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度假(捉蟲)

第61章 度假(捉蟲)

夏以琛回來的時候是第二個星期的周三,半夜三點多下的飛機,到家裏已經是四點多鐘了。本來說是第二天早上再回來,不過活動提前結束了,就改了飛機的班次,提前回來。

安均淺不知道他會提前回來的事情,四點鐘的時候正睡得香。夏以琛開了卧室的門,就瞧見他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幾乎占據了一整張床,睡着自己的枕頭,還抱着他的那個。

夏以琛将外套脫了進浴室裏去沖澡,出來的時候安均淺都不帶翻身的。他推了推人,将人往一邊移了一些,也不想吵醒他。

安均淺迷迷糊糊的,微微睜開了眼睛,雖然瞧見眼前的夏以琛,半睜半眯的,目光還停留了幾秒,但是似乎沒反應過來,嘴裏嘟囔了幾句,還湊過了把夏以琛的胳膊當了枕頭抱着,拿臉蹭了幾下,最後又睡過去。

夏以琛哭笑不得,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将人抱起來一些挪到一邊,就關燈上床睡覺了。

早上安均淺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的人還是睡着的。他翻了個身,就靠在了夏以琛的身上,還擡手摸了摸是什麽東西,一轉頭吓了一跳,還是自己做夢夢到夏以琛回來。

夏以琛被他折騰醒了,擡頭看了一眼時間,然後把人摟過來,說道:“怎麽起的這麽早?今天有通告?”

“沒有,最近都比較閑。”安均淺說,“不是說今天中午到家麽,怎麽早回來了?吓了我一跳,困勁兒都沒了。”

夏以琛笑了一聲,翻身就壓在他身上,兩個人額頭抵着額頭,說道:“那先做點別的事情,然後累了再睡?”

安均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眼睛裏都是血絲,還是老實的補覺去吧……唔……”

他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夏以琛一低頭,用嘴唇給堵住了。安均淺本來看他有些疲憊,還想着一起再睡一會兒,不過也禁不住他的挑撥,被又親又摸的很快就了感覺。

折騰了半天,最後安均淺是真的累了,又和夏以琛一起睡回籠覺。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2點鐘,安均淺要不是肚子餓的咕嚕嚕響,也懶得從床上爬起來。

夏以琛問他,“你們宣傳做的怎麽樣了?最近忙不忙?”

“不忙,”安均淺說:“本來就是小制作的電影,宣傳就跑了兩個地方,一天就跑完了。然後鄒姐給我接了兩個MV和幾個采訪。最近閑得快長出毛來了。”

“我這邊也沒什麽事情了,”夏以琛說:“趁閑着的時候去度假怎麽樣?”

度假的事情本來之前就打算了,安均淺當然樂意出去玩玩,說:“行啊,我明天還有一個節目要錄,然後就沒事情了,随時可以走。”

夏以琛安排了後天的飛機,要帶着安均淺去度假,工作也到一個段落了,可以放一放。

安均淺這回要錄的節目是個綜藝性質的。本來他不太喜歡這一類節目,之前也有不愉快的經歷,所以不想接。鄒蓉說這次的節目是非常出名的,特意邀請了他,說明他要紅了,不喜歡去也要露露面。

節目錄制是下午開始,要求他們中午就要到,先準備一下,還要化妝看服裝等等事情。安均淺和夏以琛中午一起吃過了飯,然後就被鄒蓉開車接走了。

錄制現場在大廈的九層,進去就有工作人員迎上來,是個看起來挺機靈的小姑娘,說:“我先帶您去化妝師那裏吧,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

工作人員還給鄒蓉端了杯水讓他坐下等着才帶着安均淺走開。化妝師給安均淺簡單的上了妝,然後說衣服不用換了,挺合适的。

安均淺今天穿的有點休閑款式,不過衣服都是夏以琛叫人買來的,當然便宜不了。

他這邊準備的很快,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還有半個多小時才開始節目。前臺已經在搬着東西布置現場,還有人說話的聲音,讓動作快點抓緊時間。

安均淺剛找了個地方坐下,就有人湊過來,擡頭一瞧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女人應該也是來參加這期節目的嘉賓,說道:“你是安淺吧?比電視上長得還好看啊,給我簽個名可以麽?最好能照個像。”

