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必須出席婚禮的電話。慕非凡親自打的,且陰鸷森冷的語氣,威脅着,不來的話,他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韋默默的父母自然要出現在酒店內,可是,因為找不到女兒,他們既是着急又愧疚的出現。所以,整個婚禮大廳內,慕家人臉色難看的坐在一起,而林家的人臉色也不太好,同時看到韋父韋母出現,整個氣氛詭異之極。外人看來這本是辦喜事高興的人,卻是如喪考妣,實在有些奇怪。

而至今,新郎新娘都未出現,這似乎像是場鬧劇一樣。

“親家——”

韋父和韋母靠近慕家,韋父剛開口,卻被慕夫人刻薄的語氣打斷。

“什麽親家?我們高攀不起。今天這個婚禮還不一定成不成親家呢?你們的親家應該在那邊。”慕夫人冷笑掃向林家人一樣沉重的臉色,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兒子竟然沒出息到撿人破鞋的地步?這讓她怎麽接受的了?

韋父韋母臉色慘白,身形有些站不住的晃了晃,這樣的羞辱打擊,全是他們該承受的,只因他們的那個罪魁禍首的女兒。

“伯父伯母,你們先坐下吧。”

林牧寧看不過走過來,和顏對着兩位難堪的老人,讓他們坐下。再看看場內的人,這哪兒是婚禮,根本就是仇恨聚集地了。

看了看時間,大哥也不知道找沒找到默默?而非凡,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啊?

因為,有他

林牧深本被一直阻止的,因為母親的昏倒和父親的怒氣,而這一事實他們也一直瞞着林老爺子,不敢告訴他。.直到婚禮這天,接到了慕非凡的電話,林牧深再也不管不顧的沖出家。會場內沒有韋默默的身影,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聽。哪裏都找不到她。

而秦清思那裏,原以為韋默默會一直到周末之前才回來的,沒想到,前一天晚上沒有默默的消息,她還活着在慶幸默默真的決定逃婚了。可是,今日,聽着婚禮酒店的消息,她立刻趕過去,卻才知道一切事情。

二話不說,她直接打給了林牧深。

這一次,語氣依舊是不客氣。

“林牧深,我本該贊賞你的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行為。可是,若是今日,默默還是嫁給了慕非凡,那我可要徹底的認為,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了。”

林牧深緊握着手機,冷冷道:“我是不是男人,默默知道就可以了。”

聽着電話那頭被毫不留情的挂斷,秦清思盯着電話,想着林牧深剛才的回答,清冷的眸子中不禁浮現一絲笑意。

“這麽有趣?”

秦清思身邊的男人,她的丈夫嚴亦城,冷然的瞥來一記,對妻子少有這樣的笑容而有些不悅。那個男人讓她這樣笑,他不太爽。

況且最近,妻子對別人的事情操心的太多了,他已經有好久沒有徹底好好愛她一番了。

秦清思斜睨了丈夫一眼,看他那冷酷的眼中對她卻是如此的灼熱,便知他心中所想。

伸手,捧住他冷然的俊逸的臉龐,傾身,本想給他一個輕吻,但卻未推開,就被他反手用力拉近自己懷中,一番狠狠深吻,兩人已然傾入激情中。.

只是——

“別,下次吧。”秦清思一點兒理智還殘留着,現在默默還沒找到,她可沒心思辦這事兒。

嚴亦城額角青筋暴起,狠狠的抽了抽,惡狠狠地瞪着這個狠心的女人。

秦清思賠笑勾了勾唇角,上前輕吻了他的雙唇,“我擔心默默,我得先找找她。”

嚴亦城卻是冷哼一聲,拉住要離開的秦清思的手腕,“她的男人會找她的。不用你擔心。”

“可是——”

“沒有可是。我讓青龍去辦,你乖乖呆在這裏。”

秦清思想想也是,她的男人找人比她快。

**

林牧深坐在車內,腦中思索着默默可能去的地方。去了幾處都沒有找到,那邊還打着電話給林牧寧,若是她出現在酒店內,他便要立刻返回。

這幾天她難道都是這樣藏起來的嗎?她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睡好?這裏根本沒有她安心的家——

腦中忽然劃過一道亮光。

林牧深立刻對司機說道:“轉頭,去名嘉。快!”

