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
第十四章 (1)
身體 不動,腦袋能180°轉回頭,這就是“狼顧”。據說這種人心術不正、心懷異志。司馬懿會玩這玩意,鄂敏之大約也會。說實話,鄂敏之算她睡過的男人裏身體柔韌度最好的了,因為年輕。其次,來俊甫也不錯。此時,敏之正回頭解他腰上的保險繩。
當 然摔不死,顯然這一切經過策劃,他早想着有抱着她往下跳這一遭。且,口鼻都被他捂嚴實了,吸入式M藥她就沒受到影響,可這一澡堂子光屁股大兵就難遭幸免了,個個倒地,像煤氣中毒。
能這樣 大手筆玩,絕非他一人之力撒,但你愣就見不到一個幫兇!嗯,這就是敏之的能耐。好吧,鄂敏之的“能耐”還真不是此下一時半會兒說得清楚滴,且先跟着他的瘋跡走一步算一步吧。
蔣大小麻溜兒爬起來,人竟是徑直往外跑,敏之迅速将其撲倒,大小來了狠氣,跟他幹上了,踢呀抓呀,哇靠,蔣大小徹底撒了潑!
“瘋子瘋子!鄂敏之!我受不了你!你找敢陪你玩的人玩兒吧!我伺候不了你!我怕你!”蔣大小叫哇,她身上扳得都是澡堂子裏的水,頭發也散了,像個瘋婆子。
敏之的臉都被她抓出血了,卻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甚至還帶着笑,像制服一只發了瘋的小老虎就是手腳把她按住,他也是膽子大,這樣悍上了的女人他還敢把嘴湊上去硬要親她,蔣大小揪他的臉啊,扯他的耳朵啊,他絕不後退,拒不讓步。嗯,蔣大小是往死裏湊他,他是往死裏親她,真是兩個劫數。
蔣大小多大體力,瘋一下就接不上氣了,最後實在折騰不起來了,手揪着他的耳朵大喘氣。敏之臉上都是她抓的血口子,脖子上也是,唇卻如黏着蜜地從她的眼睛、鼻梁、唇角一路親下來,
敏之解她的扣子,
此時,水淋淋的地上,敏之跪着,大小仰躺着,兩條腿被他抓住環向他腰間,大小穿着毛衣,他全都往上一推,連着內衣一起頂到脖子上,雙峰露出來,彎腰含上,大小像抛物線往上一挺,手抓住了他的頭,“敏之,就一年是不是!”大小突然說,
敏之牙齒咬着擡眼看她,模模糊糊的聲音,“只付了一年的錢不是,”
他這句好似叫大小有了安心,抓住頭的手慢慢滑了下來,大小閉上了眼,任他鬼搞。
原來還是有“不要臉又不要命的”,鄂敏之不就是最不要臉最不要命的?一個兵營裏的大澡堂子,他把一屋子大兵都迷暈了,自己壓着她就這樣不管不顧地交G,大小一翻身就能看見一個男人的屁股,一翻身就能見到一個男人的命根子!
肉池酒林,
這裏沒酒,卻紮紮實實一池子肉,而且是結結實實男人的肉,
雄渾的男性肉t,
雄渾的陽剛之氣,
雄渾的喘息……難怪有人喜歡在澡堂子唱歌,音響效果實在太好了,你聽聽她和他的喘息聲……你要大小不要叫是不可能的,刺激得腳趾甲都繃成芭蕾腳了!大小瘋狂地想,鄂家的,看來就是這個根兒性,不給則已,要給一定是最極致!敏書何嘗不是如此……
要完了他還沒夠,
敏之從後頭一下攔腰将也成光屁股的她抱起來,挨個在東倒西歪的光屁股大兵“叢林”中走,
“你喜歡誰的屁股?”
“你喜歡誰的雞b?”
“你喜歡誰的胸肌?”
“你喜歡誰的喉結?”
