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侍疾·中

淳于嘉的手十分輕柔靈巧,比宣帝的體溫略低一些,指掌中也沒甚繭子,施加的力道也十分合适。待得手上溫度被宣帝體溫熨得高了,便只剩一種極為舒适的包覆感。

淳于嘉的手來回捋動,随着他的動作,那種幾乎要将血都熬沸了的騰騰烈焰便越燒越猛。宣帝就覺着骨頭幾乎都要酥透了,難以自制地低嘆一聲。

淳于嘉的心也随着這一聲嘆息猛地提了一下,手下失了分寸,又握得重了幾分。

他手上似乎還塗了些潤滑用的脂膏,動起來時如被輕綢包覆,漸漸滲入肌理,更有種特殊的清涼感。只是那動作也太輕柔,方才握得重了些,那種與人相親的感覺才更真切。宣帝當即覺着一股熱流從身下直傳到頭頂,眼前金光閃爍,一聲“愛妃”沖口而出。

還沒等宣帝想明白那聲愛妃叫的是他從前的哪位妃嫔貴人,淳于嘉的動作就驟然快了起來,雖然人坐得離他遠些,聲音倒是清晰地傳到了耳邊:“多承陛下眷念,只是我朝祖制,從未有以男子為妃的先例。嘉恐陛下要成此事,難免背後受人非議。臣實在不敢因私情而損傷聖明……”

宣帝倒是被這話說得清醒了幾分——終于知道身邊坐着的不是宮裏的愛妃,而是朝中的愛卿了。他心中急怒交加,擡手掀開被子,肅然叱道:“幼道,你做什麽?這都是婦人該做的事,你是朕心腹朝臣,豈能如此不自愛!”

這話說得倒是十分義正辭嚴,可惜他說話時滿面潮紅,氣喘籲籲,身子還極自然地提縱逢迎着淳于嘉的手,落在旁人眼中,簡直就是心口不一的典範。

淳于嘉也不嫌他身上滿是癍疹,伸手将被子重新掖好,溫言勸道:“嘉都是心甘情願的……只要陛下不嫌棄我就好。”

不管宣帝是說是罵,他的态度倒是坦然如一,将宣帝從上到下通體照顧得妥妥當當。偶爾手上被宣帝染得濕了,也顧不得擦一下,只慢慢感受着那種溫暖濕滑的感覺,将自己的動作調整得或輕或重一些。

宣帝漸漸也顧不上君臣之道了。無論淳于嘉怎樣耐心細致,他卻始終不能完全纾洩出來。身上的火越燒越盛,被淳于嘉握住的地方不僅漲得生疼,皮膚也有些不堪搓摩,就是手勢再輕,也覺着痛楚不适。

更要命的是,他現在不只想愛妃,更想朱煊在身邊了。宣帝緊咬牙關,雙腿漸漸張開,可身邊的人不對,又不得不把最要緊的需要忍住,手指緊緊攥着身下錦褥,幾乎要把緞子扯爛了。

淳于嘉也覺出了不對。他擡手撩起袍子,先掩了掩自己腿間不雅的隆起之處,道了一聲:“嘉失禮了。”便把宣帝身上那床被子輕輕掀開,将宣帝猶在顫抖的身體全數收入眼中。

他細細觀察着自己服侍之處,腦中深思幾回,才帶着歉意說道:“怕是嘉方才慮事不周了——我只怕傷了聖體,在手上擦了些藥膏,卻沒想到那藥膏有些麻醉作用,若是不小心弄到頭兒上,是要有些……持久之用的。”

他看了看宣帝欲言又止的神色,連忙保證道:“臣可輔以針炙之術,讓陛下盡快釋出元陽。畢竟持得太久,于身體也不大好。”

宣帝最難受的如今反不是不能出,而是不能入。只是此事又說不得,只好閉上眼點了點頭,允許他施針刺穴。

淳于嘉将銀針排開,卻不急着抽出,而是先在宣帝腰下墊了一個軟枕,然後将他雙腿分開,偏過頭去認穴。宣帝亟欲合攏雙腿掩住那丢人現眼之處,卻被淳于嘉擡手攔住,身下那處正無聲訴說着他心底秘事的地方便正撞進了他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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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嘉幾乎從床上跳起來,好容易穩住心神,便又整了整衣服,清咳一聲,目光卻無法再移開。

宣帝等了他一會兒卻不見動靜,羞慚得恨不能把他殺了滅口,忍了又忍才問道:“幼道還不下針?”