安均淺沒有拒絕,要簽名要拍照的事情他也遇到過了,跑宣傳的時候幾乎把手都簽斷了,剛開始還注意着字跡美觀不美觀,最後什麽都顧不上了。

鄒蓉之前就跟他說,如果有人要簽名和拍照,如果時間不緊張最好就答應了,不然網上又該滿天飛消息,說安均淺耍大牌,一點不親和,要個簽名都不給,拍個照就裝沒聽到什麽的。

安均淺點了點頭,就接過她遞過來的本子簽了個名。順帶瞄了一眼,貌似這個小筆記本就是專門用來收集簽名的,裏面已經有半本多寫過字的。之後女人又拜托別人給他們拍了照片,是即拍即出的,又讓安均淺在照片背面再簽了個名字。

女人走了以後,鄒蓉還過來打趣,說道:“看起來你也是紅了,走到哪裏都有人要簽名了。”

休息了一會兒,沒到點兒就有工作人員來招呼他們,說是馬上要開始了,所以要先帶着他們過去,有個準備之類的。

安均淺剛站起來,那個工作人員就忽然轉過來皺着眉頭打量着他,又用中指指着他說道:“這是誰給他找的衣服?穿成這樣怎麽上節目啊?化妝師呢?怎麽弄得這麽騷包!”

安均淺剛開始還以為自己的打扮太随便了,毛衣和牛仔褲。不過這種娛樂節目也沒有什麽人穿西服打領帶的上去。還在納悶,就聽她那句“這麽騷包”。

給安均淺化妝的那個化妝師不知道去哪裏了,剛才帶着他的小姑娘就趕緊跑過來說:“李姐,衣服是安先生自己的,化妝師說挺好的不用換了。”

“什麽挺好的?”那個姓李的工作人員說:“他就是個客串過場的,你去看看幾個主要嘉賓都穿的什麽樣子,一會兒過去負責人肯定罵你,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正巧的他說完了,就有一個嘉賓從化妝間裏出來。安均淺記得他是哪個一線當紅明星,這年頭“影帝”太多了,有點覺着不要錢的感覺,所以也沒記住名字,不怎麽關注。不過他忽然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那個負責人是嫌棄自己穿的太好了,一會兒上了節目可能搶鏡頭。

“那我帶安先生去換一件吧。”小姑娘也是新手,不懂這麽多,趕緊說道。

“換什麽啊?還有五分鐘,趕緊帶過去,讓他坐在角落裏就行了。”

最後安均淺就被這麽帶上了前臺,然後就給塞在最角落的一個位置上了,估計也錄不到幾個鏡頭。他本來就不想參加這種活動,結果今天又有不高興的經歷,所以幹脆就坐在那裏休息,正樂意什麽都不做。

像所有的娛樂節目一樣,開始之後就是主持和嘉賓互相戲耍,臺下的觀衆還要在适當的時候歡笑起來,氣氛一定要良好。安均淺坐在角落,感覺實在太冷了,根本沒有電視上看的那麽歡樂。

經常是大家笑到一半,然後導演喊停,然後大家還好重新來。聽到有趣的事情笑一笑是人之常情,可是笑過了還要重新笑,這就有點假了。

多數是主持人變着花樣的戲耍嘉賓,嘉賓一定要配合。好多時候的經典問答,也是之前導演就安排好的,只是要表現出來很偶然很驚豔。

擴散問答和即興問答當然會有,導演還是會給一些發揮的空間的。這樣效果好就欣然留下來,如果效果不好,直接剪切掉就可以了。

節目錄制到中間的時候,主持人問了一個問題,然後一個主要嘉賓回答着就開始話題跑偏。最後不知道怎麽聊起來的,就聊到了容宴的問題。

主持人說:“我聽說幾位都和容宴合作過呢,大家對他有什麽看法嗎?我聽說他是個gay呢。”

安均淺聽着她“嗎”啊,“呢”啊,“吧”啊的裝嗲就覺得雞皮疙瘩亂掉,又聽到她說容宴,就非常不高興了。畢竟大家都以為容宴過世了,就算是對死者的尊重,這種時候談起來也不該是一副有料可挖的态度。

幾個嘉賓都說對容宴的印象挺不錯的,“是個好演員啊,工作非常認真的。”

“是啊,戲感也很好,算是圈子裏的前輩了吧。”

“合作過兩次,雖然也沒有真正的對手戲,不過還是很佩服的,從來不會耍大牌。”

大家一個人說了幾句,然後坐在安均淺旁邊的一個女人就突然開口了。給她安排的位置也是挺偏僻的,估計沒什麽名氣。

“我也跟容宴合作過一次,還是非常非常早的時候呢!那個時候他估計剛出道的。”女人一臉神秘的說着。

導演讓攝像把鏡頭轉過去,似乎覺得有的可以爆料了。主持人很快速的反應過來,就轉過身問她,“是嗎?我看你還很年輕的,原來也是出道早的前輩呢。給我們說說一些新鮮的事情好不好?”

