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樹上幽會
于狁任由眼前這人将他困住,一直等他站穩了,才反問道:“這是我想問你的?你怎麽也來了?”
聽他這一問,淩深轉念就想起這人竟然不跟他打聲招呼,就跟着趙雲洲來了這岫岩山,心裏就有些不痛快,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最後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湊過頭去,張嘴在他耳垂上咬了下。
這洩憤似的一咬并沒用力,所以不疼,不過還是把于狁給吓了一跳,趁着淩深松嘴的檔口偏頭将耳朵拯救出來。
“你幹嘛呢?”于狁對着這人是真生不出氣來,只好佯裝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淩深卻壓根沒将他這一眼放在心上,慵懶地枕着他的肩膀,沖他裸|露在外的頸子吹了口氣:“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麽上山的?”
于狁有些無奈,只好将自己和趙雲洲上山的事兒說了一遍。
原來兩人是知道這岫岩山的山陰處有個山洞,這山洞就在半山腰處,而只要登上這山洞,洞內自有密道通往山寨內部。兩人在登上這山洞後,一直等到天黑才從這密道出來入得山寨。
淩深聽到山洞這事兒的時候,終于不再懶散地靠着他,而是撐起身子仔細地盯着他瞧,只覺得仿佛頭一天認識他一樣。
“你是怎麽知道這山洞的?既然是密道不應該保密的麽?”
“是啊,不過你還記不記得出雲塔內的書?”于狁問他。
淩深被這一問哪裏還沒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這事兒實在詭異得很,他只好又問道:“別告訴我這山洞密道也是你那位祖宗設計的。”
于狁并沒有要隐瞞的意思,便點頭回道:“是他帶人挖的。”
這話一說完,于狁便發現面前這人不動了,他疑惑,伸手推了推他,但因兩人是在樹上,他并未敢太用力。
“你這是怎麽了?”于狁擰着眉看他,但黑暗中并不大能瞧清楚他的神情,只能從他略顯僵硬的表情及木讷的反應中察覺他似乎是呆住了。
淩深也的确是呆住了,他知道于狁的這位祖宗很厲害,不出意外還是個穿越者。可就因為這人是穿越,淩深才覺得郁悶來着,同為穿越者,別人造塔造機關,開山鑿石簡直快要無所不能了,而他呢?除了開家店賺幾個錢貌似就沒什麽作為了,而更讓人無力的是這開店的資本還是眼前這人出的……
“……好吧,我認輸了。”淩深無力地靠在于狁身上,只覺得自己這穿越的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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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呢?”于狁其實聽到了他的話,只是這話實在有夠莫名其妙的,以至于他愣是沒聽懂他想表達什麽。
“沒、沒什麽。”淩深蹭着他的肩膀晃了晃頭,頓了頓,接着才悶聲說道,“你那祖宗以前一定是學土木工程的……”不然不該這麽牛逼的。
淩深這話說得極為小聲,于狁只來得及聽清什麽“土木”之類的,心想肯定不是跟他有關的話,便也沒當回事,只碰了碰他的肩膀,問他:“現在該你說說你怎麽跟來了?還上了山來?”
“就許你來還不許我跟來呢。”淩深不肯動,就微微轉了腦袋偏頭瞟了他一眼,“至于怎麽上山來的,我自有辦法。”
“哦,聽說今日有人抓了兩個男人上山,因為明日寨主要成親,不宜見血,所以留着等明日過後再行處置。”于狁側眸瞧着淩深,而那眼神中俨然在說“其實我都知道,只是我不好意思拆穿你”。
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實際已經能看到一些了,淩深一瞧見于狁這眼神兒,心裏又不舒坦了,冷着聲音低哼了下:“我這是故意的,不然哪這麽容易就上來了,你看我現在不也是自由之身。”
于狁想想的确是這麽回事,也不再拿這事兒去損他了。不過他倒還記得自己聽到的,據說是兩個人一同被抓上山的,其中一個俊美非凡,簡直就跟天神似的,另一個則是個傻大個。
俊美的那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另一個于狁就猜不到了,他手下沒哪個人是傻的吧。
“對了,你跟誰一起來的。”
“楊普。”沒等于狁說話,淩深接着又道,“這個人挺不錯的,人能幹,也不多嘴……”最主要想怎麽黑他都行,因為他不會跟你計較。
這話淩深自然是不會說的,不過既然都說到楊普了,淩深覺得自己也有必要關心一下到現在也沒露面的趙雲洲。
“趙總管呢?”
