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靠近了,以為他是要給他答案,孰料啞巴一伸手,抓住了他,深深吸進一口氣,放縱地呻吟起來。
離曉蒙突生怯意,啞巴不撒手,抓得他更緊,離曉蒙想掙脫,稍加用力,那啞巴就離得他更近,反而像是他在将啞巴往自己身邊拉。他再看那個面具人,他無動于衷,只是在給啞巴暖腳,暖手,分開了他的大腿,吻遍他全身,用嘴巴去暖啞巴的淫根。
離曉蒙看不下去了,拼命甩開啞巴的手,轉過身說:“既然你現在不想回答我的問題,那下次吧,你忙。”
啞巴浪叫了兩聲,又說話:“誰說我現在不想回答你的問題的,我不忙,你要是留下來,我就告訴你,我是誰,我來這裏幹什麽。”
離曉蒙沒答應,悶頭往前走,可走了沒幾步,他又來到了這片雪地,看到了這個啞巴,這個面具人,面具人把啞巴抱在身前給他手淫。啞巴把大腿打得很開,腿間的風景一覽無餘。他的身體起伏晃動,全然被情欲操縱,他還看着離曉蒙,伸出了兩根手指送進自己嘴裏,舔得濕潤後,他跪坐着,翹起屁股,将手指頂進了自己的後.穴。離曉蒙如臨大敵,暗道不妙,環視四周,這林間郁郁蔥蔥的樹突然間變了顏色,由綠轉灰,再黯成黑色,與此同時,它們正自上而下極速融化,茂盛的樹冠,繁茂的枝葉,粗壯的樹幹一瞬之間都被一場自天頂燃起的黑色的大火吞沒,火災無聲,所經之處萬物消融,化成黑泥,從天而降,不消片刻,大地上黑濤翻滾,那啞巴和面具人被澆了個透,但他們樂得自在,就在這濃稠洶湧的泥海中嬉戲,如同魚游進了水,如同水湧進了海,那白雪卻未被完全淹沒,離曉蒙腳下黑白縱橫,耳邊淨是啞巴的歡聲浪叫,他鎮定心緒,再定睛看出去,啞巴周身的黑泥已然退去,他坐在黑泥漿中,摟着一個年輕男子親吻。
離曉蒙看到啞巴在和自己濕吻。
他能感覺到啞巴的體溫,還能嗅到他身上的香味,他的嘴唇還是那麽軟,像花瓣,他的舌頭滑溜溜的,伸進他嘴裏的時候一點都不讨人厭。但離曉蒙知道地上的那個人絕不是他,那只是他的肉身,他的魂靈在高處,像是漂浮在空中,或是栖在一棵樹上,動也動不了,只能盯着自己的肉身在黑色的淺灘上和啞巴還有那個面具人胡作非為。
他們三人裏啞巴支配着一切,他發號施令要離曉蒙抱他,離曉蒙就張開雙臂把他抱在懷裏,啞巴翹起屁股,用屁股縫磨蹭離曉蒙的性器,之前啞巴就已經用口水把那裏弄濕了,也把它吃進過嘴裏好一會兒了。他按住離曉蒙的肩自己扭動腰肢,将被面具人的手指開拓過的後.穴對準了坐了上去。離曉蒙低呼了聲,把啞巴壓在了地上,兩人臉對着臉,靠得近了就接吻,互相吃對方的口水,也不嫌髒嫌惡心,吃得很大聲,但林子裏回蕩的更大聲的是離曉蒙用性器插啞巴屁股的聲音。啞巴喜歡這樣被壓着幹,高興地亂叫,聲音越發甜膩。他還喜歡在被離曉蒙幹的時候給面具人手淫,面具人就跪在他們身邊,他早就已經勃.起,性器蠢蠢欲動,但啞巴就是不讓他射精,離曉蒙把啞巴翻過來,從後面摟住他的腰插他的時候,啞巴環抱住面具人的雙腿,張嘴吃他的陰莖。他喜歡用舌頭舔面具人的龜頭,這對面具人顯然很受用,他喘起了粗氣,啞巴時不時仰頭看他,搔弄他的陰囊,把他的陰莖貼在臉上蹭來蹭去,使勁嗅那性器上的味道。他吃得很貪婪,吃得地上的離曉蒙都吃醋了,一把把啞巴從面具人身邊扯開。啞巴不幹了,人一掙,跑去壓在面具人身上,自己扶住了面具人的性器騎在了他身上。啞巴的後.穴早已濕滑不堪,面具人一下就插得很深,整根陰莖都被他的小穴吃了進去。那地上的離曉蒙很沒辦法,讪讪地過去,撫摸着啞巴的胳膊親他,近似于讨好。他親得很溫柔,一顆一顆把啞巴身上的汗珠卷進嘴裏吃掉。
