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異
樓硯便是笑笑,每次說起這些,溫昭若也就會說個什麽,哎呦,他倆不能在一塊兒,諸如此類。
樓硯也懶得拆穿了,便是說道,“你還是早點兒,把姜大公子的心摟到你自己身上比較好,你不是喜歡他嘛。”
溫昭若聞言愣了愣,忽然有些語塞,片刻咳了一聲兒,說道,“我知道,我這就找他的,”說着便是擡步下了樓,口中還絮叨着,說本來一早就要去找姜離枝……
樓硯見狀,輕聲笑了笑,哎呀,這有了心上人就是好呀,省得天天兒待在樓裏跟他吵嘴。
溫昭若出了儲寶樓,才發現自己是兩手空空,他之前有幾次看見許容兮去找姜離枝,可都是帶了東西的。
溫昭若便是往四處看了看,這會兒也不想去樓中翻箱倒櫃的去找物件兒了,瞧見那邊兒上買的糖葫蘆,是晶瑩剔透,瞧着怪讨喜的,便是買了一串兒,上姜府找姜離枝去了。
姜府裏邊兒,姜離枝是正沉悶着,便是聽丫鬟說溫公子來找他。
姜離枝聽了,有些懶怠嘆了一聲兒,他實在是沒得心思跟溫昭若玩兒去,可是一想,這拒了許容兮又晾着溫昭若,有點兒不太合情理,便是拂了拂衣裙,出府見溫昭若去了。
待姜離枝出了家府,瞧見了笑呵呵的溫昭若,正拿着個冰糖葫蘆,杵在那裏跟手上拿了個令牌似的,有點兒好笑。
溫昭若見得姜離枝出來,便是笑着迎上,将糖葫蘆遞到了姜離枝的手裏,說道,“你吃。”
姜離枝笑了笑,便是接過了糖葫蘆,“你樓中那麽多好東西,就給我帶個糖葫蘆。”
溫昭若聽了便道,“你要那些,盡管上樓中挑去,你要是喜歡,都是你的。”
姜離枝聞言,笑道,“這話兒說的真是一個賽仨,”說着便是咬了一顆山楂,還沒吃兩口,便是皺起了眉頭,将糖葫蘆還給了溫昭若,說道,“酸的很,我不吃,你在哪家買的啊。”
溫昭若應道,“我們樓下,一個小販那兒買的,那小販跟我說,就要酸的才好吃,外頭都是糖了,裏邊兒再是甜的,多膩的慌。”
姜離枝聽了便是撲哧笑了一聲,“行行,那你要是怕膩的慌,這可适合你了,你就吃吧。”
溫昭若便也輕笑,兩人便是出了這巷子,上街上去了。今兒天氣暖,出來逛街的人也多了許多,那賣東西的小商小販也多了起來,每走兩步就有賣小玩意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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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昭若和姜離枝正走着,溫昭若指了指邊兒上賣針線包的婦人,笑着跟姜離枝調笑,“你會縫東西嘛,我還會紮花兒,以後讓我打扮你好不好?”
姜離枝聽着,正要言語,卻是見着迎面走過來兩人。一個是須發花白的老人,另一個是個年齡女子,正是妙函先生和胡星至。
姜離枝見了,對着妙函先生和胡星至笑了笑,說道,“先生和胡姐姐也來上街?”
妙函先生捋着胡須,笑道,“是啊,今日得空兒,便是讓星至領着我上街來逛逛,”說着便是看向溫昭若,問道,“這位後生是?”
