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把燈關上 我想看你

晚風和煦, 從窗戶的縫隙鑽進來,暖調燈光為室內鍍上了一層蜂蜜色。

許言溪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變,不偏不倚的與他對視, 胸口像揣了幾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徹底亂了節奏。

掌心裏有汗,她撚了撚指尖, 看着男人朝她走進。

灼熱的溫度覆上她的腳腕, 像是被電到, 許言溪猛地收回小腿,腳尖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溪溪?”

江以漸手掌頓在半空中,眸底浮上了沉沉暗色, 目光宛如實質般掠過她的紅唇、下巴,最後克制的停留在平直的鎖骨上。

如果她不願意,他不會再繼續。

那股酥麻彎彎繞繞,順着被他觸碰的地方一路蔓延,在燈光下無處遁形。

許言溪捂住臉, 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把燈關上。”

關掉了吸頂燈, 還有床頭櫃上的一盞睡眠燈。

吊帶睡裙剝落出女孩圓潤白皙的肩,江以漸眸底微熱, 聲線裏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暗啞:“寶寶, 留一盞好不好?我想看你。”

許言溪倒還認真的想了想, 磕磕巴巴的同意了:“好……好吧。”

視野裏彌漫開晃眼的白,翻湧着情意仿佛在這一瞬間傾軋而出, 江以漸蹭了蹭她的臉,輕柔而充滿憐惜的吻落在她眼角,喟嘆着喚她的名字:“溪溪。”

雪白的足尖彎起, 沒有規律的在半空中輕點着,許言溪睜開含着朦胧水色的眼睛,卻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很紅,她被蠱惑,無意識伸出手摸了摸。

他動作滞住,鉗着她作亂的小手舉過頭頂,捏了捏她的掌心。

後面有點兇,仿佛舊時代的老電影一般,時間逐漸漫長。

月夜中的海面漲了潮,沖刷着岸邊的礁石,許言溪迷迷糊糊的問他,從哪學來的這些手段。

明明都是新手,她卻被弄的潰不成軍。

高懸的月亮終于完整的屬于他,江以漸擁着懷中的女孩,眉眼溫軟,輕輕将她汗濕的撥到耳後。

豈止。

在夢中肖想過她無數遍,現在不過是千萬分之一而已。

翌日。

天光大亮,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折射進來,烙下了一圈圈細小的光暈。

放置在床上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歡快的鈴聲在室內回蕩。

懷中的女孩睡眠淺,怕吵到她,江以漸第一時間把鈴聲關掉了。

是她的手機,來電備注顯示雲黎。

“誰呀?”她仍是閉着眼,睡意朦胧的咕哝了一句。

江以漸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脊背,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掖起被角,嗓音溫柔:“沒有誰,你繼續睡。”

他拿起手機緩步走出卧室,接了電話。

沒等他開口,對方叽裏咕嚕說出了一堆:“都九點了怎麽還沒醒,我在你門口蹲着呢,買了李記的早餐,在不過來給我開門腿都要蹲麻了。”

伴随着她話音落下的,還有一道細微的開門聲。

雲黎剛站起來,呲牙咧嘴的詭異面部表情還未收起,就看到了男人清隽淡漠的臉。

她愣住,過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尴尬的打了招呼:“江先生。”

房門開了一半,男人站在門口,穿了簡單寬松的家居服,脖子上隐約露出輕微的紅痕。

他稍稍颔首,禮貌且疏離:“溪溪還在睡,請問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雲黎斬釘截鐵的回答,恨不得立刻腳底抹油溜走,連早餐都忘了給,語速極快:“那我先走了。”

然而許言溪卻沒有繼續睡着,她閉着眼睛,将自己往被子裏埋了埋。

渾身疲乏,尤其是小腹以下,酸酸漲漲的。

聽到腳步聲,她拉下被子,鴉黑的發淩亂鋪在枕頭上,清了清嗓音:“剛才是誰啊?”

“雲小姐,”

江以漸言簡意赅的回答,坐在床邊,碰了碰她的手,低聲問道:“還有沒有不舒服?”