默默,你就在那裏吧!等我,我就來了。

在林牧深的催促下,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名嘉,腿腳不便的林牧深迅速下車,往樓內走去。幾乎是吃力的一步一樓梯,渾身很快汗濕,身上的疼痛根本不及他的心焦。

在終于到達兩人舊居的門前,他剛要擡手拍打,那門內的人卻似乎有意識知道他的到來,緩緩開啓。

見到門內的人的下一秒,林牧深想也不想,跨步買進去,直接抱住韋默默,緊緊的。

一股帶着熱度的懷抱毫無猶豫的将她抱住,韋默默的感官全部充斥着她許久未接觸卻無比熟悉的氣息,那熟悉的心跳比之前更加重重快速的敲打,而那胸膛是她所安心的胸膛。.

“不準,再也不準,不準這樣消失。”

林牧深聲音霸氣的強硬中更帶着他的擔心和情意,深深的呼吸,擁抱着她,拂在她的耳畔說着。

韋默默在他懷中點頭,雙臂也抱着他的腰,無聲無息的淚水滑落,正沾濕了他的襯衣。

抱了好一會兒,他才重重嘆息,輕吻了她的額角,退開一步,看着她還帶着淚痕。輕柔的拭去她的臉頰淚痕,這才好好的看着她,仔細的端詳。

“你瘦了好多,臉色這麽差,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愛戀的摩挲着她的小臉兒,眼中滿是心疼。

韋默默也看着他,他的頭上還有着紗布,更知道他的腿受傷,她趕緊的讓他進屋坐下。

“你怎麽跑出來了?”

她有些責難,可是卻是為了心疼他。

“我沒事兒的,也快好了。”林牧深笑笑的安撫她,“不用擔心。”

韋默默不再說話,一直握着他的手,心中有着太多的話想說,可是卻不知從何開口。

“你——為什麽要離婚啊!”

她還是問了這個。心中複雜的情緒,不知該說什麽了。

林牧深眼角彎起,笑容寵溺,看着韋默默那別扭的神情,忍不住的伸出食指點點她皺起的眉間,“你說為什麽?”

擡起眼簾,韋默默對上他毫無遮掩的深情幽黑的眸子,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閃着她的倒影,清澈深邃。

“可是,你不是——”

“那不重要。”林牧深堵住她的話,“我不想我八十歲的時候,只看着你的畫像。我要在我八十

歲生日的時候,牽着你的手,和我一起吹蠟燭。”

“你——看到了?”

韋默默驚訝,他竟然去了?

“日後在我每一年的生日的時候,我要的不是你我單獨的畫像,而是我們在一起的畫像。一直到你我老去,每一年都要如此。”

林牧深霸道的說着,緊緊握住她的手,黑眸無比灼熱的對視她,“嫁給我,做我的妻子。”

韋默默倏然瞪大,他——

這話他出的太快,她根本沒有心理準備,此時,杏眼園瞪,不知是何反應了。

“怎麽不願意?”他故意挑眉,有些威嚴的看着她。

“可是——可是——”韋默默極其混亂,心理既是愉悅,可是,那更多的複雜的混亂的問題卻生生的将那份喜悅給壓了下去。

“你只說願意不願意,現在回答。”

他心中可不如嘴上如此的幹脆果斷,甚至是有些緊張的等着她的回答。黑眸灼灼盯着她的美目,握住她的手也更用力了幾分。

韋默默緊緊的擰着眉頭,小臉兒黯然斂下,她豈能不願意?可是,這怎麽能如此簡單的呢?

“我們日後再說吧,好嗎?”

她幾乎有些哀求的語氣說着,現在就在這樣什麽問題都沒有解決完的情況下答應,她沒有這個心。

林牧深終究是黯然失望,知道這個小女人心中想的太多。

“韋默默,下一次不準拒絕。”

他算是妥協的說着,韋默默這才舒了口氣,自動的貼近他的懷中,雙手抱着他的精瘦的腰身。

“謝謝你,牧深。”

第一次她如此稱呼他。

只是這一聲謝怎能道盡?為了她,他離婚的決定,該是多麽的艱難,日後,他又該面臨什麽樣的難題呢?

