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想要在亂世當中有一個防身的本領,我學得還算是認真,因此獵物也在行。”
“你父親将所有的本事傾囊相送,肯定很喜歡你,不像我的父親,從來都不喜歡我。”長草幾分羨慕的說,攤開手來,上面連個繭子都沒有,“我父親武功也不錯,只可惜從未教過我練武,反倒是兄長對于練武不感興趣,父親卻是手把手的教。”
要離不大明白他為何跟自己說這個,卻也沒放在心上:“你是逍遙的兄弟,想必也是讀書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竟然都會讀書,還學武功做什麽?”
打打殺殺是粗人,終究上不得臺面。
“重要的不是武功。”長草見她不懂,也沒有再多說,畢竟小孩子能保持天真爛漫是一種好事兒。人若是有辦法,誰會願意逼着自己成長呢?只有被毒蛇舔過的鳥蛋,才是提前孵化的。
要離有些狐疑的看了對方一眼,也沒再去接話,作為一個少女,在成長的過程當中,本能是一種保護。對方跟自己随意的談了這兩句話,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可問題在哪?又說不上來,索性就閉嘴不言。
但是長草好像很喜歡和要離說話,總是笑眯眯的問着要離是哪裏人,生命當中發生過什麽有趣的事兒?又為什麽跟在逍遙身邊。
這種密集如查戶口一般的問題,讓要離有些應接不暇,無奈的說:“想要嫁給你哥哥的是婉兮,不是我。”
說着指了指另一遍,不斷糾纏着逍遙的婉兮。
那姑娘生了杏眼明仁,肌膚白皙,身上穿着鵝黃色的衣裳,上面繡着好幾朵玫瑰的圖案,明豔美麗,恰如這個人。蹦蹦跳跳的跟個小兔子似的,在逍遙身邊打轉,逍遙很是無奈,手上幹着活,将用馬車拉進來的東西全都擺放整齊,選一個合适露營的地方。将獵物打回來以後,總是要烤着吃的。
白無譽看着逍遙無奈的樣子,便只是一味的在旁邊笑,看着熱鬧,并沒有去伸手幫忙解圍的意思,眉目輕挑,有幾分風流的意味。
大家似乎過得都很好。
長草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忍不住笑了笑:“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所以想跟你說說話,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海量的人。”
要離這才明白,原來是因為自己能夠喝酒的緣故,心裏面有些納悶,這些讀書人是個什麽想法呢?
喝酒是因為味道好,所以才要品嘗,恰好這節千杯不醉,沒有其他的緣故,也帶來不了什麽好處以及樂趣,又有什麽好感興趣的?
“我見你喝酒的時候,都是将酒先倒到碗中,向我敬一敬,然後在抿一抿嘴,飲下去的。”喝酒要用杯子,可即便是用碗,對方仍舊很有禮。相比之下要離不懂那些規矩,只是自顧自的喝着:“你不會覺得我無禮嗎?”
長草眨了眨眼睛:“賭就非禮,為何要有禮?”
要離還是挺高興的,沖着對方笑了笑:“我回頭去給婉兮抓兔子,給你也帶上一只吧。”
“那咱們就說好了,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長草笑起來特別溫柔,面目都很柔和,視線随意的望了出去,就見逍遙身邊并無他人,有幾分意外:“婉兮怎麽不在?”
“方才逍遙被糾纏的煩惱,只幹活不說話,婉兮覺得沒意思,就跑出去說要自己捉兔子,這個地方分前山和後山,前身沒有兇猛的獵物,她也走不到後山去,所以到也無礙。”在那邊做完活的白無譽聽見了這邊的問題,便走了過來,随口回答了一下。
“婉兮還真是跳脫,可這山裏偶爾也會有野獸突襲,不安全啊。無譽你也是的,怎麽不跟着去瞧瞧,若是有危險該怎麽辦?”長草無奈的說。
白無譽一個勁兒的擺手笑:“不會有事兒的,現在是春季,也野獸又不發情,食物又夠吃,怎麽可能下山,怎麽可能會有危險?”
