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 美人救英雄

“徽音?”胤禛掐訣的手既僵硬又顫抖,靈力枯竭讓他臉色如雪,他已經吸入了少許的媚香,情況并不算好。

“可好?”徽音揚袖打翻那香爐,擔憂地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壞我好事?”蕭之軒從震驚中醒悟,他的密室已經變成露天的了,而這個美麗傾城的女子就這麽跳了進來,而且他聽到有不少人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了這裏。

蕭之軒慌忙想要合上那座放滿冰的密室的門,卻發現機關已經壞了,根本不起絲毫作用。

“死不了!”胤禛支撐着答了一句,無視了那邊的蕭之軒,“你呢,傷勢如何?”

徽音微愣,此前一直冰冷的眸子暖了些:“沒事,你等一下,我放你出來。”飛劍寄出變大,化為七七四十九把同時劈向那籠子,誰知,僅在上面留下了些痕跡,欄杆居然一根未斷。

“嗯?”徽音詫異之色難掩,收回飛劍一看,劍刃上居然有了缺口,這把飛劍是她結嬰後集須彌海中玉島上的諸多好材料煉成的,用了許久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狀況。

“哈哈哈哈,”蕭之軒雖然被眼前這副飛劍狂舞之景震住了,卻在籠子絲毫無恙時得意地大笑出聲,“此乃我大蕭王朝至寶---冥金所鑄,任何武器都砍之不斷,你還是死心放……”

胤禛目光慘然,兇狠地瞪向颠狂的蕭之軒,難道徽音也救不出他?

徽音輕飄飄地轉頭,挑眉鄙視了眼洋洋得意的銀發瘋子:“有病!”

蕭之軒戛然停口,然後眼睜睜看着那青衣女子周身閃現點點純聖的光芒,下一刻人已在他抓來的藥物身邊,到了籠子裏面。

徽音扶住胤禛,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隔籠看向驚疑不定的那個銀發人,口吻高傲不屑地道:“就是你抓了他?不過區區先天境界,真以為憑你浮萍之資,便能與我挑釁?”

胤禛額頭滲汗,剛剛還沒什麽感覺,頂多覺得體內躁熱,此刻靠在心愛之人身上,鼻息間滿是那熟悉的幽谷清香,小腹處一緊,某些念頭便怎麽也克制不住了。他眯眼望着那一開一合的水潤雙唇,根本聽不到在說些什麽,就是眼前青色衣領以上露出的肌膚、一動不動的耳墜子,都仿佛擁有致命的誘惑力,他……他的自制,已經分毫無用了。

“你究竟是何人?”蕭之軒變臉比翻書更快,陰沉地瞪着不知怎麽進入籠中的那個女子,“休要碰我找來的靈藥,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靈藥?”徽音偏頭看了胤禛一眼,這才察覺到身邊人竄高的體溫和迷離的神色,伸手度了些靈力,總算暫時壓住了藥力,讓人恢複了清明,她松口氣狀若無人地問,“你什麽時候又變成藥了?”

胤禛沒好氣地指指蕭之軒背後的密室:“這瘋子要取我的……救人,”說着他白了眼有調笑之意的女子,“還不是你害的!”

徽音轉眼望向那冰室和裏面的人,繼而看傻子一樣掃過氣勢洶洶、一副要給她好看的銀發人:“腦子有毛病吧,人都死了不少年頭了,連靈魂都不見了,還想要救活?就是我都沒那本事,就憑你收集些凡間藥材便能做到?”

胤禛緊緊摟住身邊人的腰,摩蹭起那白玉凝脂般的脖子,說是體內的藥力作用,還不如說是他的某些念頭作祟,自雍正十年後,他已經數不清多久沒碰過她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罷手,他的體質既然如此特殊,為何身為元嬰修士的徽音從未……既然這體質是她刻意弄來的,沒道理不知道這事,為何在須彌境裏那麽久,她從來不與他歡好,莫非真的棄他不要了嗎?