“是我謝謝你,傻丫頭。”

謝謝她能愛他,謝謝她即使如此的為難還能夠接受他。他又怎能自私的只為自己,若是如此,那他這輩子只會活在悔恨中,即使有了身外一切,那又有何用?

韋默默沒有說話,貼在他的胸口,像以前一樣,心口無比心安。

只是,這溫馨的時刻,卻終究只是暫時。一陣急促的鈴聲傳來,林牧深接過電話,而後才挂下。

“牧寧的電話,他們都在酒店。你爸媽也在。”

韋默默小臉兒黯然,秀眉擰着,染上愁緒。

“不用擔心,我陪你。有什麽事情,一切有我。”不管非凡弄出什麽事情來,他都不會放開默默了。

他安撫的話語,讓她安心的點頭。“走吧!”

那還在酒店等着的一幹人等,都是他們要面對的。

到底會如何,她不知道,只是,這一刻,因為有他在身邊,她知道,不管是什麽困難,她都不會怕。因為,有他。

而此時,酒店內一直焦灼的氣氛,因為慕非凡的出現而有了變化。

一襲白色新郎禮服,梳的正式的黑發,緩緩踱步,俊朗的臉龐上是他慣有的笑意。只是那眼眸中,卻是冰冷着掃過。

錯上加錯

慕非凡的出現,打破了場內的詭異氣氛,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他身上,看着他的反應,等着他給予這奇怪的一切一個解釋。.

不知情的人胡亂想着,而那些知情的三家人,卻各自有着不同的态度。

“你到底在胡鬧什麽?現在趕緊停止這一切。”

慕父陰沉着臉色,呵斥着慕非凡。他不能容許兒子這般的胡鬧,更何況,他們兩家丢不起這個人。不管這件事情與林牧深什麽關心,但是林慕兩家自來的交情和官場上的相互聯系和依靠,就不能将事情鬧僵了。

“我沒胡鬧。爸,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您這個做父親的該好好看着祝福我就行。”

慕非凡輕松一笑,不甚在意的撣了撣自己的新郎禮服,稍爬了爬頭發,眼神掃過韋父韋母,竟然還是帶着笑容的點頭招呼。

看向林家,林牧寧審視的眼神對上他的,而慕非凡也只是笑笑點頭。

看了看手腕的名貴手表,随後看向酒店的入口,不慌不忙,毫不着急的,就站在那裏,幾乎是好以整暇的等着新娘出現。

所有人真的被這一幕弄的傻了,慕家何等的家庭,何等的地位,怎麽卻是這樣的婚禮方式?而且兩家的兩位最大的老人都不在,也甚是奇怪的很。

韋父韋母亦是焦急的等待,許久不見女兒來。韋父終于忍不住的起身,走向慕非凡。

“非凡,我代默默先向你道歉。那天——”

“爸,你不用道歉,既然我是知道默默愛的別人還會娶她,那我也應該有這樣的準備的。”慕非凡打斷韋父的話,“爸,您回去坐着等吧。默默會來的。.”

韋父還想說什麽,卻發現慕非凡雖然笑着,眼底卻是冰冷的硬色。而他梗在喉間的話也沒有吐出來。

這個孩子,還是被傷着了。

默默啊,默默,非凡的這份情,你該如何還啊?

韋母幾步上前,攙扶着丈夫回去坐下,他本就身體不好,這幾天更是一直沒有好好的合眼,如今,一直憋悶的心情,他又怎能承受的住?她真的怕他會再犯病啊!

“我沒事。”她為他遞上水,韋父接過,知道妻子的擔憂,安撫的說着。

“你別太激動。身體要緊。”

韋父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本是熱鬧的喧鬧的酒店婚禮大廳,但是現在,卻是安靜之極。偶爾那別的幾桌竊竊私語到現在的閉口無言,氣氛更是沉重無比。

就在着沉重的寂靜的詭異氣氛中,漸漸傳來的腳步聲,讓所有人心都被提起。

來了。

所有人目光一致的轉向門口,屏息等待着,這神秘的新娘。

嘩——

門被推開,無數對目光全都對準門外出現的人,只是,出現的女子,未着新娘妝,卻是臉色憔悴黯然,而她的手卻被牢牢握住在一個男人手中。

那個男人,在座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的,林家的大少爺,那個政壇明星,最年輕的市長,林牧深。

這樣的出現,不僅是困惑錯愕,更是震驚和不可置信。林牧深不是有妻子的嗎?他這樣公然牽着另外女子的手,這不是——

且不管外人如何想的,在韋默默和林牧深攜手出現的一刻,林家和慕家的人已經是神色一致了,憤怒迅速燃起。.