大小仰着頭靠在他肩頭,笑得虛虛幻幻,“敏之,你真是變态的佛爺都救不了了。”
敏之親她的唇角,“我愛跟你這樣,這世上,真沒人能叫我這樣了。”
大小笑的媚人,揉揉眼睛,“我最愛你的屁股。”
“我最愛你的雞B,”
“我最愛你的胸肌,”
“我最愛你的喉結,”
甜言蜜語誰不會?大小此時兩腿向後勾着他,如何不浪蕩,
敏之手摸到她雙腿間,盤腿就在地上坐了下來,頭像孩子一樣依靠在她額角,輕說,“大小,千萬別變俗氣了,我愛死你這樣,嘴裏沒一句真話,眼睛卻真的要流淚……你說你從哪兒來的,怎麽就這麽招人愛呢……”
蔣大小哀怨地看向遠方一個點,招人愛就招些正常的吧,怎麽盡招些變态呢,老天爺,我也想問問,到底我從哪裏來,怎麽就這麽倒黴呀……
☆、117
關于 蔣大小從哪裏來,這時候真只有“天知地知鬼知道”了。不過蔣木栓剛撿到她時倒真是個稀得事。
也 是這樣的大寒夜,沒下雪,空氣出奇的好,拾荒的蔣木栓行至歸元寺偏門,又冷又餓,首先吸引他的還不是旁的,是門前臺階上擱着一只碗,也不知是誰沒吃完的滾雲面,蔣木栓走過去拿起來就吃,才一張口,這時候望見了臺階下放着的襁褓。
當時還 吓了蔣木栓一跳,裏面的小娃娃睜着眼,眼如寒星,不哭不鬧望着他……再看這襁褓,貴氣祥和得叫人見了想膜拜,很正很正的明黃,上面是大朵大朵生動的蓮花……詭異得厲害,可蔣木栓實在貪圖這副壯麗襁褓,還是壯着膽把小娃娃抱回窩棚了。這孩子一直未哭一聲,只睜着好奇的眼對光亮特別感興趣,打開襁褓一看,白白胖胖,叫蔣木栓不禁回想起他剛吃完的那碗滾雲面,面片虎頭虎腦、起起伏伏、宛如朵朵豐乳肥臀……
是滴,九歲以前家裏生活再艱難,蔣大小也是個白胖娃子,嬰兒肥的小臉蛋兒總紅撲撲滴,好似天生的養分能供養她到這個時候,一進十歲就不行了,望着人開始消瘦,營養跟不上,瘦得跟個小怏猴兒一樣。直至十三歲正式入行,名副其實“小野雞”,娃娃臉,舊社會雛 妓的小面片兒身,滄桑啊……
其實咱也好奇,這樣的蔣大小如果是被富貴人家撿去,會是個什麽樣子……
事實,她六歲那年,險些有改變命運的時刻,不過想來還是滄桑,六歲,就被一個男人亵玩了。
男人叫嚴西廂,後來才知道他是個國寶級大導演。
蔣大小記憶裏的嚴西廂四肢修長而優美,嗓音富有磁性,笑容溫暖漂亮。她從來沒看過他跑過,因為他大步流星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快。他平常走路有點像美國人,姿勢懶散,但穿着上卻是一個标準的英國紳士:燈芯絨長褲,漿洗過的襯衫,真絲領帶,配麂皮護肘的夾克,粗花呢帽,精美的定制皮鞋,來自蘇爾卡的睡衣,口袋上還繡着名字的縮寫字母。他渾身散發着新鮮煙葉和Guerlain古龍水的味道,指尖永遠夾着一支煙,那就好像他身體的外延。
有人說嚴西廂是浪子、酒徒、賭聖、男人中的男人,比起拍電影來他其實更有興趣獵殺大型動物。200*年香港出版的《西廂傳記》裏記述過他的性向,說他不僅是雙性戀,且極其戀童,說他平生摯愛其實是個六歲的孩子,他把這個孩子的一顆乳牙植入了自己的g丸裏……沒錯,嚴西廂很放縱自我,魯莽而固執,于是他死亡的方式也顯得這樣“自食惡果”,且透着無與倫比的“妖魔色彩”:
嚴西廂200*年駕駛自己的名牌跑車兜風時死于車禍。
他那輛被撞毀的跑車後來被拖到了一個修理廠裏,在拆卸過程中,用千斤頂支撐的車突然墜地,砸斷了一名修理工的腿。該車發動機後來被賣給了一名醫生,他将發動機安裝在了自己的賽車上,這名醫生後來開着賽車比賽時死于車禍,另一名購買了西廂報廢汽車方向軸的賽車手,也死于車禍。西廂汽車的外殼被人用來展覽,然而展廳卻突發火災。還有一次,它從展臺上跌落,砸碎了一游客的臀骨……這是魔咒,卻也更添置了嚴西廂人生的傳奇性。
