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會,只可惜兩人是準備逃跑。

剛出了城,半路就将馬夫踹下車,兩個人開始“逃亡生涯”。對于馬夫要離還是有些愧疚的,但是抵不過逍遙許諾三個糖人。

果然,作惡的原因就是善良的砝碼不夠。

她架馬,逍遙坐車廂,結果在車廂的一個角落裏看見了一個包裹,他有些複雜的拎着,叫要離停了馬車,兩個人商量。

兩個人都是率性而為,走到哪是哪,根本不會準備包裹,這東西是提前就有人放在車廂裏的。

他看着裏面的錢財衣物,嘆了口氣:“你說連城這個人,明明自己有麻煩,還能考慮到我,提前猜到我會走,放了這麽多東西,居然還有一封給我的信。”

“連城有麻煩?他不是丞相麽,怎麽會有人欺負他?”要離不太明白,她總是那樣天真又坦率。

逍遙深深的嘆了口氣,麻煩這種東西即便是大王都會有,何況是給人打工的。就是因為這些麻煩,所以才不喜歡伴君如伴虎的生活。

“你要是擔心他,不如我們回去?”要離不明白對方既然放心不下,為什麽還走?

“不了,他有他的固執,他不自渡,無人能渡。”逍遙拍板下了決定:“咱們去韓國吧。”

這也算是沒逃掉,畢竟還是按着連城所想了。

兩人離開以後,發生了三件事情。

第一,魏昌君離開後空缺出來的左丞相位置,由魏冉公主手下的甘大夫勝任,為甘相。

第二,連城自請養病,右丞相位置由宇文毓代替。

第三,有朝臣上奏,要求魏冉長公主還政于禮王,此事僵持 ,沒有結果。

韓國的文人多,也就意味着能聚會的地方多,大家齊聚在酒館裏,散播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以上三個消息就是在酒館裏聽見的。

兩個人之所以會來到韓國,是因為連城就是韓國人,在信裏拜托逍遙給自己家裏報個平安,反正也是無所事事,也就來了。

她單手支着下巴:“連城是好人,就是有些死腦筋,認準的事兒就是一門。比如說我,在吃不到糖人的時候,吃蜜餞也成。禮王不信他,他何故信禮王?”

逍遙心裏嘀咕,你若在其他方面也這麽好說話就好了。想想連城,嘆息一聲道:“古人道:忠谏不聽,則閉口莫争。伍子胥忠谏強争,結果被吳王害了性命;如不争,伍子胥又難成忠臣之名。你說怎樣作才算善行?”

“我不知,倘若有朝一日我遇見了,多半就知道怎麽選了。”

“我倒盼着你永遠遇不上。”

有時候,有選擇比沒選擇更痛苦。

“聽兩位交談,提及伍子胥,可是認為名可害生,追求美名并非養生之道?”旁邊鄰桌的一位人聽見了對話,便開口攀談,那人生的劍眉柔目,眉峰一挑有些輕佻,但氣質有給人厚重的感覺。

韓國文人多,講究率性而為,遇見合心意或者不合心意的對話,都會開口問上一句。

逍遙未置可否,只是說道:“俗世當中,大家争名奪利,拼死競逐,人人都說這樣快樂,然而我并不看作就是快樂,當然也不認為不是快樂。所以,世上真的有快樂麽?”

鄰桌人大概是覺得話很新鮮有趣,繼續問:“那先生覺得什麽是快樂?”

“無。是非無法定論,但是活下去就是最快樂的,無法否認。無為算是最接近于使自身存活的了。”逍遙因為要離不愛說話的緣故,趕路的三個月已經很久沒痛快的說這些了,所以侃侃而談:“可這樣的快樂,又是世俗之人的痛苦和煩惱。”

要離眨了眨眼睛,總結道:“最大的快樂就是沒有快樂,最大的榮譽就是沒有榮譽,就如同天地。”

“是啊,天和地自清自寧,無心去做什麽,卻又無所不生,無所不做,而人誰又能夠做到無為呢!”逍遙很開心,雖然自家女娃娃不愛說話,但是每個字都能說到點子上去。

鄰桌人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拍手鼓掌:“先生高論。聽先生口音并非韓國人,來韓國可有去處,若無沒有,不妨聽我推薦一處,鹿鳴館。倒是我迎接兩位大家光臨。”

有其他人聽見了,不免笑着打趣:“白無譽,你怎麽還推薦起了自家的東西?”

