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
眼,眼眶不禁濕潤了。她原本以為哥哥不再管自己了。她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祁洛辰掏出手機,點開喊車軟件。
“要和媽說一聲嗎?”祁寶莉問道。
祁洛辰遲疑了一下,“算了。我看媽在睡。我們就不要吵她了。反正,我們不會去太久。”
于是,祁寶莉就和祁洛辰上了車。
車子開到了帝都一個高級的小區。據說,住在這裏的人,都是極有權勢的,光是有錢都住不進來。
“哥,我見過你的朋友嗎?”祁寶莉看着兩邊透過綠植隐隐露出的別墅頂,有些緊張。剛才車子在小區門口,可是受到很嚴格的盤問,保安登記了三人的身份信息後,還和業主聯系确定無誤才放行。
祁洛辰不知在想什麽,沒有回答。
“哥。”祁寶莉又喊了一聲。
祁洛辰回過神來,“什麽事?”
“我見過你這個朋友嗎?”祁寶莉問道。
“沒有。”
“他的人,怎麽樣?好相處嗎?”
“還好。反正,過會,你不要亂說就可以了。”
“他是做什麽的?”
坐在副駕駛座的祁洛辰轉過頭來,“別問那麽多。你跟着我就好。”
Advertisement
祁寶莉覺得他似乎比自己還要緊張,就閉上了嘴。
車子停下後,祁洛辰帶着祁寶莉下了車。
站在高大而威嚴的鐵門前,祁寶莉感到了壓抑。
祁洛辰走到門前的攝像頭下,按下了可視電話。
屏幕上出現了安保人員的頭像,詳細地又詢問了一遍祁洛辰的信息。
五分鐘後,鐵門才緩緩打開,一輛電瓶車停在門後。
“進去吧。”祁洛辰拉拉發呆的祁寶莉。
“哥……”祁寶莉猶豫着。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莫名的心慌。
“快點,別讓人家等着。”祁洛辰皺了皺眉頭。
祁寶莉看着他,低聲地說,“我,我有點不舒服。我們,下次來,好嗎?”
“怎麽回事?我朋友很忙的。今天,他特意空出時間。你忍一下。我們把事情搞定了,就可以走了。”
看來哥是鐵了心要進去了,祁寶莉只能壓下心中的慌亂,跟在他後面,坐上了電瓶車。
開車的傭人,對兩人恭敬而生疏。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祁寶莉覺得那個傭人從後視鏡裏看她的眼神,似乎帶着鄙夷。
這座別墅占地很大,前面是寬敞的花園。
祁寶莉坐了五分鐘電瓶車,才能看到主樓。那是相當的氣派,就像影視劇中的城堡。
可是電瓶車沒有停在主樓的門前,而是繞了過去,又開了一分鐘,繞到了一座玻璃花房前,停了下來。
“請下車。”開車的傭人,走了下來,做出請的姿勢。
祁寶莉狐疑地看着祁洛辰。
祁洛辰壓低了聲音,“我們熟,所以就在這裏見面。”
真的嗎?為什麽她捕捉到一點難堪的神色,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呢?不過,她沒有點破,跟着他,下了車,進了花房。
花房裏很暖和,香氣萦繞的,郁郁蔥蔥。
祁洛辰帶着祁寶莉繞來繞去,沒找到人。不得已,他才喊了一聲,“霍兄,你在哪?”
