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姻緣
姜桓下覺得聽着張媒婆兒這般說着,這個姓溫的公子,好像真還不錯,這兩年清夷推阻了許多人,他作為清夷的叔父,其實也有點兒替清夷着急。
清夷真是也不小了,可姜桓下也不想逼着清夷,再又說句私心的,許家那小子,一直惦記着清夷呢。
可他最近,好像也聽府上的丫鬟提起,清夷是跟一位姓溫的公子,走的比較近,想着便又看看手中的畫像,就是這個了吧。
姜桓下把畫像卷起,對着張媒婆兒笑道,“行,您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只是我家清夷的意思,我也得去問問。”
張媒婆兒聽了便是笑道,“是是,應該的,應該的,那老身就先告辭,家去了。”
姜桓下便是叫小丫鬟去送了張媒婆兒,自己拿着畫像,上繡樓去了。
姜離枝早有準備叔父要過來,果然,這還上午都不過,叔父便是來了,手中還拿着畫像。
姜離枝請姜桓下入堂,姜離枝烹茶,姜桓下便是笑道,“啊清夷,先別忙着倒茶了,叔父今日來,有件事兒想問問你的意思。”
姜離枝便把茶杯放下,說道,“是什麽事情?叔父請講。”
姜桓下便是笑了笑,說道,“嗯,今天早上,咱家來了一個媒婆兒,這事兒清夷也聽說了吧。”
姜離枝點了點頭。
姜桓下将畫像擱到了桌子上,笑道,“那位姓溫的公子,清夷同他可是熟稔?”
姜離枝伸手取了畫像,将那畫像打開一瞧,心中便是微浮了笑意,這畫像上的人,可畫的比溫昭若真人還俊些。
姜離枝将畫像收了擱下,說道,“清夷是同他很是谙熟,”說着還添了一笑,說道,“他讓人上門說親了?”
姜桓下聽得此言,便是有些歡欣,看來清夷跟這個溫公子還真是有戲,如此,清夷的終身大事,好歹也有點兒苗頭了。
姜桓下便是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清夷同溫公子關系還是不錯,之前我也聽哪個丫鬟說了兩句,清夷常跟溫公子出府去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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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枝含笑應道,“是,他人有意思。”
姜桓下忽覺塵埃落定,聽得人有意思這句話,姜桓下便是徹底心裏清楚了,不由得便是感慨,這麽些年了,清夷終究還是有個心許的人了。
姜桓下便是說道,“好,清夷這樣說,那叔父就明白了。”
姜離枝低眸笑了笑,應道,“多謝叔父,替我考慮周全。”
姜桓下便是起身,笑道,“行了行了,你一出嫁,我的心願也就算是了結了,待我明日去和這位溫公子見上一面。”
姜離枝便道,“多謝叔父。”
姜桓下笑了笑,擡步離開了繡樓,姜離枝看着姜桓下的背影,輕嘆一聲。
姜離枝擡手斟茶,又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畫像,便是将茶飲下,起身将畫像拿了起來,入了房中,将畫像收了起來。
待至入夜,姜離枝換了夜行衣,便是去往儲寶樓。溫昭若倒是不妨姜離枝忽然過來,便是将人領進了屋裏。
溫昭若笑道,“離枝,你怎麽突然來了?”
姜離枝在椅子上坐下,說道,“今日我在我叔父跟前,将你我關系明示了,明日,他會上門來見你。”
溫昭若湊到了姜離枝的身邊,眉開眼笑,“如此甚好了,你我大婚之日,該就近在咫尺了。”
姜離枝聞言,便輕笑一聲,“至于這麽高興。”
溫昭若應道,“那自然是該高興的,我早就盼着這一天呢,我能跟你光明正大的到一塊兒了。”
聞言,姜離枝擡眸看了看溫昭若,見着溫昭若含笑的容顏,心頭微微一頓,便是說道,“明日我叔父來了,你也不必讨巧話兒說的太過了,免得他覺得輕浮。”
溫昭若笑着點頭,“哎呀,我知道的,我心裏都是有數的,”說着又問道,“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一聲兒這個?”
