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安均淺

第62章 安均淺

安均淺盯着房頂愣了一會兒神,才繼續說道:“那個時候非常害怕看見我媽,有點下意識的躲着……”

夏以琛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額頭,他沒有說話,只以為安均淺說的安淺小時候的事情,他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過,只知道安淺現在的母親不是親生的,是個後媽。

安均淺又說:“長大了就跟着朋友出去到處玩,反正不着家了。剛開始回家還小心翼翼的,以為爸媽會更生氣,可他們好像沒什麽反應,而且對我發脾氣的時候少了很多……”

下意識聽他說着,剛開始還沒覺得太大不對勁兒,但是後來很多細節都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安家的那份詳細資料裏看過,是關于安均淺的,印象還挺深。

安均淺不知道夏以琛早就看過了自己的資料,只是說一些模糊零碎的時候,壓抑久了總是需要發洩的。

夏以琛不禁皺了皺眉,然後看起來不經意的問了幾句。安均淺并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兒,就回答了。

他的話讓夏以琛非常震驚,安均淺也沒發現他的不對勁兒,似乎說了很久又有些冷了,最後昏昏沉沉又睡過去。

夏以琛雖然驚訝但是也沒有再弄醒他,床上的人看起來很累很疲倦,讓人不忍心吵醒。他都沒顧上去浴室沖澡,就直接出了卧室,到書房去翻上次羅正輝給他帶來的資料。

他之前也查過一些,羅正輝給的就更詳細了。資料裏很多事情和安均淺講的分毫不差,只是安均淺說的比較模糊,沒有具體時間。

夏以琛又想到以前帶着安均淺出席活動,見過安家的人幾次,每次都覺得他很在意。剛開始還以為他不老實,想要改攀安澤。

安均淺睡了很長時間,下午才醒過來。起來的時候像是被泡進水缸裏一樣,出了一身的汗。他身上已經換好了睡意,不過還是被汗浸的濕漉漉的。

他醒過來的時候夏以琛還在書房裏,對于安均淺的事情,裏面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也不敢一時間妄下定論。而且安家的事情也迫在眉睫,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就能給安均淺一個非常合适的身份。

夏以琛看了一會兒文件,就覺得有些頭疼,他這兩天也沒有睡多長時間。工作停下來的時候就忍不住掃一眼旁邊的資料,資料翻開了幾頁,上面有一章安均淺的照片。

那還是安均淺二十五歲出席活動時候的照片,非常年輕很有活力的樣子,一身黑色的西服,很考究。他身邊前呼後擁的圍着一堆保镖,看起來就是個十足的纨绔子弟。

夏以琛在沒見過安均淺的時候也聽說過他的名字,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雖然被傳的名聲不好,但說起來也并沒什麽惡行。不算是臭名昭着,但是在商圈裏,平淡平凡是不行的,沒有作為就會讓人瞧不起。

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也沒有給夏以琛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只是禁不住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點模糊的印象的。

安均淺起床沒瞧見夏以琛,到樓下轉了一圈也沒瞧見人,以為他是去公司。找了些吃的拿到樓上,就瞧見書房的門半開着,夏以琛正坐在桌子前面打電話。

夏以琛接到羅正輝的電話,說是讓他出去一趟,商量一下安家的事情怎麽處理。他打着一半電話就瞧安均淺推門走進來,下意識的就把桌上的那份資料擡手拿到了抽屜裏關上。

“行,我一會兒過去,估計要一個小時。”夏以琛說完就挂了電話,招手讓安均淺過來,說道:“一會兒我要去羅老板那裏,你要跟着我一起去麽?”

安均淺知道他們是去商量事情的,很有可能是關系到安家的事情。安家出了這麽大的問題,周邊誰不想趁機分一杯羹?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我就不去了,還是在家裏休息吧。”

“也好,”夏以琛說,“我看你這兩天的精神都不好,多休息別生病了。”

安均淺答應了,夏以琛之後就去了羅正輝的別墅。到地方的時候雷宗有也在,他還以為安均淺會一起來,沒想到只有夏以琛一個人。

羅正輝笑起來,說道:“我家小有還等着小淺過來陪他聊天,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

“今天剛坐飛機回來的,最近他氣色不好,應該是累的,所以就讓他在家裏休息了,沒跟着過來。”夏以琛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茶,說道。