啞巴的氣約莫消了,轉過頭看他,他在面具人身上騎得停不下來,撅着屁股上下起伏,他又對離曉蒙笑了,反手抓住他把他拉近了去吮他的下唇。離曉蒙借機捧住他的臉,他的手指插進了啞巴的頭發裏,不肯在接吻這事上放過啞巴,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就是要親他。他親啞巴的時候就去揉啞巴的性器,啞巴經不住這兩下,痙攣着射出了精液,射精後他更放蕩,屁股在面具人身上前後磨蹭,人趴在離曉蒙懷裏手淫。面具人似乎也射精了,還是他主動從啞巴身體裏退了出來,啞巴笑了,推一推他,氣還沒回過來,就被離曉蒙逮住機會插了進去。啞巴驚呼了聲,手在空中亂抓,竟扯下了面具人臉上的面具。
面具人的瞳色偏淺,五官深刻,眼角些微倒垂,比啞巴看上去年輕。
離曉蒙的注意又回到了啞巴身上,啞巴的小穴把他的陰莖全吃了進去,他還舒出一口氣,感慨說:“好舒服……”
啞巴第二次勃.起了,性器頂住離曉蒙的小腹,離曉蒙把他從地上抱起來,壓在了一根樹幹上,拉起他的大腿抽送了幾下,這幾下頂的深,啞巴的眼睛都睜大了,他沒生氣,反而很興奮,他還想離曉蒙插得更深,便換了個姿勢,背對着他沖他搖屁股求歡。好些液體順着他的大腿根往外流,他卻不懂節制,索要得更多,他要,離曉蒙就給他,碩大的陰莖猛地刺進了啞巴一張一合的後.穴。而那面具人也沒閑着,他過來親啞巴,親得溫柔纏綿,兩人像在玩游戲,一會兒啄啄嘴唇,一會兒親親鼻子,他們互相給對方手淫,面具人往手心裏吐口水,抹在啞巴的性器上,在身前和身後的雙重刺激下,高潮又來襲,啞巴放肆地射在面具人手裏,他的後.穴同時一個緊縮,把離曉蒙夾了出來。
這場性事過去,啞巴轉過頭親了親離曉蒙,他的大腿根還在打顫,只得靠在樹上才能站穩。他的眼角一揚,往空中看了眼,被困在高處的離曉蒙一個戰栗,啞巴能看到他!不光能看到,他還挑釁他!他歪着身子抹了下那地上的離曉蒙沾滿精液的陰莖,把這根手指放到嘴邊,在嘴唇上打了會兒轉,伸出舌頭卷進了嘴裏。離曉蒙又羞又憤,使勁掙紮,一股腦兒念了許多咒,可他還是飄在高處,只能眼睜睜看着地上的自己在啞巴的誘惑下又有了動勁,啞巴拿腳勾他的小腿,踩他的陰莖,他竟然真的勃.起了。離曉蒙氣得發暈,看着地上的三人翻雲覆雨,後來啞巴累了,把雪和泥卷在身上休息,離曉蒙再定下心思去念咒,這回咒語終于生效,他眼前一黑,又一白,整個人從地上彈起,一看周圍,他人不知何時到了一間房間裏,啞巴坐在他邊上,懶洋洋地往嘴裏塞一顆巧克力糖。
離曉蒙怒火攻心,一把将他揪了過來,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在樹林裏……你……!”
他羞憤難當,說不出口,漲紅着臉瞪啞巴,啞巴幹眨眼睛。離曉蒙把他壓到牆上,捏開他的嘴巴往他嘴裏看,惡狠狠說:“你能說話!你剛才還和我說話了!你說要是我留下,你就,你就告訴我你是誰,你來白梅寨幹什麽!”
啞巴依舊是不溫不火的做派,和離曉蒙幹瞪眼。離曉蒙瞥到床上的紙筆,拿來塞給啞巴,道:“你不說,那你就寫!”