慕非凡看到這一幕,眼底的冰凍更深,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那樣的陰冷,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多謝深哥把我的新娘送來。”

慕非凡上前,漸漸走進他們。

看着兩人牽着的手,慕非凡伸手橫了過來,只是握住的卻是林牧深的手。

“怎麽?深哥,車禍是不是把你的腦子也給撞傻了?我要娶的可是女人,不是深哥你噢!”

他開玩笑的話,但是現場卻沒有人笑。

“非凡,夠了。到此為止吧。”

林牧深松手,拉着默默始終站在自己身邊,他沉着的臉色,墨黑的眼眸看向慕非凡,對他的話似乎在教訓一個孩子般,不許他胡鬧。

慕非凡似是驚訝的挑眉,“深哥,我娶媳婦兒呢,怎麽可能到此為止呢?難道,深哥是打算搶婚的嗎?”

韋默默握住林牧深的手不由一緊,她知道,眼前的慕非凡太不正常了,她所知道的所認識的慕非凡那偏執已經到了極點了。想着之前他偶爾出現的讓人害怕的陰鸷,韋默默就有些害怕。

林牧深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撫着她。

“非凡,這件事情我們自己解決。現場的這些人,讓他們先回去。你就算不顧自己,也要顧及慕叔他們還有慕家的名聲。”

“名聲?是深哥你的名聲吧?”慕非凡冷笑反問,“今日是我結婚,我不怕了你怕什麽?你這個離了婚的男人來搶我的新娘實在是做的才毀了林家的名聲吧?當然,還有深哥你的名聲還有前途。”

離婚?

這個新聞無異于原子爆炸,林牧深竟然離婚了?這其中是非曲直的情況,已經開始了天馬行空的編造想象了。

林牧深黑眸微眯,目光淩厲,“我既是已經這麽做了,便

是不怕毀不毀的。”

“噢?呵呵——”慕非凡嘲諷輕笑起來,“看來我小看深哥了啊!我可沒想到深哥可是個癡情種啊!”

随後,慕非凡的眼神對上韋默默,伸出手來,手心朝上,“默默,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啊。別耽誤了。”

韋默默一直緊皺的眉頭在慕非凡伸手的那一刻,更加的愁緒更添。

“非凡,算我求你,別這樣好嗎?”

韋默默的眼中是懇求,另一只手伸過去希望按下他的手。

慕非凡卻是手一翻轉,直接握住她的手,嘴邊似一抹得逞的笑容。

“默默,兩只手,勢必要舍棄一只的。”

他笑着說着,卻是警告和威脅。

林牧深眸色一沉,伸手就要奪過被他握住的默默的手,可慕非凡又豈能讓他如願,同樣的伸手,兩人的手交橫着,互相用力較勁,互不相讓。

而韋默默的兩手,因為兩人的用力,而被握的生疼。

“夠了!”

林牧寧上前喝止,可是卻依舊不肯相讓。

“今日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好,請各位先散了吧。”轉身先遣散着宴會的其他人,只是,他們卻似乎并不想離開,未有人先動作。

“哈哈——”慕非凡大笑起來,“看吧,所有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別走了,你們想看就看個夠吧。看看今日,這位愛美人的林牧深市長怎眼施展他的魅力,将美人從我手上搶走。”

慕非凡越發笑得猖狂嘲諷,眼中幾乎是瘋了的狂熱。

“放開,你們快放開。”

韋默默難受的開口,眼中淚光閃爍,為了她,這都發生了什麽啊?

