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這些魚不好吃,逍遙拿出自己最得意的手藝,都沒能烹制成功。

他深深扼腕:“長得漂亮的,都不好吃。走,我帶你吃草魚去。”

這些漂亮的魚兒就白死了。

兩個人跑到了橋下面,釣上來幾只草魚,又是刮鱗,又是去腥,總而言之,一鍋魚煮出來的時候芳香四溢。

“為什麽公主府裏的魚,還沒天橋下面的好吃?”要離含糊不清的說。

逍遙喝了一口魚湯,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來了,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這個嘛,就很複雜了。總的來說,骐骥一日奔馳千裏,捕鼠卻不如貍貓;貓頭鷹夜能抓蚤,明察毫末,但白天即使雙目圓睜卻不見丘山。”

要離想了想,問:“每個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東西要放在合适的地方。”

逍遙一拍手:“我家女娃娃就是聰明,是這個意思。”

那她就更不明白了:“那你為什麽還讓我去抓魚?”

“她叫人追殺我,我還不能殺她兩條魚洩憤?”他也沒那麽大方好麽?

要離眨着懵懂的眼睛,嘴邊都是烤魚留下的痕跡,嘟囔着問:“你恨她麽?”

“當然不。最有智慧的人,總會表現出豁達大度之态;小有才氣的人,總愛為微小的是非而斤斤計較。”他瞧着那些死魚,饒有興致的說:“這魚很貴,而且放在她那不合适,是貢品,給王準備的。”

長公主用了王的東西,那麽以後呢?

要離想了想,說:“我覺得她挺好的。很多人都在惡意的揣測,她兄弟都死了會不會和她有關系,卻忽略了她從十五歲就管理朝堂,嘔心瀝血。”

“要離呀,別把人想的太好,也別把人想的太壞。”逍遙摸了摸她的腦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讓人喜歡。逍遙雖然說要讓魏昌君離開,但是遲遲也不見什麽動作,只是帶着要離在京中四處的玩兒。

釵滿高樓燈滿城,風花未免太縱橫。

冬至,地面上覆蓋了一層冰霜,但根本沒減弱人們的熱情。高樓之上,莺歌燕語,手中抛着繡帕在不停的招攬人,所有的亭臺樓閣上都挂着無數的燈籠,閃爍着光輝,便是比起星星都不差。

越是寒冷,越是熱鬧。

穿梭在人群當中,要離卻是一點都沒放松,板着臉,随時都做好暴起的準備,猶如将要離弦的劍。

逍遙有些無奈:“我是帶你出來玩的,不是帶你尋仇的。”

要離仰頭看他:“說出來怕吓到你,有人跟蹤我們。”

“不被人跟蹤才有鬼,我可是兩次出入公主府,去過魏昌君府上,又住在丞相連城府邸裏的人。想跟蹤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用在意。”他顯然是沒放在心上,走走停停,還凝眸看那些半個身子都要倚出來的姑娘。

這姑娘身材可真好。

他家小姑娘瞧了,輕輕的說:“公主比她們好看。”

逍遙笑,收回眼睛,道:“你比公主好看。”

要離認真的想了想:“長公主位高權重,自然可以生得漂亮,可我身份卑微,倘若生得漂亮,那不就是身懷寶藏,而無力對付狼群嗎?所以你誇我長得好看,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聽得高不高興?”逍遙沒想到自家姑娘還能想到這麽多,一時間覺得有趣。

要離很老實:“高興。”

011韓國來人

“這便對了,人之生也,與憂俱生。有些人活得越久,越是愚蠢,因為總在畏懼生死想要長久的活下去,又或者堅持追求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這便是太執着于形式,追求與不可能。偏離了正常的軌道,無法體會這一生。”逍遙的指尖在要離的額間點了點,聲音輕飄飄的,就像是一陣風拂過:“高興就好了,不要執着于其他。”

那一日的燈火着實璀璨,燈籠上面纏繞的一層紅布淌過流光,潋滟的散發着光澤,映照着人的側臉,顯得紅彤彤的。那雙眸子也越發的璀璨,仿佛承載着整個世界。

要離仰望着牽着自己手的男人,那是一個背脊筆直,身形偏瘦弱的男子,明明穿着寬大的袍子,風一吹好像,一能将人吹倒,此刻卻好像天塌下來也撐得起來一樣。

“你說話總是在講道理,我明明聽不懂,卻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逍遙忍不住笑了笑,用力的揉了揉自家女娃娃的頭,“合乎大道的言論,其勢如燎原烈火,既美好又盛大,讓人聽了心悅誠服。”