據說,他在拍《外灘生活》時着實在武漢留居過一年,那幢住過吳佩孚的西式洋樓裏又曾上演過多少風流韻事不得知,蔣大小只模糊記得見過許多阿姨,後才知都是與他有過一腿的。
嚴西廂喜歡在卧室吃早餐,保姆從廚房端來沉重的柳條托盤,餐點的兩邊分別放着《人min日報》和《閻錫山自傳》,他總喜歡在素描本上随便畫點什麽,然後開始讀新聞。有時候,他把素描本和報紙一扔,下床去當着大小的面脫下睡衣準備去洗澡,床上穿着白色小睡裙的大小像個洋娃娃,餓餓地伸手去撈面包吃,他笑着指着她,“給我留點。”從浴室裏出來時也是一身精光,胡須已經刮得幹淨,透出須後水的香氣。
他的衣帽間裏挂着各種奇怪的衣服:和服、牛仔靴、印第安皮帶、來自印度、摩洛哥和阿富汗的袍子。他問大小哪條領帶好看,大小沾着奶酪的手随手一指,再醜他也會戴上一天。
大小通常從他家院牆下一個狗洞裏鑽進去直接去他的卧室找吃的,只要她來,嚴西廂肯定在家,先給她洗個香噴噴的泡泡澡……嚴西廂沒有侵犯過她,就是A撫Q吻,是的,一晚上,他能抱着這個白胖可愛的小身子說一夜故事,給她當馬騎,一次,他背着她像馬騎圍着整幢宅子走了兩圈,期間,還學馬叫。
後來蔣木栓發現了這個大人物對自己閨女的亵玩,敲詐了他一筆。在蔣木栓橋拱下的窩棚裏,嚴西廂懇求他把蔣大小寄養給自己,蔣木栓不同意,嚴西廂只有退一步,他見到了窩棚裏最值錢的那件襁褓,一聽是包裹過大小的,要出高價購買,蔣木栓還是不同意。
三天後,已經髒的像廟裏挂了幾百年不曾清洗的襁褓不見了!蔣木栓一直懷疑是嚴西廂找人偷走了,恨死了這個死變态!一年後,才得知這個死變态在襁褓不見後的一天就出車禍死了,蔣木栓還想真是報應。
這是段很不光彩的過去,因着她老爹恨極嚴西廂,蔣大小至此再也不敢提及這個人以及這段往事,加之那時她年紀太小,能記起的也不多了,慢慢慢慢,“嚴西廂”随着那副失蹤的襁褓也漸漸模糊而去了……
☆、118
那日 鬼混後,敏之把她送回她自己家,在她家洗了個熱水澡後,說親自給她弄宵夜。
蔣 大小家裏沒空調沒暖氣就生了個煤爐子,可也暖和着呢,敏之就套了個空棉襖空軍褲弄燒烤。
這人真 是又會玩兒又會享受,關鍵是,他也會做。從腌漬到燒烤,敏之那雙優美的手就堪稱“巧”。他把新鮮的節瓜切成段,加上幾粒蝦米,用錫紙包着去烤,喲,饞死大小了!尤其是留在錫紙裏的那一點點湯汁,絕對不可放過,大小燙着嘴巴還笑,敏之微笑地跟她擦嘴:小心點。
除了節瓜,金針菇、燈籠椒、大冬菇和小白菜,幾粒蝦米,一抹牛油,他都能烤出美味來,男孩子有這番手藝和耐心真是難得。
他也願意跟大小說話,你知道敏之平常是個少言寡語的人,跟大小一起卻願意嘚啵,
“我最佩服蒙古人,”他邊烤邊說,
“為什麽呀,”當然,大小也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主要是這孩子見識少,聽到點兒啥都是稀罕,
“清得天下是撿便宜,蒙古是真槍真刀打出來的,不服不行,蒙古人是真猛。成吉思汗西征中亞,木華黎負責攻金和宋,橫掃中原河北山東陝西山西,一共多少蒙古人?就兩萬。”男孩子講這些都是雄心勃勃意氣風發,敏之不一樣,好像指點江山,僅談策略,淡淡清清,仿若他日江山他也會這樣打下來。
蔣大小認得的蒙古人就記得一個叫哲別的了,還是看《射雕》記憶猶新,“是不是真有哲別這個人?”
