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公子

溫昭若聞言微微愣了一下,片刻便是生出了許多笑意來,說道,“哦,是的呀,我知道的,怎麽啦?”

樓硯皺起了眉頭,說道,“還怎麽啦,那姜大小姐是怎麽回事兒,那春令調可是她吹的!”

溫昭若聽着,心中已然的百轉,倒是不妨樓硯忽然便提起這事兒,他也不知要不要都跟樓硯說,便是拍了拍樓硯的肩頭,說道,“唉,姜大小姐他,是個例外。”

樓硯一把将溫昭若的手拂開,挑眉說道,“我才不信你這些屁話,你得給我一個明白的說法兒。”

溫昭若聽了便是蹙眉,此事究竟是姜離枝的私事,且由自己來說也不太好,便是想了想說道,“好吧,今兒晚上,你跟我去一趟姜家,讓姜大小姐親自說給你聽吧,還有啊,我可先說好,他願不願意跟你說,可跟我沒關系啊。”

樓硯聽罷,更覺得惱火,指着溫昭若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兒啊,一天到晚的,對着我也沒得一句實話。”

溫昭若見狀便是輕笑了一聲,說道,“哎呀,休要動氣,都說了今晚帶你去嘛。”

樓硯聞言,又見溫昭若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只覺得怒從心頭起,便道,“你少要這般說話,私闖女子的閨閣,還覺得挺得意的呢?你怎麽這麽不要臉,還要帶我去!”

溫昭若嘆過一聲,說道,“算了算了,四哥,您先自己冷靜一會兒,晚上呢去姜家,反正不是私闖女子的閨閣這種事兒,您就放心好了啊。”

樓硯聽罷,一臉怒氣中透出幾分狐疑來,便是将溫昭若瞪了瞪,哼了一聲,“那我就等着,”說完便出了溫昭若的房間。

溫昭若看向樓硯的背影,覺得有幾分好笑,卻又看見地上被樓硯摔碎的步搖,一陣心疼。

待到了晚間至夜深,樓硯便是跟着溫昭若到了姜家。姜家不比陋穴山莊處處森嚴,兩人便是直接進了府邸,溫昭若帶着樓硯,一路暢行,直奔姜離枝的住處。

待到了繡樓前頭,樓硯和溫昭若落身在院中的樹上,樓硯說道,“這不就是私闖女子閨閣?!我回去了!”

話落便被溫昭若一把拉住,輕笑着說道,“無妨無妨,不是四哥你想象的那樣的,你且在這裏別動,我先進去,一會兒給你暗號。”

說罷,還不待樓硯有所反應,溫昭若便是提身運氣,上了那繡樓的房檐。将身子在房檐上倒挂着,又一伸手就推開了正對着樓前叢樹的窗,溫昭若便是閃身進了房中。

樓硯在樹上看的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他只當平日裏溫昭若來,怎麽也得叩叩窗敲敲牆什麽的,敢情這是姜大小姐給留了門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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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房中,姜離枝正睡得安生,又是察覺到一陣涼風,便知是溫昭若來了,即是睜眼。

果然是溫昭若,正從窗口跳進來,姜離枝便是輕嘆了一聲,問道,“又有什麽事兒啊?”

溫昭若聞言便是輕聲笑了,往姜離枝的床榻邊兒上坐了,說道,“我四哥想見見你。”

姜離枝聽了一頭霧水,問道,“你四哥想見我?見我做什麽?”

溫昭若便是說道,“唉,還不是今日,我四哥上街逛蕩了一圈兒,不知從哪裏聽來了你們姜家功法傳男不傳女的規矩,回去沖我發了好大的火兒呢。”

姜離枝聽罷,亦是覺得好笑,他跟溫昭若行事,怎麽就忘了他四師哥這一茬兒,便是說道,“那你跟他說,不就行了。”

溫昭若擺了擺手,“此事這般,常人恐難以相信,我若跟我四哥說了,他只會更覺得我在騙他呢。”

姜離枝聽了只得輕嘆一聲,問道,“那你四哥現在人在何處?”

溫昭若聞言擡了擡下巴,說道,“我讓他外邊兒樹上蹲着呢。”

姜離枝聽罷,有些無奈,便是說道,“好吧,你讓他進來,我親自說給他聽,”說着又頓了頓,問道,“你師哥,我可以相信吧?”

