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醫
翌日,神醫胡星至到了,姜桓下便是領着胡神醫,馬上為宋撷英診治。到了陋穴山莊,直奔了宋撷英那裏,姜離枝原本準備去看打擂的,卻是轉念一想,跟了上去。
卻說這胡星至,是霧中湖妙函先生的女弟子,如今承襲師業,又因不過雙十年華,出手即可回春,便是落了神醫的名號。
胡星至随着姜桓下進了房中,便是見着了躺在床榻上的宋撷英。
姜桓下忙俯身在宋撷英的床前,說道,“撷英,胡神醫她來了。”
宋撷英點了點頭,目光投向站在一旁胡星至,說道,“麻煩胡神醫了。”
胡星至點了點頭,便是搬了椅子在宋撷英的床邊兒坐在,伸手解開了宋撷英一只手腕上的繃帶。只見那手一離了纏的緊緊的繃帶便是垂落了下來,又是血肉模糊的,雖是上了厲害的金瘡藥,也只是止住了血罷了。
胡星至看了,便是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姜離枝行至房前,門外自有家仆把守,姜離枝便是問道,“可是胡神醫來啦?”
家仆點了點頭,說道,“胡神醫剛到。”
姜離枝聽了,便是說道,“我進去看看。”
家仆聞言,想着房中姜桓下也在,且姜家向來同山莊交好,便是放了姜離枝進了房中。
待入房中,便是見着胡星至正在為宋撷英察看。姜桓下擡眸,看見了姜離枝,微微蹙眉,說道,“離枝,你怎麽進來了?”
姜離枝便是說道,“我來看看宋伯伯,他怎麽樣了?”
姜桓下聞言,回眸瞧了瞧宋撷英,說道,“你宋伯伯還成,”說着又低了聲音,說道,“你且先出去吧,待你宋伯伯好了,你再來看。”
姜離枝聽了,只得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待行至門前磨蹭了一下,便是忽然聽見胡星至說了一聲,這得用鲛珠磨粉才行。
姜離枝心中微微驚喜,便是連忙出了房中,真是運氣不錯,就這麽來逛了一趟,就聽見了些東西,待尋了溫昭若,跟他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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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溫昭若這邊兒,正帶着人上下打點他的店鋪。東寶亦是跟着幫忙,便是見着下人擡着檀木的大箱子進進出出,那箱子看起來沉甸甸的,估計全是寶貝。
待至午後,方才告一段落,溫昭若又領了東寶上杜鵑閣吃了飯,這才別過。溫昭若自是回了自己的鋪子,東寶亦是回了客棧。
卻說溫昭若一回了店鋪,便是有下人上前說道,“禀告公子,胡星至今早已經到了陋穴山莊了。”
溫昭若聞言,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說着又問道,“四哥那邊兒,可有什麽吩咐?”
下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溫昭若聽罷,便是擺了擺手,“行了,既然沒什麽事兒了,你就下去吧。”
如此,下人便是應聲而退。溫昭若便是進了後院兒,入了那樓閣,往榻上躺着去了。
先休息一會兒,可是一躺到榻上,便覺得困倦乏累,待醒來已經是傍晚了。溫昭若只得無奈,本想着下午去武林大會,尋個岔子同姜離枝能說上兩句,這下兒看來,又得晚上再去爬窗了。
便說入夜,姜家家府中靜悄悄,只有蟲子的叫聲。姜離枝安穩睡在床榻間,忽覺一陣輕風拂面,便是睜眼。
但見一個黑影正跨坐在窗框上,看着姜離枝坐起了身來,便是笑了笑,說道,“離枝,你這窗戶栓的也太緊了,我弄了半天都沒弄開,”說着從窗戶上跳了下來,“下次給我留一扇啊,別都關的那麽緊。”
姜離枝輕嘆了一聲,便是扶額,“你下次要來,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這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麽好說。”
溫昭若聽了,無奈攤手,說道,“哎呀這不是見不着你嘛,我這一整天都在忙店鋪的事情,來見你之前我一下兒都沒歇。”
姜離枝自是不信溫昭若這些鬼話連篇,便是說道,“行了行了,你說,有什麽事兒?”
溫昭若便道,“我聽說,胡星至已經到啦。”
姜離枝聽了便是微微含笑,說道,“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啊,”說着又問道,“宋撷英,是你下的手嗎?”
溫昭若輕笑了兩聲,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下的手,前天夜裏我不是來見你來了嘛,哪兒有功夫去做那個事兒啊。”
姜離枝稍稍愣住,“不是你下的手,那是誰,你難道還有個武功高強的同夥兒?”
