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也是曾經跟随哥哥來過,一進去便找起了酒:“我要九丹金液。”
列列桌子擺放得整齊,酒水則放在前臺上,那裏有個細眉細目,溫柔寡淡的小哥哥,在那裏眯着眼睛看着一本書搖頭晃腦,聽到聲音睜開眼睛,打量了兩個小姑娘半響,慢吞吞的摸過了一小瓶太清紅雲之漿,還囑咐了一句:“酒雖然好喝,但不可以貪杯。”
明顯将兩個人當成孩子對待,也的确是年齡偏小,而且還是女孩子,所以給了太清紅雲之漿這種淡酒。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叫我們兩個是小姑娘,但是酒量可不淺。你雖然是管酒的,但是客有求,你必應,這才是待客之道啊。”婉兮自是不依不饒,只要拿烈酒,鬧的聲音還挺大,嘴皮子也很淩厲。
這聲音自然被旁人聽見了,只聽一桌子嗤笑:“客人也分好客人和壞客人,九丹金液價值千金,非有才學之人不給予,你一個小姑娘有什麽資格去愛讨要呢?別再為難長草了。”
原來這位眉目清秀,身材矮小的小哥哥,喚作長草。長草倒不覺得為難,仍舊是溫溫柔柔的樣子:“小姑娘不懂,懂了便好。趙志隼你好歹也是男子漢,為難小姑娘做什麽?”
叫做趙志隼的男子撇了撇嘴:“見不得這麽沒規矩的呗。”
要離還是挺想喝那些酒的,又見婉兮憤憤不平,想了想說:“什麽樣算是賢德之才?”
“荀瑤咯。”婉兮在旁涼涼的說,荀瑤須髯飄逸,身材高大;擅長弓箭,力能駕車;技能出衆,才藝超群,能言善辯,文辭流暢;堅強果斷,恒毅勇敢,此五賢別人無法能比,可惟獨沒有仁德之心,後宗族遭受滅門之禍。
長草領會到了言語當中的深意,點了點頭:“有才無德之人不堪大用,人生于世最重要的還是德行。”
趙志隼面色讪讪:“那也該是大德。”
“遭受的不幸看作命中注定,因而甘心承受, 是道德的最高境界。”要離平靜的說:“我招受到你們的指責以及看不起,卻仍舊保持着平靜,豈不是很有德行?”
長草聽着這話只覺得有幾分耳熟,眼眉微微一挑,嘴邊含笑:“很有德行。”
趙志隼一時之間啞口無言,索性也是一位品德良好的人,站起身來彎腰拱手作拜服的狀。會認輸,同樣也是一種德行。
一番議論過後,按理說該是有酒的,長草含笑說道:“我不給二位拿那種烈酒并非是因為烈酒貴重,而是因為二位貴重,酒雖然好喝,但也傷身體。尤其是兩位的樣子,該是正長身體的時候。”
要離說了那麽多口的确是有些渴了,沒那麽多挑揀的,眼見着裝着酒漿的瓶子頗為漂亮,拿起來便開始豪飲,味道也不刺鼻,雖然有些辣味,但更多的是甜,透着淡淡的清香。咕咚咕咚便喝了下去,晃了晃已經一滴不剩的瓶子,遺憾的說:“好喝是好喝,但是味道淡了些。”
長草看的驚訝,畢竟這樣海量的人也是少見,想着方才小姑娘辯論說的話,嘴角微翹,生出了一些好奇。回身便從架子上面拿出一瓶葡萄酒叫人嘗嘗,這度數不低。
葡萄酒的味道有些發澀,但是香氣非常的濃郁,品在嘴裏面,綻放在舌尖上,直到一瓶見底要離臉色也是分毫不變。
別說是長草看的目瞪口呆,就是婉兮也沒想到,本想将人灌醉受點苦頭,結果要離居然越喝眼睛越亮,很有精神的樣子。
長草突然大發興致,站起身來一拍桌子:“許久沒見像你這麽海量的人了,不如與我喝上兩杯如何?”說罷回身就要踮起腳來拿出最上方的九丹金液。
剛才的便博弈論其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是随着長草的動作卻是每個人目瞪口呆,個個是議論紛紛。
“長草要與人喝酒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火苗扔到了稻草裏面,瞬時間的燃燒了全場所有的人都扭頭望了過來,要離身在其中,被衆多人的視線所注視着,渾身上下仿佛再沒什麽秘密全都被看透了。她有些不自在,卻也很淡定。
倒是一旁的婉兮忽然臉色變了變,像是想起了什麽,湊到人耳畔說:“快說你不與她喝了,我想起這人是誰了。他是白無譽的好朋友,生平愛酒,這個酒館就是他在打理,藏着無數美酒。此人酒量極為高深,與人喝酒必定要賭,他若是輸了,就随便幫你做一件事情。你若是輸了,就要幫他做一件事情。問題是這人從未輸過,而且讓你做的是小事兒,又必然不是小事兒。別去招惹這樣的人,咱們認輸。”