昨晚,到最後,她實在受不住,踢着腿非讓他出去。

江以漸還沒有好,鉗着她的腰不讓她亂動,她就說難受。

他也難受,到底還是敗給了舍不得,又心疼她初次,由着她胡鬧。

許言溪耳朵尖紅了紅,抱着他的脖子往他懷裏蹭,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她穿了吊帶睡裙,細嫩的手臂上落了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尤為明顯。

江以漸眼神暗了幾分,指腹蹭過她的肩,又迅速移開:“我去給你拿衣服。”

食髓知味。

與他而言,許言溪的存在本身就是戒不掉的瘾,欲壑難填,心中的猛獸貪婪而不知餍足,更遑論現在得到了她。

換好衣服後去了浴室洗漱,江以漸訂了飯,按她的口味,煮好的粥還特意備注了少放糖。

中途梁疏月打來電話,問她還來不來演練室,許言溪拒絕了。

梁疏月就賤兮兮的讓她繼續陪男朋友,祝她玩的開心。

許言溪無縫銜接的想起了昨晚的場景,心虛的切斷了電話。

夏季衣服薄,她皮膚白,又嬌氣,稍微用點力就會留下痕跡,偏生江以漸最是喜歡在她身上弄出痕跡。

自從有了一次後,便總想着把她往床上帶。

六月中旬,梁疏月首次個人演唱會在俞城奧體中心舉行。

晚六點,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後臺忙活的熱火朝天,梁疏月卻拉着幕布眼巴巴朝前面看。

感動的幾乎要抹眼淚:“沒想到我還有這麽多歌迷。”

橫幅和應援牌高高拉起,梁疏月沒出息的拍了好多張照片,勢必要記錄下自己的高光時刻。

除了和梁疏月合唱的歌外,許言溪還準備了一首單曲,就是她的《曠野》。

梁疏月剛想跟她分享心情,卻發現她換了身衣服,疑惑的問道:“你怎麽還換衣服了?”

之前的是一個露腰的短款小禮服,到膝蓋的位置,剪裁得體,襯身材顯氣質。

許言溪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指尖纏繞着長裙的系帶,漫不經心的回答:“江以漸不讓我穿。”

“………………”

這占有欲也太強了。

晚七點整,演唱會正式拉開帷幕,舞臺燈光亮起,随着歌曲的前奏,升降臺上,梁疏月一襲月白色公主裙緩緩出現。

奧體中心內人聲鼎沸,聚光燈罩下,第一首歌是她的成名曲。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後排座位上有人尖叫着喊了聲“公主”。

五彩斑斓的燈牌亮起,此起彼伏的吶喊聲中,那聲“公主”異常清晰。

梁疏月忍了忍,沒忍住,業務能力不夠,笑場了。

這一幕被錄了下來,甚至還有人專門做成了鬼畜合集,在B站火了一把。

簡直有毒。

梁疏月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

一首歌唱完,煙霧散去,梁疏月調了調麥,揚唇笑道:“接下來這首歌,是我的好朋友為我寫的,她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音樂制作人,你們可能對她不熟悉,但一定聽過她寫的歌,”

說到這裏,她刻意拉長了語調,再次鄭重的重複了一遍:“她是我的好朋友,許言溪。”

聚光燈偏移,與之相對的另一側,身穿裸粉色長裙的女孩出現在人前。

她穿着簡單,沒有化誇張的舞臺妝,長卷發随意的披在腦後,側邊用鑽石發卡固定,一張小臉清透漂亮。

長裙上墜了金色絲線,泛着粼粼細光,宛如誤入人間的精靈。

喧嚣雜亂的聲音倏然消失,偌大的奧體中心,只有歌迷不斷揮舞着的熒光棒。

許言溪坐在後方的高腳凳上,懷裏抱了把木吉他。

歌曲前奏聲響起,她低垂着眉眼,纖細的指尖撥動。

有人聽出了熟悉的旋律,激動的拼命晃着同伴的手:“啊啊啊啊啊是《曠野》!”

