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入山
溫昭若聽罷,便是問道,“所以離枝,你最懷疑是什麽人?”
姜離枝直言,“宋撷英。”
溫昭若聞言,微微抿唇,心中回轉,輕聲應道,“我也覺得,宋撷英很有可能。”
姜離枝轉眸看向溫昭若,說道,“如果确認是他,咱們倆就一起親手殺死他。”
溫昭若聞言,伸手樓了姜離枝,點頭應道,“好,他是最該死的。”
一夜再無話。
次日,姜離枝是被溫昭若叫醒的,可看看四周,也仍是不算亮堂,可姜離枝知道,在這林子裏邊兒,天亮也就是這個樣子了,便是起身。
衆人用篝火煮了熱水,各人飲下,又吃了那個幹餅,便是又騎上了馬,向鷺洲山奔去。
不知又騎行了多久,可能是過了有一個上午,便是到了霍谒說過了那條河,果然清淺。
霍谒叫衆人都停下,讓所有人都往身上灑了雄黃,連着溫昭若的人還有溫昭若和姜離枝,就都必須灑上。
如此,方才渡河。
待過了那河,姜離枝便是明白了霍谒的用意。眼前的叢林中,有一條窄窄的道路,兩旁的樹上皆是攀附着許多的蛇,姜離枝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麽多的蛇,看着便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溫昭若卻是如常,對姜離枝說道,“沒事兒,都是一些草蛇,沒有什麽毒性兒。”
姜離枝有些不信,“真的假的?”
溫昭若笑道,“自然是真的,這我騙你做什麽,這些蛇很少見,顏色鮮異,又是數量太多,所以看着叫人害怕罷了。”
姜離枝聽了,便是低聲說道,“那如何那些胡人,怎麽那麽的害怕?他們來過這裏,能不知道這些蛇有毒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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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昭若笑了笑,說道,“離枝,你且信我的便是,這些蛇真的沒有毒,”說着微頓,又道,“可能是後邊兒有帶毒的蛇,到時候我會提醒你的,跟在我後邊兒便是。”
姜離枝聽罷,便是點了點頭,跟在了溫昭若的馬後邊兒騎行。
愈往林中深處行去,那道旁兩側樹木上蛇的顏色也愈發豔麗,看得人心驚。
蛇的體型也大了起來,從一入林中時的手指粗細,到現在跟手腕一般的,時不時還有跟人小腿一樣的蛇,就盤在衆人的兩旁和頭頂上。
姜離枝騎在馬上,耳旁全是蛇吐信子的嘶嘶聲,确實是毛骨悚然,且現在又不知是到了何時,只知還沒到傍晚,仍有光亮,若是到了晚上,難不成還要歇在這裏。
溫昭若回眸看向姜離枝,問道,“你怕不怕?”
姜離枝微微皺眉,“看着心裏直發毛兒。”
溫昭若聞言笑了笑,說道,“方才霍公子從前頭叫人傳話過來,說今晚估計要在林中歇一宿。”
姜離枝聽着心頭一驚,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又見溫昭若的笑臉,說道,“你還笑的出來。”
溫昭若說道,“你別怕,都不是毒蛇,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會攻擊人的。”
姜離枝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便又向溫昭若揮了揮手,“你好好兒騎你的馬,別老是回頭看我。”
溫昭若抿唇一笑,“我不是怕你害怕嘛,”說着,便是回身兒,不再與姜離枝言語了。
姜離枝輕嘆一聲,便是微微垂眸穩了穩神,不知道溫昭若怎麽能夠笑嘻嘻的,今晚還要在這兒歇一宿,真有些驚悚。
姜離枝想了想,便是決定,今晚他得守着篝火,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
又行了将有兩個時辰,是徹底一點兒光亮都沒有了,衆人便是點上了火把,停駐下來不再前行。
原本看不清還就算了,這一下兒點上了篝火,邊兒的蛇影看的更是可怖,衆人便都是圍在篝火堆兒旁,又将雄黃灑了,皆是不敢又大動作。
溫昭若坐在姜離枝的身旁,伸手搭在姜離枝的肩膀上,低聲笑着同姜離枝說着玩笑話兒,舒解姜離枝的情緒。
姜離枝皺眉又輕笑,只道溫昭若心大,卻說心中的緊張确是稍稍放下。
溫昭若取了一個披風,給姜離枝披上,說道,“行了,你倚着我睡一會兒。”
姜離枝将披風披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睡,我真睡不着,這嘶嘶的聲兒,叫我眼睛怎麽合的上。”
溫昭若聞言,便是低笑,“罷了,你不睡便不睡吧,”說着微頓,“我沒想到你會怕蛇。”
姜離枝應道,“什麽我怕蛇,我不怕蛇,一條兩條誰會害怕,可你瞧瞧這兒,咱們這是進了蛇的大花園兒了。”
溫昭若聽了便笑了起來,把姜離枝摟的緊一些,說道,“那我給你講個好笑的事兒聽,好不?”
姜離枝道,“你說。”
溫昭若便是說道,“你猜樓硯最害怕什麽?”
姜離枝說道,“難不成是蛇?”
溫昭若點頭,“對喽,我打小兒就跟樓硯不對付,那時候我們都還在山門宮中,我知曉了樓硯怕蛇之後,就偷偷逮了好幾條蛇,放在他的床上。”
姜離枝便說道,“然後呢?”
溫昭若已是掩不住笑意,說道,“樓硯被吓得當時就昏了,之後醒來,整有三個月,只要是條條兒的東西,他看着就都是蛇。”
聞言,姜離枝輕笑。
溫昭若接着說道,“好笑的還在後頭,那不久之後,某日師父束發沒用發簪,而是用了一條發帶,樓硯拿着盛草藥的木碗,生把師父給打倒在地,把那木碗都給打了了裂痕。”
姜離枝彎眸含笑,問道,“之後如何?”
溫昭若笑道,“當時二師哥和三師哥都在場,我三師哥脾氣特爆,便是要打死樓硯,好在二師哥及時制止,師父也沒什麽事兒,這才算了,”說着微頓,又道,“最好笑是後來,我們私下議論,覺得師父肯定是練過鐵頭功,那木碗都裂了,師父卻一點事兒沒有,二師哥跟我們說,當時他檢查師父頭上可有瘀傷,連個包兒都沒起。”
姜離枝輕聲笑了起來,打趣道,“原來你這沒長心的樣子,是你們宮裏的風格,師父被砸了沒事兒,你們還說他練了鐵頭功。”
溫昭若聽了,正要言語,卻說聽得一旁栓馬之處一陣騷亂,衆人皆是看見,只見一匹馬被數條蛇給裹着,密密麻麻的,瞧不見馬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