”

“別鬧。不然,我惱了。”安可假裝生氣,眼底卻是濃濃的笑意。

雷冽假裝無奈地垮下臉,“好吧。我聽話。”

“乖。”安可摸摸他的臉,點點他的鼻尖,眼神裏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缱绻。

雷冽閉上眼,安靜地享受着兩人之間的靜谧和溫馨。

安可也閉上了眼。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安寧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竟然睡着了。

“小丫頭……”雷冽慢慢地睜開了眼,看着眼前睡得恬然的安可,心中滿滿的憐惜。不過三個月,她的世界被傾覆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很堅強,但是私底下一定也有崩潰,軟弱的時候。真是難為她了……

第二天,安可睡醒了,發現自己縮在雷冽的懷裏,枕在他的胳膊上。他衣着整齊,躺在被子外面,還沒有醒。

帝都的9月底,已有秋意,夜裏溫度不過10多度。

不知道昨晚他冷不冷,而且怎麽到現在他還沒有醒呢?安可有些擔心,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好,雷冽的額頭只是有些溫熱。

安可想伸回手,不料,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小丫頭,醒了?”雷冽睜開了眼,微笑地看着她。

“昨天,你怎麽沒回去睡?”安可被他這麽溫柔地看着,心跳都加速了,趕緊轉換話題。

雷冽看穿她的窘迫,微微一笑,“我本來要回去了。可是你滾過來,抱住我的胳膊啊。”

“啊?”安可沒想到自己睡着後,還有這番動靜。這算什麽啊?

“是你留的我啊。”雷冽擡手,輕賞了一個毛栗子。

安可不爽地揉着額頭,跳下床,“你別自作多情啊。我是把你當成玩偶了。快回自己屋裏去吧。”

雷冽笑眯眯地看着她。

真是的,又想用美色迷惑自己嗎?安可白了他一眼,跑進洗手間。

等安可梳洗完畢出來後,雷冽已經不在了。她反而覺得有些失落了。

早餐又是雷冽準備好的,是煲的枸杞牛肉粥和豆沙卷。

“家裏有廚師?”安可驚訝地看着眼前的粥,米粒綿軟,是花了功夫的。

雷冽氣定神閑地舀起一碗粥,放在她面前,“是我煲的。”

“你?不會吧?煲這粥,怎麽也要一個多小時吧。”

“不,兩個小時。”

“啊,你有分身術?!”

“沒有。趁你松手的時候,我起來煲的。”

“那你怎麽還睡在我旁邊了?”

“不是不放心嗎?我回去看你,又被你抱上了。”雷冽答得滴水不漏。

安可本來還感動他替自己煲粥的事,聽他這麽一說,不由哼了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明明是你占我便宜。”

“你我之間有什麽占不占便宜的?再過29天,我們可是一家人了。”雷冽強忍着笑,一本正經地說。

“28天?”

“不是已經過去兩天了嗎?”雷冽伸出一只手指。

這家人,倒記得清。安可沖他一瞪眼,“哼,你可不一定能通過考察喔。”

雷冽沖她拱拱手,“請姑奶奶高擡貴手喔。”

“姑奶奶?”安可撲哧笑了。這是小時候,他向自己低頭時,用這個稱呼逗自己笑的。

“高興了?”雷冽讨好地看着她。

安可點點頭。

“好了,試下我親手做的豆沙卷吧。”雷冽拿起一個,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遞到安可的嘴前。

安可很自然地張開口,咬了一口,不吝贊美,“哇,真好吃,不比我以前吃的早茶裏的點心差呢。”

“那我喂你。你先喝一口粥,別噎着啊。”雷冽寵愛地說。

有人疼愛的感覺真好。安可從小人就獨立,5歲多就自己吃飯了,真的是久違了被人喂的感覺。她突然覺得這樣蠻不錯的。

雷冽看她吃的香,心情也很好。

不巧的是,他的肚子咕嚕了一聲。

255.看他死(一更)

太不合時宜了。一向鎮定的雷冽,臉一紅。

安可反而笑了,笑得很開心。

雷冽有點抹不下面子,有些尴尬了。

“我不是笑話你。是人當然會肚子餓了。我是覺得這樣的你,真的好可愛。”安可拿下他手裏的花卷,遞到他的嘴邊,“你也咬一口吧。”

雷冽自然看得出安可不是笑話他,而是說的真心話。他釋懷了,張口就咬,“好吃。”

“再喝一口粥吧。別噎着喔。”安可舀了一勺粥遞給他。

雷冽也張嘴喝了,還美滋滋地點點頭,“有人喂,感覺真好。”

“美的你。自己吃。”安可笑着替他也盛了一碗粥。

兩人其樂窮窮地吃完了早飯。

雷冽開車送安可去行刑處。

下了車,雷冽牽起安可的手。

“放心,我不怕。我可是學醫的。”安可說道。

“知道你不怕。我擔心,你沖上去。”雷冽笑着說。

安可恨恨地說,“真是便宜他了。他害了媽媽和外公,只用死一次!”