啞巴笑笑,提筆寫了句:你好奇怪,口袋裏不是巧克力就是碎玻璃,還是有血的玻璃。
離曉蒙一看,自己的衣服褲子都在地上,他是赤身裸體躺在了啞巴的床上。啞巴又寫:剛才在樹林裏。
他擡頭看離曉蒙,笑得燦爛,跪在床上前後搖晃,仰起脖子直哼氣。他肩上的衣服又滑下來了,他裏面沒穿衣服,稍一動作就能看到腿間的一團軟肉。
“你穿件衣服能怎麽樣?!”離曉蒙氣鼓鼓地把被子扔到啞巴身上裹住他,自己胡亂穿好了衣服還要再說話,卻聽外頭悉悉索索地響動,離曉蒙警覺地望出去,窗外,依稀能看到一個人影在林間閃現,這人似是跛的。離曉蒙臉更紅了,光着腳就翻出窗外追了上去,但他沒能追多遠就被啞巴拽了回來。
啞巴給他看紙條。離曉蒙更生氣,還着急,說:“你沒所謂還不能讓別人有所謂了?”
啞巴翻白眼,寫:假正經。
離曉蒙說不上話,坐在樹樁上生悶氣。啞巴去拱他。
離大師,你練的是童子功嗎?
離曉蒙把紙片撕了個粉碎,啞巴笑得直不起腰,用樹枝在地上寫字。
我告訴你我是誰。
“你是誰?”
鬼差。
離曉蒙不信:“鬼差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可你有影子,有實質的軀體。”
啞巴扔掉樹枝,走開了。離曉蒙高聲問他:“你說真的?你真的是鬼差??”
啞巴不理睬他了,腳步便快,離曉蒙考慮了會兒,還是追了上去,說:“你來白梅寨的時候是不是陰陽路還沒斷?”
啞巴點了點頭,離曉蒙又道:“阿虎父母的鬼和李李的鬼,大法師的鬼都是你處理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沒法被引渡去陰間或者去鬼界……你要怎麽……”
啞巴擺擺手,似是嫌他問來問去很煩人,他往前一指,打了個跟緊他的手勢。離曉蒙望出去,他和啞巴面前是一個黑黢黢的洞穴。這個洞穴離啞巴的紅屋不遠。
“蝙蝠洞。”
啞巴點點頭,走進了蝙蝠洞。他穿的粉衣服,衣角像花似的,伴着風飛進了蝙蝠洞。離曉蒙跟了進去。
蝙蝠洞比離曉蒙預想中要寬敞,也更深,走了十來步,前後左右便皆是漆黑,所幸有啞巴帶路,路變窄,離曉蒙開始四處撞到牆壁時,他眼前亮起了火光。啞巴變戲法似的,手裏多出了一根蠟燭,他拿着蠟燭往地上照了圈,原來蝙蝠洞到了此處,地上插滿了白蠟燭。離曉蒙也折了根蠟燭,點上火,拿在手裏照明。蠟燭表面濕冷,他們頭頂還時不時往下滴水。
“蝙蝠洞裏沒有蝙蝠?”離曉蒙四下查看,确實沒見到一只蝙蝠,就連蝙蝠的糞便都沒找到。
他和啞巴繼續往深處探索,在經過一段曲折,只能容一人通過的石板路後,他們面前豁然開朗,同時也是到了蝙蝠洞的盡頭,在這片圓形石室的正中央是一張石床。啞巴站在路口不動,離曉蒙拿着蠟燭上前探察,石床像是人工雕鑿出來的,表面光滑,顏色較地上的石板偏紅,接近于赤褐色。離曉蒙一摸石床,聞了聞手指,又嘗了下,他擡起眼睛看着啞巴。
“是血。”
啞巴不置可否,指了指石室頂。
這石室上方空間足夠,呈圓弧形,最高處約有三米,離曉蒙不得不把手臂舉高了才能照亮頂上的景象。石室頂部看不到一點石頭的原色,整片石牆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黃色符紙,符文顏色血紅,有好己張符紙的顏色都還很新。
“別動!”離曉蒙瞥到啞巴要去撕一張一角翹起的符紙,他道,“這是鎮鬼的符咒,你一揭開,鬼魂四散,非常危險。”
離曉蒙輕輕移動蠟燭,仔細觀察符文:“一張符鎮一個鬼,這裏可能有成百,甚至上千個鬼。”
他照着一張張符文清晰的符紙,不無驚奇:“全部是嬰孩的鬼魂,有的嬰兒已經足月,有的……還沒來得及出生……”
他又看那張石床,篤定說:“它們全都死在這張床上。”
啞巴指着其中一張符紙,離曉蒙看過去,研究了陣,催啞巴出去。他道:“不光有嬰兒的鬼魂,還有女人的鬼魂,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說。”
他們兩人走出蝙蝠洞時,已可見暮色,樹木成了鑲嵌在天地間的黑色剪影。一群孩子正站在剪影中看着他們。
孩子們都不大,個子有高有矮,背光的角度,無法看清楚他們的臉。他們沉默着,安靜地凝望着。
日光又稀薄了些。
孩子們轉過身,陸陸續續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