“這裏。”有人回了一聲。
祁洛辰仔細地聽了聽,辨明了方向,就走了進去。
花房裏真是別有洞天,繞過一人高的綠植,就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地方,中間是綠油油的草地,四周圍繞着絢麗的熱帶植物。
草地的中間,擺放着白色的花園桌椅。桌子上擺着精致的茶具和點心。
兩個男人坐在椅子上,都看了過來。他們長得都很不錯,只是表情冷漠,讓人猜不透他們的心思。一個年紀在三十出頭,另一個應該是二十多。
被兩人打量着的祁寶莉覺得渾身不自在。因為他們的眼神就像在品鑒一個商品。
“霍少。”祁洛辰微微彎了腰,走上前,向年紀大的那個打招呼,臉上堆着笑。
那種讨好的神态,讓祁寶莉看得很別扭。她的哥哥一向是清高的,可是為了她,卻向人低頭。
這樣一想,她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于是,她也擠出一個謙恭的笑容。
霍少輕輕點了點頭,低聲和年輕的男子說着話。
祁洛辰安靜地等在一邊,希冀地看着,沒有一點受冷落的不自在。
年輕男子斜着眼,上下打量着祁寶莉,目光直接得幾乎粗魯,似乎可以透過她的衣服,看到她的胴體。
祁寶莉屈臂護在胸前。
年輕男子嗤笑一聲。
這聲音很輕,但是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任誰都聽出來,其中包含的譏諷。
祁寶莉的臉,一下子紅了,感到了羞辱。
霍少打起圓場,“你們也坐吧。”他的聲音沉緩,富有磁性,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他指了一下另外兩張椅子。
“這,這好嗎?”祁洛辰受寵若驚地問。
“讓你坐,就坐。”年輕男子不客氣地說。
祁洛辰誠惶誠恐地拉着祁寶莉走過來,坐了下來。
霍少微微彎起唇角,“這是我弟弟,剛從國外回來,說話有點直接。你們不要在意。”
“原來是霍二少啊。”祁洛辰馬上站了起來,沖着年輕男子,鞠躬。
祁寶莉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霍少是一個給人儒雅,大氣印象的成熟男子,而他的弟弟看起來就很高傲,無禮。
只是,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願意幫自己。
262.榮為棋子(一更)
霍二少對于祁洛辰表現出來的恭敬不屑一顧,甚至還有些鄙視。他反而很有興趣地盯着祁寶莉,“你真人長得也不錯,總算不是見光死。”
“謝謝。”祁寶莉淡淡地答道。他的贊美,讓人聽起來就很不舒服。
“喝杯茶。”霍二少倒不介意她的冷淡,推過一杯茶。
祁寶莉看到茶杯裏的水,已經少了一半,更覺羞辱。他是把喝過的茶給自己嗎?
“哎呦,你還介意啊。真是……”霍二少不悅地挑高眉。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喝這杯茶呢。這個名聲不怎麽的小主播還拿喬不成?
“小弟,你真是愛開玩笑。”霍少不動聲色地拿回了那個茶杯,輕擊了兩下手掌。
這時,就有傭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端上了一杯芳香撲鼻的玫瑰花茶。
“花茶配美女啊。”霍少含笑說道。
傭人馬上把花放在了祁寶莉面前。
祁寶莉這次微笑着說了“謝謝”,還端起來抿了一口。真香啊。
“喜歡嗎?”霍少溫文爾雅地問。
“喜歡。”祁寶莉點點頭。
“那就好。”霍少彎起了眼。
說來奇怪,霍少的笑明明看起來很溫暖,但是卻讓祁寶莉無端地打了一個冷顫。
霍二少輕哼一聲,端起他的茶,喝了一口,“好壞不分。”
祁寶莉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不免有些尴尬。
“小妹,不太喝茶,真是對不起啊。”祁洛辰陪着禮。
“小弟,對女士怎麽這樣不禮貌啊?”霍少輕聲責備道。
祁洛辰插話道,“是小妹不懂禮數。”
霍二少瞥了一眼祁洛辰,對霍少說,“哥,你看人家都說了,不關我的事。”
霍少搖搖頭,“你啊,就是被寵壞了。好在,我看祁小姐是一個心胸寬廣的女生,不會和你計較。”
“心胸寬不寬,我不知道。不過,這個胸,倒是不小。”霍二少漫不經心地說。
受到奚落的祁寶莉,就想起身離開。
可是祁洛辰壓住了她的手。
“不好意思。小弟說話口無遮攔,我以茶代酒,敬祁小姐一杯。”霍少端起面前的茶,優雅地喝了幾口。
祁寶莉只能端起花茶,也喝了幾口,推辭道,“沒事。想來霍二少一直在國外,所以言語方面比較開放。”
霍二少斜眼看着祁寶莉,一臉的不爽。
霍少假裝責怪地拍拍霍二少的肩,“你啊,壞脾氣要改改,在美女面前,可要紳士些。”
霍二少撇撇嘴,沒有接話。
祁寶莉卻感到體內湧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并不陌生,因為不久前才體驗過。她的身體火燒火燎起來。
不會吧!祁寶莉驚訝地看着眼前的兩個男子。他們是給自己下了藥嗎?