“有。那個時代像他這樣的神射手可不止他。成吉思汗帶哲別去打花剌子模,這個國家也有個神箭手叫忒木耳滅裏,箭無虛發專射人眼睛,可惜與哲別沒在一個戰場上相遇過。”
大小格格笑,蠻天真,“名字都這麽奇怪。”
敏之睨她一眼,輕佻地食指勾了下她的臉蛋兒,大小才洗過澡頭發半幹披散在背上,火爐子旁熏熱得胸前大片膚脂白裏透着紅,“蒙古有一封號叫‘答刺罕’,可以随時見大汗,獵物歸己,免賦稅,最重要的是可以犯罪九次不究,跟九命貓似的。你就是我的‘答刺罕’。”
大小起身腰肢柔軟發尾妖嬈打着彎兒,勾着他的脖子跪立在他身前,“是,我的大汗。”吻上他的唇。敏之單手環着她的腰,一手還拿着筷子,兩人正要膠着一處,他的手機響起。敏之還跟她逗笑着,放下筷子去摸手機,接起,大小的手已經伸進他空着的棉衣裏頭赤l的腰腹……“什麽,”敏之的唇突然熱了起來,大小感覺他聽到電話裏人說的話後,腰腹部那裏一起伏,屬于興奮!
之後敏之離開,在蔣大小看來,他整個人屬于“妖魔”狀态,全身外在一種不可思議的靜穩,穿衣也好,跟大小告別也好,穩穩妥妥,舒心地笑。但是,內裏呢,眼睛是洩露心事的最佳窗口,那裏有一團火,燒得旺,燒得雄渾,好似終于等到這一天,終于如他所說,像蒙古人一樣得償所願……
反正之後敏之好像連武漢都離開了,再次跟蔣大小失去了聯系。
蔣大小并不知道,
陳納初次出現就倒掉她一鍋羊肉湯的這一天,
敏之又帶着她胡鬧軍營的這一天,
敏之還溫情脈脈跟她燒烤聊天的這一天,
對她來說,夠驚心動魄,
對整個國家而言,同樣驚心動魄!
這一天,政Z局擴大會議上,鄂敏書被兩位軍人從座位上直接架走,當場決議,決定解除其一切職務,剝奪一切稱號,将其開除黨籍!
雖然鄂敏書的存在極少人知曉,但其權柄的“獨一性”卻着實影響了國家政局整整十餘載,
“鄂敏書”時代結束了,
小範圍有個更“恐怖傳言”:鄂敏書被帶走後不久即被處決。
☆、119
政局 風雲變幻之時,蔣大小如多少碌碌紅塵人一樣管得了那多,依舊只操心自己的事兒。唐炮兒手術在即,他又害怕上了,畢竟得開顱。
“ 我要折裏頭沒出來,這是咱全部家當,你收好,那墓還沒退,就擱那兒埋着吧。”
“別瞎 說,良性的,割了就沒事兒了。”蔣大小愣不接他遞過來的一個紅鼓袋子,好像接了就真接了他的後事一樣,
炮炮情緒實在低迷,嘆口氣,“生死有命……”正說着,他們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女人進來,蔣大小還沒認出來,“您找誰?”女人取下墨鏡卻是直接望着炮兒,“炮兒,”大小看向炮兒,炮兒一時怔住,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滾!”