鹿鳴館開張十年有餘,無數文人騷客進進出出,來了韓國若不去鹿鳴館,那太可惜了。逍遙本就想去游玩,不曾想竟然在這遇到了主人家,滿面驚喜:“原來是無譽兄。”

這位也是名滿天下。

相互行禮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大家相談甚歡,約定晚上鹿鳴館再續。

兩個人在酒館裏吃過東西便離開,路上見有小商小販,她看中一個發釵就走不動道,逍遙覺得那東西華而不實,但她喜歡也就買了,除此之外在無波瀾。

018鹿鳴館

連城是韓國王族的一個旁支,其父母早逝,只剩一妹妹,是在叔叔家長大的,如今及笄了便獨自居住,家中有忠心老仆照料,倒也平安長大。

兩人去客棧小住一天,洗去塵埃換上幹淨,這才登門拜訪韓家。

因為連城應該提前打過招呼,老仆宋叔早就知道,開門見到兩人滿面驚喜,請人進去邊走邊道:“逍遙公子許久未來了,上次一別還是三年前,我家小姐怕是要高興壞了。”

逍遙想着這人家裏的人,只得苦笑兩聲:“我可怕了那小姑娘。”

要離疑惑的問:“她長得醜還是兇?”

“我家婉兮小姐像極了夫人的模樣,杏眼明仁很漂亮,脾氣也很溫柔,小姑娘你見了就會喜歡的。”宋叔笑盈盈的說着,便迎接兩人進去在大廳坐下,自個退下做事去了。

不過半響,就聽有人腳步急促,剛一進來,就歡喜的高聲叫“逍遙哥哥”。那聲音很清脆,人也只是十五歲,穿着楊緋色的長裙,紮着雙丫髻,挂着珍珠碧玉步搖晃蕩着,看上去有些跳脫,一雙眼睛極為靈動,盯着逍遙目不轉睛,害羞地說:“我可想死你了。”

逍遙小聲對要離說:“宋叔六十多歲,人老耳花,他的話不足為信。”

其實不足為信,簡直是過度美化。

“逍遙哥哥,人家那麽想你,你怎麽不理我?”婉兮撅了撅嘴,直接走到了逍遙身邊,扯着墊子跪坐在他身側。

他含笑說:“三年未見,婉兮長大了。”

婉兮輕快的“嗯”了一聲,故作哀怨的說:“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算算,你都多少個秋天沒來看我了?”

“那是說給情哥哥聽的,婉兮大了,可有情哥哥?”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她有些不好意思,紅了臉頰,羞答答又很直率的說:“你是來登門提親的麽?”

還真是一鳴驚人。要離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看着事情詭異的發展局勢,當然也很警惕的将包裹裏的珍珠翡翠白玉簪握緊,那是自己的,不能當聘禮。

逍遙在那慢條斯理的喝着茶,将茶杯放在了自己身前的小桌上,淡定的說:“你上次跟我說這樣的話,你哥哥追了我三裏地,要打死我。”

連城那個看似很悶騷的男人,實際上是個妹控,将小自己十一歲的妹妹奉若掌上明珠。不止一次的說過,奇奇怪怪的男人來一個打死一個。尤記說這番話的時候,用一種十分危險的眼神望着逍遙,仿佛那一刻,逍遙已經死了。

“那一年我五歲,他以為你要誘拐我,如今我十五歲了,不用別人誘拐,都能跟着走。”婉兮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在盯着自己心上人看的同時,也發覺旁邊有人,好奇的問:“這個女孩子是誰?作為你的未來正牌夫人,我是不會準許有其他女子在你身邊的。”

這話說得好生霸道。

要離瞧了他一眼,擠出來一個無辜笑容:“我是他女兒。”

既然旁的女子不能跟着,那女兒呢?

逍遙這次沒忍住,嘴裏面的茶直接噴了出來。

婉兮臉色頓時一變,跟面對情哥哥就是兩個樣子,兇巴巴的說:“胡說,你長得那麽醜,怎麽可能會是逍遙哥哥的女兒?”

要離往自己嘴裏面塞了個糕點,含糊不清的說:“許是因為我娘長得醜吧。”

這把火大有一種不燃燒起來,就不罷休的感覺。

婉兮哪有要離的神經堅韌,聽得這些話都要崩潰了,含着眼淚,那一刻就像是心碎了八瓣兒一樣:“逍遙哥哥,你快否決一下呀。”

他含糊的說:“事實就這個樣子,沒什麽好說的。”

小姑娘和他一共也沒見幾次,見一次就說嫁一次,年紀小的時候還能當成是孩子不懂事說的玩笑話。如今随着年歲漸長,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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