她求助地看向祁洛辰,想讓他帶自己走,可是一開口,那聲“哥”喊得酥軟無力,像在誘惑人。
天啊,這藥性好強啊。祁寶莉咬住舌尖,想把體內翻滾的熱浪壓下去。她想站起來,卻渾身無力。
着急的她,眼眶一下子濕了,楚楚可憐地看着祁洛辰。
祁洛辰看着面色桃紅,目光癡離的妹妹,知道藥性起作用了。他心虛地移開視線。
“她倒是反應快啊。”霍二少站了起來,一伸手,就捏住了祁寶莉的下巴。
祁寶莉聽了,馬上就确定了。她睜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你,你們給我下……下藥?”
“是啊。”霍二少幹脆地承認了。
“哥,我們走。”祁寶莉掐了一把自己,勉強壓下體內的沖動,想趕快離開。
“走。你不會想跟你哥雲雨吧?”霍二少譏笑道。
祁寶莉的呼吸急促起來,“哥,幫幫我。”
“還是我來幫你吧。”霍二少擊掌招來了傭人,并指示傭人扛走祁寶莉。
神智越來越模糊的祁寶莉看到祁洛辰坐在那,一動不動。她的心,墜入了谷底。她明白了,他和他們是一夥的。她的哥哥出賣了她。
“你……你……”本想怒叱祁洛辰的她,吐出來的字都婉轉,慵懶。
傭人面無表情地扛起了祁寶莉,走了。
霍二少站了起來,悠閑地跟了上去。
祁洛辰看着傭人的背影,雙手握緊成拳。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想走這麽一步。
今天,他想回公寓看媽媽和妹妹時,目睹了少婦對媽媽的羞辱。氣憤之餘,他更多的是失望。如果媽媽靠不上那棵大樹,那麽他的前途就毀了。
怎麽辦呢?
心情糟糕的他,轉身就走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接到一個電話,聲稱可以給一條康莊大道。條件就是把交出祁寶莉。
起初,他以為是一個惡作劇。但是,當對方報出名字時,他就知道這不是一個玩笑。
霍家最受矚目的掌門繼承人啊。
他猶豫了一會兒,就同意了。因為機會不是每天都有的。就算犧牲一個妹妹,只要能進入霍家的圈子,那就離出人頭地不遠了。
而且,對方提供了一個很誘惑的條件—讓他成為第二軍醫院的外科副主任。
雖然,第二軍醫院比起皇家軍醫院要差一些,但是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醫院,同樣有很多機會接觸到軍中和政界的要員。外科副主任可是很多醫生擠盡腦汁想要得到,是需要資歷的。
“放心,我們言出必行。”霍少也站了起來。
“真是多謝霍少的器重。”祁洛辰趕緊站了起來,微屈着背。
霍少笑笑,“明天,你去院長室吧。”
“謝謝。”祁洛辰連連鞠躬,心裏樂開了花。
霍少“嗯”了一聲,擡手拍拍他的肩,“好好幹。”
“絕對不辜負您的厚望。”祁洛辰知道從現在起,自己算是霍家陣營裏的人了,心裏更加激動。
霍少收回手,也離開了。
祁洛辰謙恭地彎着腰,送霍少離開。
花房裏安靜了下來。
祁洛辰捏捏臉,感到了痛,确定了這一切是真的。他咧開了嘴,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此時,他滿心想的就是以後的錦繡前程,根本不會介意妹妹将成為霍家在官場和商場上用來寵絡有用之人的道具。
自從,祁寶莉和人雲雨時的不堪在網上傳播後,他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妹妹。