一剎那,韋默默幾乎是用盡全力,不管自己的手腕,狠狠的掙脫兩人。

她如此不愛惜自己,林牧深先心疼的放手,而在他放手的一刻,慕非凡迅速用力,要将韋默默拉入自己懷中。可哪知韋默默幾乎是鐵了心的掙脫,咔的一聲——

“啊——”

韋默默痛呼驚叫,她的胳膊被慕非凡用力掙的脫臼了。在她驚呼的一刻,慕非凡迅速松手。

“默默——”

同時響起的擔憂心疼的聲音,圍在韋默默身邊。

額頭冒起疼痛的汗滴,韋默默捂着肩頭,胳膊不能動的疼痛不已。

“默默——”

兩人同時要觸碰她,她卻忍着疼痛迅速閃過,“你們都不要碰我。”

韋默默驚恐的喊着,後退幾步,遠離兩人,不去理會兩人的擔憂眼神。

深深呼吸,試圖緩解一下疼痛,可是,卻依舊止不住的痛楚襲來。

她的身後,是她的父母,兩旁是林家和慕家的人,這些人的眼神幾乎炫的她恨不得立刻融化蒸發掉。

一絲痛苦的苦笑染上唇角,自嘲的笑道:“你們不如一人一把刀,将我切分了吧。我真的好累啊!”

錯了終究是錯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走對,後來連妥協都錯了,才弄得眼前的錯上加錯。

累了,睡吧

韋默默看向慕非凡,他陰鸷的眸子即使萬般的狠厲,可是,對她,他始終有着最真摯的抹不去的情意。.

“非凡,你癡了五年,等了五年,守了我五年。這份深情,是人都會感動的,女人又怎能不動心?說實話,若是我早遇上你,那我此刻定然是無比快樂的接受你的愛,與你一起幸福。可是,可能我注定是這種命吧,我沒有福氣享受你的深情。我的心很小,只能将那顆小到卑微的心輕輕的捧着,還要偷偷的藏着以免被人發現。上天大概就是懲罰我的不識好歹,才讓我經歷這樣的感情,讓我——在這條路上走得這麽艱難。”

韋默默勾起一抹自嘲笑意,繼續說道:“我很感激,非常感激,非凡,甚至是無比的心疼你的付出和深情。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曾有這樣一個男人如此瘋狂的愛着我,不是虛榮,是發自內心的歡喜和感激。我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的付出。你該配個更好的女孩子,她比我漂亮,比我年輕,比我更純淨,比我——能愛你。那樣,你會過着無比幸福的日子。到時候,你帶着你的幸福,告訴我,我自讨苦吃不知好歹,而你卻是幸福的讓人羨慕。”

“不要再執着于我,你的這種執着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了。或許,只因我是你從來未曾遇過的沒有得到過的,所以你才更加的不得而瘋狂。可是,偏執如此,非凡,你認真想一想,就像今天我的胳膊,你抓住了我,但是我疼,你又何嘗不是為我心疼?我今日嫁給了你,日後我們的生活就會是這永遠脫臼的胳膊,永遠都按不上的疼痛隔着,你确定這是你要的嗎?”

沒有管慕非凡的反應,韋默默又轉向林牧深。

先是苦澀一笑,又是無奈的嘆息。.

“我大概是找虐的人吧。這樣的艱難我都任性的守着,某一方面我似乎與非凡又着一樣的偏執。看看,今日的一切,你的家人,我的家人,還有現在的一切随時會被捅出去的消息,真是自作自受了。牧深,愛,這個字太沉重了。”

韋默默的胳膊依舊在疼痛着,回頭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所有人盯着她的目光。

“這樣的沉重的我有些扛不住了。”

吐出這一句話之後,在衆人的目光下,韋默默突然閉目,再也支持不住的昏然倒地。

“默默——”衆人的驚呼都喚不回她的意識。

**

似乎很久很久,韋默默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還未睜開雙眼,韋默默便滿足的笑了笑,自己的身子輕松了許多,感覺到窗外的陽光爬上她的臉頰,小心翼翼的似乎在撓着她,讓她感覺舒服的癢癢的。

伸了伸懶腰,韋默默舒活了下身子,這才擡手半遮着,睜開了眼睛。

這才看到手上的點滴針,擡頭看了看,怎麽還打着點滴呢?

