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叫人難看,難看只是順帶不可避免的而已。說完這些話以後,就輕飄飄的離開了,看着腳步輕快的樣子應該心裏還挺高興。

随着這個男人的離開,氣氛并沒有任何的緩解,明明是這個人出的難題,偏偏出題人輕飄飄的走,徒留大家面面相觑,十分難看。

蘭容若本就生病,方才又是緊張又是擔憂,額頭上冒着虛汗,整個人毫無力氣的躺會了床上,細聲細語的叫着:“阿冉,阿冉。”

一聲聲,一句句,都透着急切和委屈。

魏冉站在原地不動,神色明顯心不在焉,似乎在想着什麽。

因為是背對着的緣故,要離并沒有發現,方才大家的對話她多多少少也都聽明白了,小心翼翼的說:“魏冉,是我把蘭容若放到樹木上面去的,也是我偷偷跑出去玩,害她碰到秦王的……”

越想這心底越是難過擔憂,很是害怕,畢竟做錯了事情人心虛。要離雖然平日裏看上去生冷陰沉,但是在做錯事的時候,認慫的速度還是非常的快,捏着自己的袖口,捏成褶皺又快速撫平,周而複始的重複着動作。

這聲音比起蘭容若虛弱的呼喚聲要大上許多,一下子就将魏冉的意識叫了回來,她反應的也是很快,立馬就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蘭容若,然後無奈的笑了笑:“瞧瞧你那表情,你以為我會怎麽想?我那弟弟雖然沒別的優點,但是待你是很厚道的,你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不肯納一個妃子,就只想娶你當王後,你怎麽可能會去招惹秦王,我沒那麽蠢。”

蘭容若松了口氣,伸出手去,那手白白嫩嫩,指尖晶瑩剔透,就是手腕太過于的纖細,緊緊的拉着魏冉的裙擺,可憐兮兮的說:“誰叫你陰沉着臉,我還當你覺得秦王比我重要呢。”

“他是誰,你是誰,怎麽可能相提并論。不過生氣還是有些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怎麽不告訴我?”魏冉板着臉訓斥道,順便還指了指要離,沒好氣道:“你也是,叫你陪着容若出去走走,偏偏你自己出去玩,不長心。”

要離慚愧的低頭,倘若她不離開也就沒這樣的事兒了,略帶撒嬌的說:“我以後一定守好人,秦王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噓。”蘭容若有些緊張的将指尖停留在唇邊,示意要離不要說這樣的話,苦笑道:“咱們終究是在他國,我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而且秦王畢竟是你的夫君,我希望你能幸福。”

魏冉譏笑一聲,對于這樣的說法覺得可笑:“我的幸福只能是自己給予的,你指望秦王給我幸福,不如指望世間無太陽。”

“這樣的男人也的确配不上你。”蘭容若眼角微微滲透出來淚珠,靠在魏冉腰畔,萬分的舍不得:“在過幾天我就要走了,真的就只有你自己了,阿冉我放心不下你,心裏害怕。”

秦王喜怒不定,看上去也是任意妄為,倘若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哥也就罷了,偏偏是一國之君,是魏冉的夫婿。

那兩人是随手點出來的鴛鴦,亂點的鴛鴦譜,湊在一起豈止是冤家。

“把我招惹過來,怕的該是秦王才對,我來了算他倒黴。”魏冉不以為然,伸手撫摸了一下蘭容若的頭,好聲好氣的安慰着。

要離在旁邊認真的點頭:“是呀,他擅自發動戰争,害的那麽多人流離失所,如今拿出婚事作為懲罰,也是活該。”

魏冉聽着這話越聽越不是滋味,自己說是自嘲,旁人說怎麽就那麽奇怪呢?“小家夥,你真的是在幫我說話麽?”

要離想了想,“對,我在說秦王壞話,幫你們出氣。”

那這壞話說的真有水平,讓人無語。

魏冉捂着臉,險些笑出聲來。明明不是個有意思的人,鬧起笑話真搞笑呢。

048故人談話

華清宮內燃燒着袅袅生煙,不知道為什麽,宮裏的女人年紀一大就開始信奉神靈,一日三上香是必然的。

在這宮裏,怕是只有問心有愧的人才會這麽做。

言太後這樣優雅的女人也不例外,往往會在殿內靜坐,抄寫道德經一類的東西來讓自己心平靜氣。今個将秦王也叫來了,她自個在那跪坐抄寫道德經,叫人給他也看座抄寫。

秦王對于這個流程特別的熟悉,基本上他一做錯了什麽,言太後不打不罵就只是讓他抄寫道德經。擅自派兵攻打魏國這件事情,就讓他抄寫了足足一個月的書。

他知道,言太後覺得他做錯了什麽。

他說:“我沒錯。”

當初派兵去攻打魏國的時候,秦王也固執的說自己沒錯,但還是抄寫了很長時間的道德經。他的對錯觀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言太後怎麽覺得。

那個經歷豐富又很溫柔的女人低眉順目,柔聲細語的說:“也許吧,但是世上并不只是對錯。”

小孩子的對錯觀念很強大,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連善惡都不重要,何況是對錯?