沒想到,正是祁寶莉的不要臉,入了霍二少的眼,覺得是一把很好的溫柔刀。再加上霍家想在第二軍醫院安排一個人,用以對抗雷家勢力範圍的皇家軍醫院。
霍少分析之後,選定了祁洛辰。
對于能成為霍家的棋子,祁洛辰不以為辱,反而引以為傲。
263.屈服(二更)
深受藥性折磨的祁寶莉,一邊要抵制體內洶湧的原始沖擊,另一邊要承受被親人出賣的打擊。她覺得自己不如死了好。
扛着她的傭人,進入了花房的地下室,最後來到了一間房間。
房間的牆壁上都包上了厚厚的軟包,中間有一張超大的床墊。
傭人把她扔上床墊後,就退了出去。
祁寶莉深身像着了火,燒得她口幹舌燥,發出一陣陣強忍的呢喃。她想死,卻沒有力氣去實施。
迷蒙中,她看到了那個長相俊美,性格卻很糟糕的霍二少。
此時,她的腦子裏想的—男人。
她撕扯自己的衣服,向他伸出手,“幫……幫我。”
已經徹底被藥性征服的她,什麽都顧不得了,只想有一個男人将她解救。
“你這麽髒,還敢肖想我?”霍二少鄙夷地說,走到門邊的對講機處,不知說了什麽。
一會兒,就有三個只穿着一條底褲的壯漢出現在門口。
“好好做。”霍二少指了指祁寶莉,就走了出去。
還沒等祁寶莉明白過來,那三個壯漢就進來了,圍在她的身邊,齊刷刷地脫下了最後的遮蔽。
随後,這三個男人都上了床墊……
等祁寶莉冷靜下來時,身上的人,還沒有結束。她只覺得渾身酸疼,像被卡車壓過。然後,她還發現有一面牆竟然是透明的,對面就坐着霍二少和一個長相妖嬈的女子,正看着這邊交頭接耳。
天啊!藥性消退的祁寶莉感到十分的屈辱。她想推開身上的男子,卻發現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還有兩個男子在身邊。
“滾!我要去告你們!”羞憤至極的祁寶莉吼道。
“停下。我有話說。”霍二少冷冷地開口了。
三名男子毫不留戀地抽身離開了。
祁寶莉坐起身,屈起腿,雙手抱住胸,氣憤地盯着玻璃牆後面的霍二少。就算對方有權有勢,怎麽可以做這種犯法的事呢!
霍二少面帶譏笑,“怎麽想演烈女了。上次你跟那兩個男人的表演,可是精彩多了。那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想想你的直播怎麽火起來的吧。對了,還有你認的那些幹爹。不過,等價交換,也算是公平買賣了。”
“你……你……”被揭老底的祁寶莉又羞又氣。現在想想,她以前做的那些事的确不光彩。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權利這樣對自己。
“別急。你要是成為我們的人,絕對比以前得到的更多。因為以後,你會有機會接觸到更有錢,更有權的人。只要你讓他們舒服了……這點,我相信你有潛力。”霍二少嘲諷地說出了他的目的。
這是要自己做交際花?祁寶莉還不算蠢,猜了出來。她下意識地搖搖頭,因為她現在只想和媽媽一起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不願意?”霍二少挑眉,露出不悅的神情,“你也不想想,自己和那兩個男人的事怎麽會被放上網的嗎?”
“你,你的意思……”事情發生後,祁寶莉也想過。答案只有一個,一定是她的對頭做的。那麽,什麽人看她不順眼呢?她想了很久,只想到一個人。
“看來你也明白了。那個人,現在可是搭上了雷家,所以才能輕易地破了你們的局。”霍二少緩緩地說,“難道你就不想報複,甘心被人左右?”
