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戲
洛書是在二月十五號, 除夕這天正式殺青的，離開劇組時，馮溪抱着她哭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洛書一邊無語的望天, 一邊毫不走心的安慰着這個感情充沛的水做女子，直到葉夢凡看不下去, 吼了一聲，馮溪才消停下來。
抱着劇組送的一大束白玫瑰，洛書帶着自己的保镖和保姆離開了這個一起生活了四個月的劇組。
坐在車上，來接她的畢珂音見她情緒不高的盯着手上紅包, 便問道，“怎麽？舍不得？”
洛書搖了搖頭，随即憤恨道，“這個葉夢凡, 太摳門了, 我都死了一次，他居然只給我包了九十九的紅包！”
畢珂音：……
果然, 是她太天真了，書書怎麽會有舍不得這種不成熟的小情緒。
洛書還在那憤憤不平, “上次宋導都給我包了888，葉夢凡這個鐵公雞，下次見到我非把他毛都給扒光！”
正在劇組拍剩下幾場收尾戲的葉夢凡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他默默的摸了摸鼻子, “果然是天冷了，該穿秋褲了。”
等洛書數落完葉夢凡的摳門，随手就把那個99的紅包塞到了畢珂音手裏，“給你, 我自己掙的第二份工資，算是提前給的壓歲錢吧。”
畢珂音一愣，心裏又是感動又有些哭笑不得，“哪有妹妹給姐姐壓歲錢的。”
洛書摸了摸下巴，手一伸，“那還我吧，我給小木樁，畢竟我也是個姐姐。”
畢珂音白了她一眼，直接将紅包塞進了口袋，“哪有給了還要回去的。”
洛書看了她一眼，“果然人類的本質就是口嫌體正直。”
畢珂音動作一頓，眼神不好意思的閃了閃，果斷轉移話題，“《青雅雪》那邊通知說，他們報名參加了今年的金玉蘭獎，你這邊是兩項，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不出意外的話，這兩項都能獲得提名。”
洛書并沒有什麽激動的情緒，淡淡的應了聲，随後道，“這邊殺青了，《史語者》那邊要六月才開始，中間還有三個多月，你看幫我再接部戲吧。”
畢珂音眉頭皺了下，“會不會太趕了，你這段時間都累瘦了，不如先休息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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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書搖了搖頭，面帶悵然，“我怕一旦停下，就失去了再次前進的動力。”
畢珂音一愣，半響沒說話，見狀，洛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逗你的，我就是玩兒，拍戲多好玩啊，變成不同的人，體會不同的人生，我這剛找到點樂趣，不得可勁的玩個夠。”
“不過，我也不為難你，能接就接，不能接，過完年我就去小木樁的大學蹭課，也體驗一下學校生活。”
畢珂音松了口氣，雖然感覺剛才那句話洛書并不是在逗她，但她也并未繼續糾纏下去，只點了點頭，“畢氏手上倒是還有幾個劇本，我回頭去看看，有沒有合适的。”
洛書往後仰了仰，畢珂音給她調整了下座椅高度，讓她躺得舒服點。
洛書伸了個懶腰，“下一個劇本給我換個類型吧，來點有人氣兒的，最近都是演仙女，演得我都想去出家了。”
“那你有想演的類型嗎？”畢珂音問。
洛書想了想，“演個變态吧，我覺得那種高智商犯罪的變态就很符合我的氣質。”
畢珂音嘴角抽了抽，“那我盡量。”
洛書點了點頭，“不過也不用強求，只要不是主演，能讓我去玩幾場的都行。”
畢珂音想了想，“那不如去接個綜藝，正好時間也夠，綜藝的拍攝時間差不多就兩個月。”
洛書搖了搖頭，“不想，我又不缺錢，去割什麽韭菜，我得保持神秘感。”
說到這，洛書像是想起了什麽，刷的坐了起來，到處摸了摸，“我手機呢？”
坐在後排的文苑趕緊給她遞了過來，洛書笑着道了句謝，接過手機解了鎖，翹着一根手指，用一指禪彈了條微博出來。
洛書V：小的們，我殺青啦，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可饞死我了~【黑化魅靈抱着鮮花照.jpg】
