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草比酒。”

逍遙還未說話,場間又炸了。

“長草又與人比酒?他又想出什麽幺蛾子?”

“長草喝酒,那就沒有好事兒!”

“走走走,誰的熱鬧都能跳過,唯有長草不行,這次又是誰要倒黴?”

白無譽也挺驚訝,因為之前對方做什麽都會與自己商量的,如今卻是貿然行事,難道有什麽變故?即便是心裏千回百轉,面上也是從容,含笑說:“逍遙兄莫要聽人胡言,長草就是胡鬧了些,縱然有什麽賭約,我做主,統統不作數。”

逍遙有些摸不準,畢竟不清楚這個長草,不過聽人議論了兩句,倒也清楚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人,客氣的拱了拱手:“那就麻煩白兄了,我家的姑娘不懂事兒,從未受委屈,也未被人說過,若有什麽不妥的,還請海涵。”

潛臺詞便是,別碰我姑娘,什麽事兒都不能有。

白無譽含笑點頭,也不知聽沒聽出來,二人不敢耽擱,前往酒館。

卻說那一邊,也是熱鬧非凡,不少願意看熱鬧的一瞧見長草賭酒,就紛紛的圍了上來。除了對長草有信心以外,同樣對于要離這個年歲上淺的小姑娘很好奇,一個勁兒的張望着。

逍遙廢了好大的勁兒擠了進去,就瞧見要離旁邊滾着好幾個酒壇子,那是人頭大小的酒壇,就頹廢的在那滾着,畢竟作用已經結束了。

長草身邊同樣如此,兩個人手中握着花邊口碗,一碗一碗下去,卻覺得不痛快,直接拿起酒壇子開始灌酒。

誰都沒說話,也沒吭聲,就只是一味的飲酒。

婉兮連忙到逍遙身邊,有些焦急的說:“要離太逞強了,我可見過酗酒而死的人,你不去攔着她?”

逍遙沒吭聲,只是站在人群中眺望。

要離的眼睛越來越亮,除了肚子微微鼓起,沒有任何醉酒之人的樣子。她從前就很喜歡喝酒,只是酒不便宜,從來未曾痛快過。如今痛快了,卻覺得還不夠,還有更多。

像這種酒量頗深的人來說,不過就是開開胃而已。

長草起先如此,可随着第五壇酒入肚,手微微發抖,臉上生出紅暈,便不在喝了,将碗放到一邊,從容宣布:“我輸了。”

場間一片嘩然,未見他輸過。

趙志隼是一個竄出來的:“不對勁兒,你明明還能喝下去,上次你與人喝了八壇酒呢。”

“是呀,這不是你的極限。”

“你不會是憐惜人家小姑娘了吧。”

長草覺得好笑,搖頭道:“我與那人和八壇酒,是因為知道八壇酒是那人的極限。而眼下,我卻不知小姑娘的極限。既然看見了南邊有牆,我又怎麽會撞上之後,才回頭呢?”更何況,想要拜托小姑娘達成的事情已經成功了。

他嘴邊含笑,目光眺望,所到之處正是逍遙的身上。

兩個人在遙遙相望,彼此眼中都存在着驚喜,震驚,以及久別重逢之後的深思。

如果非要解讀一下的話,那就是眼中寫着,好久不見。

要離注意到了兩個人的對視,心中升起疑惑,也沒了在去喝酒的興致。

白無譽也同樣如此,若有所思的情緒,越發的濃厚。

這是久別重逢,同樣也是最初相識。

長草笑了笑,離開嘈雜的酒館,來到外邊僻靜的地方。

月色濃郁,星星璀璨,廊下的樹木上趴着無數的知了,聲嘶力竭的叫喊着。短暫而脆弱的生命,要喊出自己的一切,來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力。

清風拂過那裙擺微揚,碎發舞動着,英氣的眉,柔柔的目,兩者合在一起,讓眉目越發的幹淨,嘴角勾勒出若有似無的笑容,也讓人探究。

拐角的廊下似乎無人能看見,但是很快就在有人來了。

逍遙的腳步很急促就如同心,從見到人開始就沒平靜過,他那恍惚的神色是許久未見的。

長草聽到腳步,頭也不回:“我記得你說過,人的心性不要學習流水的波濤起伏,要學習靜止的水,靜止的水的澄清。如今為何波濤洶湧?”

“因為我舉起蕭來吹,曲罷卻驚覺你不在。”他停步眺望,人就在眼前,一別七年,竟然也會遇上。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生怕是個夢。

人生有幾個七年,這七年當中又有多少個日日夜夜?