女人搶了鏡頭,臉上立刻笑的濃了,然後就開始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越說越肆無忌憚的樣子,錄節目而已,大家都是半真半假的說。她越說越高興,最後就有點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起來:“當時容宴剛出道哦,然後我就在那個劇組裏演個小配角。有一場戲是下午拍呢,裏面有我和容宴的角色。後來我們吃過了午飯就在劇組裏等着,到時見了也不見他回來,打電話也是他的經紀人接的,說是他不舒服啊,讓我們等等,馬上就過去了。”

“容宴病了啊,然後呢?”主持人誇張的做了個表情,感覺像是聽驚悚鬼故事一樣的反應。

女人又說:“然後啊,我們就等着呗。那個時候容宴雖然是剛出道,可是紅的吶!一出來就被捧紅了。我們都是些小角色啊,有什麽辦法。可是他居然遲到了四個多小時啊,我們從中午等到天黑了,人還不見啊。”

“都等到天黑啊?”主持人驚訝的張大嘴巴,說道:“我一直都聽說容宴為人很謙和的,從來不會耍大牌,原來他前期還是很大牌哦。”

女人點頭,接着說:“然後導演又給他打電話了,這回是助理接的,還說容宴不舒服呢,一會兒就過去的。我在旁邊一聽就火了,然後把電話搶過來就罵了那個助理啊!把他罵的狗血噴頭呢,結果容宴就馬上趕過來了!你說逗不逗?”

“真的嗎?”主持人捂着嘴巴睜大眼睛,然後觀衆适時的開始笑。

安均淺在旁邊聽着臉都黑了,這明顯的不可能是真事,也不知道裏面有一句真話沒有。主持人瞄了一眼導演,沒有喊停的樣子,就繼續說:“還有然後嗎?他就這麽來了?被你罵過一次,以後就不敢耍大牌了嗎?”

“當然不是啊。”女人搶鏡頭上瘾,興致勃勃的繼續說:“怎麽可能就這樣改邪歸正呢!然後容宴就來了劇組,看起來精神很好的呢,完全沒有生病的樣子。他被叫過來就不高興啦,臉可臭了,就開始指着導演的鼻子罵人啊,說什麽自己身體不舒服,不可以休息麽?打兩個電話來催是什麽意思。”

“是嗎?!”主持人又驚訝的說:“真沒有想到啊,容宴以前是這樣的呢。”

“是的呢,”女人嗲聲嗲氣的說道:“結果我就看不下去了,我好生氣啊。雖然我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麽名氣啊,但是真的好生氣。我就突然走過去,然後就扇了他一個大大的耳光啊!他沒有想到啊,結果都沒有站穩的,一下就被我扇倒了。”

“什麽?!你扇了他耳光啊!”主持人配合的驚叫起來,都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臉見鬼的樣子,說:“你竟然打了容宴耳光呢,你怎麽這麽厲害?當時怎麽打的呢?來來,我們要來示範一個嘛?看來容宴是被你打醒的啊,他以後是不是就不敢再耍大牌了?才是我們大家現在記得的樣子?”

女人用力的點頭,說:“那我就跟你示範一個哦,我當時就這麽過去,然後擡手就用力的抽上去啊。他腦袋都被我打偏了,沒站穩搖了兩下就摔倒了呢。”

她跟主持人配合着,簡直就像兩個瘋子一樣。在場的嘉賓差不多都是一線有名氣的藝人,臉上都有點不好看。這明顯的是瞎掰亂造,而且讓他們非常的不恥,人都已經過世了,還踩着死人往上爬,也不怕遭報應。

“然後呢然後呢?”主持人看導演不喊停,就繼續配合下去,反正他們要的就是收視率,雖然肯定有很多人不信,但相信的人也不會少,“他有沒有還手?”