她發出來還沒一分鐘，十幾條留言就彈了出來。
洛書捏着手機的手都有些發顫，轉頭問畢珂音，“他們都是住在微博上嗎？反應這麽快。”
畢珂音笑着，“那可不，你冒個泡他們都知道。”
洛書抽了抽嘴角，低頭看着下面刷刷的留言，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抹開心的弧度，畢珂音見狀，眼裏也溢滿了笑意。
因為是除夕，洛書也沒來得及回公寓，便直接去了洛家老宅，她和畢珂音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到了，見到她，洛莊別別扭扭的哼了聲才上前，圍着她打量了一圈，不滿的皺眉，“你們劇組是窮鬼嗎，連口吃的都沒有，你看看你，下巴都能當錐子了。”
洛書一巴掌蓋在他腦門上，“你下巴才是錐子。”
收拾了弟弟，洛書才開開心心的蹦到洛老面前，親親熱熱的抱了抱老人，甜甜的說了一會兒話，把老人逗得喜笑顏開後，才轉頭對着坐在沙發兩邊的兩對夫妻打招呼。
她先給莊瑤和畢仲這兩個後爹後媽親切的問候了下，才陰陽怪氣的招呼自己親爹親媽，“喲，蘇女士和洛院士也從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啦，真是麻煩二位了，這大過年的還要跑這一趟，多耽誤事啊。”
聽到她的話，蘇晴天期盼的眼神一滞，洛方洲也繃緊了嘴角。
氣氛頓時僵了起來，見狀，莊瑤連忙道，“小書這段時間拍戲肯定辛苦了，瞧這小臉瘦得，要不和阿音先上去洗漱下，晚上想吃什麽，阿姨給你做。”
洛莊也在旁邊幫腔，“她肯定是想吃火鍋啊，就她那無辣不歡的德行，沒火鍋你給她一疊辣椒面也行。”
“你才吃辣椒面，我要吃肉！最好是小木樁的肉！”洛書龇牙。
洛莊白了她一眼，“小木樁可不能吃，咯牙。”
“把肉剔下來熬個七七四十九天，煮得軟爛成粥，就不咯了。”畢珂音笑眯眯的接道。
洛書和洛莊同時看向她，默默的抱緊了瘦瘦的自己。
兇殘還是你兇殘。
幾人又調侃了幾句，洛書便和畢珂音回房間洗漱去了。
洛莊一個男孩子待着無聊，就找了個沙發窩着打游戲。
莊瑤兌現承諾，挽起袖子去了廚房，蘇晴天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老實說，看着女兒對後媽比對她這個親媽好，蘇晴天心裏還是很難受的，便想着能争回來一點是一點。
等人走後，洛老爺子才沖着一旁的洛方洲說風涼話，“酸嗎？難受嗎？那就對了，小的時候你們對她不管不問，現在長大了，就該輪到她對你們不管不問了。”
洛方洲聞言，繃着的一身仙氣都略微有些萎靡，但他卻什麽話都說不出。
對于孩子來說，他不是個好父親，甚至連合格都做不到，況且，最近他還發現了一件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實，當初小蘇身上那些奇怪的現象，恐怕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和他們實驗室當初的那個實驗有關。
他們實驗室研究的方向就是利用自然磁場的相互作用去改變物品的顯像，在他和蘇晴天結婚那年，實驗室出了一起事故，為了搶救實驗品，他在輻射達到最高濃度的時候進入了實驗室。
事後檢查，他的身體并未受到任何損傷，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是幸運，可如今看來，卻并非如此。
他緊了緊拳頭，如果這個結果得到最終證實，那他對女兒的虧欠下輩子都還不清了。
畢仲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還以為他是在因為洛老的話難過，略微有些同情，又有些感同身受，以前他忙于自己的夢想，忽略了阿音，現在阿音雖然對他們不像小書對待洛方洲他們那樣冷漠，可也是有距離感的。
想到這，畢仲也有些難過，“唉，洛老說的是，是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對不起孩子，現在我們也在盡自己的努力去彌補，希望還來得及吧。”
洛莊打游戲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