眼前,一抹熟悉的淡藍色染上眸子,睜着眼睛好一會兒,韋默默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房間。

緩緩的起身,環視了一眼房間,沒有什麽不适的感覺,她幹脆自己拔了針,這才下床,只是眼中還有些疑惑。

推開了房門,韋默默看到客廳中,爸爸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似乎聽到門響動,立刻回頭。看到女兒在門口杵着。

“醒了?”韋父似有些激動,立刻起身走向韋默默,擔憂的審視了她好一會兒,詢問道:“怎麽樣了?有沒有不舒服?胳膊還疼嗎?餓不餓?腦子清醒嗎?……”

韋父一連串的問題問出,韋默默的疑惑更深,招架不住父親的這一連串的問題。.

“爸爸,你別急,有什麽你一個一個問題的問。”韋默默推着韋父又坐回沙發。順手拿過報紙,看了看今日的日期。

“五月二十二號。”嘴裏默念着這個時間,腦子中的意識在一點點的回籠中。

“默默,你不會是全部忘記了吧?”

韋父謹慎的懷疑的小心翼翼的問着,看着女兒一副茫然,很是擔心。

韋默默搖頭,再搖頭,她沒有忘記,只是時間太長了。

韋默默想起來了,她昏倒的那天是五月十六日。而今天,竟然快一個周了。她怎麽會睡這麽長時間呢?

“我沒忘。”韋默默從茫然到恍然,又再是茫然。“爸爸,我怎麽睡着這麽久?還有,我們怎麽在家呢?”

韋父這才輕嘆,不知是什麽感覺。有時候,他到寧願女兒忘記那痛苦的記憶。

“你在酒店昏過去之後,我們把您送到醫院。肩膀脫臼沒有大問題,可是過了一天你都還沒醒。醫生說你長期精神繃緊疲累,可能你幾天幾夜的沒有睡好,也沒有吃東西。所以你會如此一直昏睡。”

韋默默明白了,自己确實在那幾天都沒有睡覺,也沒有吃東西,加上疼痛,她根本支持不住的昏過去。之後,身體的疲憊一直讓她處于睡眠修複狀态了。

“那我們怎麽回家了呢?他們——”韋默默的臉色忍不住暗了下來,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是我跟你媽決定把你帶回來的。”

韋父說道,他們的女兒,該有他們來照顧。況且面對那兩個男人和兩家人,他們再也不想見到了。

韋默默沒有多追問,

看着父親的臉色,她知道父親的心情。

雖然不知道那邊到底如何了,但那對于現在的她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的态度,他還是對她好的,擔心她的。這讓韋默默心中甚是高興。

“媽媽呢?怎麽沒看見她?”

“她剛出門去買菜了。很快就回來。”

“噢,那趕緊給我媽打電話,讓她多買些好吃的。我覺得肚子好餓呢。”韋默默摩挲着自己扁扁的肚子,這會兒才明确的覺得,真的餓了。再想起母親做的飯,更是忍不住的直吞咽口水。

“好,我馬上告訴她。”韋父趕緊給妻子打電話去。

韋母聽說女兒醒了,那個激動啊,快速的麻溜的買了一大堆的默默愛吃的菜肉,又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趕。那速度,對比風火輪也不過如此了。

女兒醒來,韋母自是激動,甚至是哭泣起來。

韋默默安慰着母親,弄得好像她死而複生般激動一樣。

“媽媽,其實你不用太多激動。只要多做幾樣好吃的我就很滿足了。”

韋默默笑着說道,也韋母親擦拭眼淚。

“好,好!想吃什麽媽媽都給你做。”韋母連忙抹去眼淚,這就起身去廚房,而韋默默也跟着她身後,給一起打個下手。

韋父也沒有閑着,殺雞宰魚,都為了他們的女兒。

一家三口,就像是很久之前,和氣美滿,每個人臉上都是笑意盈盈。

偶爾從廚房傳出的笑聲,讓人聽來更是為之歡喜着。

飯後,一家三口圍坐在沙發上,看着某些都喜歡看的節目,閑聊着。

韋母說着這幾日買菜的事情,還有最近小區新嫁過來一個新媳婦兒,漂亮但是脾氣不好,經常能見到她火爆的生氣的樣子,或者說着一些家長裏短的小道消息。

韋父也聊着,跟她說着這幾天國家的大事兒,主席總理又去哪裏訪問了,單位裏老李老王養的什麽花草,或者說着他釣魚的技術增強了。

所有這些,都沒有任何有關林牧深和慕非凡的情況。或者明白些,他們是在躲避着讓她知道兩人的消息。

韋默默沒有故意提起,她知道,父母的态度是不願意與他們接觸的。即使之前是慕非凡,可是相信這一次,父母不會再有什麽偏向了。

呵呵呵——

韋默默不禁低聲輕笑,這會兒公平對待,誰都不理了。或者,他們是要讓她遠離他們。

回道自己的房間之後,韋默默看了看周圍,自己之前的新手機不在,想來是又不知道是藏起來了還是直接丢了。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她現在是韋默默,只是韋家的女兒,父母疼愛的掌上明珠。