雷宗有沒瞧見安均淺,就準備上樓去了。反正也知道他們要談工作,這些事情他是從來不管的,也不喜歡過問,“那我先上去了,你們慢慢聊。”

羅正輝點了頭,等他上了樓才慢吞吞的說道:“聽說你這幾天帶着人出去度假了,這麽大搖大擺的,也不怕被狗仔拍到。”

夏以琛笑了,說道:“等安家的事情解決好了,給小淺準備好身份,我就不愁他們拍了,還會很歡迎。”

羅正輝挑眉,開玩笑的說道:“看來夏老板是想要在媒體鏡頭前面高調出櫃?聽起來還有些迫不及待的口氣。”

夏以琛不否認,他的确有些興奮和迫不及待。畢竟藏着掖着不是他的作風,他希望以後出席活動的時候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帶着安均淺一起去,不管是在哪個圈子裏。而且安均淺現在也算是比較有人氣的演員了,雖然平時很低調,也沒有什麽特異的炒作,不過無中生有的各種八卦緋聞還是不少的。

就在前不久安均淺因為和過柏搭戲,也傳過一段緋聞,網上連CP樓都有了,明擺着不屬實,不過還是有人萌有人罵。後來又出了個神秘女友的事情,還有人蹦出來變向承認自己是那個“神秘女友”。

在這個圈子裏,緋聞必不可少。就算自己潔身自好,私生活非常幹淨,還是會有其他人貼上來拉着你炒作的。

所以夏以琛嘴上不說,但那些八卦消息瞧了也不會高興的。如果有一天兩個人能在媒體面前出櫃,那必然是他非常樂意的事情。

羅正輝說:“你也不用太着急,我瞧着安家的事情八九不離十,我在賭場那裏也有些人脈,那裏的荷官和洗碼仔都能證明安澤去過那裏。”

夏以琛點頭,說道:“現在就是防着點其他人,別趁火打劫的來劫走點什麽。這麽久了,給他人做嫁就不好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特意叫你過來。”羅正輝說道:“我還聽說你家的寶貝上次和趙家太子爺的幹兒子搭過戲,太子爺之後還幫了不小的忙?”

“我聽說了,”夏以琛說:“我當時在外地,一時也沒有忙過來,事情過去了才聽說。盧遠得罪了人,影片拍完不能上映,後來趙太子說了句話,才過去的。”

羅正輝說:“改天去拜訪一下趙家太子爺,趙老這幾年已經有退居二線的意思了,這邊不能不打點。還有這次安家的事情,如果那邊太子爺可以幫我們一把,相信會有更好的效果。”

兩個人談了很久,說完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吃飯點,外面天也已經黑了。羅正輝說:“留下來吃個便飯再回去?”

“不了,”夏以琛說:“時間不早了,也不打攪你了,我這就該回去了。”

羅正輝笑着站起來,準備送他到外面,說道:“現在吃個晚飯都要回去陪着你家寶貝一起了?”

夏以琛也笑了,不過忽然想到安均淺的事情,又皺了皺眉頭,随口問道:“你說,如果一個人講他以前小時候的事情,可那些故事明顯都是別人的……是怎麽回事?”

羅正輝挑了挑眉,說道:“如果以一個商人的角度,我會告訴你那個人是個騙子。”

夏以琛不得不說,如果這個人不是安均淺,他肯定也會有這種想法,但他現在猶豫了。

雷宗有正好從樓上下來,聽到羅正輝的話就笑出來,說道:“要是以演員的角度來說,這個劇本估計會好賣,雖然俗了點,但是觀衆就是會買賬。”

羅正輝過去搭上他的腰,說道:“這話怎麽說?”

雷宗有說道:“小淺之前不就演過一個傅天哲,帶着穿越的賣點在裏面。”

其實雷宗有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說這些話也是無心的,不過夏以琛倒是心裏動了動,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來,就告辭離開了。

這一段時間安均淺主演傅天哲的那部電視劇開始熱播了,因為上一部關聯劇就很受歡迎,而這一次又是大制作,裏面都是大牌的明星,導演到編劇也是一線很有人氣的,所以沒播之前就備受關注,網上到處都是宣傳和點評,開播一段時間收視率都很好。