淳于嘉被這一聲喚回神,心頭砰砰直跳,口中卻已若無其事地答道:“此處是要穴,一個不好便要傷損元氣。陛下萬金之體,臣不敢輕易下針……臣倒是另有個法子,只是有些……”

宣帝那裏晾得忍無可忍,一徑催道:“快替朕弄出來……若是阿煊在……”

淳于嘉的臉就沉了沉,心底卻又熱了幾分,告了聲罪,便将手指伸入了宣帝後廷之中。

宣帝立時輕喘一聲,軟倒在了床上,後廷緊緊絞住了淳于嘉的手指,恨不能将他一口吞下,化在自己身子裏。

淳于嘉便又傾了傾身,拭去額上汗珠,将手指推到更深處,四處探摸起來。雖然只是指頭沒入其中,但已能想象真正入港之時,那裏又該是怎樣蕩魂奪魄,叫人留連忘返了。

淳于嘉眼觀鼻鼻觀心,腦中已描繪出無數景致,面上卻不過是略紅了一些,手指依舊十分盡責地在宣帝身內點揉。

做了不久,宣帝便已守不住關竅,弄得身下一片狼籍。然而身內猶覺空虛,卻是淳于嘉無法填補的了。他喘勻了氣,卻覺着身內仍有東西在,又看了看滿面嚴肅不知想着什麽的淳于嘉,也帶上了幾分憂心:“幼道,莫非朕的身子,以後總不能好了?”

淳于嘉驚醒過來,連忙将手指抽出,卻又帶了幾絲清液。聲音傳至二人耳中,各各都有些羞赧難當。

宣帝便低聲道:“冷了。”

淳于嘉也警醒過來,連忙替他蓋嚴實了,右手在背後輕輕握着左手那三根指頭,低頭答道:“陛下之病過不幾日便可見好。只是這些污物中也有火毒,嘉這就叫人備下藥湯,替陛下沐浴。”

他低着頭,也不敢等宣帝再說什麽,轉身出門安排煎煮藥材,自己只握着手站在一旁出神。王義按着他的吩咐都布置妥貼了,便叫人将水直接擡到宣帝床頭,叫小太監攙服宣帝起身浸浴。

淳于嘉連忙攔阻:“陛下力氣不繼,還是由我來吧。”說着便在宣帝背後腿間托了一把,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畢竟是個文官,力氣也有限,将宣帝抱到桶邊時便已有些喘息,要僅憑胳膊上的力氣将人平安撂進水中卻做不到了。王義便過來幫手,淳于嘉搖了搖頭,将宣帝貼在自己胸前,把鞋踩掉,一腳踏入桶中:“陛下久卧無力,臣在此托着陛下,也好防着木桶蹭傷陛下肌膚。”

宣帝輕輕哼了一聲,聽不出是喜是怒,王義就誇道:“不愧是淳于大人,懂得就是多。那些禦醫們就都想不出來泡什麽湯的,我看他們的藥陛下也不愛喝,将來治愈聖上的功勞,必定是淳于大人的!”

宣帝倚在他胸前,只覺着那身錦衣和淳于嘉的手一樣軟滑舒适。他閉着眼泡在溫熱的藥湯中,不由得又回味起方才的事來。

淳于嘉方才對他,就如在朝中做事時一樣,說盡心國事也盡心,但這盡心之餘卻還是有不少私心。打從上藥時起……他眼中閃動的私欲和眼下時而擦到宣帝身上的凸出之處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宣帝這個過來人。

然而他畢竟還懂分寸……宣帝皺了皺眉頭,不由得又想到了朱煊。

“朕這一病,該給阿煊的回信也寫不了了。只怕他在軍中惦念。”宣帝回頭看了淳于嘉一眼:“幼道最善仿朕的字跡,今日既來了,正好替朕寫一封信去宣府,免叫大将軍知道朕有恙。”

淳于嘉并不接口,反而轉頭對王義說道:“王公公,關于陛下病體,我有些下情要問,請公公暫帶人在門外候一候。”

王義已經把他當成了華佗轉世,連忙說道:“陛下的身子是我親手照料,大人只管問我……”

淳于嘉面色和悅,語氣卻十分監定:“不只是這回時疫,嘉還有旁的事要問,請公公恕罪。”

宣帝已聽明白了他要問什麽,冷冷答道:“此事你也不必多問,朕自有主張。”

淳于嘉自宣帝背後探手過來,落在他雙臀之下,稍加用力,便叫他悶哼一聲,說不出話來。王義不知就裏,連忙答道:“萬事皆托與大人了,我先帶人退下,請大人替陛下好生看診。”

他走了以後,淳于嘉才放開宣帝,毫不畏懼地說道:“此事臣本不該多言,然而陛下是天下之主,更該為天下人珍重。若這毒性始終不解,陛下是否一輩子都要受大将軍箝制?将來就連國本只怕也……”

這毒一直盤踞在宣帝心頭,也令他日日坐立不安,如今叫淳于嘉說破了,他羞慚之餘,更帶了幾分期盼:“幼道當真能解此毒?若能調得好朕的身子,朕也不惜一個千戶侯給你。”

淳于嘉微眯起眼,冷笑一聲:“下這種陰毒之物,遲早要有報應。臣定當竭力而為,只是若還能找到那藥,解毒就更容易了。”

宣帝心中興奮已極,幾乎脫口就要叫人去庫中尋那藥丸。轉過頭又想到福寧宮被燒,那藥說不定也随着化成了灰,便又把話咽了回去,嘆了一聲:“慢慢找吧,這也要看機緣。你先試着解,朕總是信你的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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