這話剛說完,就聽見從深林深處傳出來一聲尖叫:“啊——”
這聲音很大,異常凄厲,聽的人脖子後面的發麻,腦袋發暈。瞬間就驚起了林中的鳥雀,瞧這鳥鵲騰飛入空的地方,分明是叢林的西側。
長草臉色一變:“是婉兮的慘叫。”
要離想也不想的提着弓箭,就迅速的奔跑出去,她本身武功不俗,而且輕功了得,三下兩下,便跳到樹上,從樹枝間飛躍,在樹裏宛若是猿猴一般游蕩。這樣趕過去的速度飛快,同時大喊:“婉兮,應我一聲。”
漸漸步入深處,樹木越發的茂盛,視線被遮擋的厲害,舉目眺望,視線總被阻礙,不見人的蹤影。甚至連野獸,鳥雀都沒有蹤影,就那樣空蕩蕩的,讓人害怕。
而且不知為何,心裏極為的不安。
“我在這。”
婉兮的聲音十分的虛弱,緩緩的傳到了耳畔,要離立刻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跳下樹去,在一棵碩大的樹木後面發現了跌倒在地上的婉兮,所幸的是人雖然摔倒了地上,但是身上沒有受什麽傷,只是好像吓壞了,一個勁兒的落眼淚。
要離給她拭去淚珠,只覺得心裏面松懈了不少,松了口氣,輕聲問:“怎麽了?”
婉兮驚恐的拉着要離的袖口,邊啜泣邊說:“我跟着小兔子往裏跑,越跑越靜,心裏面覺得忐忑,就想返身折回去,就看見樹上蹲着好多黑衣人,手中有閃着寒光的匕首長劍……”
要離臉上瞬間一變,一把拉起婉兮,将人背在自己後背上,一躍跳上樹,用輕功踏風而行,迅速的返回來的地方。
倘若樹林裏面真的像人說的那樣,有很多的黑衣人,拿着匕首,那麽毫無疑問就是沖着他們來的,因為這個地方除了他們再無他人。
這一次出來大家都圖個盡興,消停,根本就沒讓護衛跟着,也就是說大家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唯一擅長武功的要離,已經跑出來找婉兮了。
随着不斷靠近,已經聽見了兵刃交割的聲音,那一聲聲,一陣陣讓人心驚膽顫。
024刺殺
雖然眼前還被樹木遮擋着視線,但已經察覺得到,定是有刺客來襲,鼻尖甚至能夠聞到血腥味。
繞過樹枝,視線清晰,只見那三人已經被圍到了一起去,長草的手臂被劃了一個大口子,不斷的往出流血,綁着的發髻被砍斷,披頭散發,看上去狼狽不堪。
白無譽不斷的将人護在自己身口,略懂一點武功,提着劍與人相抗,然而終究是不敵,身上被劃出無數個口子,鮮血已經嵌到了衣服上面,仍舊在苦力支撐。
最慘的還要數逍遙,腿上中了一個暗器,狠狠的鑲嵌在肉裏,根本拔不出來。那暗器上面有一個往出流血的通道,鮮血正在不斷的往出湧,大腿動脈被傷,不斷流血,十分危險。
要離那一瞬間心跳極快,腦子瞬間發熱,什麽理智都沒了,飛快的從樹上跳了下來,跳到衆人面前,将婉兮從自己的後背上解下,推到了三人當中,然後手中握着匕首,奔向那群殺手。
她腦子發起熱來,向來是不顧一切的,哪怕是有人揮刀而來,也全都不去抵抗,只想一味的劃開對方的喉嚨。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可以以最快速度,擊殺對方。
這些殺手一共有四人,臉上甚至都沒有遮擋,神色十分的木然,明顯就是養出來的死士。
一般人不敢養死士,因為這是圖謀不軌的象征,也是泯滅人性的做法,除了皇室會私底下養死是意外,就只有那些意圖推翻王上的野心之徒。
四人當中,最靈敏的是個子小的那一個,只見他雙足,猶如淩波微步,不過幾個閃身的功夫,便已經來到要離身前,手中拿着一個和他身形極為不相符合的狼牙棒,棒首施銳刃,下作倒雙鈎,謂之鈎棒,上面寒光閃爍。
本以為是要正面來襲,誰知一個閃身,卻是閃到了要離身後,要離武功不俗,同樣也有本能,殺手攻擊自己身體的要害處,下意識的就反擊。右腳為軸,身子擰出一股勁兒,左腿圍鞭甩了過去。
這一個腿鞭避開狼牙棒,踢在對方的手腕處,只聽咔嚓一聲響,竟生生的将手腕給踢碎了。如此還不放松,緊接着又是一腳踢在對方的肚子處,用手握成拳頭,照着對方的喉嚨,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小個子的男人痛苦的大喊,狼牙棒瞬間滾落在地,怕是那個小個子也沒想到,一個看上去矮矮小小瘦瘦弱弱的女孩,竟然能發揮出來這麽大的力量。
這一個輕敵,就給要離了喘息的時間。
以一敵四,無疑是困難的,可倘若少一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