結果最近安均淺的電話又快被打爆了,經常有很多騷擾電話,邀請他出席什麽活動,邀請他去飯局之類的。約戲的電話也非常的多,身價一下高了非常多。就連安均淺自己的小破工作室也出名了,一些N線的小藝人就找過來,打電話問工作室簽不簽藝人之類的。

其實安均淺真沒有想過要把工作室做大,只是單飛那會兒不太想再“賣身”了,所以就自己搞了一個工作室自己接片子。那個時候很多小藝人簽的公司非常沒有保障,會經常帶着去吃飯,而且接片子的價格也不一定會很好,有些也被壓了很多,然後公司還要抽百分之六十的成,最後拿到手的百分之四十實在讓他覺得苦逼。

鄒蓉打電話來問他,要不要把工作室搞起來,這樣可以趁着他現在紅了名聲大了,慢慢的把公司做起來。

安均淺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搞個小工作室在娛樂圈裏就像是夾縫中生存一樣,說不定哪天就倒了。而且這明擺着是和夏以琛的華影搶人,還根本就搶不過人家。

他現在手裏有一塊影視基地,是之前夏以琛送給他的。說起來安均淺還是對基地比較感興趣。雖然搞基地投資比較高,但是運營起來麻煩會少一點,不像工作室那樣複雜。

安均淺想過再收兩塊基地,這樣子等他不演戲之後也可以有比較好的收益。不過目前來說他的片酬還不夠再弄基地的,有點杯水車薪的感覺。

夏以琛雖然最近很忙,不過每天都會和安均淺一起回來吃晚飯,有的時候是專門跑回來跟他一起吃晚飯,然後再回到公司去繼續工作。安均淺剛開始還不知道,以為是有急事又回去了,兩三次之後,才發現他是折騰的為了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安均淺就說,“要是你太忙了就別晚上跑回來陪我吃飯了,又跑回去多麻煩。要不我晚上過去公司找你也可以?反正我這段時間都收工早,再過幾個月才開始拍戲。”

夏以琛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不嫌麻煩也好,我們在公司裏吃晚飯,或者旁邊有幾家不錯的餐廳,可以提前訂位。”

夏以琛說完了,忽然又開口說道:“如果說讓你在媒體面前,公布和我的關系,你會介意麽?”

安均淺一愣,沒想到他的話題轉移的這麽快,搖了搖頭,說道:“倒是不會介意,不過怎麽突然想到這個了?”

夏以琛說:“不是和你說過,等有了孩子我們就去國外結婚。回來之後,你怎麽向媒體解釋你無名指上的戒指?”

安均淺更是愣了,他沒有考慮過結婚的問題,到不是安均淺覺得結婚不好,這代表着安慰和誓言,的确非常的完美。但畢竟是兩個大男人,在國內是不允許的。他之前的确聽夏以琛說過,不過以為是在開玩笑。

安均淺張口結舌的,夏以琛拿筷子尾巴點了一下他的鼻子,說道:“怎麽傻乎乎的了。”

“你要是不怕被人在背後說,我還有什麽不願意的。”安均淺笑起來,說道:“那些八卦雜志狗仔隊發掘出我的‘神秘新娘’是華影夏老板,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表情。你說會是樂瘋了還是吓瘋了?”

夏以琛似乎止不住的也想象了一下場景,笑着說道:“我就怕他們拿到了消息也不敢發出去。”然後又說,“後天有個宴會,比較重要,你跟我一起去?”

安均淺跟着夏以琛參加過不少飯局和宴會,按照夏以琛的話是以前帶着他是撐場子去了,在商圈裏飯局一般都會帶幾個小藝人去,不過現在就是帶他多出去走走,可以認識一些圈子裏的人,在娛樂圈混也經常接觸商圈的各種人士,這讓大家混個臉熟,到時候有麻煩了也會伸手幫一把。

安均淺也知道這個道理,而且跟着夏以琛也沒出過什麽意外,就點了點頭答應了,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說道:“可以啊,明天後天正好都沒事情做,我就打算在家裏看看劇本,鄒姐今天又拿了兩個過來,都還沒瞧過。”

安均淺現在人氣高了,身價也高了不少,鄒蓉拿來的劇本也就變得多了,當然時間排不開,需要安均淺看過之後挑劇本。其實在這個圈子裏,演員不看劇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多數就是聽助理或者經紀人講講,然後就覺得好接了,或者直接由經紀人接。所以等到進劇組開拍的時候,演員還沒看過劇本,不知道大體講的什麽事情也讓人見怪不怪了。