“完全沒有耶!”女人笑起來,“他當時肯定都被我打傻了!坐在地上愣了好久呢!都沒有還手。我當時也很害怕啊,因為是一時的激憤,打了大明星啊,就怕他叫人打我報複我呢。可是他被打了之後也不叫喚了,站起來就像沒事人一樣開始拍戲,而且之後都沒再遲到過了。”

“這樣啊?”支持人笑起來,說道:“我才知道,原來容宴有受虐狂的傾向哈?”她說完了臺下還要配合的笑,弄成一副很有趣的氣氛。

安均淺臉黑的不能再黑了,氣得他全身都有點抖,突然站起來就往臺下走。他這一舉動把大家都弄傻了。導演立刻叫了停,然後說道:“你幹嘛去,說你呢。”

安均淺沒有理他,果然不應該再出席這種娛樂節目,來一次被氣一次。

鄒蓉在休息間坐着,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看安均淺大步的走過來。她奇怪的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錄制節目開始才不到半小時,還在納悶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怎麽這麽快?已經完了沒?”

“沒有,不錄了。”安均淺說了一句,都不帶停留的,直接出來就往電梯間走。

鄒蓉一愣,看他臉色不好,也猜到是有不愉快了,趕緊跟上去。

在車上的時候鄒蓉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有點不敢置信的說道:“這是想紅想瘋了吧?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她以為容宴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就能借着往上爬了。也不怕晚上做噩夢。”

安均淺皺着眉,說道:“以後不要給我接這種節目了。”

鄒蓉嘆了口氣,就點了點頭。

安均淺回到家的時候夏以琛也在,他今天就沒有回公司去。聽到一樓有動靜就從書房出來,安均淺把大門關的“彭”的一聲響,聲音在樓上都聽到了。

夏以琛從二樓下來,說道:“不是錄節目去了?怎麽這麽不高興的樣子?”

安均淺現在還在氣頭上,剛要說話自己的手機就響了,是個沒有存號的陌生電話。他接起來就聽到那邊說什麽是不是安淺先生啊,節目拍攝了一半,導演讓他趕緊回去。

安均淺這一下更是氣炸了,沖着電話裏罵了一句就挂了電話,果斷的拉黑了。

“這是怎麽了?”夏以琛瞧他這樣子,就拉着他坐在沙發上,問道。

安均淺氣憤的不行,把事情又說了一遍。夏以琛只是笑笑,說道:“你在圈子裏混了也不短時間了,這點事情生什麽氣。生氣也只能傷了身體,對別人也沒什麽壞處。不過是個不出名的小藝人想借着往上爬而已,這種辦法也是铤而走險的。讓團隊出去發些帖子,幾個小時就能讓他爬不起來。”

夏以琛拍了拍安均淺的肩膀,說道:“行了不要生氣了,我跟王鵬睿說一聲,讓他過去瞧瞧,他們錄制好了節目也不一定能發出去。”

安均淺被安慰了好半天這才覺得舒服一點,結果下午的時候又來了糟心的事情。他今天在節目錄制地方,管他要簽名的是個小藝人,還在N線徘徊的那種。結果拿了他的簽名和照片就放到了微博上去,還寫了幾句話,說的暧昧不明,一副他們兩個人非常熟悉非常有料可挖的樣子。

這麽一來,網上好多人又開始發揮八卦精神。有人就開始說,前不久那個“神秘女友”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女人。結果那女的還轉了這條微博,說的更暧昧了,簡直就是暗示了自己就是神秘女友的回答。

微博一下就被瘋傳了,圈子裏的明眼人都有經驗,所以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很普通的合影,在劇組裏工作照也是很常見的。不過網上不明情況的圍觀群衆還是非常多的,一瞧連照片證據都拿出來了,肯定是真的啊,深信不疑。

安均淺有點瞠目結舌的感覺,他還真沒想到一張照片就能引起這麽多麻煩。鄒蓉知道了以後就到網上去發了聲明,澄清了這件事情是有人惡意炒作,照片是普通的合影而已。

鄒蓉給安均淺打電話說已經解決完了,只是個小問題而已。安均淺說:“度假之前還不得消停。”

鄒蓉笑了,說道:“少見多怪了吧,這種冒充‘女友’的還是好的。上次圈裏有兩個人鬧離婚,結果一堆N線小藝人拿着工作照蹦出來說自己是小三,而且男的女的都有,真是笑死人了。最搞笑的是,人家兩個人也沒打算真離婚,就是覺得人氣不行了炒作一把而已。最後還讓人歌頌破鏡重圓,又相信真愛了。”

安均淺很無奈,挂了電話。

夏以琛帶着他出去度假,兩個人都不是什麽想看景點的人,所以也沒有趕行程的打算。他們大冷天的跑到海邊去了,雖然還有人會下水游泳,不過安均淺實在是不敢,他就披着風衣在沙灘上走了一圈,然後還嚷嚷着冷死了,就整天窩在酒店裏不出去。

