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笑鬧
朗月高懸,夜風徐徐,姜離枝坐在床榻上,看着溫昭若有些回不過神來,大半夜的說要去帶他捉妖,一時愣住。
溫昭若見姜離枝不說話,便是晃了晃姜離枝的肩頭,說道,“離枝走哇,我四哥在外邊兒等咱倆呢。”
姜離枝方回神,說道,“你又跟我開玩笑呢,哪兒來的妖?”
溫昭若便道,“就我家那個,時常跟在我和我四哥身邊兒的小子,今兒可不正常了,我跟我四哥覺得他是中邪了。”
姜離枝聽了,還要問是怎麽個不正常法兒的,便是被溫昭若拉了起來,說道,“哎呀,走吧走吧。”
姜離枝無奈輕嘆一聲,去衣櫃裏邊兒取了男裝換上,頭發随便一束便是随着溫昭若去了。
樓硯還坐在那棵樹上,瞧見溫昭若和姜離枝前後腳出來,便是連忙起了身。
如此,溫昭若和姜離枝便也落在了那棵樹枝上,樓硯從袖中取出一枚平安符,遞給姜離枝,說道,“姜大公子戴上,一會兒別浸了邪氣。”
姜離枝接過,佩戴在了頸上,說道,“我看你倆就怪邪的。”
溫昭若聞言說道,“我倆哪兒怪邪的,那小子今兒是又笑又哭的,可慎人了。”
姜離枝聽了,只不相信,樓硯便是說道,“哎呀,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了儲寶樓再說。”
如此,三人便是駕起了輕功,往儲寶樓去了,直接便到了儲寶樓後院兒的臨街。
三人在空空的街道上落下,溫昭若擡手撫了下巴,問向姜離枝,“離枝,你看這後院兒在月光下,是不是散發着一層綠氣!”
姜離枝聽了,便擡眸看去,說道,“我覺得是一層藍氣。”
樓硯便道,“嗯,是一層藍氣,我覺得可能不是什麽小妖怪,定然是個大兇獸。”
姜離枝聽着在心中暗嘆,大兇獸?那還用附在人身上?不知道今兒溫昭若和樓硯發的哪門子的神經,不過自己都來了,便也跟着湊個熱鬧也還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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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轉眸,邊兒上的溫昭若攸然的抽了一把寶劍,姜離枝便是挑了眉梢,“你拿這寶劍,準備如何用?”
溫昭若抖了個劍花兒,劍鋒在月色下泛着鋒利的光芒,“這把寶劍是前朝皇帝的寶劍,怎麽樣,天子之威定能震懾妖邪,”說着便是推開了儲寶樓後院兒的後門,又道,“走吧,咱們這就去。”
樓硯便是連忙跟上,姜離枝想了想,便也是擡步進了後院兒,溫昭若将後門關上。
姜離枝便是跟在樓硯和溫昭若的身後,三人往平日裏住的樓走去。又說平常那個下人,就睡在一樓正堂旁邊兒的一間房中。
樓硯便是趴在了那間房間的窗戶上,溫昭若便是輕手輕腳的将門扉,輕輕的推開一條小縫兒。
姜離枝站在兩人的身後,看着兩人的動作,忽然覺得他們三個像是做賊一般。
想至此處,姜離枝彎下身子,湊在了溫昭若的身側,輕聲說道,“唉,這麽一推門兒,房中的人不就會有所察覺,他會醒吧。”
溫昭若聞言擺了擺手,應道,“離枝放心吧,他武功可比你差遠了,再說,今兒晚上吃飯,我跟四哥還多灌了他幾盅,沒點兒大動靜,他是不會醒的。”
姜離枝聽了,只得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溫昭若便是已然将門開的打了一些,側身兒鑽了進去,姜離枝便也跟上。
一入房中,姜離枝便是聞見了淡淡的酒氣,看來溫昭若和樓硯真是将人灌醉了。
樓硯也進了房中,順手便是将門給阖上了。
三人便是移至這人的床前,待走近便可聽見安穩的息聲,只是他們三人,卻面面相觑了起來。
說起來,樓硯和溫昭若說是要捉妖,可這到了近前,卻不知是該如何動手了。
溫昭若只好将眉頭蹙了,把那把劍在睡得深熟的人的頭頂上,晃了一圈,三人便是連忙盯着床上那人,只是可惜了,沒什麽動靜。
姜離枝撞了溫昭若一下兒,“妖呢,你不是說捉妖嗎。”
溫昭若聞言安撫道,“哎呀,待會兒,別着急嘛,那妖哪兒會這麽快就現身。”
聽罷此言,姜離枝輕輕的嘆了一聲,還想來湊個熱鬧,哪知道溫昭若和樓硯搞這麽沒譜的事兒。
再看樓硯,不知從哪兒摸出來個法鈴,又在那人頭上晃了晃。姜離枝看着,覺得那個法鈴是要敲響的,不是這樣用的好像。
姜離枝便是拍了拍樓硯,正剛要說話,卻見床上的人是動了動,将身兒翻了個過兒。
三人便忙是撤了幾步,各自将身兒貓下藏在一邊兒。靜待了片刻,床上的人卻又沒動靜了。
樓硯拍了溫昭若一下兒,示意他上前,又指了指溫昭若手中的寶劍,溫昭若會意,便是提着寶劍上前,正将寶劍拿起,床上忽然猛地叫了一聲,“什麽人!”
