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聖騎士(五)

塞缪爾把事情的經過向三個随從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朱利安聽後立刻從地上抱起了佐伊,來了一個“舉高高”:“沒想到你還挺有用,小~天使。”

“不要在那個‘小’上面加重音好不好?”佐伊一邊手忙腳亂的抓着塞缪爾的大襯衫以防自己走光,一邊郁悶的埋怨着朱利安——只是郁悶而已,為了塞缪爾變成這樣他并不後悔。

“好吧,好吧。”朱利安把佐伊放了下來,畢竟他救了塞缪爾的命,取笑一下就好了,不能像過去那樣欺負他到哭了。

那邊四個人在逗趣,這邊塞缪爾略微有些頭疼的看着瑞恩和法蘭克。他們倆一個是主祭,是塞缪爾公事上的同伴,按照慣例,瑞恩要把塞缪爾順利通過鬥氣這一關的事情據實上報,當然佐伊身上的異象也在上報的內容當中。甚至于如果瑞恩認定佐伊是個天使的話,那麽他在報告中的重要性還在塞缪爾這個準聖騎士之上。佐伊被通報給聖廷上級,顯然是個麻煩事。

另外一個是私事上的同伴,法蘭克完全是被塞缪爾強拉進隊伍的,他背後的主人就是塞缪爾那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父親或者母親,而且顯然對方的身份夠高,而一個天使顯然對任何信仰聖神的人類來說都是具有巨大的誘惑力的,很難說如果法蘭克把事情上報,之後會發生什麽事。

“做個交易怎麽樣?”對面的兩個人顯然不是傻子,在總算确定塞缪爾無事,漸漸放松恢複理智之後,瑞恩搖搖他仍舊滿是血污的手問。

“什麽交易?”

“塔蘭出現了神跡,雖然之後又發生了暴亂,但可以确定這件事情一旦上報,塔蘭在未來的幾十年內都會成為一個著名的朝聖地——這裏不是我能繼續做主祭的地方了。這些功勞能夠讓我升上一級,換個袍子,但我不準備去另外一個城市傳教了,我要申請去北部的獸人前線,做随軍祭司。”

塞缪爾明白他的意思了,北邊的前線,同樣是聖殿騎士軍團的駐地每個聖騎士都會配備一個銀袍祭司,另外也有全員完全由祭司構成的聖十字軍團。雖然這兩個軍團裏的祭司都是銀袍,但實際上無論是日常補給還是受重視程度,安全程度,又或者是立功機會,都是聖騎士身邊的随軍祭司更優。

而塞缪爾既然成為了聖騎士,就不能繼續游歷,必須首先前往聖廷授勳,然後直接去聖殿騎士軍團的駐地光明之盾要塞報道,他身邊也要多一個銀袍祭司。

“我會向上面提出申請,并且盡量為你活動,但我并不是一個強于鑽營的人,能不能成功我不能确定。”

“我自己也會努力,如果沒法成為你的随軍祭司,我還是回去北邊的戰場的,那個時候還是需要你照顧我一下。”瑞恩微笑,朝着塞缪爾伸出了手,塞缪爾握住了他的手,雙方交易達成。

和瑞恩的談話結束,法蘭克示意塞缪爾到外邊來。

“塞缪爾,我只是艾倫的保護人,負責保證艾倫的生命安全,至于你的情況并不在我的職責之內。”

也就是說,他并不會将塞缪爾的情況報告給誰。塞缪爾聽後感覺心情異常的複雜,不過不是為了佐伊的身份暴露,而是因為自己:“你是佐伊的保護人,那麽誰是我的保護人?”

“抱歉,關于這一點我并不知道,塞缪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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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能不在意父母的,可是好像……”好像随着他漸漸了解情感,對父母的渴望也就越來越深,那種被抛棄被無視的痛苦感也越來越重。不過後邊的話塞缪爾沒說出來,他只是搖搖頭,走回了房間。

法蘭克長嘆一聲,除了對這個孩子更好一些,其他的他也無能為力……

塔蘭的三家傭兵團,原本有兩家參與暴亂,但因為塞缪爾的中途插手,其中一家的首領“幡然醒悟”重新走向了正義的道路。塔蘭的騷亂在第二天的下午,終于完全平息。

在此之前,瑞恩的報告已經通過詢鷹送去了上級教堂。雖然塔蘭只是個中型城市,但是這幾天裏發聲的事情即使對于聖廷來說也不是小事,神殿進行了緊急協商,半個月之後,一個紅衣主祭帶着一車的金幣——為了修建新的教堂,和數百名銀袍祭司進入了塔蘭。

至于冊封塞缪爾這個聖騎士的事情,在塔蘭發生的大事對比下,也就成了無足輕重的小事。紅衣主祭在來到這裏的當天晚上便匆匆為塞缪爾舉行了授勳儀式,順帶着瑞恩也成了銀袍祭司,并且甚至沒用他們花費絲毫的唇舌,主祭就直接把瑞恩撥給了塞缪爾。

之後拿到了聖騎士勳章和委任狀的塞缪爾,甚至不需要回聖城,只需要帶着他的人馬去光明之盾要塞報告,外加領取自己的裝備就好了。

“除了戰争時期,你大概是有史以來上任得最匆忙的聖騎士了。”前往北方的路上,朱利安打趣說。

“沒有麻煩事,對我來說是幸運,我可不想在夏天裏穿着兩百斤的铠甲,繞着聖城游行。”塞缪爾聳聳肩,雖然游行是聖騎士的一種榮耀,也是聖廷向民衆展現力量的重要手段,但是塞缪爾寧願不要那榮耀,也不想去變成鐵板燒。

“塞缪爾,什麽時候你能不再這麽無欲無求呢?”朱利安用憂郁的腔調說着,“要知道我的門和窗随時都為你敞開。”

“那真抱歉,我的門和窗随時都對你關上。”

“……”

在哄笑聲中,幾個人漸行漸遠。

可是此時,在塔蘭城外的山洞裏,一個男人嘶啞着尖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麽地方?!”

“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活着幹什麽?”另外一個卡住他脖子的“男人”将自己的頭移向了對方的嘴巴——他并不是要親吻對方,而是……

“啊!”一聲只叫到一半的慘叫,因為發生着被吸幹了血肉化成枯骨,而中斷。

風暴號的船長溫迪是個亡靈,他尋找到從來都不是人,而是靈魂。而那些大商人們雖然逃走了,但是當初投到他寶藏的水手們,卻仍舊在城裏,溫迪原本準備一個一個殺光那些水手,或許能碰上一個知道商人們跑到什麽地方去的家夥。可是紅袍主祭來了,教堂裏每天傳出的唱誦聲,讓溫迪的靈魂顫栗不已。所以他只能逃出來,不過在臨走時他順手抓了兩個人,現在一個已經死了,只剩下另外一個了、

那個所在角落裏的瘦小男人一直強忍着不發出任何聲音,擔當對方用沒有皮膚只有血紅肌肉的臉看向他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我……我知道那個胖子維爾福在康森鎮有一個情婦!我們可以去那女人家裏!”

“可以。”亡靈點頭了。

男人松了口氣,他至少能夠活到找到胖子維爾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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