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侍疾·下

淳于嘉的藥倒比太醫院開的方子見效許多,或者說他這一副藥真正到了宣帝心裏,人精神一好,病就好得快。

每日照三餐用藥之外,他還要給宣帝做兩回藥浴,并用止癢滅痕的藥膏擦抹。抹藥的時候幾乎都是淳于嘉親自動手,拿鵝毛沾了藥膏,輕如飛絮一般點在疹子上,比宮人服侍得更經心許多。

宣帝成日躺在床上,起身都是由淳于嘉搬動,開始時病體沉重,也想不到別的,後來私下也不免有些感嘆——自己這輩子最難看的模樣,竟一絲遮掩沒有地落進了淳于嘉眼裏。

就憑這份恩情,将來在朝中也該更提拔他一些——就許他死後供入太廟,谥個文忠吧。

這一場瘟疫來得兇險,半個月後,也終于徹底好了。宣帝上朝的頭一件事便是越級提拔了淳于嘉,将他從四品吏部侍郎,直接提到了正三品中書侍郎,雖還比不上前世尊榮,但在朝中也算炙手可熱了。

淳于嘉升官之後毫無驕矜之意,與朝臣來往也不大熱心,得空只往宮中跑,和前世那“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淳于太傅簡直判若兩人。

宣帝心中對淳于嘉不由得又多加了幾分滿意。尤其是在成帝那藥丸叫人翻出來後,宣帝想起他時的眼色,熱切得只差嫁個女兒過去了。

王義捧着盒子趁機也告了個私狀:“宮裏的正殿都燒壞了,何丞相還不給銀子修。陛下您看,若是早修福寧宮,這東西肯定早就送回內庫了,哪用費這麽大勁翻揀!”

宣帝眯着雙眼冷哼一聲:“朝廷大事要緊還是一座宮苑要緊?廢就廢了,不必惦記。你看不順眼,叫工部把地方拆平就是了。去把淳于侍郎叫來,朕有事找他。”

淳于嘉正在中書省忙着整理诏命,天子之命一來,喜得他連正交接着的公務都顧不上,和上官同僚告了罪,随着王義就往後宮走。

進了垂拱殿,就見宣帝手邊擺了個純金嵌寶的盒子,見他進門,連禮都不待他行就叫道:“幼道快來!王義,帶這些人出去回避,今日殿中之事,不得讓任何人聽見!”

太監宮人才一出去,宣帝便換了臉色,緊皺眉頭,親手把淳于嘉拉到自己身邊,将那藥丸遞給他看:“幼道細看看,這藥當中有什麽成份,為何朕用後竟不能出:精……”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忙就住了口,借着喝茶遮了臉。

淳于嘉只當什麽也沒聽見,拿過藥丸輕嗅了一陣,又從腰間解下小銀耳挖刮下幾絲藥末嘗了嘗,立刻吐在了手帕中。

宣帝一雙眼幾乎粘在他臉上,見他神色晦暗,心也往上提了幾分,開言問道:“這藥當中有什麽東西,幼道可能解麽?”

淳于嘉搖了搖頭,又立刻答道:“陛下莫急,此物嘉仿佛在書上看過,且容嘉想想。”

兩人對坐在屋裏,越待越尴尬。宣帝幾乎撐不住要叫他回去慢慢想了,淳于嘉終于紅着一張臉擡起頭來,期期艾艾地說道:“此物藥性極強,臣只嘗了一口,幾乎就有些昏頭,這半天才想起來——這是百蠻那邊産的巫藥吧?不只是藥性強,還有亂人神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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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宣帝大驚失色,這藥若真傷了他的根本,那他将來的清平盛世、青史令名,會不會打了折扣?

淳于嘉又問道:“陛下當初吃這藥,是內服還是外敷?這藥用法不同,效果也有差別,治法也是不同的。”

這可怎麽說出口……宣帝一手捂住臉,将雙肘撐在桌上,躊躇良久才舍着臉面答道:“是置入……之中。”

淳于嘉當真是良醫,也當真把宣帝的身體當成第一要務來研究。自那日癱着臉從宮裏回來,每天下了朝連飯也顧不上吃,一頭紮進書房就開始讀書試藥。

這一試就又試了一旬。直到宣府那邊寄來了第一份捷報,淳于嘉的藥也終于配好,送到了宣帝面前。

他進殿時,宣帝眉梢眼角盡是喜色,病容全消,拉着他的手就問:“幼道,朕打算封大将軍為淮陽侯,賜黃金千兩,鎮北、鎮西将軍降一等行賞,衆将歸來皆晉一級,你看如何?”

淳于嘉愣了一愣,方才答道:“可朝中用兵日久,也沒有這麽多錢……”

宣帝漫不在乎地答道:“羊毛出在羊身上。阿煊再勝幾回,西戎自然要賠款求和,叫那邊多貢些駿馬黃金,朕就有錢賞人了。”

淳于嘉也恭喜他幾句,就把自己研制出解毒藥方之事告訴了宣帝。宣帝此時面上喜色又比方才真實了許多,拉着淳于嘉的手狠狠誇道:“這才是雙喜臨門!朕就知幼道是朕之肱股,此事非你不能成。今後只要有朕在一天,幼道便不必有後顧之憂!”

