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要有的。”
看上去斯斯文文,實際上卻是個執拗的,叫人不禁聯想起了竹竿,綠竹青翠,夏季那得了炎熱,冬季耐得了寒冷,一年四季一成不變,被風吹都要搖一搖,但就是背脊筆直。
“晚輩知道,自然要告知,應該的。”逍遙對于這位長輩頗有好感,見多了自是長輩身份拿捏小輩兒的人,如今再一件這樣就事論事的,很容易就升級好感。
兩人分別跪坐于軟墊上,韓相爺在上首,背脊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說起話來慢條斯理:“我雖然不知道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但也不會去過多的過問,畢竟你們小朋友認識的人多,消息靈通一些也是有的。這一次你是立了大功,我連夜呈上奏折,韓王也知道了你,之前就一直對你贊賞有加,如今更是另眼相看,畢竟你是有真才實學的。”
逍遙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什麽意思,只是淡淡的微笑,倘若是旁人得到了王上的另眼相看,肯定會異常高興,但是對于他來說,這不過是尋常事而已,并不關切,客客氣氣的回絕:“能得王上另眼相看是我的福氣,不過這一次我也只是誤打誤撞而已,平日裏閑雲野鶴慣了,四處游走,總能聽到一些消息,不足為奇,也擔當不起王上和韓相的看重。”
韓相動了動指尖,倒也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年輕人懷才自傲一時不願被束縛也是理所應當,便說:“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在王宮中,你若不去看看,總是會遺憾。”
逍遙有幾分驕傲的笑了:“晚輩是從魏國來韓國的。”
連城在魏國為相,兩人關系很好,倘若真的有入朝為官的打算,就不會從魏國來韓國。
他不稀罕這些權力地位,畢竟這些唾手可得的東西沒有挑戰性,卻又那樣的危險。
韓相嘆個口氣,這樣優秀的年輕人不能留在韓國,這可真是一大損失,又說道:“老朽在韓國雖然說不上是說一不二,但也是慷锵有力,倘若你想來了,只需開口。”
“多謝韓相美意。”逍遙只是客氣了一下,除此之外多一個字都不說,很顯然不會有想的那一日。
“對了,不知這白無譽和你是什麽關系?”韓相突然想起了這樁事,畢竟白無譽這個商人在五國當中也算是聞名遐迩,無所不賣。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優勢,以及劣勢,糧食的出口買賣,兵甲的出口買賣,白無譽都會伸手,之前在韓國就一直和襄陽候有交易來往,如今卻主動的找到了韓相這裏。
就是派護衛護送婉兮的時候,護衛前來送達的不僅僅是要有人刺殺的消息,同樣也有白無譽友好的态度。
逍遙和白無譽并不熟,來到韓國以後才是第一次的見面,這人雖說是自己的妹夫,但并不熟悉,而且心底對于白無譽總是有些隐隐的抵觸,他知道這是為什麽,白無譽的行事風格有些讓人摸不透。
人對于未知,總是充滿了好奇和抵觸的。
“此人與我幾面之緣,我也不好多做判斷,想必韓相爺在接觸之後,必然會有定論。”他如實的說了一下,是好是壞全由別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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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相“嗯”了一聲,臉上多了幾分疲憊之色,而且看着肩膀活動明顯是有些不自然。
他立即便說告辭:“婉兮也在府內,不知情況如何,我卻瞧一下,就先告退了。”
韓相微笑點頭:“婉兮對你也是念念不忘。”
逍遙呆滞了一下,反應倒是很快:“畢竟我也算是她的兄長,得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好好寫封信去告訴連城。”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長輩做親事這種事情最不好推脫,幹脆提前說好了,所以說他最不喜歡和長輩打交道,要壓抑着自己的本性,做出一副乖巧淡定的樣子。幾乎是逃一樣的離開,卻尋找要離。
韓相看着人急急忙忙離開的樣子,心中多半還是惋惜的,只可惜人各有命,活了半輩子,這點事兒總是看得明的。
目光眺望出去,只見院內幹幹淨淨,昨夜的痕跡已經被洗刷一空,但是肩膀上所留着的疼痛還在持續,他捂着肩膀,深深的嘆了口氣,那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犀利的目光,接下來,自然還有好事。
韓府占地面積極大,昭示着在韓國的根深蒂固。縱然已經是秋末,連菊花都耐不住,府邸內仍舊是花紅柳綠,不過風一撫過,落英缤紛,仍舊是少不了秋末的頹廢。
雕欄玉砌的華麗府邸住着無數親眷,後宅庭院深深,跟着下人走過了好幾道彎,越過了好幾個院子,那棟白牆黑瓦的院落才展示在眼前。
窗明幾淨,廊下有婢女在打掃,見人來了恭恭敬敬的行禮,有人快步進去禀報,提醒自家小姐,有人來訪。
婉兮昨夜根本就沒睡好,直到天明的時候才躺在榻上微微合眼,被人叫醒還有些迷迷糊糊,但是聽到要離兩個字,立馬精神了起來。從那鋪着棉絨的榻上坐了起來,又因為急了連忙撫住自己的額頭,身形微晃,來不及解下去的翡翠珠寶在頭上晃了又晃。
要離進來一把将她扶住,關切的問:“你受傷了?”