要是所有傷害都能彌補，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那麽多悲劇産生了。
晚餐是莊瑤帶着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蘇女士和傭人一起準備的，看着餐桌上那獨樹一幟的黑焦一團，洛書嫌棄的低下了頭，蘇晴天也有些尴尬，她本來是想倒掉的，但又想着，這東西雖然醜了點，畢竟是她第一次做，就沒舍得，現在想來，還不如當初倒了的好。
畢仲舍不得妻子尴尬，主動将那一盤黑焦的東西端到了自己面前，十分有愛妻精神的品嘗了一口，匆匆咽下後就扭曲着臉誇獎，“晴天這菜，嗯，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多加練習，以後肯定會成為大廚的。”
他這話一出口，洛莊沒憋住就笑出了聲，被他媽瞪了眼也沒消停，畢珂音也在一旁忍笑忍得很辛苦。
洛書則默默沖畢仲豎起了大拇指，“您才是真的勇士，贊一個。”
有畢仲開頭，氣氛也逐漸熱絡起來，就連沉默寡言，仙氣十足的洛院士也時不時的會插一兩句嘴。
由洛書掌控身體的第一個年夜飯吃得還算開心。
晚飯過後，洛書就有點按捺不住她的賭神之魂，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畢珂音，看得畢珂音心軟成了一片，“你想要什麽？”不管她要什麽，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也會冒險去摘一摘。
洛書卡巴卡巴兩下，眼睛斜了下旁邊正準備伸手拿水果的洛莊，“我想鬥地主~”
一聽她這話，洛莊就想起了曾經被拖把頭支配的恐懼，當機立斷站起身，準備開溜，“啊，我同學約了我打游戲，我得趕緊上線。”
“小木樁，你要是敢走，打斷你的腿喲~”洛莊剛走一步，洛書幽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他鼓着臉，回頭，和洛書有幾分相似的臉苦巴巴的，“我技術那麽菜，你虐我能有什麽快感，不如換個人？”
洛書笑得像個狼外婆一樣，“不可以哦，弟弟這種生物如果不是拿來虐的，那将毫無意義。”
洛莊：……
你當着我爹媽的面居然都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偏生他爹媽，一個沉默不語，一個面帶微笑，洛莊絕望了，默默的收回了逃離的小觸角。
這一夜，可憐的小木樁再次體會到了被拖把頭支配的恐懼，直到淩晨十二點，春晚一群主持人熱熱鬧鬧的數完了倒計時，他才身心俱疲的拖着麻木的身體結束了這種慘無人道的摧殘。
姐姐這種生物，下輩子真的不想擁有了，還是要個軟萌萌的妹妹吧。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洛書正準備睡個懶覺，就被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給吵醒了，她黑着臉頂着一頭亂毛爬了起來，就看到罪魁禍首正在她房間門口踩氣球。
當即氣得她化身低氣壓魔王，龇着一口大白牙，“你在幹什麽？！”
洛莊一臉無辜，“看不出來，給你拜年啊，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洛書：“……木樁子，我看你是對這個人間沒什麽眷戀了吧。”
洛莊做了個鬼臉，一蹦八尺遠，“誰叫你不起床，姐姐這種生物，如果不是用來虐的，那将毫無意義。”
很好，他把昨晚那話還給了洛書，洛書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捏的嘎吱響，“木樁子，你給我等着！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誰才是食物鏈頂端！”
然而，這個flag注定沒法實現了，在吃過早飯後，剛把拜年視頻發出去，洛書就接到了梁振打來的電話，兩人相互拜了年，梁振才說明了來意。
“我一個好友，在拍一部刑偵單元劇，眼看下一個單元就要拍了，結果這個單元的其中一個重要配角出了事，不能來了，他着急就找到了我頭上，我一看那劇本，就覺得很适合你，你看你有沒有時間，要不要來試試？”
