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張對比男子來說還是過于漂亮的臉上,眉頭依舊狠狠地皺起,葉景行站在床前,看着坐在床邊為餘燼把脈的白莫愁。
“白姑娘,餘燼他怎麽樣了?”
玄銘桐卻有些擔憂的看向葉景行,比起床上躺着的餘燼,他更加擔憂站立着的葉景行,起碼餘燼臉上還帶着血色,而葉景行的臉則是蒼白得不行,雙唇完全失去血色。
剛看葉景行扛着餘燼回來,他眼皮就已經一跳,開口問了葉景行到底發生什麽事,葉景行也沒說清楚,只說是意外,便讓他請白莫愁來。
葉大哥有難,白小妹自然不會拒絕,連忙甩了趙晖就趕來了一言閣。
見到的卻是一臉蒼白的葉景行,她正想問葉大哥怎麽了,還未開口就被葉景行推到餘燼跟前為餘燼診斷,她心裏蠻不是滋味,但功夫也沒落下,“餘先生顯然是練功走岔氣了,一時陷入混亂,幸虧有人打暈了他,不然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至于誰打斷的,看着葉景行蒼白的臉,白莫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她內心憤恨眼前這個傷到他心上人的,甚至比她長得還貌美的男子,但也迫于葉景行對他的關心,連忙筆下生花,寫下一副藥方,“每日三次,中火熬制兩時辰,連續七天,飯前服用。”
“謝謝白姑娘。”葉景行對她道謝。複雜的看了一眼葉景行的玄銘桐忍住自己想說的話,和白莫愁對視了一眼,便拿着白莫愁開出的藥方去執藥。
“還叫我白姑娘。”領悟到玄銘桐眼神的白莫愁對于葉景行對她的生分顯然很不滿意,她嘟着粉唇,“我都喊你葉大哥了。”
“……”姑娘家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葉景行不承情就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了,而且他還勞煩了白莫愁,他苦笑,“白妹子。”
白莫愁這個時候才笑顏逐開,她靈動的雙眼轉了轉,“餘先生我就看好了,若是還有事,你再來找我吧。”
“勞煩你了。”
“都說當我是妹子就別這樣說咯。”白莫愁佯怒,站起身就要說什麽,一個腳步不穩就要往後倒去。葉景行本能地扶住她,可下一秒手腕卻被她巧妙的把上。
白莫愁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她失聲,“葉大哥,你怎麽傷得那麽重。”
葉景行連忙壓住她的唇,着急道:“別讓老玄知道。”
許是葉景行那雙清澈的眼太過靠近,白莫愁粉頰飄紅,視線不适的移了移,“好吧好吧。”只覺得現在只能聽到自己心跳聲的白莫愁連忙遠離了兩步葉景行,以防止自己丢臉,從腰間摸出一個瓷瓶,丢給葉景行,“葉大哥,這個這個這個你一樣一天三次、每次一粒,記得用內力化解,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啊!”也不等葉景行回她話語,便兔兒般的跑了。
葉景行看着她狼狽而逃的樣子,恍然間似乎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也沒多想,只是草草地從瓷瓶之中取出一粒丹藥,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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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醒來的時候,房間已經空無一人,如果不是那殘餘的藥味,餘燼甚至以為自己就這樣被廢棄了,腦中閃過葉景行的臉,他也沒空注意這些事情,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內視自己體內,原本運轉自如的內力如今像是被漿糊融合一般,水洩不通。
…關鍵的時刻,竟然出了這種問題。
到底還是他對自己太過自負了。
餘燼穿衣起身,得知他醒來的侍女連忙去通知玄銘桐,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別去,又問了她幾個問題。
得知自己只是昏睡了一個晚上,餘燼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随後又問葉景行去了哪裏,侍女低頭道:“閣主照顧玄先生到今早…被玄先生扛回去了。”
餘燼聽聞葉景行守了自己一晚不由一笑,但更多的還是擔憂,“閣主暈倒了?”
侍女沉默了一會兒,才古怪道:“是玄先生打暈的。”
“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随後,餘燼便只身前往葉景行的房間,示意仆人收聲,他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再關上門。
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葉景行,那雙清澈的雙眼因閉目而看不見,失去血色的蒼白臉除了稚氣外還透露着一絲脆弱,餘燼忍不住微嘆,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觸及手腕都是冰冷的,餘燼皺眉。葉景行的情況并不比他好多少,除了他體內自帶的橙暖的內力之外,還有一股屬于餘燼身上的陰冷內力。
餘燼估摸了一下,還是決定将那顆藥丸用了,只見他取出一個小瓷瓶,瓷瓶裏面僅有一顆藥丸,一打開瓶蓋,已經散發着一股讓人醒神的濃郁藥味。
葉景行剛剛清醒,就發現有一溫熱的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吞咽下某物,他全身都瞬間緊迫起來,一掌就要打開那人的手,卻被熟悉的聲音止住了動作,“別動。”餘燼說,“是我。”
餘燼?餘燼怎麽在這裏?餘燼醒了?
他還在思考這些問題,藥丸已經順着他的喉嚨落入他的腹中,這個時候看着餘燼的葉景行才恍然回神,“你給我吃了什麽?”
“補品。”餘燼回避了這個問題,只是略帶不滿,“閣主,我還是要提醒你,今日要是我還好,若是我變成歹人,若是你肚子裏面的那顆藥丸變成毒藥,你覺得會怎麽樣?”
葉景行心中不滿,正想反駁要不是你我會這麽放下心?可話到口中,卻也知道這話不能開口,只能草草的抓住自己的頭發,“這不是在閣裏嗎?”
“萬一閣中有叛徒怎麽辦?”
完全無法搶白,葉景行只能逼出一句,“你真煩。”
餘燼笑了,他那張臉又帶着要颠倒衆生般的笑容,溫柔似水,“閣主。”
“幹嘛?”葉景行現在只想用鼻子說話,因為鼻子好熱。
“謝謝你。”
葉景行一愣,撇過頭,“都是一家子,別道謝。”餘燼沒說話,葉景行卻知道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想了想,“你好點了嗎?”
“承蒙閣主照顧,好很多了。”
原本還想說什麽的葉景行,卻聯想到那名字,只發出了一個“……哦。”,他看回餘燼,又恢複了平靜,“你先回去休息吧……這次就休你幾天假。”
“也可。”餘燼也不拒絕,他正打算接這事抽身,畢竟如若他在的話,怎麽向葉景行解釋他冷眼旁觀的理由?
他拿了假,便順着林楚耀的名頭,去了那柳村那些老夫子們以能會友的聚會。
涼亭中,一群文人相聚。
“一言閣可還真是出息了,區區賬房先生,竟然也有如此風姿。”那蓄白胡老先生如此說着,一手撫了撫自己的美須,眼睛微眯,餘燼僅笑不語,可沒像身旁的一般人連忙客套,“哪兒呢,汪老夫子才是風采不減當年!”
見餘燼并不奉承自己,汪孝忘的笑容減了一半,随後也不在意,對着其餘的文人說道:“那這三日,我們就好好聚聚吧!”內心卻想着要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看,這邊想着的汪孝忘哪能想到,才出現了半個時辰不到的餘燼,就這樣用病借故離開了這個聚會。
林楚耀都走了,餘燼哪會還留在這裏,只見他雙眼幽深,站在懸崖邊,畢竟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閉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