女人哀傷地進來,“都這樣了,還鬧?難道真要爸媽到地底下去找你!”
蔣大小曉得她是誰了,唐炮兒的姐姐,唐道兒。見她唯一的那一面也在六七年前了,也許生過孩子了,道兒比那時候看上去胖了些。
這女人推過她一掌,炮兒又為此給過他姐一巴掌,所以這會兒見着道兒蔣大小還是有點怵,忙退到一邊兒,頭也低下來,
到底骨肉連心,炮兒又在生死關頭,提起父母,着實觸及到最脆弱的地方……炮兒沒再出聲兒,
道兒走到床邊,這也确是她唯一的親弟弟,成這樣了,怎麽不心疼?(哦對了,道兒得來的信息是炮兒是惡性腫瘤,那不炮兒為了撈陳程這條大魚把“良性”這條給瞞下來了嗎)弟弟癌症末期,這世上做姐姐的哪個聽了不傷心……
道兒拉開包兒從裏頭拿出一個文件夾全攤在床上,
“你以為這些年爸媽不管你?你看他二老為你操心的……這是他們在加拿大給你買的基金,這是房契,這是他們的遺囑……炮兒,爸媽就你一個兒子,真能不管?一聽說你得了這病,媽媽在家裏哭的……爸爸當時就要收拾行李回國!可你也知道爸媽現在多大年紀了,難道真要他們回來白發人送黑發人……炮兒,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小時候我們多好,你給姐搓煤球生爐子,小手都燙傷了……”道兒邊說邊流淚,炮炮始終低着頭,就看見拽着被子的手隐隐在顫,突然聽見一聲小小的抽噎,姐弟倆看過去……
哎,你看把個蔣大小哭得,
這孩子幾時落過淚,就算幾滴淅淅瀝瀝的鱷魚淚那也是揪大腿的功勞,這會兒,卻真是哭得淋漓盡致,淚流成河般……
悲憫,
憐澤,
這又不是她家的事兒,不過就叫她聽見了“父母”,“親情”,“白發人送黑發人”,仿若那菩薩憐他人之殇,惜他人之悲……
見人姐弟倆都看過來,她一手捂着嘴一手還直擺,“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就是……”哭得說不出話來,
炮兒向她伸出手,大小走過來握住,炮兒一輕拉将她反抱在懷裏,這時候已是滿眼是淚,頭埋在她肩頭,低泣,“最艱難的時刻我有大小就夠了……”
“大小……”道兒蒙着淚看向她,終像想起了她是誰,喃喃,“她真跟了你這些年……”嘆了口氣,拍了拍大小的腿,“謝謝你,當年……是我錯了,”
大小頭搖得淚珠珠直飛,“不是不是,我……”
道兒一擡手,從文件夾裏又抽出來一張圖片,
“炮兒你看,媽媽給你媳婦也看好了東西,這是一塊金鑲玉……”
大小抹着淚見到那張圖片心中卻是一蹬兒!
這是張從某個奢華展臺上照下來的圖片,
一塊蝴蝶狀的翠玉頂端鑲着元寶形的金疙瘩,
不是這塊金鑲玉引起了大小的注意,
是托着它的這塊布!
很正很正的明黃,大朵大朵的蓮花,
怎麽這麽像她丢了的那塊襁褓?
☆、120
原來 道兒的老公就是醫生,在加拿大有更好的醫療條件,道兒就是回來接炮炮過去治療的。
可 是炮兒不去,道兒以為他舍不得大小,“大小一塊兒過去呀。”這兩貨互相瞄一眼,都知道這時候欠太多帳了,雙雙飛加拿大,惹了麻煩只能連累父母。炮兒堅決不去。道兒是軟和話氣話硬話都說了,沒用,氣走了。
“要不 你去……”大小才開口炮兒就瞪她,“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丢在國內!我要死在外頭了呢!”