祁寶莉咬住唇。她知道霍二少說的就是安可。那次,本是媽媽替安可布的局,可是結果卻是自己掉進去。如果沒有雷冽,此時的安可只怕已被賣去中東,成為了千人騎的暗娼了。
她不是沒想過報仇。但是她和安可的多次交鋒,都落敗了。所以,她只能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沒想到,霍二少竟然都知道。那麽,他選上自己,絕不是偶然。至于下藥一事,只怕是想控制自己。
那麽,自己要不要搭上他呢?這個男人,只怕也是一只豺狼。
“還有,你媽媽之所以被人奚落,也是她的手筆啊,更不用說你爸爸了。”霍二少不斷地加碼,要激發祁寶莉的恨意。
“你,你們比得過雷家?”祁寶莉遲疑很久後,問道。
“可以問你哥。”霍二少随意答道。
祁寶莉的心一揪,想起被哥哥出賣的事,不免有些埋怨和恨意。
“想開點,至少說明你有價值。如果,你可以攀上一棵大樹,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真到了那一天,你還要謝你哥。”
祁寶莉皺緊了眉,一時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
“我給你五分鐘考慮。”霍二少又說。
“如果我不同意呢?”祁寶莉試探到問。
霍二少沒有接話,冷冷地看着。
祁寶莉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将要死的人。
“哎呀,小妹妹,你長得好,身材也不錯,肯定能找到好男人啊。何必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霍二少身邊的嬌豔女子,開了口。
明白了。如果今天不同意他的提議,只怕自己會更慘。祁寶莉打了一個寒顫。她從來不是一個敢于挑戰強權的人。她知道有權勢的人想搞死自己,都不會親自動手,自會有人出面。就像這個女子旁敲側擊地說出了霍二少的意思。
祁寶莉垂下頭,咬咬牙,吐出一個“好”字。
“喬娜,她交給你了。”霍二少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沖着嬌豔女子揮揮手,然後轉身離開了。
喬娜很快走進了這間房,手裏拿着真絲睡袍,替祁寶莉披上了,“小美女,你啊,再琢磨一下,絕對是一顆璀璨的寶石。好好做,早日找到金龜婿啊。”
祁寶莉明白了,以後自己就要跟着喬娜了。既然決定做了,那就要一無返顧。就像霍二少說的,只有自己有了強硬的後臺,才能報仇。
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安可。她不能放過對方。
“娜姐,我,我可以見媽媽嗎?”祁寶莉還是有點擔心媽媽。
喬娜眼神一閃,神情間帶了幾分真意,“等你出師了,自然可以看望媽媽。”作為一個為霍家培養“溫柔刀”的人,她對于祁寶莉對母親的挂念還是有一些感動的。最起碼,說明祁寶莉還是有人性的。
祁寶莉聽出了婉拒的意思,也沒有再堅持。她不想得罪喬娜。
“走吧。”喬娜扶起了祁寶莉,從密道,離開了霍二少的住處。
最後,祁寶莉被喬娜帶到了一間山頂別墅。
別墅占地很大,被高高的圍牆圍着,牆上還有電網。
喬娜帶着祁寶莉進了別墅。
進了門,祁寶莉的臉就紅了,入目之處都與情色有關。牆上的畫是男女交合的各種姿勢,擺設也都不離男女交合。
客廳裏有不少美女,個個穿得極為性感。
那些美女都好奇地看着祁寶莉,目光直接,甚者還有一些品評起來。
“胸挺大的。”
“腰也蠻細的。”
“瞧這眉眼,是開過苞的。”
……
“好了,大家以後都是姐妹了,要好好相處。這是雪莉,你們可別欺負她啊。”喬娜把祁寶莉推在跟前,笑眯眯地介紹……
接下來的日子,祁寶莉就在喬娜的指點下,學習床上之術,并且改名為雪莉。她學得很認真,因為她的心中,燃燒着仇恨。
264.外婆的異常(一更)
安可并不清楚林雨薇等人的遭遇。在她看來,祁晨光死了,就與祁家人再無瓜葛了。所以,她不會把精力浪費在無謂的人身上的。
離開墓園後,安可陪着外婆到了入住的酒店。
安可看外婆的神色有些委頓,就建議外婆小憩一會。
“小可,那就麻煩你等我一會。人啊,老了,精力就跟不上了。”外婆歉意地說。
剛和外婆見面的安可,也想和外婆多呆一會,所以不急着離開。她說,“外婆,午休是一個好習慣。我在學校裏,中午也會眯半個小時。你房間裏有沙發嗎?我在上面眯一會就好了。”
“睡沙發多不舒服啊。”外婆心疼地說。
“我開多一個房就可以。”江悅體貼地說。
安可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就眯一會兒,開個房間多浪費啊。”
外婆欣賞地看着安可。雖然,安可不是女兒安怡親生的,但是她的行事舉止上隐約有着安怡的影子,不是一個挑剔,矯情的女生。
而且,正是通過安可锲而不舍地努力,才報了安遠山和安怡的仇。
江悅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從來不把自己的好意強加于人。他經過調查,對安可的性格有所了解,知道她不是那種假惺惺的人。既然她不想另外開房間,那就沒有必要去違背她的意思。
同時,他也知道她的吃貨屬性,就建議道,“我們入住的酒店的西餐廳的意大利菜出品不錯。不如,我們回酒店用餐,然後午休一下,怎麽樣?”
