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變态的皇帝

第5章 變态的皇帝

我和謝慕一把火燒了昌平宮之後,我第一次見到了皇帝趙免。

北雍皇帝趙免現年不過三十五六,面貌看着還要年輕些,像是三十剛過,縱然我讨厭,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極是俊美,跟不久前見到的趙傾有五六分的相似,然而眉鋒如刀,眼廓深刻,縱是笑着,也比趙傾多了十分深沉銳利,我看他第一眼,便猜出他是趙免。

他看着我笑,我閉上眼,對他不由自主的恐懼,我轉過身去抱住一旁的謝慕。

謝慕仍然睡着,我抓着他的手,感覺到了一絲安全,背後傳來趙免的聲音,帶着笑的:“這麽大了,還要抱着兄長睡覺嗎?”

我閉緊了眼,假裝他不在,但我後背仍然能感覺到他的目光,這讓我背心發涼。

我抱着謝慕不放,不知何時背後一只手伸上來要将我拉過去,我不肯放手,那只手力道綿綿又加了勁,我猛地回手揮出一掌,卻被人将手臂攥住,我定神看,卻不是趙免。

那人笑容款款沖我颔首致意,說道:“小姐放開手,我才好替令兄診治。”

原來是太醫,這麽年輕的太醫,我還以為太醫都是老頭子,我放了心,說道:“好。”

這人松了手,我退開到一旁,将謝慕的手拿出來遞給他。

他替謝慕把了脈,便退下,趙免竟然還在,這時出聲問:“怎麽樣?”

那人回答說:“已經無礙,只是低燒還要持續一陣,小心調養便好,這幾日就該醒了。”

他的聲音極清極透,仿佛洗淨塵埃,我還想聽他說話,卻聞得細細的腳步聲漸遠。

謝慕仍睡着,趙免在吩咐宮女膳食用藥,看來燒了昌平宮的那把火是有利無害,趙免不但沒有因此惱怒,反而給我們換了個好地方,不冷不餓還有宮女伺候,還給謝慕治病。

早知道這樣,我該早一點就放火燒宮。

趙免坐到了榻前,我聞到他身上的香氣,是零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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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後生前最喜歡用零陵香,謝慕學母後,作太子的時候也最愛零陵香,那是我最親切熟悉的味道,然而在趙免身上,我只覺得詭異。

那香氣越來越近,最後趙免的手伸到我臉上。

我要開口叫謝慕,趙免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別吵醒他。”

我不由的閉了口,趙免捏着我兩邊肩膀将我提起,我渾身僵硬的不敢動,他将我幾乎要抱到懷中,然後,趙免笑了一笑,将我在床榻外側又放下。

他脫了衣服,上榻來,我木然看着趙免,把謝幕往裏面挪一點,把我往裏面挪一點,最後他在中間,在我和謝慕之間的空處,睡下了。

趙免面對着我,笑眯眯的看了我一陣,最後将我摟到懷中。

見我瞪他,趙免笑,輕聲說:“抱着我睡好不好,我也會疼你。”

我仍舊瞪他。

趙免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腰上,硬要我抱着他,一手緊緊抵着我後背,一手在我頭發上撫摸,柔聲說:“睡吧,睡吧,別害怕,你不是喜歡抱着人睡嗎?”

我只喜歡抱着謝慕睡。

趙免身上的香氣熟悉溫柔,正是如此,才顯得詭異,我掙紮不開,被迫讓他像哄孩子那樣哄着睡覺,然而我絲毫睡不着,臉貼在趙免的胸膛上,趙免卻很心滿意足,很快睡着了。

他睡着之後手便松了,我從他手下鑽了出去,到榻裏面去抱住謝慕。

我熟睡中感覺被一陣大力拽起,我睜眼一看,被拽的不是我,是謝慕。

趙免将熟睡的謝慕抓着衣襟一把揪了起來,劈臉一巴掌,謝慕便醒了,謝慕還未明白狀況便自然而然的迅速跪下,口中稱罪,我抱在謝慕身上,也被帶醒。

我很摸不着頭腦的看趙免,那樣子大概是有些癡傻的,趙免對上我的眼睛,氣急敗壞将我提到身前,厲聲問道:“跑什麽!我說了會疼你你跑什麽!”

我吓傻了,戰戰兢兢的要哭,趙免道:“不許哭!”

我眼淚滾出一滴又止住:“謝慕。”

謝慕搶到我身前将我護住:“陛下,琰兒年幼不知事,只因臣教導無方,是臣的罪過。”

趙免道:“的确是你的罪過,你滾去省罪去吧。”

趙免幾乎又一巴掌要将謝慕打開,謝慕就跪着躲也不躲,我見那一巴掌就要到他臉上,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抱住趙免的腰。

趙免愣了一下,笑了起來:“你在求我?”

我已經吓的不能說話,只拼命點頭,趙免很有趣似的看我,在我頭發上揉了兩下:

“真是一對下賤坯子!謝氏的臉都給你二人丢盡了。”

我不在意他怎樣羞辱,只要他別打人,我不想挨打,謝慕生了病,也不能挨打。

趙免說完這句話,轉向謝慕,看到謝慕變了臉色,仿佛就是滿意了,他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将我一把推開,我撞在玉石的枕上,如逢大赦,不敢呼痛,趙免丢開我下了榻整衣,我目光直直盯着他,生怕他再返回來吃了我。

趙免沒有返過來吃人,他整衣完畢,轉回頭看俯首恭送的謝慕,謝慕只将頭伏的更低。

趙免看我一眼,對謝慕道:“這麽沒有規矩,的确要好好管教。”

謝慕恭敬道:“是。”

趙免掀開帷幕出去,我抿緊了嘴,回頭看謝慕,心有餘悸。

謝慕伏跪着,聽趙免走了才起身,他望着趙免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然而看我整個人都吓傻了,又溫柔将我摟過去,不住在我背心撫摸安慰道:“好了,好了,他去了。”

我伏在謝慕的胸前,閉眼抓着他襟口,咬緊牙關,心仍在突突跳。

我努力想我是哪裏得罪了趙免,百思不得其解,我只是沒有依他抱着他睡覺,他至于為這個将謝慕打一頓,對我們大發脾氣?

謝慕穿着雪白顏色的中衣,頭發散着,柔軟的落在胸前,我埋頭到謝慕懷中,嗅着他身上溫暖幹淨的男子體香,漸漸讓自己平靜。

謝慕做太子的時候還愛熏香,然而到了昌平宮便不曾了,那以後我再沒有在他身上嗅到過任何香料,除了偶爾去見趙免,會沾染一點趙免身上的零陵香,說來奇怪,我一直以為那是謝慕慣用了零陵香後身上的留存,沒想到卻是趙免的。

謝慕熏香的時候我喜歡窩到他懷中去嗅,他不熏香,我還是喜歡,因為他身上有股身體自然散發的清新安谧的味道,和零陵香一樣讓我沉迷。

謝慕說:“你怎麽惹着他了?”

我猶豫着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他一定要讓我抱着他睡覺,我不喜歡。”

謝慕仿佛見怪不怪:“他有那癖好,你依着他就是。”

謝慕這麽說,我便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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