不過安均淺是個例外,估計是以前安家大少當的時間長了,雖然不怎麽介意別人的眼光,但是自己的形象還是挺注意的。他可以去演一個性格飽滿的反派,但是不太想接那種“瘋瘋癫癫”的現代偶像劇。

上次有雜志記者來采訪安均淺的時候還在問,他喜歡什麽類型的劇本,以後想要多接什麽樣子的。

安均淺回答都挺喜歡的,不過偏重正劇,不太喜歡偶像劇。

記者當時很驚訝,雖然偶像劇一般都沒什麽大制作,比起那些頂級的制作來說只能算是中上的,但安均淺現在的年齡不到二十歲,按理說這個年紀應該拍偶像劇會非常吃香,年輕有活力而且長得好,都符合偶像劇的标準。

雜志這次出來的标題就用了“少年老成”幾個字。安均淺看到有點哭笑不得,感覺自己根本不是少年老成,有點老黃瓜刷綠漆才對……

夏以琛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又準備去公司。因為時間還太早,所以安均淺沒有起,還睡得很香。

他到書房去拿文件,準備下樓吃了早飯就走。不過目光停留在抽屜上幾秒鐘沒有挪動。裏面放在關于安家和安均淺的資料,他看過很多遍的。

夏以琛将抽屜打開,然後把資料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最後還把自己的手機就壓在資料上。做好一切,才拿着他要的文件轉身出門,書房的門也半掩着沒有關好。

安均淺起來的時候九點鐘,不過有些想要懶床的意思,就拿着劇本一直躺在床上看。剛看了一小時就有些不耐煩了,懶病又犯了,幹脆放在一邊心想着下午再瞧。

夏以琛打來電話是十點半的時候,安均淺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不是夏以琛的手機,是個沒有儲存的座機電話,他還以為又是約通告的,結果接起來才知道是夏以琛。

夏以琛說:“起來了麽?再不起中午飯就該過去了。”

安均淺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說:“早就醒了,不過還沒下床。對了,你在辦公室麽?這是辦公室的電話?怎麽今天不用手機了。”

“手機落在書房裏了,忘記帶出來。”

安均淺一聽,哪裏知道是他別有用心,只當夏以琛也有丢三落四的時候,笑着在床上滾了一圈,說道:“你居然也有粗心大意的時候,現在都十點半了,不如我十二點過去找你,一起去吃午飯算了,正好把手機給你送過去。”

夏以琛說:“嗯,我跟助理說一聲,你來了直接上來就行。”

安均淺挂了電話就從床上跳起來跑進浴室裏去洗澡,清爽了一下才出來。看了看時間,似乎連早飯都可以省下了,不然又該耽誤中午吃飯。

他直接穿好了衣服,然後就出了卧室,準備拿上夏以琛的手機就過去找他。

書房的門沒有關上,裏面東西很多,三面都是落地櫃,書和文件看起來非常壯觀,但擺放的井井有條,一點也不會亂。安均淺不常來他的書房,知道有重要的文件,所以一般都是進來一下就出去。

手機就放在桌子上,安均淺拿了手機就準備轉身出去。但是手機下面壓的文件實在太過醒目,讓他不得不留意到,甚至只是掃了一眼全身僵硬,腦袋裏也“嗡”的一聲。

那是夏以琛特意留下來的安家資料,而且資料是翻開了,就是帶着安均淺照片的那一頁。照片旁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搜集了很多關于安均淺的資料和分析。

安均淺看到自己的照片一下就愣住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自己的相片,感覺有些陌生又無比的熟悉。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僵硬完了就有些顫抖,伸手将桌子上的資料抓起來,快速的一頁頁翻過。他有點不敢相信,裏面的東西很全,很多細節和小事情都有寫着。

安均淺腦袋裏一片亂七八糟的,他前幾天才給夏以琛講過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本以為夏以琛也不會注意到安淺以前的事情,所以挺放心的。誰想到夏以琛手裏倒是沒有安淺的資料,可關于安均淺的卻非常詳細。