其他的,她絲毫不關心。起碼,現在是不該關心的。

韋默默放松的躺回床上,閉目休息。難得這樣子沒有負擔的睡覺,該抓緊機會的。

就不知道過些日子,還會不會這樣平靜了。

特別的歡迎

在家呆的這幾天,韋默默沒有被限制,雖然沒有了手機,但是家裏電話父母并不阻止她聯系什麽人。.只是,她每次想要打電話的時候,父母都在身邊,沒有故意聽着,但卻故意不離開。

其實,他們莫不用這麽緊張。她自己這樣暫時擺脫一些麻煩,不會又這麽急着将自己推出去的,她只是想聯系一下朋友而已。

秦清思免不了訓斥她幾句,清冷的責怪中免不了對她的關心。她沒法子只有呵笑應對,不敢反駁。

只是問道齊微的情形,清思幾乎要大罵起來了,那個死女人一點蹤影都沒有,又一次消失,她要是再看到她,絕對不會再原諒她了。

韋默默亦是擔憂的蹙眉,齊微的消失肯定與梁翼有關,不知道那又會帶來怎樣的傷害?

之後,秦清思只詢問了一下她的概況,知道她并沒有什麽大礙才放心了。

“你知道你昏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秦清思的話中似乎帶笑,眸中揶揄的笑容。

韋默默無奈的撫額,“我昏過去了怎麽會知道?”

“哼!你父母是不打算告訴你了。”秦清思意味深長的忽然說道,“其實,事情——”

“怎樣?”她真的被勾的有些期待。

“其實——我也不清楚。”秦清思忽然話鋒一轉,如此說着,而後輕笑起來。也不給韋默默懊惱的時間,直接說道:“當時我也沒在場,我也不知道的。”

“我不相信你這麽沒有好奇心。”韋默默也調侃她。

“基本上,我是沒有好奇心的。但是我家男人将那天的情況自動自發的告訴了我,我是了解一些的。.想知道嗎?”秦清思慵懶的回道,她能想象的出那天的混亂情形,啧啧,沒有親自去,真是太可惜了。

“不想知道。”

韋默默直接說道,語氣沒有任何的不甘。她聽着秦清思的語氣,想着必是有着一定的問題的。

“那好吧。希望你好好的享受你的假期噢。”秦清思也果不多說這件事情。“你也不能老呆在家裏,想到之後要做什麽嗎?”

韋默默心中輕嘆,“還不知道。讓我再想想吧。”

她現在竟然有些對未來的茫然,不知道該做什麽了。工作是一定的,可是,現下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是不是很不妙,是不是之後要面對很多麻煩,她真的有些怵了。

挂斷電話,韋默默轉身,卻正看到父母像是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視,其實,臉上卻是那種偷聽又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的神色。

韋默默輕笑出聲,走向一旁坐下,拿起桌上的小甜瓜啃了起來,“爸媽,清思讓我問你們好。”

“哦,好!”

韋父韋母點頭笑着,随後韋母看了一眼丈夫,這才似不經意的開口問道:“默默,等你身體修養好,是要回C市上班嗎?”

“嗯——還沒想好。”韋默默坦然回答。

“別回了,你那裏的工作不是辭了嗎?在我們L市工作也行啊,離家還近。我們也可以時常見到你。”

“嗯——可以考慮考慮。”韋默默笑着擡頭,看着父母有些小小的憂郁的樣子,說道:“你們別操心了。現在我還不想工作呢。好不容易沒有限制的休息,我得多享受享受呢。希望爸媽不要趕我,我會付生活費的哦。”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這裏是你的家,想住到什麽時候就住到什麽時候,我們還能趕你不成?”韋父沉沉斥了她,語氣中依舊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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