“他去找先生了,估計今晚不會回來了。”
這話大當家的愛聽,因為這表示今晚就不會有人來打攪他們了。
“你之前說晚上跟我說說這于大山和于狁間的關系,現在就晚上了,況這裏就我們兩個,來,跟我說說吧。”
于狁沒料到這人想一出是一出的,都這時候了竟然還記着這個,當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淩深就當自己沒看見,閉上眼睛,靠在他身上催促:“我聽着呢,說吧。”
“你真要聽?”于狁有些不自然地想要換個姿勢,但礙着這人完全靠在他身上,動作太大怕這人掉下去了,最後只得微微偏了偏頭,視線落在茂盛的幾乎完全遮擋了外頭燈光的枝葉上。
淩深自然察覺到了這人的別扭,不過深知他并沒有排斥,便輕輕應了聲,然後等着他給他想要的答案。
好久,于狁才在絕對的寂靜中開了口,他的聲音不如往日裏那般清潤溫和,有些沉,有些低啞,卻沒有帶過多的情感在裏面,就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別人的遭遇。
那是一個說不上特別悲傷,卻絕對會讓聽者唏噓的故事。
從始至終,淩深都只是靜靜聽着,聽着他說自己的出身,自己的經歷,以及最後的逃亡。
就在四年前,這人從顯赫一時的侯爺,從風光無限的将軍淪為一名朝廷重犯,流放邊疆。雖途中被自己的手下救了出來,卻也在一時間成了朝廷通緝的對象,這才被迫隐姓埋名,然後創建了青峰寨。
于狁說得并不是很詳細,很多事情都一帶而過,仿佛并不在意般,然而淩深卻從中聽出了幾分無法釋懷的悵然。
淩深從出生長大,到穿越之後,似乎從來都是順風順水的,并沒經歷過什麽大起大落的他實際上并不能體會于狁的心情,只是此時此刻聽着他那低啞的聲音,不知為何心中就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淩深知道自己這是替這人心疼來着,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個會安慰人的,況他也不會希望自己去安慰他——有些事情過去了就不必再提,就是提起也不會上心。然他雖上心了,卻也不至于軟弱地需要人去安慰一番。
等于狁不說話了,淩深這才深吸了兩口氣,慢悠悠地開口道:“雖然你都說了,不過我還是不滿意。”
于狁垂着眸子看他:“你還有哪裏不滿意的?”
淩深終于不再靠着他,而是擡起頭來正視着他:“你還沒說你和那皇帝是什麽關系呢?”
于狁坳不過他,況且也從未想過隐瞞,便直言道:“我和他一起長大的。”
淩深一聽這話不開心了,這是典型的竹馬竹馬啊,并且考慮到之前沈奇遇到的貴人就是這皇帝的可能性,這人顯然是對他的小将軍有情的,不過好在将軍已死,留下來只是青峰寨的當家的。
于狁見淩深不說話,又問道:“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淩深挑挑眉,故意說道:“不滿意的多了去了,別以為你沒說我就不知道你漏說了多少事,不過今天就算了,我們還是來讨論讨論該怎麽懲罰你吧。”看着于狁一臉這事兒不對的表情,淩深勾着嘴角輕笑,“我說得,若你說的我不滿意了,就得好好懲罰你。”
于狁擰着眉,細想了一番卻怎麽也想不出還有這一茬的,便直言不諱道:“你沒說過這話。”
“沒說麽?”淩深也稍稍愣了下,只是大當家的素來臉皮厚又無恥,就是沒說過又如何,照樣還得懲罰不是。于是他笑笑,就說道:“那就是我心裏想過的。”
說完這話,沒等于狁說話辯駁,淩深便湊上去堵住了他的嘴。其實大當家的就是想找個名目好跟當家的親熱親熱,這都多久沒一起了,有些事情自然也想念得緊,再說了這樹上的确是個從未有過的嘗試。
心內有些蠢蠢欲動,淩深手上也就忙活開了,他一手撐着于狁靠着的樹幹,另一手順着他凸起滑動的喉結緩緩往下,鑽進那層層衣衫裏頭去尋找那點敏|感。手指所過的肌膚并不是如何順滑,帶着傷痕的胸口難免有幾處坑坑窪窪的,只是略去那些傷痕,餘下的地方手感确實極佳,那緊致而又結實觸感總是讓他愛不釋手。
淩深留戀地在他胸口處停留了一會兒,一直到手指下那點凸起變得腫脹了,才繼續往下探下。
于狁被他刺激地眼角發紅,但到底有些顧忌,咬着唇愣是沒發出聲音來。淩深看他忍得辛苦,親吻他的動作越發輕柔,唇齒劃過他的頸子,落在他的鎖骨之上,輕輕地吻着慢慢地摩挲着,而他的手也終于沖破障礙,鑽進了那系緊的褲腰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