“好啊。”安可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
外婆看她喜歡,當然也表示了同意。
到了酒店位于三十樓的西餐廳,侍應生領着三人來到景觀極好的窗邊位置。坐在這個地方,可以極目遠眺。
安可第一次在這裏吃飯,翻看着菜品豐富的餐單,陷入了選擇困難。每道菜都看起來那麽誘人。于是,她問江悅,“你有什麽推薦的嗎?”
江悅微笑着說,“我已經提前預定好了。你試一下我的推薦吧。”
“小悅在飲食方面很有研究,我們就等着上菜就可以了。”外婆補充說道,“這裏的菜式出品精致,但是上菜時間有點長,所以他先點了,我們就不會等太久了。”
“哇,太好了。我現在就已經餓了。”安可對于江悅考慮周到的行事風格,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待人就像煦暖的春風,讓人舒服,又不會感到太熱。
不一會兒,前菜,湯以及主菜都上來了。
江悅分別點了釀花枝、香草生腿煎牛仔肉片和燒牛柳配蘑菇紅酒汁三道主菜。他從三道主菜裏都選了一些放在安可的盤子上,笑眯眯地說,“你都試一下吧。”
“這樣不太好吧。”安可知道國外的人,都是一人一分主菜,很少要吃中餐,與人分享的。
“沒事。我們都是一家人,而且這在國內。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同時品嘗三種主菜了。”江悅溫和地說。
他的“一家人”打動了安可。從血緣上來講,她們三個人都沒有直接關系。但是因為彼此愛的人是重合的,有了交叉,并有緣在一起吃飯,相見。這也是一份難能可貴的緣分。
“小可,真的沒關系。”外婆用公用餐具也夾了一些菜,放進面前的餐盤裏,帶頭先吃了起來。
安可本來就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看久居國外的外婆都不介意,也安心品嘗起來。她吃的很滿意。
不過,她發現外婆吃得不太多,不免有些擔心。
用餐途中,外婆去了洗手間。
“江先生,我想問一件事。”安可停下用餐,用餐巾擦了嘴後,問道。
江悅也停了下來,儒雅地笑了笑,“小可,還是喊我名字,聽起來親近些。你有什麽想問的。”
安可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還不太習慣直呼你的名字,下不為例。我想問一下,外婆的健康如何?”
“怎麽了?”江悅反問道。
“我看外婆吃得不太多,乏力,而且走路時腳步有些虛浮,胳膊還有些泛腫……”
“可能是她最近的情緒波動太大,再加上時差,沒有休息好吧。”
“真的?”
“我想是的。”江悅平和地說,眼波無紋。他是一個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慌的人,自然不會情緒外露。
安可看了半天,沒有從江悅的神色中看出不對勁的地方。她暗地想,莫非是自己太敏感了?