溫昭若聽了笑道,“什麽叫我還有個同夥兒,是我的四師哥,樓硯做的。”
姜離枝聽罷更是呆住,有些訝然的問道,“當初晶池山一戰,你四師哥竟活下來了?”
溫昭若伸手拍了拍了姜離枝的肩頭,說道,“唉,我四師哥也是拼死拼活才留了一條命,被晶池山下受過宮裏恩惠的農戶給救了,我初見我四師哥時,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呢。”
溫昭若這麽一說,姜離枝便忽然想起來,自己救下溫昭若後,待溫昭若恢複的一些,便是離了自己,沒過多久又回來過一趟,讓自己幫忙弄點兒青鸾镖毒的解藥。
如此,姜離枝便問道,“那回你讓我取青鸾镖毒的解藥,就是給你四師哥用的對吧?”
溫昭若點頭笑了笑,說道,“正是,我用靈芝草吊住了我四師哥的一口氣,可是那青鸾镖毒不好解,我又怕我師哥撐不住,便只好來求你了,彼時匆促,便沒跟你說是給我四師哥用。”
說至此處,姜離枝便是又想起白日在宋撷英房中,聽得胡星至的所言,便是連忙跟溫昭若說道,“哎,今兒我去宋撷英的房裏晃了一圈,聽見胡星至說要用鲛珠磨粉,給宋撷英治理。”
溫昭若聽了,便是皺起了眉頭,說道,“啊?你沒聽錯吧,胡星至要用鲛珠磨粉給宋撷英治手?”
姜離枝見狀,連忙問道,“怎麽啦?”
溫昭若輕聲啧了一聲,“胡星至這個神醫,名不副實啊,怎麽能用鲛珠磨粉給宋撷英治療呢,我那邊兒可是把凝滲膏都準備好啦。”
姜離枝對于藥理一竅不通,聽了溫昭若這樣說,便又問道,“什麽意思啊,這其中有什麽不對的?”
溫昭若便是說道,“按我師哥的手法,定然是斷筋留骨,胡星至既行醫必然就應該知道,這種傷用凝滲膏最好,鲛珠雖是可止血卻是寒涼之至,若是給宋撷英用上,往後他都不可再用武功了,還會耗損壽命,且那鲛珠也不是易得之物,胡星至這是準備搞什麽啊。”
姜離枝聽罷,微微想了想,說道,“啊!是不是胡神醫跟宋撷英有仇?衆人不知道罷了?”
溫昭若聞言,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是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可能,那我得回去好好兒叫人查查,”說着便是起身,又道,“我店鋪在桃花街十九號,若有事,去那兒尋我,我走啦。”
姜離枝應下,溫昭若便是又從那窗戶離開。姜離枝便又躺回到床上,心中翻覆了一陣,只覺得有些難以入睡。
只想着這事兒,自己白天絕對沒有聽錯,胡星至說的就是要用鲛珠磨粉,可是按照溫昭若這麽說,這可真是怪了,難道是胡星至真的跟宋撷英有什麽大家都不知道的過節?
卻說這邊兒溫昭若回了店鋪,入了自己的房間,只見房中點着燈,一人着一身墨色衣衫,坐在燈前,正拿着一只盒子,看着裏邊兒兩只蟋蟀鬥個不停。
溫昭若見狀,微微吃驚,說道,“這才四月份,你從哪兒弄來的蛐蛐?”
那人笑了一聲,說道,“嗨,我自有法子,”說着便是擡眸,朗目疏眉,燈下火光前格外的英氣,正是溫昭若的四師哥樓硯。
樓硯将蛐蛐盒子蓋上,問道,“你做什麽去了,我來了到處尋遍都不見你。”
溫昭若在樓硯對面兒坐下,給自己添了一杯茶,說道,“我上姜府去了,姜大小姐的窗戶關的忒緊,讓我費了好大勁。”
樓硯聽了,眼中目光閃了閃,說道,“你又去姜大小姐啦!哎呦,她喜歡你吧?”
溫昭若聞言笑了笑,将茶盞放下,說道,“哎呀怎麽可能呢,他可是,”說着卻又止住,樓硯還不知道姜清夷是姜離枝呢,便道,“人家江湖有名的美人兒,只是想讓我幫他,察明當年渡仙寺的真相罷了。”
樓硯聽罷,嘆息了一聲,說道,“唉,我怎麽當年就沒跟着師父去渡仙寺,這等豔福,不就落在我的頭上啦?”
溫昭若翻了樓硯一眼,便是說起了正事兒,說道,“今兒姜大小姐同我說,他聽胡星至說,她要給宋撷英用鲛珠磨粉來恢複筋脈。”
樓硯聽了,挑眉看向溫昭若,笑着說道,“開什麽玩笑,胡星至準備把宋撷英弄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