真是瞌睡上來就有人送枕頭，聽到這個，洛書就來了興致，“好啊，老師你把劇本傳我，我先看看。”
見洛書這麽果斷，梁振也十分果斷，“那行，我一會兒把你微信推給我那位好友，讓他發你，然後一些細節，你們也可以商量下。”
“那個角色，很有挑戰性，演好了就是經典。”
挂完梁振的電話，微信加好友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洛書點開頭像，頭像十分有特色，就是什麽都沒有，一片空白，洛書抽了抽嘴角，還是點了通過。
剛準備打個你好過去寒暄一下，對方就直接把劇本扔了過來。
洛書：……
等她再次用一指禪敲了幾個字，那邊就又發了一大段話過來。
付輕：你好，我是付輕，梁振的朋友，這次邀請你飾演的角色是這個單元中的一個卧底，劇本在上面。另外，我看過你的表演，還不錯，梁振說，你沒有試戲的習慣，基于我的誠意，我希望你能在看完劇本後，給我一個人物小傳，要求：800字左右，可手寫，可機打，但不能代筆，謝謝合作。
這段話十分官方，官方得讓洛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等了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再發消息過來，洛書便彈了兩個字過去，“好的。”
剛回複完，畢珂音就走了進來，洛書擡頭，揚起手機，“新劇本。”
畢珂音一愣，“誰發來的？什麽類型？”
洛書乖乖的将手機遞給她，“梁老師介紹的，是刑偵類型，劇本我還沒來得及看，說是演這個單元裏的卧底。”
畢珂音接過，剛準備看，就瞟到了上面的微信名字，“是我想的那個付輕嗎？”
洛書眨眨眼，“很多付輕嗎？”
畢珂音搖了搖頭，先大致看了下劇本，确定了對方就是她想的那個付輕，略微同情的看向洛書，憐憫道，“唉，你說你這是什麽體質額，怎麽都遇到這種奇葩導演。”
洛書有些茫然，“這個付輕也有毛病？”
畢珂音将手機還給她，“也不算是什麽大毛病，比起葉夢凡的尖酸刻薄，和黎司的完美主義，他算是溫和的，只是動不動就喜歡讓人寫小作文，然後還會動不動就改劇本，只要他覺得你這個人物設定偏離了軌道，就得給你掰過來。”
小作文這一點洛書已經見識到了。
“那他摳門嗎？”洛書問道。
畢珂音搖搖頭，“這點倒是還好，他們劇組的夥食倒是和其他劇組一樣，中規中矩的，你自己看吧，付輕的戲還是很符合你的要求的，莫看現在是個卧底，保不齊到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呢。”
洛書抽了抽嘴角，既然都要變，那讓她寫什麽800字的小作文。
雖然內心腹诽，但她還是認真的開始研讀起了劇本。
她這個單元寫的是一個掃/黑的故事，而邀請她飾演的這個配角，叫蘭芝，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不普通的是，她的身份，她的父親原本是掃/黑組的線人，她從小就跟着父親在黑/幫長大，八歲那年，父親身份敗露，被黑/幫老大當場處死，而她卻因為年幼，又長得玉雪可愛，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就被留了下來。
老大對她進行洗腦教育，試圖将她變成獨屬于自己的禁/脔，但父親的仇恨一直都藏在她心裏，不管對方怎麽給她洗腦，都無法消除她心裏的恨意。
十五歲那年，當初和她父親接頭的警察找到了她，想要發展她再次成為線人，被蘭芝拒絕了，她不想成為一名随時都會斷掉，靠金錢維持關系的線人，她要求讓她成為一名正式的警察卧底，檔案錄入在案的那種。
接受了三年的秘密培訓後，出落得越發迷人的蘭芝正式成為了一名卧底，而故事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洛書看完劇本，眉頭皺了起來，“我怎麽感覺這個蘭芝目的并不簡單呢，她的身世應該注定了她不會是一個單純的卧底。”
畢珂音提醒她，“你要不要在小本本上記下來，畢竟還有800字的小作文。”
洛書愣了下，趕緊翻找自己的小本本，把她看完劇本後自己的理解寫了上去。
那樣一個心懷仇恨的人，最單純的目的就是複仇，再加上她在黑/幫長大，又被洗腦這麽多年，就算意志堅定，她的行事作風上也會帶出一些，也一定會有一些自己隐藏的小心思，而不是劇本裏寫的那樣光偉正，像是已經遺忘了父親的死，一心都是為國為民。