淳于嘉連忙謝恩,把自己這些日子精心研制的藥膏獻了上去。

成帝輕嗅了嗅,覺着藥味濃厚,應當是好藥,便問他要怎麽用。淳于嘉臉色便有些紅,壓低聲音答道:“臣回家之後,便翻看醫書,終于找出了解那藥性的法子……”

說了一圈廢話,看看宣帝臉色有些不善了,終于湊到他耳邊吐出實話:“此藥是要抹到陛下上了那種藥的地方,才好消除藥性。臣鬥膽,未知陛下當時用藥時在外頭還是深處了?”

宣帝沉吟良久,先問了一句:“這藥用幾回才可見效?”

淳于嘉遲疑道:“因那種藥并無解藥,臣也只是自行摸索,暫以三回為限。若不見效,臣便要據情況添減藥材。”

“好。朕便信你。”宣帝擡眼看了他一下,目光鋒銳如刀,又帶了幾分晦澀。“殿中反正無人,你這就替朕上藥吧。”

他的身體淳于嘉也不是沒看過、沒碰過,此時再扭捏也晚了。宣帝直接解了鞶帶,将下裳與褲除去,箕踞龍椅上,叫淳于嘉替他用藥。

淳于嘉拿起藥盒,小心翼翼地抹到一個手指粗細的玉杵上,對宣帝說道:“此藥要抹厚些,抹後還要反複推勻,可能要費些工夫。請陛下躺下,這樣臣不便……”

宣帝嫌惡地看了那藥杵一眼,腰往下躺了躺,幹脆将腿架在了淳于嘉肩頭。淳于嘉一手握着藥杵,一手沾了藥膏探開宣帝後廷,慢慢把藥送了進去,然後在裏頭順裏針蹭了一圈,又拿出來重新抹了一層藥。

只這麽短短一瞬工夫,宣帝身上便密密出了一層汗,露在外頭的肌膚也透出水潤的薄紅色。他低下頭,恰能看到淳于嘉低眉斂目地看着自己股間,鼻翼微微翕動,鼻尖上也冒出了幾粒汗珠。

宣帝一手抓着衣袍,一手緊攥龍椅的扶手,忍受着幾乎令他生出快感的上藥方式。臍下那處風流之地也難耐地興起,幾乎要碰到了淳于嘉的鼻尖……

那雙嘴唇生得倒真是好看,卻不知叫它們含住又會是什麽滋味……宣帝尚未想完,淳于嘉柔軟的雙唇便似不經意地撞到他挺立之處,真和他想象中一般柔軟細嫩。

宣帝咽了口口水,身上緊繃了起來,又覺着淳于嘉上藥的手法太過輕緩,未免叫人不痛快了。他不好意思直說出來,可身子卻誠實得多,咬着藥杵直往裏吞,怎麽也拔不出來。

淳于嘉試了幾回,便不和他較勁兒,反而往裏送了些。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恰巧頂到宣帝最敏銳的那塊肉上,驚得他激靈一下,嗚咽出聲。

宣帝便睜開一雙蒙着水霧的眸子,仿佛請求一般看向淳于嘉。淳于嘉低頭在他身上舔了一下,引得他注意力散開,一下子把藥杵拔了出來。

宣帝身內空虛,前頭又得不到太多撫慰,此時七情湧上來,終于忍耐不住,擡手抓向淳于嘉。淳于嘉便将手中藥杵亮給他看:“陛下,還要上藥。”

宣帝緊捉着他的手按到自己身上,雙腿也蜷縮起來,搖着頭啜泣起來:“幼道,朕、朕身上難受……”

淳于嘉手一抖,那碧玉杵便扔到了地上,沾得藥膏上都是灰塵和地毯絨毛。他便按着宣帝的身子,縱身貼了上去,隔着衣服蹭着宣帝雙臀,誘惑地說道:“陛下,藥已髒了,請準臣另換一物為陛下上藥。”

宣帝閉了眼,虛軟無力地叫道:“幼道,幫朕治好了……”

淳于嘉聽得心蕩神馳,低頭吻去他睫毛間一點淚珠,将自家腰帶扯斷,也解了小衣,從瓶中挖了一大塊藥膏抹在分身之上,便順着方才抹藥的路徑侵了進去。

宣帝自幼練習弓馬,腰骨柔韌,就叫他這麽幾乎對折着也沒多少不适。他心中昏昏沉沉,只想着反正在淳于嘉面前出的醜也夠多了,不差這一次,以後的事且待以後再說。

淳于嘉也摸透了宣帝的脾氣,當真提槍上馬時便不再一味溫柔,反倒盡力深入淺出,找準那一點位置,不停沖撞。

宣帝在他臂中柔順無比,随他想摸哪裏都會自己将身子送上來,還會張開嘴迎他唇舌侵入,不時還會哭着求他慢些,當真是無一處不可憐,和平日沉穩端嚴的天子簡直判若兩人。

淳于嘉緊摟着宣帝,狠狠遞送幾回,終于将一身精華釋入他體內。待抱着宣帝在龍椅上休息了一會兒,看着眼前這一片狼籍,他才想到自己這回犯下了多少項死罪。

罷了,時至如今,他就是死也不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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