“他已經得到報應了,你也不要太糾結了。生活總要繼續的。”雷冽寬解道。

安可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一直陷在仇恨中,笑笑說,“我明白。一死百了。我會放開手的。”

雷冽點點頭。

兩人跟着警察進了觀刑室。

觀刑室裏空蕩蕩的,只有安可和雷冽。

安可向警察打聽,“還有別的人來嗎?”

警察搖搖頭。

“他的家人沒來嗎?”安可倒有些好奇了。她看得出來,林雨薇對祁晨光是有感情的,為什麽不來送他最後一程?難道只是因為看不下眼?

警察确定今天只有她和雷冽來觀刑。

安可謝了警察,和雷冽坐下來等待執行。

觀刑室和執行室只有一面玻璃牆所隔。

執行室裏有一個類似手術臺床的長椅。

等到執行時,死刑犯會被綁在椅子上,然後有執行人員把藥劑打入對方的靜脈中。不過幾分鐘,死刑犯就會死去。

之所以,法律會同意可以觀刑,一來為了慰藉受害者,二來為了警示世人。

安可看着裏面的椅子,上面送走了很多該死的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顯得有些陰森森。不過,她可不會怕。她就是要親眼看着祁晨光死,看他會不會為做過的事後悔。

雷冽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想把自己的體溫傳給她。

在執行前十分鐘,祁晨光被獄警押了出來。

安可看到祁晨光的樣子,吃了一驚。

在她的印象裏,祁晨光一向是整潔幹淨的,身形挺拔,很有一派儒雅氣派。而且,他素來着重保養,看起來比同年齡的人要年輕得多。

可是,現在的祁晨光面容憔悴,身形消瘦,頭發花白,背都有些佝偻,看起來老了好幾十歲,沒了精氣神。

安可站了起來,走到玻璃前,冷冷地看着祁晨光。他的樣子,像受盡了折磨。

步履蹒跚的祁晨光木木地擡起頭,看到了安可,像受到很大的驚吓,往後連退幾步。

兩邊的獄警趕緊架住祁晨光。

“好久不見。”安可擡起手,沖着祁晨光擺擺手,“沒想到,只有我來送你吧。”

祁晨光的目光很複雜,有不甘,仇恨和怨毒,還有一絲羞愧。

“不過,你別高興。我是來看你死的,看看你在死之前,有沒有後悔做過的那些事。等你到了地下,你有什麽臉去見我媽媽和外公。”安可面無表情地說。

祁晨光皺了皺眉,嘶啞地說,“真沒想到,你也夠狠,找人在裏面折磨我。難怪當初我會收養你。我們很相像啊。”

安可皺了皺眉,自己找人折磨他?這不是冤枉嗎?她回頭看了一眼雷冽,難道是他安排的?

雷冽搖搖頭。

不是他,那還有誰?安可有點迷惑。不過,不管是誰,只要找祁晨光的不痛快,她就樂意。所以,她沒有否認。

“相比起你做的事,受點折磨算什麽。”安可沒有一點同情。

祁晨光死死地盯着安可,“我詛咒你,永遠沒有人愛。”

“祁主任,你的詛咒,看來無法實現了。因為有我愛可可。”雷冽走了過來,站在安可身邊,攬住她的肩。

安可嘲笑地看着祁晨光,“不過是一只快死的瘋狗,能有什麽能力?你要是有法力,不早就出獄了,也不至于今天就要受死啊。”

“你……你……”祁晨光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惡狠狠地瞪着安可。

安可鄙夷地看着他,“到死還不悔改。真是可惜了,現在沒有剮刑。不然的話,你就應該受那千刀萬剮之罪。你這個背恩棄義,天性涼薄的騙子!”

祁晨光還想說幾句狠話。

獄警架着他,就往長椅走去,把他按上去,扣上手環和腳環。

“啊,不要啊。我,我要上訴!”祁晨光回過神來了,這是要執行刑了。

蝼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貪生怕死的祁晨光呢。他的一生,就為了升官發財,并且可以為此犧牲所有。但是到了這一刻,他才覺得財勢都是一場空,只要能活下去才是真的。

“現在怕,已經晚了。”安可冷笑着。

祁晨光顧不得被安可看了笑話。他乞求地看着兩個獄警,“求求你們,我不想死。我要上訴。”

見多了死刑犯臨死前的醜态,獄警們倒不驚訝,只是冷漠地做着應該做的事。坐上這把椅子的人,都是犯了重罪的。就像這個男人,別看是一個醫生,為了外面的女人,殺了妻子和老丈人。

祁晨光看到獄警退到兩側,更加慌亂了,哭爹喊娘,喊起冤來了,“都是她害的我,我沒有殺人啊。她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安可抱胸而立,冷眼旁觀祁晨光的醜樣。她真替媽媽抱屈,怎麽就跟這種男人過了那麽久。

正在這時,一個穿着白色大褂,帶着帽子和口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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