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到喘息的地方

回到喘息的地方

蕭祁炎話峰一轉,眸子淩厲起來,“知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麽地方?”

晚夏喉嚨依舊幹澀地搖頭。

“最近有不少人失蹤,找到的時候,發現被人分屍扔至京都各個區垃圾桶,體內重要器官也遺失,那裏正好是販賣人體器官的窩點,知不知道我們再晚來一步,你會是什麽後果?”

晚夏驚得瞠目咋舌。

蕭祁炎:“和那群失蹤人一樣的結果,現在還覺得那五千塊重要嗎?”

晚夏搖頭,五千塊沒有命重要。

留着命,才有可能救出立兒,那五千塊只是她不用露宿街頭的錢而已。

見男人起身就要走,晚夏忍不住道:“老板。”

蕭祁炎頓住腳步,簡單又道:“你為什麽會來救我?”

“紅姨未經過我同意任意開除的員工,我當然得把拐人回來,畢竟這人沒為紅窩賺到錢,還倒虧了不少,這樁買賣怎麽算怎麽不劃算,對吧?”

晚夏淺笑,“謝謝老板。”

謝謝老板還惦記着她,不然她真有可能橫屍街頭了。

“不用這麽客氣,我也是為了自己。”畢竟就這麽便宜死了确實不值。

他今天一天都在跟蹤這個女人,見她先是丢了證件,緊接着被人騙去拍果照。

随後又被坑進了器官販賣的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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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一直很平靜,平靜到讓人忍不住想撕開她的外套。

“這裏不允許抽煙。”小護士嚴厲地呵斥,但見男人回眸那張隽臉,瞬間意亂情迷起來。

“抱歉。”蕭祁炎摁滅了煙頭,嗓音低沉暗啞。

小護士小臉粉嫩,“沒關系,下、下次注意就好了。”

看着小護士羞紅的臉,他腦海裏突兀想起病房內的女人,“你多大?”

“呃?”小護士怔楞了倆秒,內心欣喜若狂,難道是對方對自己也有意思?不然問年齡幹嘛?

小護士快速報出了自己年齡,“24歲。”

“呵。”蕭祁炎輕呵了一聲。

居然比她年紀還大。

眼前小護士大概是溫室裏的花朵,歲月不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哪像病房內的女人。

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是嗎,我還以為28,抱歉。”

“…”對方臉色微僵。

蕭祁炎已擡腳離開了。

住院這段時間,每天提着食盒來看望她的是紅姨。

“怎麽把自己搞這副樣子。”這是紅姨見到她時的第一句話。

食盒倒是滿滿當當的,讓晚夏體重增了不少,小臉也圓潤了。

出院前一天,紅姨才告訴晚夏:“老板最近挺忙的,所以讓我來照顧你,實際上呢,食盒也是老板吩咐家裏聘請的酒店五星級廚師準備的,味道還合口味吧?”

晚夏震驚了倆秒,才點頭,“紅姨我…”

紅姨制止了晚夏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老板已經訓過我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聽到你住院的消息,我才知道炒了你是把你往死路上逼。”

實際上呢?明明是經過老板同意才炒的人,結果被老板擺了一道。

行行行,壞人她來做,不過也得在這個不容小觑的晚夏面前洗洗白,萬一晚夏真的爬上老板的床,能不能領證另說,老板一看就是不會虧待自己女人的人,她一定巴結不能少。

“你看看你,販賣器官這種事都能同意,真要出了事,我良心還過得去嗎?”實際上,如果不是老板注意着眼前這個女人,紅姨無所謂良不良心。

“好了。”紅姨不給晚夏說話的茬兒,推搡着晚夏上車,“趕緊回旅館,收拾好東西跟我回去,明白嗎?”

晚夏只能點頭。

旅館此刻有警察圍剿,說是查黃。

前臺打了個哈欠,辦完手續退給晚夏剩餘的錢,才對身側陪伴的同事道:“搞女人搞出了事,還不得正室來贖人?這男人吶沒一個好東西,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

晚夏收拾好行李剛出房間,就見磊哥雙手抱頭,雙眼赤紅地在警察的押送下朝門口走去,在路過晚夏的時候,忍不住赤果果地瞪了眼晚夏。

晚夏不明所以地跟在警察後面上了車。

紅姨等候多時了,見晚夏狐疑視線一直黏着磊哥,讓司機開車的同時,也解決了晚夏的疑惑,“這個人叫雷鳴,聽說他經常混跡各種場所,長得倒是人畜無害的臉,經常做不是人幹的事。”

晚夏收斂了視線看向紅姨,後者幹咳了倆聲,以證自己有資格說這句話,道:“我們紅窩做生意,都是看雙方情願,說起來紅窩的公主大多都是被生活所迫,我們還提供給了她們便利,救了她們,所以和這種欺騙人的畜生本質不一樣。”

晚夏表示贊同,“我也是自願進的紅窩。”

“這種人渣死千萬遍都不足惜,你是不知道,後來我聽說老板沖進去的時候,你側腰已經被無良黑醫劃開了口子,他們根本沒打算給你留活口,不然這刀口哪會是這樣?還給你服用過量迷藥,若是老板再晚一步,你這條小命都沒了。”

這,也是她自願的,不過是被騙了而已。

抵達紅窩。

紅姨拍了拍晚夏肩膀,“以後你就好好幹,之前是紅姨誤會你了,你也別放在心上。”

可不,以為晚夏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紅姨才沒給她好臉色,這才知道老板也有這方面的意思。

兩情相悅啊?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謝謝紅姨。”

“哦對了,這幾天秋水一直來找你,你不在我只能幫你拒了,下次秋水來,你倆好好聯絡聯絡感情,她現在可是鄧家少奶奶,身份不一般。”

晚夏應聲道:“好。”

重新搬回了宿舍,她床位的床單被人剛換過,其他室友本相聊融洽,看到晚夏進來,紛紛收斂了笑容,提着包閃出了宿舍。

晚夏不甚在意。

她感覺到無比的輕松。

其他女人當這裏是地獄,是永無翻身機會,也是恥辱落印的地方,但她卻活得只能待在這裏才有絲喘息的機會。

甚至連床單都是充滿着陽光氣息,而不是小旅館裏那種男女留下的混合氣息,夾雜着許久沒清理的黴氣。

至少待在這裏,不用擔心被販賣器官,就算賣身也不會有人看到她滿身是傷。

漸漸的,她眼皮越來越重,徹底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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