“嗯,就給你先支會一聲,沒別的事兒了,”姜離枝說着便是起身,便道,“那我就回去了。”
溫昭若便是拉了姜離枝的手,說道,“離枝,那我送你回去吧。”
姜離枝抽了手,說道,“若是白日尚可,晚上這就別了,飛檐走壁的,一個人更好。”
溫昭若聽得姜離枝此言,便是只好應下,由得姜離枝一個人回去了,雖然美人沒送成,可溫昭若這心裏邊兒還是竊喜。
他覺得,離枝還是心裏有他的,喜歡一個人這種事兒,在一開始自己是察覺不到了,何況離枝了,雖然是活了雙十年華,可情愛這種事兒,離枝不還是白紙一張嘛。
溫昭若含笑,離枝不懂,那自己就得好好兒教教他。
次日上午,姜桓下果然是乘着馬車來了,溫昭若自當是親自将人迎接,請進了雅間兒說話。
樓硯站在二樓的平臺上,百無聊賴,只覺得溫昭若真是動作快,這才多長時間,都跟姜桓下攀上話了。
雅間兒裏邊兒,姜桓下看着溫昭若得當的禮節,心裏邊兒便是又期許了幾分,覺得這個溫公子,确實不錯。
姜桓下便是開口,問起了家事,“溫公子,祖籍在金陵,怎麽上姑蘇來了?”
溫昭若自會編話兒,且還是一套一套的,立刻便是說道,“金陵這兩年生意做的不景氣,便是上姑蘇來了。”
姜桓下聽了便又問道,“那溫公子的令尊和令堂呢?”
溫昭若微微垂眸,應道,“不瞞您說,家中父母,早就亡世了,只留下了偌大的家産和一些族中親戚。”
姜桓下聽得此言,便是連忙賠禮,“哦,這樣,老夫真是失禮了。”
溫昭若笑了笑,說道,“無妨的,”說着微微一頓,接着又道,“如今,您來見我,我自當坦誠一些,也是應該的。”
姜桓下便和溫昭若聊了一個上午,待至午時,溫昭若請姜桓下留下吃飯,姜桓下只道不必,溫昭若便送了姜桓下回府。
待将姜桓下送了回去,溫昭若入了後院兒,樓硯已經是吃上了。
樓硯見了溫昭若回來,便笑道,“呦,把你的老丈人送走啦。”
溫昭若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執起筷箸,笑道,“哎呀,這事兒差不多也算是板兒上釘釘了,過不了多久,你就等着喝我的喜酒吧。”
樓硯輕笑,說道,“那我這就先恭喜你了,”說着便是向溫昭若拱了拱手。
溫昭若自是開懷,可是還沒高興兩下兒,樓硯便一臉促狹的問道,“哎,姜大公子,究竟對你是個什麽态度啊?”
溫昭若聽得此言,頓時覺得樓硯忒不會說話,便是說道,“啥子什麽态度,離枝跟我好着呢,就是他還有點兒害羞。”
聞言,樓硯便咬着筷子笑了起來,“害羞,害什麽羞,我看你是還沒把姜大公子的心摟住吧。”
溫昭若自覺得姜離枝心裏是有他的,可究竟沒聽着姜離枝一句準确的話兒,讓樓硯這麽一說,便是不高興起來了,說道,“哎,你怎麽知道他的心不在我這兒,少胡說八道,見不得我好啊。”
樓硯只是輕笑,到底他和溫昭若從小相識,師出同門,品行脾氣都太清楚了,見着溫昭若這般反應,樓硯便知道,溫昭若是還沒拿着把握。
樓硯便是說道,“哎,小溫子,我跟你說句真的。”
溫昭若睨了樓硯一眼,“你說。”
樓硯說道,“往後兒,待姜大公子找出了害他家人的仇人,并且雪恨了之後,他還會跟咱們在一處兒嗎?”
這一句,真把溫昭若問個一愣,只擡眸看向樓硯,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便也直說,“我不知道。”
樓硯輕嘆一聲,便又道,“他于你我,本來就有救命之恩,從未對你我要求過什麽,還一直幫着咱們,你是真心喜歡他,其實……他是脾氣好,又得指望此事脫身,或許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溫昭若聽了,便将目光垂下,看着碗裏的白粥,覺得樓硯把他和姜離枝之間的關系也看的太透徹了,便是笑道,“我知道四哥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真不想放開,我沒法兒放開。”
樓硯看向溫昭若,只覺得是癡人癡情,便道,“其實姜大公子一直沒有應下你,他應該也是為難,既要同你成親不願傷你心,讓你跟他的關系僵化,又不想耽誤了你,或許這才是他的本意。”
溫昭若聞言擡眸,緩了緩神,輕笑應道,“我其實也想的到,也自欺了幾回,沒想到,就被四哥給這麽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