“我滴媽,她是原唱!”

旁邊的人情不自禁加入了讨論:“歌紅人不紅嗎?小姐姐長這麽漂亮不應該啊。”

“鄭銳昭到底是怎麽厚着臉皮大言不慚的說比原唱好聽的,甩他十條街好吧。”

相隔一條過道,VIP座席區。

昏暗的燈光灑下,半明半寐遮住了男人的側臉,瑩白修長的手随意搭在腿上,左手無名指印着一顆小痣。

相貌瞧不真切,但周身氣度極為出衆,專注的望着舞臺。

前座是一個年輕的女生,大學生的模樣,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又怕被發現,本來是花了大價錢準備聽演唱會的,現在好了,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思全在後排的男人身上。

她瘋狂在宿舍群裏給室友發消息,覺得自己遇見了真命天子。

室友一致認為,別慫馬上要微信,不然過後海底撈,撈也撈不到。

“你……你好。”

女生回頭,怯怯的打了招呼,咬緊下唇,臉頰熱的快要燒起來:“可以加個微信嗎?”

男人漫不經心的看過來,一雙漆黑的眸落入了燈光,氤氲出幾分朦胧如織。

“抱歉,”聲線清冽低沉,是一把好嗓子:“不可以。”

拒絕的也相當冷漠。

女生強裝鎮定的扯唇笑了笑,失落的回過了頭。

舞臺上,助唱的女孩抱着吉他退了場,不一會兒,後座的男人起身,也跟着離開了。

後臺。

許言溪放下吉他,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

還是溫熱的,裏面加了蜂蜜,江以漸給她帶的,怕她嗓子會不舒服。

她剛放下保溫杯,就看到走過來的男人:“不繼續聽嗎?”

演唱會總共三個小時,這才剛過了一半。

江以漸牽過她的手,語調淡淡:“不聽了。”

她不在,就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

雲黎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只有夏怡在後臺,許言溪跟她說了聲,就先跟着江以漸走了。

當天晚上十點,梁疏月首次個人演唱會完美落幕,承包了熱搜前十名,微博相關話題讨論度層層飙升。

#梁疏月笑場#

#梁疏月實力歌手#

#曠野原唱#

#許言溪頂奢發卡#

諸如此類的話題熱度居高不下,而梁疏月更是擺脫了“演藝圈小公主”“人傻錢多”等大衆固有的标簽。

【驚了,梁疏月實力竟然這麽強。】

【公主給麻麻沖啊,以後記得千萬不要笑場orz】

【是誰說《曠野》翻唱比原唱好聽的,出來挨打。】

【只有我注意到了許言溪的發卡和裙子嗎?沒個幾千萬買不來這一身……】

【格局小了姐妹,光那個發卡上的藍鑽至少要三千萬。】

【梁大小姐的朋友果然沒一個讓我失望的,富婆實富。】

……………

許言溪看到這條評論,又看了看被她順手扔到一旁的發卡:“不是說随便買的嗎?”

之前那件露腰的小禮服,江以漸不想讓她穿,讓人連夜從北城送來的衣服。

她很少佩戴過首飾,發卡還是江以漸給她戴上的,說看到覺得适合她,就買了。

發卡不貴,真正值錢的,是發卡上面鑲嵌的藍鑽。

許言溪也挺有錢的,不過她性子淡,不注重物質,愛美歸愛美,讓她花幾千萬買個發卡,她做不到。

然而他卻不以為然:“你喜歡就好。”

許言溪把這句話發到了群裏。

梁疏月被秀了一臉,狠狠敲下虛拟鍵盤:【庸俗!】

雲黎托腮:【我也想擁有庸俗到只剩錢的愛情。】

“……………”

許言溪彎了彎眼睛,回複着消息去拿果盤裏的草莓。

“溪溪,”

手腕被人握住,她擡頭,面前突然罩下一道陰影。

男人斂眸俯身,貼着她的唇,咬走了剩下的半顆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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