溫昭若顯然是不妨,被這一聲兒給喊的晃了一下神,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抖了寶劍喝道,“哼!你這妖孽,還敢問我是什麽人!”
床上的人聽了,靜了靜說道,“六公子?您這是在做什麽呢,您發癔症呢?”
此言說罷,姜離枝忽然覺得有點兒好笑,樓硯連忙便是上前,一把将溫昭若拉開,說道,“你這妖孽還還真會裝腔作勢。”
下人見狀,從床上坐起了身來,“哎?四公子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就成了妖孽了,”說着便是下了床榻,将床邊兒的燈臺點上了,又道,“你倆是還沒酒醒嗎?”
這将燈臺一點上,下人回身兒方瞧見了邊兒上還站着個姜離枝,便更是詫異,“呦,姜大公子怎麽也在啊。”
姜離枝微微皺眉,覺得有些窘迫,只好說道,“那個……昭若喊我來捉妖。”
下人聽了便是一愣,“什麽捉妖?難不成,我是妖,我自個兒怎麽不知道呢?!”
如此,樓硯便是直接說道,“你中邪啦,你自己不曉得,今兒沖着我們又笑又哭,你自己曉得不呀!”
這麽一說,下人便是明白過來了,半晌無言方輕嘆了一聲,“我曉得的。”
“啊,那你幹啥笑了又哭的,”溫昭若不解問道,“我跟四哥在庫房裏邊兒看的一清,你真是不對勁兒。”
下人聽着,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只道,“是你們多想啦,我沒事兒的。”
樓硯和溫昭若聽了是動也不動,自是心仍有疑不相信,下人見狀,便是轉身對姜離枝說道,“姜大公子,您看我像是中邪了嗎,您也随着他們胡鬧。”
姜離枝本來就覺得樓硯和溫昭若此行有失妥帖,便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回去了,”說着,便是撤身兒往外去。
溫昭若見狀,忙是把寶劍交到了樓硯的手中,喚道,“哎呀離枝,你別慌走,我送你回去。”
這下可好,溫昭若追着姜離枝去了,就剩下樓硯和下人在房中,樓硯見眼下情形,一手持劍一手将法鈴一搖,說道,“好你個妖孽,竟還把他們倆人給支走了,不過我一人對付你,不在話下!”
下人無奈的嘆了嘆,把燈臺在床邊兒擱好,打着哈欠上了床,說道,“四公子,您要擱這兒站着就站着吧,我要睡了,”說着便是拉了被子蓋好,躺下睡了。
樓硯便是有些悻悻的咳了一聲,“哼,等你下次再有古怪了再說,我定不饒你!”說着,便是趕緊出了房間,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便說姜離枝這邊兒,溫昭若又是死纏爛打的跟着,待回了卧房,又在床畔坐下,死活躺了床上就不走。
姜離枝躺在床榻裏邊兒,聽着溫昭若絮絮叨叨,說來說去,真是納了悶兒了,他一天到晚兒哪有那麽許多費話,便是索性不再理他了。
溫昭若見姜離枝也不應腔,也不推着讓他走了,便以為姜離枝睡了,方輕聲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離枝,我本來想把那件事兒跟你說的,可說了又怕你擔心……”
“說。”
“嘶——離枝你還沒睡啊,可把我給吓了一跳呢。”
“快說,又出了什麽事兒了?”
“就是……住在江滟宮山下的人家來人了,說有人往晶池山找我們呢。”
姜離枝聽到此言,心頭一陣怦怦,真不是個小事兒,便又連忙問道,“那,找你們的那個人,可能知道是誰。”
溫昭若應道,“知道知道的,就是胡星至。”
姜離枝聞言不解,“胡星至?她怎麽會知道你們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