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好好手腳麻利的把餅都烙好了,金黃色的餅皮,冒着熱氣。
好好看的口水直流,在那把餅放在高粱杆編的篦子裏時,好好忍不住的伸手掰了一塊放在嘴裏。
餅皮是超級的好吃脆脆的,油油的,可裏面的面吃到嘴巴裏就不是個味了。
好好皺起眉頭來,在那又掰了一塊放到嘴巴裏。
吃完後,好好的眉頭徹底的皺了起來。
馮凱正在案板旁切白菜呢,他已經蹲着把白菜摘兒好了,此時馮凱正拿了把菜刀在那就着案板一下一下的切着爛白菜葉子裏撿出來的葉子,努力的想把白菜都切成均勻的塊。
好好癟着嘴,氣壘的走過去對着馮凱說:“餅不好吃咧。”
馮凱啊了一聲,第一次烙餅他也沒指望能烙的多好了,馮凱也就摸摸好好的頭說:“一回生二回手,下次就好吃了,今天晚上就先湊合吧。”
馮凱這人雖然笨,卻是個還算能吃苦的。
他把白菜放在鐵鍋裏稍微燒了一下,随後放了好多的水。
在那熬了一鍋子的白菜,既有湯又有菜的,然後每人盛了一碗。
天已經暗了下來,廚房裏因為有爐竈內的火光,還能看到些微弱的影子,此時倆人端了飯菜要到屋子裏去吃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裏已經暗的看不清楚人影了。
馮凱也就忙找了蠟燭點上,他現在已經知道錢緊了,在點蠟燭的時候,馮凱也就只點了一根蠟燭,那蠟燭雖大,可村裏的房子房頂都高,又是這麽個秋收的時節。
風從門窗那灌進來。
蠟燭的燭火也是忽閃忽閃的。
馮凱跟好好倆人呼嚕呼嚕的喝着白菜湯吃着烙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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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餅雖然不好吃,可倆人已經好久沒這麽正經的吃過飯了,居然一口氣就吃下去一張。
馮凱雖說是個大人了,可也就十八歲,也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好好就更是在長身體的歲數,俗話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倆人是一個賽着一個的能吃。
眼看着第二張餅又要吃光了。
也就烙了這麽兩張餅,此時桌子上也就剩下個邊角了,馮凱已經把自己手裏的那塊吃掉了,他瞅了一眼篦子上的那個小角,馮凱又看了眼還在慢慢吃餅的好好。
馮凱終于是探出手去,把那小角的餅拿起來放在好好面前,裝着不在意的說:“都吃了吧,別剩下了,這麽難吃的餅要剩下了,明天可怎麽吃啊。”
馮凱其實也就是個半飽,馮凱都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能吃的時候,他這才下地幹了一天的活就跟餓死鬼似的,馮凱覺着這種莊稼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馮凱給自己舀了滿滿一大碗的白菜湯,在那努力的填個水飽。
好好卻是沒去動那塊餅,而是重新推回到馮凱面前說:“哥,泥吃呗。”
馮凱邊喝着菜湯邊搖頭說:“別管我了,我飽了真的。”
好好終究是年紀小,以為馮凱真是飽了呢,好好也就乖巧的拿起那塊餅來認真的吃了起來,一邊吃好好一邊想着,以後他一定要烙出好吃的餅來給馮凱吃。
倆人最後吃的連白菜湯都沒剩下才算是吃好了。
晚上天冷,好好原本想收拾了碗筷出去刷的,讓馮凱給攔下了。
馮凱在城市裏的時候就不是什麽利索愛幹淨的人,這麽冷的天氣,馮凱也不想讓好好出去挨着冷風刷碗。
馮凱就攔着好好說:“你進去收拾床吧,廚房我收拾就成。”
說完馮凱就把那些碗筷的都放在篦子上一并端了出去。
到了外面,馮凱找了馬紮子坐下,找了個塑料臉盤,把碗筷放進去,又往裏倒了水,天黑了,馮凱也沒找到刷碗布什麽的,他這人也不大講究,馮凱也就用手直接刷起了碗筷。
反正清湯寡水的,也沒什麽不好刷的油星,基本上用水一沖也就好了。
都刷好了放下後,馮凱從廚房裏走了出去。
他沒有立即進屋,而是站在院子裏的空地上,在那看着黑幕一般的夜空發呆。
院子裏雖然氣溫有些低,可空氣難得的清新,對于在城市裏出生長大的馮凱來說,自從來到村裏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能靜下心來的感受村裏的環境。
此時也不過是八點左右,可四周已經靜的不能再靜了,馮凱都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他沒什麽詩性也不是文藝青年,他就是覺着這樣的氛圍很适合沉思回憶想念個什麽。
馮凱也就找了個馬紮子坐在棗樹下,很應景的擺了個姿勢。
其實馮凱腦子裏啥都沒想,他現在滿肚子的都是白菜湯。
馮凱就這麽安靜的坐了會兒。
因為太靜漸漸的馮凱就覺出孤獨來,他在熱鬧的城市住慣了,猛的投入到這片天地來,馮凱還真有許多不适應的地方,尤其他是為孟濤才跑到這地方受苦的,馮凱忍不住的就想孟濤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也跟自己惦記着他似的那麽惦記着自己,想了沒多會馮凱又開始想他的父母。
他以前總覺着他媽挺煩人的,出門進門的都要問東問西,他穿條褲子都要過他媽的目,這個時候幹啥啥不成,連基本生活常識都不懂的馮凱才明白,有個幫自己操心的人,真的是份福氣。
正這麽胡思亂想的時候,馮凱忽然就聽見院牆的角落那傳來一聲細細的怪聲,像貓叫又不像貓叫的。
馮凱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可随後那聲音越來越大。
馮凱沒在村裏生活過,他也聽不出那具體是啥叫的,正在那凝神聽着呢,馮凱忽然就緊張起來,他猛的想起自己買的那十只兔子還在院腳的籠子裏呢。
馮凱幾乎是瞬間就跑了過去,在那扯着了嗓子的吓唬對方:“誰,誰在那叫呢?”
馮凱一邊喊一邊用力的跺腳,想着不管是什麽耗子黃鼠狼的,看見人了還不得跑嗎,結果他剛跺了兩下腳,一個詭異的笑就傳了過來,随後一張沒任何器官的臉從牆頭那探了出來。
黑燈瞎火的,猛的瞅見這麽個東西,馮凱連聲都發不出來了,他簡直要吓暈過去了,當下腳就給軟了。
正要跪倒在地呢,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那調侃着說:“你怎麽還不長記性啊,這就吓着了?”
說完那人就從牆後一個躍身的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