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可以明明白白的出言拒絕,沈浪反而要顧忌姑娘家的面子,不好随意開口。他皺起眉頭,反駁又不是,認同又不是,只好閉口不言。但他不說話,卻又讓人以為是默認了下來。朱七七更是喜上眉梢,蓮步輕移,朝沈浪走了過來。

金不換舔着臉再一次湊上前來,笑道:“嘿嘿,朱姑娘……”剛說了這一句,朱七七身後那戴着面具的紅衣孩子如一團火般竄了出來,高聲叫道:“叫你亂說話污蔑我家七姑娘的名節,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說着,斜斜伸出一掌,朝金不換胸口拍去。

火孩兒身形不過五尺,看着就像是個未長開的孩子。金不換并未将他放在眼裏,嘻嘻笑着,漫不經心的出手接招。誰料他眼看着火孩兒雪白的手掌印向胸前,忽然眼前一花,那一掌已往上移了數存,重重拍在他的肩上。

丐幫弟子一身功夫全在腿法和棍法上,內力并不深厚。那火孩兒掌力看似陰柔,實則十分霸道,生生将金不換擊得往後飛去。

雖是自己輕敵,但火孩兒這番武功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金不換穩住身形,臉色大變,駭然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此時朱七七已走到沈浪身邊,方心騎識趣的往邊上挪了挪,朱七七眼中露出滿意之色,挨到沈浪身邊,衆目睽睽之下不好多有表示,只借着衣袖遮掩,用手指輕輕勾住了沈浪的袖擺,輕聲笑道:“你跑呀,你再跑呀。”

沈浪苦笑,而朱七七聽見金不換的喝問,銀鈴般清脆一笑,暫時放過沈浪,揚聲道:“姓金的,你若是能猜出他的來歷,那就算你真有本事!”

金不換瞪着火孩兒半晌不語,他縱然對此人來歷好奇,但他素來奸猾,這等出頭鳥他自是不肯當的。

火孩兒歪着頭笑道:“你怎麽了,我家七姑娘可是發話了,你要動手也随你,怕了的話還是趁早滾下去,別在這裏丢人現眼。”

金不換嘿嘿笑道:“好狂妄的娃娃……”正沒法開交之時,忽聽一人高聲道:“既然如此,讓我來會會你。”

上前之人卻是【徐若愚】,金不換大喜過望,連聲道:“徐大俠少年英傑,果真勇武非凡!”一邊退了下來。火孩兒歪頭看看他,嘻嘻一笑,也不說話,突然騰身而起,身法迅若閃電,手臂伸展如靈蛇吐信,已是一掌迎面拍來。

【徐若愚】嘆道:“好個歹毒的娃娃……”語猶未了,已拔劍與之戰成一處。

那火孩兒身法輕靈,招式刁鑽,一時只見漫天火紅殘影織成一張火也似的網,将【徐若愚】牢牢罩住。【徐若愚】看似落下下風,但仔細觀察,卻可發現那火網雖密,卻被他的劍法穩穩隔開,他一套劍法舞得潑水不進,且神态從容,頗有餘力,想必再過不久摸清了火孩兒的出招套路,頃刻便可扭轉局面。

火孩兒心思聰靈,幾招下來,見【徐若愚】只守不攻,眼珠子一轉,便猜到了對方的意圖。他雙足踏上【徐若愚】長劍劍身,借力一個後翻往後退開,踩上廳中垂幔。垂幔如張弓般被他的體重拉成一副滿月,火孩兒嘻嘻笑道:“這一招看你接不接得住~”亦是淩空上躍,忽而腰部往下一折,雙臂微張,十指微蜷成爪,直撲【徐若愚】,其聲勢不遜于九霄之上飛龍垂雲而下。

李長青陡然色變,驚呼道:“飛龍式!”