安均淺覺得手腳有點冰涼,拿着夏以琛的手機又看着厚厚一打子的資料。這麽巧合的事情他只會相信一次,以夏以琛的謹慎和細心,不可能落了手機又不把重要文件放進抽屜裏。

書桌上空空蕩蕩的,非常幹淨,只有手機和安家的資料。

夏以琛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不過安均淺還沒有過來。他有點擔心,還有點坐不住了。特意将文件翻開放在桌上,然後還留下手機故意讓他去拿。這些都是為了讓安均淺看到文件,說白了就是讓他知道自己早就“明白”了,想讓他過來找自己。

十二點五分的時候安均淺還沒有來,夏以琛實在有些不安,擔心安均淺會突然離開。驀地站起來,拉開辦公室的門準備出去。

其實安均淺就坐在外面的助理辦公室裏,夏以琛一開門就能瞧見他,不禁有些愣了。

今天值班的助理是個小姑娘,夏老板特意說中午有人過來找他,直接讓人進去就可以。所以安均淺來的時候,助理姑娘很客氣很熱情的請他到裏面去,不過安均淺搖了搖頭,說自己要在外面坐一會兒,不着急。

他是十一點半多到的,一直在外面坐了三十五分鐘。助理姑娘聽夏老板的口氣也知道安均淺是個“大人物”,所以不敢說什麽,就給他倒了杯茶讓他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了。

中途本來想給夏老板打個內線,不過被安均淺制止了,說不要通知他。助理姑娘被弄得暈頭轉向,不知道兩個人隔着一堵牆在做什麽,但是也只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繼續幹自己的事情了。

安均淺聽到開門的聲音,目光就落在夏以琛的身上,然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表情很冷靜的說道:“我在這裏等了你三十五分鐘。”他說着将衣兜裏的手機拿出來晃了晃,然後還有另外手上的那一沓子資料。

夏以琛沒有想到安均淺在外面,怔愣之後倒是松了口氣,對助理說道:“給我和安先生叫些簡單的外賣,一會兒放到外面就行,不要進休息室。”

助理趕緊答應了,夏以琛這才看向安均淺,說道:“還不進來。”

安均淺笑了笑,心裏完全沒有表面上的輕松,他等待的三十五分鐘,簡直就像是好幾年一樣漫長。聽到夏以琛的話,這才站起來跟他進了裏面。

夏以琛帶他一直往裏走,公辦事裏有休息室,兩個人進去就鎖上了門。

安均淺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把文件和手機都放在旁邊茶幾上。

夏以琛說道:“怎麽來了不進來?等了很久了?”

“三十五分鐘。”安均淺又看了一眼表,說道:“今天過來沒有堵車,所以很快。”

夏以琛沒有再說話,皺着眉看着沙發上的人。他是故意留下資料讓安均淺瞧得,好讓他來找自己坦白。可是他也非常的擔心,怕安均淺被吓跑了,再一個人離開。所以從給他打完電話之後也一直很不安,就等着他過來,誰想到人是過來了,卻一直坐在外間。

“怎麽坐在外間不進來?”隔了很久夏以琛問。

安均淺也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資料,說:“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會出來。聽你的助理說你中午一般不出來吃飯,都是別人給你送進去?”

夏以琛頭一次覺得自己輸了,走過去俯身按住他的肩膀,額頭抵在安均淺的額頭上,說道:“你騙我這麽久,怎麽還理直氣壯的讓我擔心。”

“我沒有騙你,”安均淺說:“我一直都是這樣,從見你第一次開始就沒改過。而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是安淺。”

夏以琛似乎已經想不起來安均淺是什麽時候說的這句話了,但記憶力有模模糊糊的印象,說道:“是什麽時候?我記不清楚了。”

安均淺難得的有些臉上發燙,而且夏以琛還挨着他這麽近,兩個人呼吸相交着。他變成安淺之後和夏以琛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真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一醒來就被強上了,回想起來就覺得尴尬。

安均淺還以為是他故意問自己的,氣得不行,忽然站起來一把就将人給推倒在床上,惡狠狠的說道:“你還忘記了?那讓你想起來好了。”

夏以琛是真的不太記得,畢竟那個時候完全不會想到已經換了一個人,被他推倒在床上,襯衫扣子都被扥掉了一個。這才一晃神,然後扶住安均淺的腰,哈哈的笑起來。

安均淺被他弄惱了,一口就咬上他的嘴唇,笑聲變成了痛呼,嘴裏一股的甜腥味兒,這才舔了舔嘴唇直起腰來。

夏以琛嘴唇破了皮,只是拿手背抹了一下,然後挺腰将人翻下去,自己壓在他上面。低頭叼住他的耳垂含了一下,說道:“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叫你均淺?”