溫昭若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咱們都是一條繩兒上的,放心好了,”說着,便是起身,行至窗口處,對着那樹打了個招呼。

且說樓硯躲在樹上,看着溫昭若從那窗口進去,他便是想回去,只覺得此行甚是不妥。

又想到平時聽着溫昭若說起來,只覺得是香豔,如今要自己也行此事,竟發覺這般真得有莫大的勇氣才成。

恰時溫昭若又在那窗口處現身,對着樓硯招了招手,樓硯只覺得後背爬上一股寒氣,登時覺得溫昭若同那逼良為娼的老鸨沒什麽兩樣兒。

溫昭若見着樓硯沒動靜,便是皺了皺眉頭,又将身飛出,落到那樹間樓硯身旁,說道,“快點兒,四哥。”

樓硯看了看溫昭若,問道,“這樣兒真的成嗎?姜大小姐不是跟你好嗎?”

溫昭若便道,“哎呦都到這會兒了,你不是想知道姜大小姐功力從哪裏來的嗎,走吧,沒事兒的。”

樓硯聞得溫昭若如此一說,便是咬了咬牙,提氣飛身從那窗口入了房中,溫昭若随後而入,反身便将窗戶阖上了。

且說樓硯一入了房中,便覺得心頭更是怦怦不止,又見溫昭若此舉,心中只道,溫昭若還真是熟練啊。

溫昭若便是走上前去,對坐在榻上的姜離枝說道,“離枝,這就是我四師哥。”

話音落下,姜離枝還未反應,卻已見樓硯對着自己躬了身,壓着嗓子說道,“在下失禮了,還請姜大小姐不要怪罪。”

姜離枝見狀,只是笑了笑,說道,“無妨,我非女子,樓公子也不必這般拘謹,坐吧。”

樓硯聽罷,果然是呆立當場,只擡了眸,目瞪口呆的看着姜離枝,深鎖了眉頭,伸出手指指了指,顫了聲兒問道,“你不是女子……你不是姜大小姐?”

姜離枝見狀輕笑,便道,“姜家有雙生子這件事,樓公子可聽說?”說着頓了頓,又道,“當年在渡仙寺,死去的其實是我的妹妹,頂身份一事,還是公子你的師父葉宮主給我出的主意,以求萬全罷了。”

樓硯聽罷,還是微微愣着,顯然是仍未回過神來,只是有些木讷的盯着姜離枝看着。

姜離枝便轉眸看了看溫昭若,溫昭若便是上前拍了拍樓硯的肩頭,說道,“哎,行了行了,這下你可明白了吧。”

樓硯聞言如此,方轉過了神來,嘆道,“姜大……公子真是厲害,竟然能同女子沒什麽兩樣。”

姜離枝笑了笑應道,“無奈之舉而已。”

溫昭若便是摟了姜離枝的肩頭,對着樓硯說道,“四哥,往後我還準備跟離枝成親呢,”說着又轉頭看向姜離枝,笑道,“對吧,離枝。”

樓硯聽了,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姜離枝一把推開了溫昭若,說道,“這事兒還沒準兒呢,好了,既然樓公子也解了惑,就請回吧。”

樓硯聽罷便是應下,只是溫昭若又跟姜離枝說道,“離枝,我準備明兒送你一支發簪,我想了想,還是得幫你早點兒斬斷你表哥對你的意思。”

姜離枝聽了便是無奈,便說道,“此事明天我去尋你,咱們再說這個事兒,這會兒我困了,明兒也別送什麽發簪來,趕緊走吧。”

溫昭若聞言還要說什麽,卻是被樓硯一把拉過,說道,“好了,姜大公子您就休息吧,我這就帶他回去,”說罷,便是推了溫昭若從窗口離開。

兩人離去,姜離枝方輕嘆一聲,便是将窗戶關上,這才得了安生,往床上睡下去了。

這邊兒溫昭若和樓硯也回了儲寶樓,樓硯仍是不住的稱奇,又向溫昭若問起,“你說那姜大公子平時跟人說話,不都得夾着個嗓子?那是怎麽不被人發現的啊。”

溫昭若應道,“我也問過,是他特地尋了人,學了易聲的法子。”

樓硯聽罷恍然,“哦,原來是這般,”說着又嘆了嘆,說道,“不過今兒與姜大公子一照面,他還真是生的好看,怪不得能扮作女子。”

溫昭若聽着,便是轉眸暼了樓硯一眼,只見樓硯眼神飄忽,便道,“怎麽着,心動啊?”

樓硯啧了一聲,說道,“唉,心動倒是算不上,只是有些心神恍惚啊,”說着又問道,“哎,你說他表哥對他,什麽意思啊?”

溫昭若微微垂眸,輕描淡寫的說道,“喜歡呗。”

樓硯聽了,微微頓了頓,說道,“那我覺得其實他們挺配,不論家世還是容貌,就是可惜,姜大公子他不是姜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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