溫昭若笑着拱手,“在下是桃花街儲寶樓的老板,跟姜大小姐是好友。”
妙函先生聽了便是點了點頭,自來了姑蘇,那儲寶樓也聽說過幾回,裏邊兒行奪價拍賣之事,也沒做多想,只是覺得這個老板有些年輕。
便又寒暄了三兩句,就各別過離開,本來姜離枝跟妙函先生和胡星至也不是多親份,也就沒有多少可說的。
只是胡星至又将兩人的背影看了看,微微皺了皺眉頭,轉頭說道,“哎,我聽說許大公子跟姜大小姐好着呢,這是怎麽回事兒。”
妙函先生笑了笑,說道,“唉,我估計他倆是成不了,看那個儲寶樓老板跟姜小姐親近的那樣子,那倆人兒才是一對兒。”
胡星至聽了便亦是含笑,“那可真是苦了許大公子了,幾年前我就聽人說,能讓許大公子入眼的只有姜大小姐呢。”
妙函先生将胡星至看了一眼,笑道,“若姜小姐跟許公子是互相情悅,還不早就成了,何必現在兩人都各不成家,我猜是許公子放不下姜小姐,一廂情願罷了。”
胡星至掩唇笑了起來,“師父這還會推測人的姻緣啦。”
妙函先生笑嘆了一聲,将手擺了擺,便是微斂了笑意,說道,“唉,咱們來了姑蘇這些日子,那件事兒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近日你就往金陵去吧。”
胡星至聽了,便是應道,“師父不說,徒兒也有此意思,”說着微微頓了頓,又道,“師父您說,是不是因為您在這姑蘇,他們不敢貿然行事了。”
妙函先生點了點頭,應道,“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但我也想着,萬一我走了他們又行事,我怕他們落險。”
胡星至說道,“師父說的是,去往金陵走水路最為便捷,徒兒這就去碼頭上去看看吧,若有恰時的行船,徒兒便就直接過去。”
妙函先生捋了捋胡須,微嘆一聲,“如此甚好,若有船,星至你就去吧,若是今兒沒得,就問問最近的,是何時開船,越快越好吧。”
胡星至應下,便是別開妙函先生,往碼頭上去了。
溫昭若和姜離枝這邊兒,溫昭若都領着姜離枝瞧胭脂去了,說是什麽姜離枝膚白,适合塗胭脂,會更好看。
姜離枝翻着白眼,瞧着溫昭若買了一盒兒鮮亮的跟血似的胭脂,扯着溫昭若衣袖離開了。
溫昭若将胭脂收進了袖中,看着姜離枝揣着氣兒的臉,笑着說道,“哎離枝,等以後你嫁到金陵去了,咱倆就上街這樣玩兒去,你裝個良家女子,我就扮個地痞流氓,可勁兒調戲你。”
還未說罷,姜離枝便已是笑了起來,低聲道,“你是不是有病啊,腦子裏邊兒一天天都想什麽呢。”
溫昭若見着姜離枝含笑,便是将袖中的胭脂又取了出來,塞進了姜離枝的手中,“你就收着,本公子有的是錢,就愛給美人兒你花錢。”
姜離枝聽了,便又翻了溫昭若一眼,笑道,“神經病。”
溫昭若聽着,自覺得是打情罵俏,便更是歡喜,只差沒當衆把姜離枝摟在懷裏了。兩人又逛了一段,閑閑的說着話,溫昭若甚是會讨姜離枝歡心,便是哄的姜離枝一點兒脾氣都沒了。
卻是待走至一家典當鋪的前頭,溫昭若忽皺眉駐足,看向典當鋪裏邊兒的人,姜離枝見狀不解,便是問道,“怎麽了昭若?”
姜離枝眉頭不展,說道,“哎,我好像看見我送給人家的東西了,我進去看看,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啊。”
姜離枝聽了便道,“那我跟你一塊兒去看。”
溫昭若聞言點頭,便是和姜離枝進了典當鋪。待進了典當鋪,溫昭若便是直奔着一個正在典當東西的當口,那人抱着一把長劍,正要交給坐在裏邊兒掌眼的人。
卻是不妨,叫溫昭若一把握住了那把長劍,說道,“兄臺,敢問你這把劍,是從哪裏得來的?”
拿這劍來典當的人,是個年輕的小哥兒,見着突然殺出來個人,便是愣了愣,方才答道,“啊,我是前頭福來客棧的小二,這把劍是一個客官留下的,我們老板就讓我把這劍當了,算作是賬錢。”
“客官留下的?”溫昭若聽着便是滿心的疑問,這把長劍分明是自己送給東寶的,東寶怎會随意将這劍留下,便又問道,“那位客官是不是一個年輕的少年?”
小二哥點了點頭,應道,“是啊,是個年輕的少年,人還怪好的呢,只是突然就不回來了,帶來的包袱也都沒拿,人就沒影兒了。”
溫昭若聽了,詫異道,“人沒了?突然不回客棧了,是哪天的事兒?”
小二哥想了想,說道,“有好幾天了,我們做客棧這生意的,常有這樣的事兒,這把劍看着挺好,我們老板才讓我拿這把劍來當了的。”
小二哥說罷,溫昭若便是從袖中取出了銀子,說道,“那我幫他把賬結了,能不能帶我去你們客棧一趟,我跟那個少年是朋友,我去把他的東西取走。”
小二哥一聽,又見溫昭若取出了銀錢,便是接過了銀錢在手中掂了掂,連忙笑着應道,“可以可以,這有什麽不成的,”說着便是将銀子收了起來,又笑道,“公子,你真是個仗義人呢,我這就帶您去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