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之前有人賭局輸了,被要求離開韓國三個月。那人本是韓國一個大官的門客,才智過人,在離開的這段時間內,那個大官兒家族被瞬間瓦解,死傷慘重。
此類事情比比皆是,以至于長草與人喝酒成了事情要發生的警鐘,引人窺探,心生警惕,少有人在與他賭酒。
要離眨了眨眼睛,十三歲的少女偶爾也會升起反叛和彰顯自己的心,可能是叛逆期吧。她堅定的說:“我會贏。”
倒是很有自信呢。
020七年前的故人
自古文人騷客湊在一起,吟詩作對全都是小道,無論談的是哪個詩詞歌賦,最終都會延伸到國家上面,憂國憂民才是文人本色。
最近韓國也的确是有一件大事發生,大家皆知韓國以文人治國,國家向來是禮儀大于一切。
近來在朝政上面發生了一些分歧,那就是這個國家有三軍,現在卻在争議要不要裁掉一軍。
理由是韓國是禮儀之邦,不以武力震懾他國,提倡仁愛禮信,和平相處,那又為何組建那麽多的軍隊,豈不是和自己的理念背道而馳。
朝堂上提出這一點以後,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有支持有反對,各說各話。
白無譽看向逍遙,那有些輕佻的眼眉微微一挑,嘴邊泛起笑容:“不知逍遙兄可有指教?”
逍遙手握一卷書,看看名字倒也合時宜,他晃了晃,含笑說道:“指教不敢當,只是讀了這本鹖冠子的書,書上恰巧有這麽一句話,兵者,百歲不一用,然不可一日忘也。”
軍隊,可能一百天都用不上一次,但是對它的作用不可有一天忘記的,這就已經是表達出了态度。
放下屠刀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大家一起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當大小不平均的時候,很容易就出現分崩離析的點,從而破裂,繼而動亂。
大家聽聞此言紛紛議論,當然會有不同的意見,便在這時有人脫口而出:“聽聞逍遙兄是南源人,南源是齊人的國都,齊國地處偏遠,國力強盛,可最終還是為魏楚韓趙四國發兵所滅。之所以惹來衆怒,是因為齊國執意擴大軍隊版圖,由原來的三軍,改為五軍。倘若沒有德行,只是一味武力擴張,還不是會招來禍端?”
打人不打臉,提及人國家被滅,就有些沒風度了。
逍遙很是淡定:“我只能說,四國聯軍齊國城樓下,攻了半月,拿下整個齊國用了半年,想要馴服齊國百姓,用了十年,想要複國的人屢屢皆是。只問在做一句,除齊國, 誰做的到四國聯軍,仍有抵抗之力?”頓了頓,意味深長道:“身懷寶藏的人,總會惹來惡狼,不去抵抗是死,去抵抗是死。”
難道就要束手待斃,在這時間的洪流裏,随波逐流?
人要信命,不能認命!
白無譽若有所思的多問一句,有些冒犯,但并不讓人讨厭:“逍遙兄可有壯志未酬?”
便是隐晦想問,可有複國之心?
逍遙輕輕的搖了搖頭,眼中閃爍的光芒是別人看不懂的,就像是天空中閃爍的星辰,形成了一種看的見,卻觸不到的美麗。
“白玉不毀,孰為珪璋。”
齊國的首都南源,最初是名為魯的國家。無數的國家在征戰吞噬之後,形成了如今的五雄,就像是在一點點孵化着什麽。
潔白的玉石剖開,精心雕琢,最終會成為貴重的玉器。
大家都是學識淵博的人,只可惜燕雀不知鴻鹄,有時候目光看到的太長遠,也是一種寂寞。他們不能領會到逍遙的意思,只是似懂非懂,但即便是如此,也夠人揣摩良久。
白無譽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笑着對逍遙點頭表示贊同,同時對方才出言不遜的那個男子說:“趙志隼,你向來只在酒館裏待着,跑到我這裏驚擾貴客,作何打算?”
趙志隼被這麽一說,才反應過來,立馬道:“哎呦,我忘了,一個叫韓婉兮的小姑娘讓我與逍遙說,要離在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