長草臉上多了些黯然之色,“沒想到過去了這麽久,我還停留在奶嬷嬷抱着我往出跑的記憶裏,她身上都是汗味。”

“七前一場大火,一場戰亂,我以為你死了。”逍遙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敢置信:“你既然活着,為什麽不來找我?”

那一次,他失去了父親母親,所有的至親,不曾想居然還有親人尚在人世間,當見到這個人的時候,腦子就整個眩暈住了,不停的晃,茫然,疑惑,欣喜,質疑,種種情緒要将人吞噬掉了。

長草很淡然,雖然見到哥哥很高興,但是除了高興在沒其他。回身溫柔一笑:“兄長就如同自己說的那般,有所止,有所不用不為,有自己行為處事的限度尺度,讓我這樣周圍的人,也有所尺度。”

人有恨,陷入圈子當中,不能将逍遙拖進來,逍遙也不會進去,畢竟他不恨。

逍遙沉默了一下,問:“你想複仇麽?”

身在亂世,争亂不休,死傷總有。

今天的被害者,明天就會成為加害者,但凡在亂世行走,誰手上沒有鮮血?今個你血海深仇要報,明個我血海深仇要報,那就沒頭了。

021一巴掌的仇

“對,我想複仇。”長草放不下,那是他們的家,卻成了史書裏的一句話。

“我們有什麽仇?父母之死?”逍遙覺得有些荒唐,笑了笑:“可是啊,父母手上也有鮮血,也殺過人,但凡手上有人命的,被殺死就一點不委屈。殺人者,人恒殺之。”

長草也笑了,很燦爛:“誰說是為他人複仇?我只是為我自己。別人打我一巴掌,我總要打回去。”

“為了一巴掌,就搭上你一生麽?”

“不值得是麽?”長草聳了聳肩膀,自嘲道:“也許我的人生,沒你想的那麽珍貴。那一巴掌,也沒你想的那麽便宜。”

逍遙冷靜的說:“我尊重你的每一個決定,但不許你這麽輕賤自己。”

長草彎着眼睛笑,有些光芒在閃爍着,那是眼淚不争氣的流出:“兄長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即便是所有人都不喜歡我,你仍舊會保護我。”

他很心疼,指尖去擦拭掉眼淚,卻擦不掉心中的恨。

一切的噩夢,都來源于亂世的戰亂不休。

月光灑下,滿地凄涼。

他們二人的痛苦,是旁人所難以觸碰的。

要離婉兮還有白無譽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凝望着那兩人,仿佛是被哀傷的氛圍所感染,雖然沒聽見兩人的對話,卻覺得悲傷。

“他們兩個認識?”婉兮有些茫然,回想起逍遙當時連要離都顧不上的态度,總覺得眼下這個人有些危險。

白無譽也不清楚,但看着樣子是了,他隐隐約約猜到了什麽,含笑說:“是故人重逢,好事呦。”

“好事為什麽會悲傷?故人為什麽會分離?”要離輕聲的問,靜靜的瞧着,月光和陰影将人徹底的分開,仿佛身處于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她伸了伸手,夠不到,這大概就是一直的感覺吧。

白無譽留意到了,那是一種疏離又向往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要離毛茸茸的腦袋,問道:“你覺得逍遙很陌生?”

平常打打鬧鬧的時候不會,可對方只要嚴肅起來,似乎整個就成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要離的點頭。

白無譽能夠明白這種感受,他又何嘗沒有過呢,但是如今已經徹底的走出了牛角尖,看着懵懂無知的女娃娃,放柔了聲:“了解別人從自己開始,人只有真正的了解了自己,才能去了解別人。”

要知道,自己的需求,自己想要什麽。

要離默默的記在心裏,追問:“那了解了自己以後呢?”

“到時候你在去看他,不要用眼睛看,僅從外形來看,管中窺豹也。要從‘無形’中去觀察,從‘無聲’中去辨識,要用你的心。”白無譽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太早了,所以輕聲說:“不用着急。”

有些東西就擺在那,就如同種在土地裏的種子,遲早會生根發芽,所以完全不用着急,一點點的萌發出來就好。

至于結出來的果子是甜是酸,那就全看命了。

要離雖然沒有太懂,但還是很感謝:“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如果我有一丁點的收獲,那就都是你的功勞。”

“這些都是過來人的經驗吧。”婉兮最是機靈,歪着腦袋說:“你喜歡誰?”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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