用完餐後,安可陪着外婆在酒店的空中花園,緩慢地散了一會步。江悅在兩人身後兩步開外跟着。
消了會食後,三人來到了外婆的套房。
江悅先告辭了,說好了三點再過來。
安可看外婆神色有些萎頓,扶着她,“外婆,您先上床躺一下,我去替你拿卸妝巾。”
外婆是一個精致的人,出門的時候是化着妝的。帶妝休息對皮膚不好。所以安可才這樣說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外婆似乎有些推脫着。
“外婆,您就讓我替你做點事吧。”安可撒嬌道,“這些年,我都沒在您身邊喔。”
外婆不忍拒絕安可的孺慕之情,點了點頭,“好吧。謝謝啊。”
“外婆,您可不要這麽客氣。我可是您的外孫女啊。”安可嬌嗔道。
很少被人撒嬌的外婆,看着安可嬌憨的模樣,心裏暖得不行。她愛憐地摸着安可的手,“好好好。以後,我就享福了。”
安可笑盈盈地扶外婆上了床,就進了洗手間。她很快找到了卸妝巾,又走了出來。眼尖的她,看到外婆好像匆忙地把一個藥瓶放進了床頭櫃,神色慌張,分明是不想讓她發現。
“外婆,您不舒服嗎?”安可走到床前。
“沒有。我吃點阿司匹林。”外婆答道,視線落在安可的手上。
安可沒有再說什麽,幫着外婆把臉上的妝卸了。
卸完妝的外婆很是憔悴,臉色青白。
“外婆,我到外面去了啊。有事,您叫我。”安可遞上外婆的睡衣。
“好。”外婆點點頭。
安可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外間,但是她心裏的疑問卻越積越大。外婆真的沒事嗎?
265.心願(二更)
安可坐在沙發上,暗自琢磨。剛才她替外婆擦臉時,靠的很近,隐隐地聞到一絲青黴素的氣味。為了确認,她還刻意湊近了,假裝在細細地擦外婆的唇,聞得更清晰了。
氣味來自外婆的嘴裏。
這就說明,剛才外婆服的藥片,并不是阿司匹林,而是含有青黴素的藥。
外婆是在瞞自己。
安可感到不安,但是她不想當面揭開這件事。有時候,人們會出于善意,而撒謊。也許,外婆有什麽苦衷呢。
理解歸理解。安可還是決定要查清楚。
靜坐了一會後,安可脫下鞋,輕手輕腳地靠近了外婆的睡房外面。她貼在門上,聽着裏面的動靜。
裏面很安靜,可以聽到低低的呼聲。
上了年紀的人,剛睡着時打呼是很平常的。
安可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從門縫裏看進去,确定外婆已經睡着了。她推開門,蹑手蹑腳地走了進去,停在了剛才外婆放藥進去的床頭櫃。
躺在床上的外婆,睡得很沉。
安可輕輕地打開了抽屈,取出了藥瓶,打開蓋子,一聞。
果然是飽含青黴素的藥片。
安可取出一片,放進褲子口袋,又蓋好了瓶蓋,放了回去。她彎下腰,輕輕地掀起外婆身上的薄被。
穿上睡衣的外婆,四肢浮腫。
這個發現,讓安可皺起了眉頭。她小心地又替外婆蓋好了被子,離開了睡房。
在外間,安可焦躁地走來走去。
易乏,面色青白,四肢腫脹,再加上服用青黴素的藥劑,安可第一想到的就是風濕性心肌炎。只是現在不知道外婆到了什麽階段。
這種病,對老年人來說,十分危險。
外婆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才瞞着的嗎?安可決定去找江悅問一個清楚。之前,他的回答分明沒有說實話。
于是,安可急匆匆地離開外婆的套房,去隔壁江悅的房間。
江悅打開門,看到她,竟然沒有一點驚訝之色,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來。
“江悅……”安可着急地說。
“先進來吧。”江悅側身讓開,做了“請”的手勢。
安可快步走進去。
江悅在身後關上了門,“你要喝鮮榨橙汁還是溫水?”
他對自己的飲食習慣這麽了解?別看安可喜歡甜品,但是她一般喝溫水和鮮榨果汁,很少沾咖啡或茶。
“你調查過我?”安可問道。
江悅坦然地點點頭,“家人之間,總是了解彼此的。”
好吧。他說的沒錯。安可想到找他的初衷,有些生氣地說,“那麽,家人之間不應該彼此隐瞞吧。”
“大部分時間是的。但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安可不想兜圈子,直接問道,“那你可以告訴我,外婆是不是得了風濕性心肌炎?”
