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詭谲風波

溫昭若聽了便是哼了一聲,說道,“配什麽配,兩個男的有什麽可好相配的。”

樓硯便看着溫昭若笑了笑,說道,“那你還說要娶人家,人家又不是女子,怎麽嫁給你?”

溫昭若微微挑眉,語氣軟了一些,道,“那他不是頂着他妹妹的名頭嘛,再說了,跟我到一起,我才方便帶着他一塊兒查清當年的事兒,”說着便起身,又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要去睡覺了。”

卻不妨被樓硯一把拽住了衣袖,說道,“哎,等會兒呀,我還有別的事兒要說,今兒光顧着姜大公子的事兒了。”

溫昭若便是止住腳步,說道,“什麽事兒啊,你快點兒說吧。”

樓硯便道,“今兒我在陋穴山莊中,還聽說了,宋撷英對外宣稱,他早就得知了要有人來刺殺他一事,所以特地找了人代替他。”

溫昭若聽罷微微愣住,“他早就知道了?不可能吧,”說着又想了想,便皺起了眉頭,又道,“他定是在自圓其說。”

樓硯點了點頭,應道,“我也是這麽以為,我們行事絕對不可能被透露,而且他若是知曉,何不布下天羅地網來抓我們,何須待到我傷了那人之後,才設下了森嚴戒備。”

溫昭若道,“是啊,”說着又問道,“那可還有聽說些別的?”

樓硯笑了笑,說道,“聽說了,宋撷英說刺殺他的人,是雒邑餘孽。”

溫昭若聽得此言,微微翻了個白眼,說道,“哼,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宋撷英必然要這般說,前後十年之內,跟他有大仇的,擱在江湖面兒上的,不就只有這事兒。”

樓硯聽了輕笑,“宋撷英還是這般奸詐呀,他這樣說,不就是要讓江湖人再次為他所用嗎,說來也是江湖人心雜欲太過。”

溫昭若便道,“行了,那就明兒等離枝來了,再叫他去探探口風吧。”

樓硯點頭應下,如此方告一段落,各去沐浴歇息了。

卻說此時,夜深月明,月洲谷霧中湖中,是漫天缭繞不散的霧氣。胡星至踏水飛行,衣袂飄飄,仿若仙子。

待行過一片水域,便是眼前現出一方草廬門庭,胡星至便是落在那門前。胡星至擡手叩了叩門,說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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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邊兒應了一聲,說道,“進來吧。”

胡星至聞言,便是推開了房門進入了那草廬。只見房中燃着燈火,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正坐在燈前看書,手邊兒擱了許多草藥。

胡星至便是行禮,“徒兒拜見師父。”原來此人便是月洲谷的谷主妙函先生。

妙函先生擡眸,将書扣下,說道,“起來吧,”說着便問道,“此行一趟,可有得手?”

胡星至搖了搖頭,說道,“未得手,宋撷英此人甚是狡猾,他早就已經得知有人要刺殺他一事,尋了人代替他,受傷的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

妙函先生聽罷皺起了眉頭,“宋撷英早就知道?”

胡星至點頭應道,“是,他親口同徒兒這般解釋的,還有,宋撷英說刺殺他的人是雒邑餘孽。”

妙函先生聞得此言,捋了一把胡須,“雒邑餘孽,不應該呀。”

胡星至又道,“師父,徒兒以為此事另有蹊跷,後來那刺客又來了一次,徒兒趁亂對宋撷英下手,遇上了那刺客,還同那刺客交了手,”說着頓住,擡眸看了看妙函先生,很是鄭重的說道,“其中一人使得是墜星針法。”

妙函先生聞言,便是愣住,很是震驚,“什麽?用的是墜星針法?”說着,不可置信的言語中又透露出些許欣喜來。

胡星至說道,“是的,徒兒曾與那人咫尺并對宋撷英,不會看錯的,就是墜星針法。”

妙函先生聽罷,忽然是紅了眼眶,從椅子上起身,行至胡星至的身前,又問道,“可真是可以确定?”

胡星至說道,“千真萬确。”

妙函先生聽了,有些高興的不知所措,竟是流下了眼淚,道,“老天,他還是開眼了啊!”

