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走險
姜離枝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上了嗓子眼兒,溫昭若亦是皺眉看着那匹馬,按理說不應該啊,這些蛇都是草蛇,纏那匹馬做什麽。
未出一盞茶的功夫,那匹馬便是生生被纏死了,摔倒在了地上,衆人只看那些蛇。
那些蛇沒有對那馬如何,卻是各自散去,又盤回了樹枝上,它們不吃,只是絞死了那匹馬。
見狀,溫昭若拍了拍姜離枝的肩頭,說道,“沒事兒,許是那匹馬招惹到了那些蛇了。”
姜離枝點了點頭,心中驚惶未定。
便說之後,胡人們皆是惶恐,都不敢阖眼。雖說溫昭若的人都是之前的江滟宮中人,他們本不懼,可這蛇的數量之多,他們也不得不忌憚幾分。
這夜是又長又冷,不知是如何捱過去的,好容易捱到了又見微明,衆人便是連忙起身上馬,又說昨夜被纏死一匹,溫昭若便是讓姜離枝和自己同乘一匹馬。
溫昭若自然是有私心的,騎在馬上,圈姜離枝在雙臂之間,說道,“昨夜不眠,這會兒便在我懷裏睡一會兒。”
姜離枝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困。”
溫昭若聽了,低眸瞧了瞧姜離枝,只見姜離枝精神尚嘉,便是笑着說道,“坐在我的馬上,可是不怕了吧。”
姜離枝應道,“我本來也沒多怕,別老說我怕。”
溫昭若輕聲笑了笑,又道,“今日就可以到鷺洲山了。”
姜離枝聞言,點頭應了一聲,“嗯。”
溫昭若聽了,複又垂眸看了看姜離枝,眼底溫柔脈脈中暗藏擔憂,只是沒再言語。
便說此時姑蘇城中,樓硯提了藥品,又去蘇府瞧蘇老爺。
樓硯讓人一直盯着蘇府,下人對他說,霧中湖的人來了,代替胡星至守在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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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胡星至應該是和妙函先生,調查事情去了。樓硯想着,此事起因甚是隐秘,他怎麽也得再給胡星至和妙函先生一些暗示和提點。
待至蘇府,仆人引着樓硯去瞧蘇老爺。待入了房中,蘇老爺還躺在床上,蘇小姐起身相迎,旁邊兒又有兩個年輕男子,在小爐子上煨着藥。
樓硯見了挑眉,這戲做的還挺齊全。
蘇小姐給樓硯倒茶,笑着說道,“勞煩公子記挂。”
樓硯笑了笑,接了茶盞,說道“不煩,”說着又問道,“蘇老爺的病情,可有進展?”
蘇小姐聞言,回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蘇老爺,點了點頭說道,“已經有所恢複,能夠進食了。”
樓硯聽了笑道,“那還是不錯的,胡神醫的醫術真是厲害,”說着又四下看看,“怎麽不見胡神醫?”
蘇小姐應道,“胡姐姐今日有事,早晨給爹爹診斷了之後,就去陋穴山莊了。”
“哦,原來有事啊,”樓硯說道,把茶盞放下,又道,“其實今日我不只是來看蘇老爺,還想請胡神醫有事。”
蘇小姐便是問道,“什麽事?”
樓硯說道,“樓中新得了一種草藥,我不識得,想請胡神醫辨認一下,如此,那我就上陋穴山莊去請胡神醫吧。”
蘇小姐聽了,想了想說道,“其實公子也不必去陋穴山莊請胡姐姐,那外邊兒的兩個公子,是胡姐姐的師弟,想必他們也是見多識廣的。”
樓硯聞言勾唇,便是對着蘇小姐拱了拱手,說道,“還請蘇小姐引見。”
蘇小姐便是點頭,走到了屏風外邊兒,樓硯自在屏風中,聽着蘇小姐将此事說了,喚其中一人為穆公子。
樓硯知曉其人,妙函先生的二徒弟,穆少承。
不過片刻,蘇小姐便是領着一人進來,樓硯便是起身。
蘇小姐說道,“公子,這是胡姐姐的師弟穆公子,他可随你去,一看那草藥。”
樓硯對着穆少承拱手笑道,“那真是麻煩穆公子了。”
穆少承便是回禮,說道,“不麻煩的,在下現在就可随公子去。”
樓硯便是含笑,應道,“如此甚好,那就現在去,”說着向蘇小姐說道,“在下告辭,這就帶穆公子去儲寶樓。”
蘇小姐點頭,穆少承便道,“在下速去速回。”
如此,穆少承便是和樓硯離開蘇府,往儲寶樓去了。
且說待樓硯離去,蘇老爺便是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蘇小姐說道,“你下次同人家說話,也問問人家貴姓,這麽久了,還總是公子公子的。”
蘇小姐聞言,應道,“哎呦真是的,我竟一直忘了問的。”
且說這廂,穆少承随着樓硯坐上馬車,去往儲寶樓。坐在馬車中,兩人無話,穆少承坐在一旁,端端正正的像個木頭人似的。
樓硯有心同他說話,便是笑着說道,“穆公子,還未問你的大名呢。”
穆少承聞言,看了看樓硯,恭敬說道,“不敢稱大名,本人名作少承。”
樓硯點頭,“哦,真是個好名字。”
穆少承對着樓硯微微笑了笑,問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樓硯笑了起來,“亦不敢稱尊姓大名,本人姓燕,單字一個樓。”
穆少承聽了,輕輕的念道,“燕樓……”又問道,“是燕子的燕嗎?”
樓硯點頭笑應,“正是。”
穆少承亦是輕笑,“燕公子的名字好生別致。”
樓硯笑了笑,說道,“天下之大而已。”
說話間,便是到了儲寶樓,車夫便是将馬車停了。樓硯和穆少承下了馬車,樓硯自引着穆少承進了儲寶樓。
樓硯帶着穆少承上了二樓,進了雅間,便是取出了那株樓硯認不得的草藥。穆少承目光投去,只見一方木盒子裏邊兒,放着一株似參又似葫蘆的草藥。
穆少承愣住,任是他見識百種草藥,也沒看出來,眼前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便是問道,“燕公子,我可拿起觀看嗎?”
樓硯将盒子放到穆少承的眼前,“穆公子請便。”
穆少承道,“多謝,”便是将那草藥拿了起來,捧在手中觀看,皺眉細察。
樓硯站在一旁,看着穆少承認真的拿着那株草藥觀察,暗自微微勾唇,穆少承應該瞧不出來那是個什麽東西。
因為這根本是樓硯造的假物,那一個榆樹根莖做的東西。
穆少承看了片刻,果然是看不明白,便是将盒子阖上,對着樓硯說道,“燕公子,恕我無知,我也還沒見過這樣的藥類,如你不介意,請讓我拿着去問問我師父和師姐,屆時再歸還,可好?”
樓硯含笑,“這樣自然好,哪有什麽介意的,還得麻煩穆公子,多謝妙函先生和胡神醫了。”
穆少承說道,“不必言謝,”便是把那草藥連盒子揣了起來,同樓硯道別。樓硯自是派人,将穆少承送回蘇府。
樓硯站在樓上,推窗看着穆少承乘馬車離開,微微抿唇,自己也算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