“怎麽會呢?我來通知了叔父以後,就被人保護了起來,只是心裏面擔憂一直沒有合上眼睛而已。”婉兮撫住自己的胸口,算是深深的松了口氣:“昨夜那陣仗就算是我在庭院裏面都聽得清楚,外邊兵刃交割,聲音震天響,猶如雷鳴般,離開叔父院子的時候,地面上全是屍體和鮮血,不斷的有人去清理,可還是有那麽多。如果沒有你們告訴我這些事情的話,我可能又要失去一個親人了。”
要離見她吓成了那副樣子,連忙撫摸她的後背以示安撫,柔聲說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罪魁禍首襄陽候也被刺殺,也不知道誰做的。”
婉兮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有幾分驚訝:“他也受到了刺殺,會不會是想要洗脫嫌疑假裝的?”
“不會的。韓相爺肩膀上中了一箭,不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上朝嗎?”
這一聲從門外傳來,只見逍遙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身着一身最樸素不過的藍色素衣,衣服上是縫縫補補過得痕跡,藍色因為水洗過多的緣故已經有些發淡,卻絲毫不影響這個人宛若藍天夜班清澈的神色。
這人方才才見了韓相回來,跟那老人交談了兩句,對方想要留自己為韓國效力,他自然是不同意,搪塞了兩句便跑了出來。
婉兮一聽說自己叔父病了,有幾分擔心:“嚴不嚴重?可請了大夫瞧一瞧?受了傷怎麽也不說出來,這委屈難道要白白的承受着?”那一日她雖然也在叔父的院子裏,但是卻是和婦孺們在一起,因此并不知道太多的動向。
“正是商議要裁掉一軍的激烈時刻,倘若襄陽候不在朝政上,大家完全可以越過他而裁軍。你叔父在這個時候絕不可能會稱病,正是需要自己出力的時候。”逍遙對于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只是上下打量了婉兮一番,見人并未受傷,也算是松了口氣,否則怎麽向他哥哥交代?
聽到他這麽說,婉兮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既然是他說出來的話,那麽就肯定是正确。因為心底的情緒緊繃着,就像是一根琴弦,此刻松懈下來,腳下甚至一軟,險些跌在地上。
要離連忙将她打橫抱起,抱回了床上。
她順勢拉着要離的衣袖,略帶幾分撒嬌和委屈,頂着紅彤彤的眼睛說:“你留下來陪陪我吧,我這是吓破了膽子,平時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事到如今才知道聽見刀劍的聲音腿就軟,連睡覺都不敢,閉上眼睛就全是噩夢。你不在,我心裏害怕。”
逍遙有些納悶,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向自己撒驕麽?
033喜歡?不行!
對于像小兔子一樣的她,要離實在是不忍心拒絕,用眼神征求了一下逍遙的意見,一向很聽逍遙的話。
逍遙如何能拒絕,雖然覺得哪裏不大妥當,但還是點頭了,臨走時一步三回頭,發現兩個小跟屁蟲玩的很好,成功的把自己忘了。他佯作抹了把眼淚,心裏念叨着,女大不中留。
要離成功留下來陪着婉兮,這一呆就是好幾天,兩人同起同卧,感情親密,這也是要離的第一個朋友,讓她明白了逍遙和連城的感情。
期間韓相和魏昌君趁着襄陽候昏迷的時機,連名上奏減去一軍,正好就是襄陽候手下的一軍。韓王早就對襄陽候産生忌憚,自然是借此機會消弱對方手中的實力,說不定心裏還在祈禱,叫人這一病就不起呢。
不過很可惜,襄陽候身為武将身體還是蠻不錯的,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