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遇險

莊蕾給玉蘭送了過去, 玉蘭沒想到莊蕾除了給孩子看病, 抓藥, 還操心孩子的身體, 不怕麻煩地給孩子做這種調理身體的吃食。她總覺得自己真不配莊蕾這麽對待。

莊蕾橫了她一眼:“那些往事, 值得你這般牢記?我對你好,是因為現在的玉蘭,與過去無關。你也該從往事中走出來了。”

玉蘭再次濕潤了眼睛。莊蕾不睬她了, 這般愛哭就讓她哭去,她去了朱家。如今兩位老夫人都走了, 就表姐妹兩人在。王夫人自從她最煩惱的事情解決了,氣色是一日好過一日。

八珍糕既然是慈禧吃的,自然大人也能吃, 莊蕾把糕點給榮媽媽,她出罐子來說:“你們吃的是八珍糕,寶兒這個裏面沒有粳米粉和糯米粉。放在鍋裏調和成米糊糊給他吃。小娃娃吃了脾胃和順。”

“你這個丫頭就是有心,表姐你說是吧?”

王夫人坐在那裏:“莊娘子想得周全,我當初若是也能得你的照顧, 定然不會是如今這個情形。”

“現在也不遲,慢慢調理就好!”莊蕾說道。

“賴媽媽, 去拿茶葉和布料過來!”王夫人說道。

莊蕾站起來:“夫人不用客氣。”

賴媽媽拿了出來, 兩匹緞子放在桌上,清爽的淺藍和銀灰色:“我手頭有幾個鋪子做的就是綢緞和茶葉生意,都是自己的東西,不值多少錢。跟你救了我下半輩子來說真不算什麽, 更何況那一日,你的話可謂醍醐灌頂。”

莊蕾一臉懵,王夫人坐下:“那個家裏唯獨就是我那三個女兒少不了我,其他人還巴不得我死了,與其給他們勞心勞力,不如随他們去了。我只要管好三個孩子,借着身體不好,去莊子上養病就是了。”

“夫人想得開就好!我原本還擔心你要是再生孩子,年紀也大了,身體上肯定會吃力,若是你這樣想,以後心境開闊了,整個人會好起來的。”

推辭了很久,王夫人是鐵了心要給,還讓仆婦替莊蕾送過來,莊蕾也沒辦法只能收了東西。

晚上莊蕾拿了王夫人給的緞子出來,之前蘇清悅也給過一匹白色的提花錦緞。還有在淮州也買過幾塊布料。

莊蕾拿了布料在陳熹和陳照身上比劃:“娘,我看這塊灰色的就給二郎做夏衫了,他壓的住。三郎皮膚黑些,藍色的這塊給他了。”

陳照的手将布料拿下道:“我不用這等滑溜溜的料子,吃個東西,濺上去一滴油都那麽明顯,還是給二哥這樣的精細人去用。我穿不了好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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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家裏在外走動的就是你了,你穿衣上面要多在意一些。我們幾個随便些都無所謂的,你不覺得朱夫人和王夫人都給你衣料就是看你一身的布衫,看不下去嗎?”

莊蕾:“……”這死孩子什麽時候這麽耿直了?

“行了,花兒做兩身。過兩天就是你的十五歲的生辰了,今年在孝裏,你早些回來,我們一家子一起吃頓飯。”張氏看着莊蕾:“總算養成個大姑娘了!”

許繼年這個大爺是真大爺,按照約定來了壽安堂,說是跟蹤記錄,一同做青橘飲療效研究,這位老先生倒是好,帶了個小徒弟過來,這個小徒弟二十來歲,看起來也是個混日子的。

莊蕾前世裏見多了這種靠着上代的關系進入衛生系統混日子的,沒有真材實料,不過是混個兩代,第三代基本上關系稀薄就混不下去了,想要成為醫藥世家,就跟辦企業似的,傳承重要,創新更是重要。

兩位師兄從四月初一過來坐堂,一排四個位置,莊蕾提議聞海宇也開始接診,大大緩解了壽安堂日益增加的病患數量和醫生不足之間的矛盾,不過又出現和莊蕾剛來的時候一樣的情形,現在是病患都指明要聞先生或莊蕾來看。

那兩位又沒有莊蕾當初的三把火,所以只能在診金上分成兩種,莊蕾和聞先生類似于專家門診,其他三個人屬于普通門診,如果有疑問直接轉莊蕾和聞先生。

這樣對于錢財上有些拮據的人來說,能省則省。對于兩位師兄來說,能多看一會兒就多看一會兒,這個世道能不手術就不要手術,但是不可避免的,比如李師兄接診的這個病患,肛漏。這個毛病真的很痛苦,女人來大姨媽也就一個禮拜,他是反複感染遷延不愈。

李師兄按照自己的習慣給了一張仙方活命飲,然後用三菱針來刺開引流膿液。聞海宇進去看了之後過來問莊蕾:“花兒,你有什麽看法嗎?”

莊蕾提了一堆的看法,首先就要,看,摸,不行的話還要探和灌。看着他們的臉,拆開來的話全懂,合并起來一句也不明白的樣子,讓莊蕾恨不能敲他們的頭。

“啊呀!也太惡心了!”許繼年的那個小徒弟跑了出來。莊蕾正要進自己的休息室去整理資料,那些也要搬到新工場的辦公室去,那小徒弟跑到莊蕾身邊:“莊娘子,他們怎麽摸地下去啊?”