要離仔細的想了想:“那我可能說不出來這樣的話。”本身自己也不是一個喜歡言辭的人,聽別人講講還好。

“狗不以善吠為良,人不以善言為賢。”他不以為然的安慰,繼續揉着那毛茸茸的腦袋,還露出來了一個笑容:“我們家女娃娃是有大智慧的人。”

“你都在想一些什麽?”要離嘟囔着說了一句,耳根子都有些紅,大字不識一個,也不喜歡讀書,除了打打殺殺,這種賣力氣的粗活,什麽都不會,哪裏會有什麽大智慧?

逍遙故作嚴肅:“有德的人思慮和一般人不一樣。”

“比如?”

“比如我在想,是去吃東家的糖人兒,還是西家的?”看出來了要離心情不算太美妙,逍遙果斷岔開話題,提起了開心的事情,世上還有什麽是比糖人更甜,更讓人喜歡的麽?

要離眼睛瞬間一亮:“西家!他家的糖人更加的甜。”

小孩子就是這點好,遇見了自己感興趣的事兒,就把之前的所有都抛之腦後。

無憂無慮是為純粹。

兩個人跑去買糖的時候,就瞧見那邊一陣馬蹄濺起的塵土,行人們紛紛避讓,只見那是一連串的馬車,車廂上面所标志着的圖案,分明是韓國。馬車的車輪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跡,看樣子裝了不少東西。

韓國和魏國趙國相接,重禮儀,多士子,讓天下學子心之向往的鹿鳴館就是在那地方。

韓國國力在五國當中不算強盛,卻是天下士子心中的聖地,雖然養育出無數的才德兼備之人,但韓國主張修身養性,甚少與哪個國家有沖突。最重要的一點也是,這個國家是五國當中唯一一個不與人結盟的國家。

“韓國打出王族旗號,不曾聽說兩國有大事商量呀?”

“難道要聯姻?可韓國不是不結盟麽?”

車道邊的人皆是議論紛紛,加以猜測。那低聲議論的聲響在聚集到一起之後,成了嘈雜。

要離站在衆人中間, 舔了舔糖人,又瞧了瞧逍遙:“他們來做什麽?”

他眨眼睛笑了笑,好像一些都在意料之中:“韓王喜歡賢德之才,自然是為了賢才。”

十輛馬車在看地面上壓出來的痕跡,這是放着不少重量級的黃金,這位賢才倒是好大的面子。

這過路的馬車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兩個人還在自顧自的玩耍。

買了糖人還在溜達,在街上閑逛了很長時間,漂泊不定。不僅僅是跟蹤的人迷惑,就是要離也不理解。

要幫魏冉将魏昌君趕走,這是約定好的事情,眼看着一月之期将要抵達,為何他遲遲毫無動作?

許是看見了要離臉上的迷惑,逍遙狡黠一笑:“今個是冬至,皇帝會宴請朝臣,魏昌君也會入宮,你說長公主會不會借此生事?”

她摸不準,有些遲疑:“應該不會吧。你不是說會幫她把魏昌君弄走麽?”

“相信我,不代表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這位公主殿下可是固執又執拗的人。”逍遙倒是琢磨了個清楚,饒有興致的說着。

他就像是在下一盤棋,細細的琢磨着,每一步都精挑細選,因為在腦海當中演練了無數遍,以至于看上去風輕雲淡,只是按着步驟在行走而已。

眼下就是一個字,等。

兩個人就在集市上面游蕩,等着集市快要散了的時候,要離昏昏欲睡,逍遙将人背在自己後背上,看着不遠處有人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嬰寧,自打上一次逍遙頗為體面的出現在昌君府上以後,他的态度好轉了許多,這一次也是奉命請逍遙過去的,因此态度頗為客氣:“逍遙先生,我家主人請您過去。”

逍遙無奈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背上熟睡的小女孩:“怕是沒辦法,畢竟這有個正在酣睡的。”

嬰寧很為難,畢竟自家主子回來之後就非常憤怒,一定要見逍遙,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叫人過去,便說:“在大街上背着睡也不方便,這便去昌君府邸休息吧。而且小孩子也不算小了,肯定很沉,不如我來抱吧。”

說着就伸手要去抱要離,要離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瞬間就睜開了眼睛,那眼睛黑溜溜的,無端生出一股涼氣來。

嬰寧趕緊收回了手,心裏面嘀咕,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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