徽音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難道這次的媚藥如此厲害?她不再拖沓,伸指發出一道銀色的靈力,迅疾而強勁地穿透正欲動手的蕭之軒,一股鮮血連同那道銀光從他背後飛出,血沾染了他的銀發,濺到了冰室裏躺着的女子身上。

蕭之軒難以置信地低頭望着被穿透的胸口,無暇顧及眼前在光芒中憑空消失的籠子和裏面之人,他踉跄着徐徐轉身,目光牢牢地定在了那安然躺着的冰人身上,眼中一一閃過眷戀和不舍,歉疚和釋然,欣喜和神往,最後露出了迷蒙和希冀。

“思思……”伴随着這聲輕喚,銀發男子轟然倒地,即使是最後一剎那,他也仍舊看着那冰室中的女子,久久地,執著地注視着。

荊國王站在大坑邊,嘆息着合上眼:“來人,将下面兩人合葬一處。”振袖轉身之際,他吩咐道,“老三,老六,你們兩個随寡人進宮!”

蒼以勤難掩恍惚之色,還是身邊的安陌拉了他一把,悄聲說了一句,他才跟上自家老爹的腳步。

蒼以鴻面上不顯,眼中卻一片幽深,他邊走邊低聲吩咐成遜幾人:“收拾好他的屋子,好好守着。”

成遜三人會意地點頭,他們都明白,這意思是胤公子和那位姑娘還會來,他們自然也有這種感覺,怎麽做當然心裏有數。

至于荊國王找兩個兒子進宮何事,那并不是他們該關心的。

從王宮出來,蒼以勤渾渾噩噩地走向自家的馬車,連最是親近的四大護衛都無暇顧及,他獨自登上馬車靠着,合眼消化起不久前和六弟一起聽到的那個故事。

關于一個女子的故事。

七十多年前,莘瀾大陸還不是現在這樣,那時統治莘瀾的是蕭氏一族,雖然各地勢力不均、蠢蠢欲動,但總歸還是奉大蕭為尊,誰都會想辦法削弱打壓,卻沒有人會出頭當那個反蕭的第一人,因為誰都想問鼎天下,可就是不願意背上千古罵名。

“我蒼氏一族乃是大蕭王朝的三代将門,其實當年并沒有登高之心,而造成如今局面的,不過是因為一個女子。”

蒼以勤想到父王說到這裏時嘆息搖頭的模樣,緊緊地咬住了牙關。

蒼家是大蕭的忠臣,三代內為了保家衛國死了不少人,七十多年前的那個時候,蒼家任左将軍的祖先自邊關回朝時撿到了一個女子,她就是後來聞名莘瀾大陸的楊思思。

“說是撿,還不說是從天而降,我們那位先輩是在策馬趕路途中接住了楊姑娘,當時人是昏迷的,穿着奇怪的服飾,樣貌卻甚為出衆。”

父王含笑說着往事,蒼以勤回想起侍衛們還看守着的那個冰凍住的女子,的确,在莘瀾大陸來說,的确是貌美之人,當然……如果和今天去救思卿的那個女子相比,又差了許多許多。

後來的事就不用多說了,蒼家先輩帶着那個女子回了大蕭的都城,也就是荊國現在名為宴陽的地方,誰知從此以後,就引發了無數的紛争,及至楊思思死的時候,大蕭也亡了!

……

從來寧靜安詳的須彌境,突然憑空落下個三五立方米大小的金屬籠子,轟然砸在了翰海天音靈樹外的五行湖裏,濺起了巨大的浪花,更毀掉了附近一片的靈花靈草。

而弄出這響動的徽音根本沒來得及看一眼,扶着胤禛瞬移到了有乳泉的那個房間,衣服都沒脫便把他放到了冒着熱氣的池子裏。

“打坐調息,別被藥性迷惑了!”徽音急切地開口,轉身就準備去找些對症的靈藥來。

“徽音……別走!”喑啞而富有磁性的男子嗓音,糅合着少年和成年男人的味道,魅惑而充滿着某種誘人的力量。

青色的纖細人影一僵,不知想了些什麽,好久才轉過身子,不自在地看向乳泉中衣衫盡數貼身的人,視線閃躲着不願看向那張清俊而粘着幾縷發絲的容顏:“你……先調息一下,我去找找清心一類的丹藥,別擔心,會沒……”

“徽音,嗯……”胤禛目光定在站在那裏的心愛之人身上,不由自主地低吟了一聲,這倒不是如之前在外面時的半真半假,而是真的被體內的媚香影響了。老實說,他的自制力還沒差到這般,可仆一踏入這個池子,那争先恐後滲入肌膚的靈氣縱然補充了他枯竭的靈力,卻也同時激發了媚香,所以……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徽音似是察覺到不對,趕忙跳了進去,把脈內視後面現懊惱之色,原來是她胡來了,這乳泉的确對療傷修煉大有助益,但有好的方面,自然也有不好的方面,眼下這本來能控制住的媚藥,卻是被成倍擴大作用了,真是糟糕啊!