在洛書完成八百字的人設分析發給付輕後，那邊很快就給了回應——他重新又發了個劇本。
付輕：那是第一層劇本，你再看看這一層，仔細思考，同樣，800字人設分析，看完發我。
洛書：……
你還真是熱愛小作文啊，不去當語文老師真是可惜了。
付輕再次發過來的劇本，裏面蘭芝的屬性就發生了變化，從原本的正義變成了亦正亦邪，看完這個版本，洛書心裏才順暢了點。
她就說嘛，那樣的生存環境下，又不是中空外直沒有心的蓮花，怎麽可能會是一只潔白無辜的小羔羊，自然應該是魅惑人心在暗地裏布局的食人花。
蘇晴天和洛方洲本來是準備休息三天，好好彌補一下對女兒的虧欠，卻沒想到才過了大年初一，第二天女兒就再次進組了。
看着她潇灑離開的背影，兩人第一次體會到了苦澀的味道。
他們是真的錯過了。
付輕這次拍的劇采取的是邊拍邊播的方式，上一個單元劇已經拍攝完成，現在已經播了一半，熱度非常高，是整個時間段的收視冠軍。
為了保住水準，他本來是邀請的一位中花演蘭芝那個角色，可誰知道那中花會被人捉奸在床，打了個稀巴爛呢。
無奈，他只能重新選角，但時間緊迫，他必須在一個星期內把這個單元的第一、二集拍出來，又要合适的人，又要趕時間，正焦頭爛額時，他想起梁振之前似乎提到過一個自己非常看好的學生，後又看了幾段洛書在《青雅雪》中的表現，于是他便找上了梁振，和洛書搭上了線。
因為時間緊迫，洛書到的時候，甚至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拖去化妝了。
之前她看的關于蘭芝的人物經歷，都是發生在故事之前，所以并不會特意的展開，只在故事發生後，插穿幾個畫面作為回憶，而且也會有其他年齡段的演員來演。
而她要演的是二十三歲，已經初步掌控了堂口，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大女人時的蘭芝。
二十三歲的蘭芝，猶如一朵盛開到極致的海棠，豔麗、絕色，又因為她雙重身份的原因，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這樣的她無疑是迷人的，可卻和洛書的形象氣質多少有些不符。
洛書父母都是清冷如仙那一挂的，她也随了他們，長得清麗秀雅，翩翩如仙。
化妝師盯着她看了幾分鐘，果斷決定直接給她來黑化妝，眼見着他拿着一盒黑色眼影要往洛書臉上撲，洛書慌忙的攔住了他，“聽說過整容式演技嗎？”
化妝師不明所以，洛書再度道，“曾經有位大佬前輩教育我，自己的人物形象要自己把控。”
化妝師持續懵逼，洛書嘆了口氣，認真道，“不是每個妖豔美人都必須是濃妝豔抹，她們的美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妩媚迷人，所以，你別給我整得像個妖怪一樣，臉上粉都能洗兩斤下來。”
化妝師生氣了，小脾氣上來，刷子一扔，“那你自己化，我不伺候了！”
洛書眨了眨眼，“也行。”
化妝師見她真的應了，趕緊道，“不是，我剛剛開玩笑的，洛小姐，你不想要濃妝，那我再琢磨下。”
洛書搖了搖頭，自己拿起一只紅色的筆在眼尾處添了一顆小小的淚痣，又塗了一層淺色的唇膏，讓整個嘴唇顯得潤澤飽滿，卻不會過分豔麗。
随後她便起身，重新挑了一套衣服将身上這老土的大紅裙換下，才在化妝師欲言又止中出了化妝室，直接去了片場。
看到她這一身裝扮，付輕有些驚訝。
他自己的化妝師，他清楚，原本還以為出來的會是大紅唇加大紅裙，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身裝扮。
眼前的人，上身是一件白色寬松的男款襯衣，領口松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了形狀優美的鎖骨，下面搭配了一條緊身的淡藍色牛仔褲，一雙又長又直的長腿完美的包裹了起來，在配上眼角那顆紅色小淚痣，清純又妩媚，禁欲又迷人。
他們家化妝師這是去進修了？
雖然心中疑惑，但付輕無疑是滿意的，也沒多說什麽，直接道，“你再熟悉下劇本，下一場就是你的場次，好好準備，下來把這個人物在好好寫一下。”
洛書：……
還有演後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