大小拽他的袖子,“你專門瞎說……”眼睛紅紅的,炮兒嘆口氣擺擺手,“就在這邊開刀,你我都知道這是個良性的,沒事兒……”大小咬嘴巴頓了下,爬S床從後頭抱住他,又撈起那張金鑲玉的圖片嘴巴湊到炮兒耳朵邊小聲嘟嘟嘟,
“啥?”炮兒指了指金鑲玉下面墊着的那塊布,“像包你小時候那襁褓?”
大小直點頭,“你知道我是我爹從廟門口撿來的,我爹說我一身上下就這東西最值錢了,後來被人偷了,之前我爹一直挂那兒碰都不讓人碰,他到死都還記得這東西。我想,你就去加拿大幫我找找,找着了,還埋我爹墳裏去,也算了了他的願……”
炮兒盯着她,“你這不是為了叫我去加拿大騙我吧,”
大小兩根指頭豎起來放在太陽穴邊,“我騙你是畜生!炮兒,我就這個心事了,你幫我去圓圓。不找着那襁褓,你在那邊死了我也不傷心,因為你食言了。”
炮兒兩手向後反抱住她,前後搖晃了許久,終是搖出來了最真最誠的誓言,“大小,這事兒哥定給你圓滿了,不圓好,死了,你也別傷心,我該死。”
炮兒跟道兒登機前,道兒抱着大小感激涕零,“大小,謝謝你這些年對炮兒的照顧,謝謝……”大小眼睛卻是一直望着炮炮,心裏一片空,這不會是她跟炮炮最後一別吧,她舍不得炮兒,好舍不得……炮兒握着她的手松開那一剎那,大小多想跑過去“炮炮,我跟你一起走!”卻,忍住了,笑着揮手,笑着轉身,轉過身來,大小就哭了,還是鱷魚淚,卻點點濕意辣得眼睛發疼,疼……
咳,機場本就是個傷心地咩,加上炮炮又不是出國旅游他是去開刀咧,別看大小一直安慰他,心裏還不是惶的,開顱手術豈是小事?
心裏難過,大小一路坐車回來都恍恍惚惚樣兒,可是她又知道自己送炮兒去加拿大治療絕對是正确的,那裏到底有他的家人,有更好的醫療條件……嘆口氣,大小抹了抹眼睛,往好方面想吧,一個良性瘤子割下來不就沒事了,炮炮是個壞蛋,壞蛋一般都長壽……
好吧,小野雞這個理論倒還真不錯,壞蛋,都是遺臭萬年得咧,真不容易歸西!
這不,她才像心力憔悴地走回家……大小自己家住在後湖那邊,這一片都是私房,因着傳鋪地鐵要拆遷了,好嘛,各個兒瘋了樣“種”房子啊,兩層的加到五層,前後三間的加到前後五間,把個路給擠得,原來能走車的,現在成了“羊腸小路”,又沒路燈,有時候晚上突然冒出個貓兒狗兒的,吓死人!
蔣大小倒不是蠻怕,畢竟她從小這塊長大。可是,真當摸黑你要開門突然有人抱住你的腿!
“啊!”大小的尖叫卻被一個熟悉的淡穩聲音阻住,“是我,大小。”
敏書?
大小不信,他怎麽會在這裏!
大小趕緊掏手機滑開熒屏一亮,湊下頭一看……真是敏書!!
“鄂叔叔,你怎麽在這兒!”
大小都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敏書裹着一件舊軍大衣幹裂着唇窩在她家門口?