夏以琛只好聯系了度假的別墅,反正安均淺是不想到處溜達的,幹脆就搬到別墅裏純休閑了。

別墅就是個二層小樓,雖然空間小點,但是非常別致。屋頂上配了一個人工沙灘和游泳池,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但設計的很考究,還有人工的“日光浴”,一擡頭就能看到藍天白雲,像是盛夏在海邊一個感覺。

安均淺剛去游了泳,然後沖了個熱水澡,現在下身圍着個大浴巾就躺在沙灘上曬“日光浴”,感覺非常的享受。眯着眼睛,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還拍了拍自己身邊,說道:“你也躺一下,敢情這麽舒服這麽悠閑,太奢侈了。”

夏以琛本來是給他去拿啤酒的,回來就瞧他浴巾半遮半避的,上身赤裸着,兩條筆直的長腿還互相交疊着,簡直一副“邀請”的姿态。

“這地方果然沒選錯。”夏以琛将啤酒放在一邊,然後就一下壓在了他的身上,直接伸手去拉他的浴巾,暧昧的咬着他的嘴唇,說道:“不如在這裏來一次?”

安均淺趕緊推他,要跳起來,說道:“沙子太硬了。”

“你不是有浴巾,可以墊在後背,沒關系的。”夏以琛不給他否決的機會。

結果兩個人就在沙灘上做了一次,按照安均淺的話說,怎麽感覺是變向的“野合”,讓他覺得有點意外的興奮。

夏以琛笑了,然後一把将人打橫抱了起來,說道:“去水裏試試?”

安均淺一個勁兒的打挺,嘴裏叫着,“去什麽水裏?那可是真的海水,有鹽的,流進去怎麽辦?你以為搞消毒麽?”

男人看上去再瘦再輕骨頭架子都還是比較重的,他一打挺,兩個人差點都摔了。夏以琛還順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說道:“別動,我一會兒給你認真清理。”

安均淺氣得翻白眼,一點不買賬,還繼續折騰,就是要從他懷裏掙出去。結果夏以琛沒站穩,就聽“噗通”一聲,兩個人一起折進水裏,拍起一片的水花。

安均淺嗆了一大口水,趕緊浮出來都吐了,嘴巴裏苦澀的鹹味兒非常重,難受的要死。夏以琛當然也喝了不少海水,皺着眉頭一把将他來過來就吻,說道:“喝夠了老實了吧?”

安均淺鼻子裏還嗆了水,一點也不想搭理他。不過最後還是稱了夏以琛的心,兩個人站着在水裏又做了一次。

這可比在岸上累太多了,安均淺被弄上來的時候全身軟綿綿的,覺得手腳都灌了鉛一樣,好像一直在水裏游了幾個鐘頭似的的感覺。

“下次……”安均淺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灘上,說:“你準備在水裏來一發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套個游泳圈,累死我了,站不住了都。”

夏以琛被他逗笑了,說道:“行,以後多鍛煉着,你肯定有一天不需要游泳圈的。”

“……”安均淺嘴角抽搐,說道:“別講冷笑話。”

兩個人本來打算在海邊待個七八天,好好放松一下。畢竟一個是大老板,天天忙着生意合作,一個是演員,天天忙着拍戲通告,難得有一起空閑的時間。不過剛過去四天,王鵬睿就給夏以琛打來了電話,說安家那邊亂了。

安均淺本來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事情,就坐在沙發上等着夏以琛,說好了晚上到別墅院子裏去支架子烤肉。他随手就把電視打開了,然後一下一下的按着換臺的按鍵,把電視撥的飛快,其實沒有想要看什麽的意思,就是有點無聊。

傍晚的時候娛樂新聞是最多的,安均淺正好撥過來就将遙控放下了,準備去打杯水喝。電視裏正播着關于安國地産的事情,說安國地産正在開發的新樓盤因為某些原因發生事故,具體原因還不知道,有施工的工人失蹤。

安均淺一愣,下意識的就仔細聽了兩耳朵。安家還不只這一件事情,除了工地事故之外,又有人曝光安澤挪用公款等,還在沿海的賭船上發現安澤連着開房,據說輸了一個多億。

本來安澤現在是安家說話的人,基本上什麽事情也都是他做主了,就算去賭輸了錢也沒人會懷疑他挪用公款,不過安家之前一直傍着夏家和其他幾個豪門世家,做了幾筆合作,所以資金也不單單是安家自己的了。這麽一來,這件事情就變得大了。