秦王哼了一聲,默默的研磨,良久又說:“我很喜歡蘭容若,想要她。”

“強大的男人總喜歡去征服女人,但不是征服了女人就是強大的男人。”言太後輕輕的笑了笑,将抄寫好的一本道德經扔到旁邊的火盆裏,燒掉。

那火舌刺啦一聲的吞噬掉了一切,藍色的火光是如此的潋滟,木頭燃燒起來久久不息。

秦王覺得很刺眼,很多的時候就像是這紙邊的鋒利,然後碰到了那火焰,頃刻之間就已經燃燒成了灰燼。就像是他自己,碰到言太後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沒有絲毫的力氣。而對方能用她的柔,叫自己包裹起來,掙脫不得。

這分明就是個溫柔的堡壘,進不去,出不來。

“我從未想過征服誰,只是我喜歡。”他憋着一口氣,臉色特別的難看,就像是在耍脾氣的小孩子,手裏研磨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

言太後慢條斯理的說:“她不喜歡你,你就是在征服。”

秦王抽動了一下嘴角,對于這種漫不經心又如把刀子直插心底的話,顯得很抗拒。

言太後又笑了笑:“不是我們的大王沒有英俊,而是她也要屈服于家族。畢竟她是蘭家的姑娘,蘭家是魏王的家臣。”

看上去心平氣和仿佛什麽都不放在眼中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對于整個宮廷的掌握都是了如指掌,那些荒唐的事情前腳發生,後腳人便知道了。對于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贊同的,畢竟魏秦兩國已經接了盟友,秦國如今在在發展,冒冒然然有什麽戰争并不合适。

奪妻之恨,不是鬧着玩的。

秦王握着毛筆蘸了蘸墨汁,看着空白竹簡,不甘心道:“她不必要去思考那麽多,魏王還能因為一個女人跟我撕破臉?”

言太後見自己說了這麽多都沒有,撂下毛筆,緩緩說道:“那麽大王要為了一個女人和賭和魏國撕破臉的機會麽?你讓王後情何以堪?我秦國的大王可從來都不是會被情愛沖昏頭腦的人,你會是世間最強大的王。”

秦王簡直想要磨牙,雖然朝政還是言太後做主,但是她的确教着自己處理,然而在權臣孫處的上面,言太後卻是處處妥協,口口聲聲自己是強大的王,卻連喜歡女人都受制于人,這算是什麽強大?

“無論是權利還是女人,總是會被強大的王獲得的。母後不也是這樣麽?”

言太後眼瞳瞬間呆滞,不過轉瞬就已經恢複了良好的沉默。因為貌美溫柔,從孫處的侍妾一躍成為秦國王後,可以說是飛上枝頭,但這一切都不是她能選擇的。

她沒在說話,但是有一個聲音從後殿響起。

“女人雖然好,但總是要分的清楚什麽能碰,什麽不能碰,狐貍精總是會惹一身騷的。”

只見一身武将服飾的男子大步走出,身高體長給人壓迫感,下颚處密密麻麻的胡須遮擋住了半張臉,看着眼眉處的細紋,怕也是年歲不淺。

将軍百戰死,孫處是那從百戰中死裏逃生的神将,魏國的上将軍,他手握大部分秦國軍隊,門客無數,人人道滔天權勢勝帝王。此刻拱了拱手:“見過王上。”

秦王眼中一瞬間就産生了極大的不悅,閃爍而過,忽然大笑:“有意思,孫愛卿怎麽是從言太後的內殿裏出來的呢?原來是入幕之賓麽?”

帷幕之內是居室私密之處,能進入帷幕中的賓客,自然與主人關系非同一般,“入幕之賓”便是心腹、死黨。

只是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倒有點責問關系不幹不淨。

言太後面不改色心不跳,柔聲道:“與上将軍商量點大事兒,這大事兒卻不如王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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