安均淺聽到夏以琛叫自己的名字,立刻覺得全身過電一樣顫了一下,不舒服的去推他,以前對方總是叫他小淺,雖然本來他也帶個淺字,不過從來都沒覺得是叫自己。但是感覺現在非常不一樣,心裏竟然有些躁動。

“你真的是安均淺?”夏以琛問他。

安均淺将頭偏開,說道:“我是安均淺,當時我出了車禍,醒來以後以為是在醫院裏,誰想到……”是在夏以琛的床上……

他咳嗽了一聲,忽略了這一段,說道:“後來想找安澤幫忙,可是遇到他的時候,當時你也在場,他說到安均淺死了,倒是非常高興……”

夏以琛這倒是還記得,安澤頭一次約他談事情,在酒吧裏卻遇到了拍戲出來的安均淺。他安慰的吻了吻安均淺的嘴唇,說道:“你想不想回安家?”

安均淺一愣,身體有些僵硬,過了幾秒鐘才搖了搖頭。他說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麽思想開放,接受一個死人靈魂穿越到別人身上的事情麽?我可不想被送到研究所裏,或者在靈異節目上被展出。”

夏以琛被他逗笑了,說道:“我怎麽舍得?也許在理智上是不應該接受的,但是在感情上不論你是誰,讓我在意的都是眼前這個。”

安均淺沒有說哈,夏以琛又說:“剛才在外面那麽長時間不進來,是不是算準了讓我擔心?”

安均淺笑了,說道:“其實我看都資料的時候有點迷茫,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還故意讓我瞧見。所以我當時很激動,本來想拿着資料跑過來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但是到了門口就冷靜了,想看看我不過去,你什麽時候會過來。”

“還是你贏了。”夏以琛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是很早就發現了,你前幾天跟我說你小時候的事情,正巧最近安家出了事情,托人弄來的資料看了幾遍,對你說的有印象。所以……”

安均淺非常的懊惱,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說漏嘴的,不過現在也松了口氣,說道:“你不會害怕我麽?”

夏以琛笑起來,伸手到他的毛衣下面,在他腰上揉了一把,暧昧的在他耳邊說道:“這麽說起來的确,你會吸精氣的。”

安均淺臉上肌肉都抽搐了,把腰上的手拍開,說道:“笑話太冷,手機給你送到了,我要回家了。”

夏以琛将他按在床上并不放人走,說道:“讓我擔心半天,沒有補償怎麽行?”

“這是辦公室裏。”安均淺反抗不成功,呲牙咧嘴的小聲說道:“你助理還在外面。”

“我讓她不要進休息間了。”夏以琛非常淡定的說着,然後就接來了他的皮帶,說道:“野合都幹過了,辦公室裏怕什麽?再說你不是鬼麽,不喂飽你萬一不見了怎麽辦?”

“夏以琛你大爺……唔。”安均淺咬牙切齒,被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們什麽時候野合過了,上次那明明是假的沙灘,明明就是頂樓而已,“鬼你大爺,我要是鬼早就把你壓了,還輪到你在我身上瞎搞!”

夏以琛只是笑也不說話,手上動作倒是不含糊。

休息室的隔音不是太好,只是公辦事裏隔出來的小間而已。夏以琛以前要是留宿公司,會到旁邊大的休息室去,一般也不會在小間裏。

安均淺禁不住夏以琛的挑撥,最後還是在小休息室裏做了。中途還沒怎麽着,就聽到外面助理敲門的聲音,她只是将午飯放下就出去了,中間也不到半分鐘時間。但是開門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都聽得很清楚,安均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經繃的太緊,産生的幻覺,反正就是緊張的不得了,覺得非常漫長,渾身顫抖不停。

夏以琛說道:“我帶你去洗澡,要去辦公室旁邊的大休息室,這裏的浴室很久沒用了。”

安均淺翻了個白眼,一點也不想動。而且他身上粘粘膩膩的,要出去肯定要經過助理辦公室,一點也不想被人欣賞“怪異”的走路姿勢。于是就一翻身,把被子拽到自己身上,說道:“我要睡覺了,你繼續工作,下班再說,現在不想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