莊蕾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別吃這碗飯!”

“你這個小姑娘怎麽說話的?”

眼看着這個貨嘚吧嘚吧還會聊個沒完,莊蕾捏了捏眉心:“你的病歷資料都謄抄完了嗎?沒有的話去謄抄!”

許繼年不幹活,這貨不可能把她的研究資料搬走,這些都是她要存檔的。只能讓他抄寫,就連抄寫也不盡心,還要影響別人。可見大津的醫療系統效率有多低了。

人家是吃公家飯的,壽安堂是民營企業要自主盈虧的,而新開的壽安堂制藥工場更是引入了資本,最後是需要給投資人交代的,他不好好抄寫,耽誤了自己的進程怎麽辦?

可人家還孜孜不倦地說着:“莊娘子,過兩日我回淮州,給你帶桂花糕好不好?”

莊蕾白了他一眼,一包桂花糕也用得上這麽說?這種态度泡妞是認真的嗎?這種工作場合已婚男人撩妹的橋段,真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比那肛瘘的症狀還惡心。可這般惡心的貨色,還不能不用。

“你留着自己吃吧!”

“那燒餅?”

“沒興趣!”

“那你喜歡什麽?”

莊蕾不耐地說道:“我希望你能盡快把這些報告整理好,能上報到太醫院,進入惠民局。你是來做事的,不是來閑磕牙的,明白?”要是前世帶到這種研究生,鐵定勸退了。

莊蕾整理自己的記錄,收入箱籠裏,他還是孜孜不倦地說:“莊娘子,你這個年歲這般老成做什麽?那些積年的老太醫都沒有你沉悶。小娘子就該活潑些。你看看你一身素淨,頭上還用一根木簪子,你可知道淮州城的姑娘如今時興的打扮?”

“你可以出去了,你在啰嗦,別怪我不客氣!”混日子的人能不能不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現?莊蕾很煩這樣的人。她整理好就要回家了,今天是她的生辰,家裏還等着她晚上聚一聚呢!

那人非但沒有出去,反手還将門關上,莊蕾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壽安堂,她的地盤上,她沒有防備,莊蕾靠着自己的書桌,這間房間不大,地方有限,莊蕾冷着臉:“你幹什麽?”

“莊娘子,何必拒人于千裏之外,你要是有了我的襄助,何苦做這些事,才能得惠民局的認可?”

“哦?你能幫我?”莊蕾一邊拖延時間,一邊用眼睛餘光看邊上是否有什麽可以抵擋一二的。

只見那人挑了挑眉,嘴角一歪,賤賤地笑了一聲:“我當然能幫你!”

手邊兩個選擇,一個燭臺,蠟燭燃盡,上面的蠟扡尖利,可以傷人,但是需要近距離,另外一個是硯臺。莊蕾抄起身邊的硯臺想要扔過去,看見他手裏拿着一枚飛镖,莊蕾心頭一凜,若是方才她判斷這個人是來劫色,是個醫療系統的二代混子,可現在這個情形?莊蕾放下了硯臺。

“嫂子!”門被拍響,陳熹在外面:“你在裏面嗎?”

“出聲,連他一起死!”對過的人已經變了一張臉,臉上兇相畢露。

莊蕾的心猛跳,這是要取她的命?莊蕾深吸一口氣,問:“是誰要我的命?”

那人一步一步往前,到了莊蕾面前:“這麽漂亮的女人,還是個沒有經過人事的雛兒,我還真舍不得。誰要你的命,你就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莊蕾雙手撐着後面的書桌,仰頭看着這個長的人模狗樣的東西,只要有色心就好。她淺淺漾出一個笑容:“既然如此,要命還不如要身?”說着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莊蕾這個姿态既清純又撩人。

眼見着這個男人,喉結滾動,顯然是滿意于她的知情識趣。那人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莊蕾問他:“若是你得了我去,是不是能不殺我?”臉上帶着祈求,一雙妙目看着他。

被她看了一會兒,那男人放下了手上的飛镖。

“你肯不肯放過我?”莊蕾再問。

那人莊蕾如此軟糯的聲音給弄得一酥,輕聲笑着:“只要乖乖地你跟着我走,我留你一命!”說着伸手,将手指觸碰在莊蕾的臉上,那臉就跟嫩豆腐一樣的水滑。莊蕾忍住自己想吐的感覺。

手滑落下來到莊蕾的領口,伸手一扯,裏面素色的抹胸露出來,那人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伸手扯開自己的衣襟,莊蕾趁着那人解衣帶的當口,抄起身邊的燭臺,用了吃奶的力氣紮進了那人的後背,聽那人悶叫一聲:“啊!”燭臺滾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救命!”莊蕾大聲叫,才出聲,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那人瞪大了眼睛罵道:“臭娘們,一個寡婦裝什麽貞潔烈婦?今天老子就送你去見閻王!”

喉嚨被卡住無法呼吸,眼前發黑,力量上的懸殊注定她是這場較量上的輸家,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腳還在掙紮。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門被撞開,陳熹沖了進來,大叫一聲:“嫂子!”

那人見門口大開,壽安堂人不少,時機已去,他奪路而逃之間一把将陳熹推開甩在了地上,莊蕾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那人的狂奔提醒了壽安堂的其他人,看見人沖出去,聞海宇第一個反應過來,叫了一聲:“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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