江悅默默地看着安可,臉上的感傷揭曉了答案。
“那……那她的病到哪一個階斷了?”雖然,安可有一些猜到了,還是知道了答案後,還是很受打擊。好不容易,她又有一個親人,可是這個親人可能身患重症。
“應該時間不多了。”這次,江悅沒有瞞她,坦然相告。
“這麽嚴重!為什麽你不讓她接受治療?!”安可遷怒到江悅身上。她激動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咄咄逼人。
江悅低下頭,眼神中流露出無奈和憐惜,“我也勸過文姨。可是,她說,不想讓生命最後的時刻就浪費在病床上。就算死,也要死在有家人的地方。”
安可頹然地松開手。她可以想象的到這不能怪江悅。以她對外婆的認識,知道外婆是一個極有主見的女人,決定下來的事,不會輕易受到旁人的左右。
“先坐一下吧。”江悅扶着安可的胳膊,把她引到窗邊的沙發椅。
安可沮喪地坐了下來,“還有多久?”
江悅倒了一杯溫水,遞過來,“不到一個月。”
“這麽快?會不會搞錯了?”安可抱着一絲希望問。
江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還是樂觀的估計。”
“怎麽會這樣呢?”安可握緊了手中的杯子,卻感不到溫度。
“我們還是多想一下,如何讓她快樂地過完人生的最後日子吧。”江悅看着安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有戚然。他覺得無論她表面上多麽堅強,也只是一個二十的小女生,又經歷了家破人亡,內心是極度渴望親情的。可是,老天似乎對她太過苛刻了。
安可一聲不吭地盯着杯子裏的手。水面上隐隐地遇映出自己失落的神情。明明才重逢,怎麽就要說永別了呢?自己就沒有親人緣嗎?
“小可,小可。”江悅喊了兩聲,卻沒有看到她有反應。他在心中暗自嘆氣,擡起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捏了捏。
“啊。”安可這才回過神。她強打起精神,擡起頭,看着他,“有什麽事嗎?”
江悅看到她清澈的眼中流動的水波,卻裝作沒發現。這種堅強的女孩子,是不需要別人太多的同情,那樣反而會讓她難堪。
“生死,本來就是人生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不如讓它變得精彩。”江悅溫和地說。
是啊。就算自己不舍,不想承認,也無法改變既定的現實了。于其浪費時間,不如好好珍惜。安可醒了醒鼻子,“外婆有什麽心願嗎?”
真的很倔強啊。江悅看着眼前的安可,有一些心動。這些年,他認識很多女孩,像她這樣的卻不多。
江悅認真地說,“我想,她現在的最大心願,應該就是看到你有好的歸宿。”
“除了這個呢?”安可皺了皺眉。自己的人生似乎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但是,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不然外婆不會重病之際,還堅持回國。這裏面除了是要看外公和媽媽外,最大的原因應該是放心不下自己。
江悅搖搖頭。他想到文姨在回國前,多次委托他以後照顧安可。之前,他同意下來,為的是文姨的恩情。現在,他看着眼前的安可,卻感到了遺憾。因為這個女孩的身邊,已經有一個優秀的男子了。
安可為難了。對女人而言,好歸宿,就是找到真心相待的伴侶。可是,雷冽算嗎?
“雷冽,不好嗎?”江悅開了口。他看到她猶豫,竟然有些暗喜。
266.黑暗中的光明(一更)
安可遲疑了一下,“你覺得,他怎麽樣?”
“別人的感覺并不重要。最關鍵的是,你怎麽想。”江悅穩妥地回答。就算,他有些欣賞她,還不至于要橫刀奪愛。因為,在他看來,愛情不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理由。
安可沉默了一會,“他的人,很好,對我也好。只是……”
“只是你對你們的感情還沒有把握。”江悅替她把話說出來了。
果然閱歷多的人,看事情看得透啊。被猜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