胡星至見狀亦是心中酸澀,五年前的一場江湖陰謀,皆因一人貪念所起,又道善人懷璧,使得多少無辜之人命喪晶池山。

妙函先生便是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每每提起此事,他便是傷心之至。當年他行關外一趟,待回來時,已經聽聞晶池山被焚,江滟宮衆散,主位皆是身亡。

胡星至便是上前,安慰道,“師父,您別傷心了,明日咱們就去姑蘇,一定要為江滟宮平反,讓江湖中人都看清宋撷英的本相。”

妙函先生點了點頭,應道,“是是。”

胡星至又道,“其實還有個好消息,徒兒只是不能确定。”

妙函先生忙道,“你快說。”

胡星至便道,“當夜一共有三個人現身,除去使墜星針法的那人,還有一人我曾聽見他喚那人為四哥,最後一人,是我們撤出陋穴山莊之後前來救援的,就是最後的那個人,吹奏了春令調,吓返了宋撷英一衆。”

妙函先生聽罷,更是睜大了眼睛,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含淚笑着将胡星至看着。

胡星至亦是展顏,道,“師父,我的意思,別人不知道,可是您還不清楚嗎,徒兒記得,葉師叔曾說起過,四徒弟樓硯天資聰穎,葉師叔準備将墜星針法傳授于他,”說至此處,稍作停頓,又道,“當年江滟六子,或許有人真的死裏逃生,仍存于人世間。”

妙函先生微微阖眼,擡手扶額,輕流下眼淚,點頭說道,“明日,咱們就啓程,去往姑蘇!”

…………

且說次日,姜離枝起了床,自應着昨夜同溫昭若所言,出了姜家往儲寶樓去了。待姜離枝一到,溫昭若便是把姜離枝迎去了後院兒。

待入房中坐下,溫昭若便是給姜離枝斟茶,笑道,“離枝,昨夜後來睡得可好呀?”

姜離枝接了茶盞,道,“睡得不怎麽樣。”

聞言,樓硯坐在一旁掩唇輕笑,溫昭若果然是被姜大公子給拿住了,一點兒牙尖嘴利的樣子都使不出來。

溫昭若見狀,便是瞪了樓硯一眼,便道,“哎,那個四哥,樓中那些下人,辦事兒都不成,取個東西也拿不對,我不放心,你去前邊兒看着吧。”

樓硯聽罷,撇了撇嘴,便是起身對姜離枝行個禮,說道,“姜大公子,我就先出去了。”

姜離枝微微颔首,“樓公子請。”

如此樓硯便是出了房中,溫昭若見樓硯出去了,便是放開了谄媚,笑道,“離枝,你怎麽看着不太高興呢?”

姜離枝聞言看了看溫昭若,片刻嘆了一聲,說道,“我覺得我還是沒法兒跟你成親,這算怎麽一回事兒啊,我想想我得穿鳳冠霞帔,我心裏,就過不去那道坎兒。”

溫昭若聽着便是笑道,“原來是為着這個,哎呦,沒事兒,成親這種事兒,就一會兒就過去了,再說你都扮女子這麽多年了,不都習慣了嘛。”

姜離枝将茶盞擱下,又道,“那我扮女子這麽多年,也只是扮,又不是就成了一個真正的女子了。”

溫昭若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但那鳳冠霞帔不也是扮,不也都是都是假裝的,你想想,離了姜家,你不就可以想如何就如何了。”

姜離枝聽罷,只微微靜默,方道,“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行啊,”說着又嘆了一聲,“算了,你容我回去再想想,你不要再胡亂行事了。”

溫昭若含笑應了,“好,好,”說罷便又道,“其實今兒我也有一事兒,想同你商量商量。”

姜離枝便問道,“是什麽事兒?”

溫昭若便道,“我想讓你幫我去探探宋撷英的虛實,他說他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殺他一事。”

姜離枝聽了心中微驚,說道,“他知道有人要刺殺他一事,這話是從何得來的?你們行事洩露了?”

溫昭若說道,“你放心,行事絕對沒有洩露,這話聽說是他自己說的,他還說刺殺他的是雒邑餘孽,如此,我才想讓你幫我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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