敏書擡手掩住了手機光亮,還是那樣淡穩的聲音,“別大聲,有人要殺我。”
☆、121
你知 道歷來的“敗者寇”都沒有好下場。僅舉一例,項羽。
為 維護項羽形象,很少提“餘騎相蹂踐争項王,相殺者數十人。最其後,郎中騎楊喜,騎司馬呂馬童,郎中呂勝、楊武,各得其一體。五人共會其體,皆是。故分其地為五……”看明白了吧?絕對限量級——把霸王給撕了!撕完不算,為确保真實性,五個人還把殘屍湊一起玩了個拼圖游戲!是他!領賞去!
所以, 看看敏書,好理解。
可不明真相又不學無術的蔣大小不好理解,這是誰,何至要對一個溫雅的人兒這樣殘忍!
敏書一身都是凍傷,臀部連大腿根那裏最嚴重,似腐爛,如被利器抽過,甚至刺過……
大小提進來兩個煤爐子燒着,熱水一桶桶地倒,給他擦洗,給他敷藥,看着這遍體鱗傷,大小聲音哽咽,“誰這麽壞……”指尖都在抖,敏書本來腿腳就不方便,一遇冷寒氣裹骨,血脈不通,他的左小腿都是青黑。
大小還要出去燒水,趴着的敏書拽住了她的手腕,“算了,上來給我暖暖身子。”這話這樣自然,好似這麽久他們就沒分開過,還在那個午後的舞蹈室,敏書抱着光屁股的她小睡。
“嗯,我泡泡腳。”大小用最後一點熱水給自己暖了腳,脫光了衣裳跟他一起裹在兩層厚厚的被子裏,怕蹭着他疼,大小只敢挨着他,敏書卻撈過她的腰緊緊環住,擡起腿cha進她雙腿間,大小緊緊夾着給他取暖,兩手摟着他的脖子,把他的雙手壓在自己雙ru間。敏書嘆了口氣,“終于等到你回來了……”
大小一手摸向他的臉頰捧着,低頭,小聲問,“誰要殺你,”
“多的是人想要我死,不過主要是兩人,來俊甫和鄂敏之。”
“什麽!”大小不可置信,她捧着敏書的手都一捏,“敏之是你兒子!”
“跟你說說我為什麽給他取名敏之吧,”敏書在她懷裏動了動,似乎舒适,且語氣也并未那樣肅整峻冷,反而一抹暖意,一些惬意。
“武則天知道吧,”
“知道。”
“她有個外甥叫賀蘭敏之,很重口,先奸了年幼的太平公主,就是武則天的小女兒,接着奸了太平的嫂子,也算他嫂子。這還不算最重,後又奸了太平的外婆,也就是他自己的外婆,這小犢子把武曌的女兒、兒媳、老娘全扯了,混不混賬。”
“混賬。”
“鄂敏之的媽也是個混賬。她誰都敢偷,自己的親生老子都不放過,活生生氣死了自己的親娘,還生下這麽個種……叫他敏之是不是很合适,紀念這段龌龊的家史……”敏書口氣裏都是輕輕地笑意,暖暖的,可聽這內容……多叫人不寒而栗!
“敏之不是你……”
“他跟我的關系還真不好界定,他是我妹和我父親的親生子。”
蔣大小已經徹底石化了,說什麽好……
敏書埋進她的肩頭,輕輕咬她的肩頭,“我恨死我妹,所以我要寵死她兒子,”以大小的認知,并不明白這其裏的因果關系,恨的話,不該虐死他嗎,怎會寵?
敏書像了解她的疑惑,低低笑起來,聲音舒懶暖靜,“大小,你是個好孩子,是性子好,根兒上好,所以無論你行的是個什麽事兒,邪裏都有正的影子。敏之已經寵壞咯,生下來從他睜開眼開始我就沒叫他吃過虧,你知道嗎,他上幼兒園就用剪刀傷過小朋友的X體,只因人家跟他搶便池,橫行霸道不算什麽,草菅人命也不算什麽,敏之從小都知道他做任何事不用負責任……根兒上壞才是真壞,幹多少正事也是邪,沒救了……”
叫人戰栗!