夏以琛就等着安澤出問題,可以說這些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他參與的份兒,所以根本就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他幾家也都通了氣,準備把安家分了,等着看笑話。

安均淺沒想到安家會出這麽大的事情,或許是禍不單行,電視裏還報道了安正舊病複發,昏倒在去公司途中的消息。現在已經給送到醫院去急救了,沒有最新消息。

安均淺在安家裏待了小三十年,雖然以前過的不怎麽開心,後來又發現自己的一切只是個代替品,更是心裏不舒服有疙瘩。但怎麽說都是被安家養大的……

夏以琛打完了電話,看見安均淺拿着水杯在愣神,說道:“我忙完了,出去烤肉吧。”

“嗯。”安均淺答應了一聲,就跟着他出去了。自己沒有勢力沒有錢,就算是想也幫不了安家,而他也沒有立場讓夏以琛去幫忙。

夏以琛将烤好的魚和扇貝都拿給安均淺,說道:“怎麽剛才還開開心心的,現在就沒精打彩了。是不是餓蔫了。”

安均淺不會同情安澤,從一開始他就算計着也是咎由自取。但是安澤這麽一出事情,肯定會牽扯到安家,安家這麽多年就算完了。

安均淺有些煩躁,三十年的感情,別人他不清楚,但自己的心總是肉長的。他接了夏以琛遞過來的烤魚,咬了一口還燙了舌頭。

夏以琛有些哭笑不得,給他遞了一杯加冰塊的飲料,說道:“小心燙,心不在焉的,一會兒又該被魚刺紮着了。”

安均淺只是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夏以琛倒是接着說:“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可能再過兩天就必須回去了。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們可以再在這裏休息兩天。”

安均淺知道他說的事情應該就是安家的問題,就搖了搖頭,說道:“沒關系,以後沒事了再來,反正時間多的是。”

夏以琛笑了,說道:“嗯,時間多的是。”

兩個人又在別墅待了兩天的時間,第二天晚上就坐飛機回去了。安均淺這兩天沒有睡好,晚上有點失眠,總是想着安家的事情。在飛機上的時候就更休息不好了,下飛機坐在車裏倒是被晃悠的睡着了。

到了家門口,夏以琛也不想吵醒他,就把他輕輕的抱起來,一路抱緊別墅裏,直接上了二樓,将人放到床上去。

安均淺睡着的時候也皺着眉,似乎很不安穩很不踏實似的。夏以琛知道他心裏有事情,但又不願意跟自己說,所以一直也裝着不知道沒有刨根究底的去問。不然問了沒有結果,反而讓人更不舒服。

安均淺睡的不踏實,做了好多的夢,夢到很久以前的事情,夢到安家的別墅,夢到小時候的事情,夢到母親抱着自己哭,夢到父親跟自己發脾氣。

夏以琛本來想去泡個澡,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覺得身體有些疲憊。不過剛要走,就聽到安均淺在說夢話,聲音非常不清楚,不像平時的爽朗,反而還帶着一點委屈的哭腔。

夏以琛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慰,但是安均淺一直說,越說眉頭皺的越緊,看起來非常不舒服。他打算把人叫醒的,但是俯身下來就聽到安均淺在說什麽別哭。

夏以琛記得上次在派對的時候安均淺喝醉了,也是叨念着這些話。後來他看到安家的那份資料,有些聯想,但是也沒在意。現在又聽到一遍,就不能不在意了。

安均淺被夏以琛給搖醒的,才發現自己是做夢,醒過來的時候松了一口氣,身上出了好多汗,衣服都有點潮濕了,眼角也有點濕,心裏很複雜。

夏以琛說:“做惡夢了?”

安均淺搖頭,他覺得心裏憋悶,有種想要找一個人說說的感覺,不禁就說道:“沒有,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夏以琛只是看着他,沒有追問沒有強迫他說。安均淺目光晃動着,他不知道怎麽和夏以琛說,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夏以琛也不知道安淺小時候的事情。

過了很長時間才說道:“我想起以前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太小了所以不懂事,雖然住在家裏,但是爸媽一天也見不到一次面。我媽看到我就會哭,那種歇斯底裏的哭,看上去很傷心。剛開始我就被吓着了,也一起哭,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以為是自己做出了什麽,我後來也是一直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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