胤禛自發地抱住旁邊同樣衣衫貼身的女子,雙手游移着撫摸她的背、腰,同時喘息着啄吻那熟悉的眉眼、臉頰、耳畔,借此來求得片刻的舒适清涼,随之又被媚香催發的更加洶湧的欲.望淹沒。

徽音有片刻的陶醉,可眸中掙紮一番後,終是咬牙推開了箍住她的人,提着他飛出浴池,快速說了句話就往外跑,連滿身的神通都忘了,如同個普通人一樣拔腿急跑:“我馬上回來!”

胤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恢複了暫時的清明,盡管體內的躁熱燒灼得他幾近撕裂,也還是竭力保持着理智,他眼中痛而失望,神情确是殘留着情.欲的冰冷:“我這特殊的體質都留不住你嗎?還是從一開始你就存心放棄的?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助我凝體,教我修煉?”

徽音猛地停住轉身,他們夫妻多年,這個人縱使掩藏情緒、想法的本事再高明,她也能捕捉得到,這一刻,她明明白白感受到了那池邊靠着的人內心的種種:巨大的迷惑不解,無盡的悲痛失望,還有對自己的懷疑,對她的懷疑,以及深埋在骨子裏尚不自知的自卑和自棄。

“徽音,回答我,連這童陰之體你都不看在眼裏了,那我呢?你還會……”胤禛又掐了自己兩下,他要問個清楚,可最後那句他張了張嘴,卻怎麽也問不出口,到底還是靈魂裏的傲氣難消,他也分不清是不願承認或許會被心愛的女子抛棄,還是無法面對求而不得的結果,現在的他,還是那個雍正皇帝嗎?

“唉!”良久,徽音嘆口氣走到胤禛身邊,拉着他起身半背半扶,意念一動,四周場景變換,兩人已瞬移到了無涯居裏,不是像往常那樣從大門經過身份驗證走進來,而是直接到了她的主卧。她伸手脫掉胤禛的濕衣,時不時輸點靈力緩解藥力,一邊語聲無奈地道,“我本想着等你心境穩定了,再仔細說于你聽,卻沒想到你會無意間啓動多寶閣藏着的傳送陣,到了另外一個時空,還弄成了如今這樣……”

“說什麽?”胤禛無意識地反問,視線牢牢粘在面前之人身上,腦海裏不斷出現從前兩人歡好時的片段,他克制不住地滑動喉結,只覺得為他寬衣的小手,怎麽速度如此之慢!

“你的體質乃是我刻意所致,至于如何特殊……”徽音頓了一下,将胤禛身上最後一件亵衣扯下,手指于空中一揮,引了些溫泉水為之沖洗,弄髒地板什麽的,只能等回頭再收拾了,“想必你也知道了些,事實上卻并非如此簡單。”

胤禛瞪了沖洗他身子的女子一眼,即使夫妻多年,可如此坦露身體還是為數不多的,他的眸色變深了些,幸虧時不時有靈力輸入體內壓制藥力,否則他怎麽也無法正常交談:“通過歡好提高修為?”

徽音擡頭看了他一眼,點頭承認:“的确如此,你的身體本是凝魂而來,因曾為魂體,所以具有天地間自然的極陰之氣,而凝魂時我又加了許多同樣性質的天材地寶,所以凝體後才會變成極陰極純之體,沒有雜質就不會阻礙修煉,同時外界的雜質也輕易進入不了你的體內。”

胤禛雙手扶住她的肩,有些失控地吼道:“既然如此,為何你從未讓我碰過,不是可以提高修為嗎?便是我本人讓你失去興趣了,難道這具身體也……”

徽音聞言生氣地打斷他:“亂說些什麽!你這急躁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聽我說完的工夫也沒有嗎?”

胤禛頓時僵住,放下雙手繃着臉道:“你說。”

眸光暗沉,臉色冰冷,身子僵硬,脊背挺直……徽音無聲搖頭,這人老是這樣,四百多年了也沒見真的改改,每次一壓抑情緒就變成這副模樣,真是讓人又氣又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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