且不說敏書在用什麽承擔他的恨意,那是鄂敏之從一出生起就注定的人性啊!只說這份能忍能守……敏書豈非常人!
蔣大小對人之本性無深明淺酌,但也知道敏書堪稱人之至毒,你現在抱着的,該是個何等深沉辛辣的生命!……卻,他到底已是遍體鱗傷了啊,要蔣大小在一手一手為他拭擦過腐爛的身體之後,放開,不管……大小做不到。
這就是她的“慈悲為懷”了,
哪怕是一條毒蛇,被剝了皮,抽了筋,依舊奄奄一息游到她的身下,與她纏繞……大小會怯怯伸出手,佛不拒人,只要我能救你于水深火熱之中。
(平安夜吉祥,願各位大人掃貨安康,折扣享盡。)
☆、122
世上 有敏書敏之這樣一對“父子”糾結成孽已經夠蔣大小喝一壺了,還顧得上琢磨為何來俊甫也想他死嗎?大小算明确一條了,從今兒開始,她要想給敏書保命,就得把他藏嚴實咯,誰也別想在她眼皮底下把敏書帶走!這就是“忠人之事”,既然敏書找到她這裏……
“做吧,”敏書突然說,
還 想着“忠人之事”的大小一時都沒轉過來,敏書捏她的r頭,大小一嘤哼,輕輕摸他的腰,不是不願意,只因擔心,“你能行嗎,”
敏書搓 着捏用力了些,低笑着親她的眼睛,“這話說得真叫人傷心,我這麽想你……”擔心瞬間不見,這話兒說得大小幾激動,敏書想她呢……“敏書……”X愛裏她總是直呼其名,他的手只要撫摸起她來,大小沒有哪次不立即醉成個媚兒,感覺自己就變成了他的嬌嬌,那只貓,只想要更多,更多……
“敏書,我的敏書,”她伏在他身上,忘了這是具遍體鱗傷的身體,忘了他的虛弱他的毒性,唯有這是她肖想的敏書,她能為所欲為卻又不能完全盡興的敏書。
敏書身體太冷,怎麽捂都捂不熱,
敏書心境太淡,怎麽激蕩都激不起大火花,
敏書情太弱,他有一個混賬的爹,一個悲慘的媽,一個不要臉的妹子,一個說不清感情說不清身份的“兒子”,
敏書志太強,他幕後統治泱泱大國十餘載,卻依舊住在吱呀的老舊木房子裏,寒夜裏腿疼的切齒,沒多少人知道他,甚至歷史裏都不會有他一筆……
黑夜裏,她的r房壓着他的臉,才發覺,這張臉驚人的美麗,
唇薄,美人唇,甚至想到薄命唇,
眼迷離,原來藏在眼鏡下的目光這樣深邃神秘,秋水一汪,能揉碎月光,
敏書近五十了啊!可你仔細聞聞、摸摸他每一寸肌膚……盡管腐爛,就連腐肉都是鮮嫩如初!
敏書你是個怪物!敏書你叫我如何是好……大小瘋狂地在他身上聳動着屁股,他不能動,唯有她來獲取快 感,特別是這樣落魄了的敏書,這樣糟蹋了的敏書,這樣奄奄一息的敏書……大小把他的唇都吻破了!
這就是縱 欲的代價,第二天起敏書就開始發高燒,急得大小跳腳!
她想到一個地方,那裏能叫敏書好好養身體,而且,關鍵是那裏大,不像她家這邊人多眼雜,更有利于她“藏好”敏書。
午飯後,她拎了兩瓶酒兩條煙去了宏圖觀,委婉跟劉爹爹打了個商量,說她想借這個地兒“閉關寫作”一段時間……滿嘴鬼扯呗,劉爹爹又不曉得她是做什麽的,再說,他被雇來雇主說得很清楚就是照顧大小,既然大小這樣說,劉爹爹也馬上會意,“好的好的,我歇歇,你有事一定給我打電話。”大小感激不盡,送爹爹回了家。
當夜轉鐘,大小這妮子神速虎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