只見【徐若愚】不慌不忙,臉上竟露出一絲笑意,長劍一遞一送,那秋水似的劍光竟似附着着強大的吸力一般,劍尖迎上火孩兒的身形,不知怎麽的就闖過了他雙掌的防禦,直直點向對方心口,看上去好似火孩兒自己将要害送到對方面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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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驚呼一聲,身形一動就要沖過去。沈浪趕忙将她一攔,眼看火孩兒就要血濺三尺,【徐若愚】忽然手腕一翻,長劍柔韌,迎風彎出一道弧度,劍脊抽在火孩兒心口,火孩兒慘叫一聲,身形一折滾倒在地,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鮮血,竟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開了。

朱七七甩開沈浪的手,沖過去摟着火孩兒好聲好氣的安慰着。衆人面面相觑,唯有五臺山天法大師宣了一聲佛號,越衆走上前去,道:“裝出一幅小孩子的模樣,以為就能逃過一劫麽!”

朱七七不住的替火孩兒揉着胸口,聞言厲聲反诘道:“胡說八道,你說誰裝小孩子!”

天法大師揮袖朝朱七七一禮,雖不與她做口舌之争,卻是一幅不避不讓的剛硬姿态。仁義莊三老之一的齊智長嘆一聲,對獨臂黑衣人冷三道:“你去将那告示揭下來給朱姑娘看。”

“不必麻煩,這張告示先前被風吹落,恰被在下拾取。尚未來得及物歸原主,不想竟能遇上這正主兒。”開口的正是方才與火孩兒動手的【徐若愚】,他探手入懷,将那偶然得來的告示取出,遞到朱七七面前,頗有幾分安撫之意的輕笑道,“朱姑娘,請。”

那告示上一行行墨色小字寫得密密麻麻,寫得全是一個名叫花蕊仙的魔頭七年來所犯下的惡行。這花蕊仙幼年層逢大變,是以身形一直如垂髫童子,再也未能長高。且喜穿紅衣,更是以毒辣刁鑽的掌上功夫聞名江湖,其中最有名的一招,便是剛才李長青認出的“飛龍式”。

那花蕊仙昔年層殺害五臺玉龍大師,華山柳飛仙,江南大俠譚鐵掌等江湖一流高手。玉龍大師正是天法大師的師傅,而今在場的柳玉茹亦是柳飛仙的親侄女。二人都已認出這仇敵,俱是一臉凝重之色,柳玉茹更是咬着牙紅了眼眶,右手緊緊握住劍柄,恨不得立刻将那火孩兒斬于劍下。

朱七七看也不看那張告示一眼,摟着火孩兒,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發,嘆道:“你看看,他們将你當成那個叫什麽花蕊仙的了。”

要說刁蠻任性之人大抵有一個長處,就是掰起歪理來天下無敵。看着朱七七在那邊和一衆英豪兜圈子,方心騎記得這一段應該是朱八假扮花蕊仙,和朱七七在這裏吸引群豪注意力,而真的花蕊仙已經偷偷溜去了仁義莊後院據說是仁義莊發布的告示上給花蕊仙栽贓了個什麽罪名,花蕊仙氣不過,便聯合朱家姐弟給仁義莊三老一個教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邊朱七七已經伸手揭下了火孩兒臉上的面具。那花蕊仙今年少說也有六十歲了,但那面具之下卻是一張白皙可愛的孩童的臉,哪裏有半分五十老婦的模樣。

朱七七一手牽着火孩兒,一手拉着沈浪,站起身,道:“知道了他不是花蕊仙,那麽我們可以走了吧。”說着,便大步朝門口走去。

方心騎正在猶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卻有人先他一步,追上了三人。

【徐若愚】出手如飛,一手扳住火孩兒肩膀,另一只手已經摸上了他的臉,扯下了那張易容面具。

“朱七姑娘,這一回你……”話音未落,【徐若愚】一手舉着假面具,瞠目結舌的呆立在那裏。

面具之下,竟還是一張雪白的孩子臉。只是這一次肌膚溫潤,兩頰沁紅,絕對不是易容之後的模樣。

“這……這……”

群豪面面相觑,【徐若愚】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那火孩兒眼中本就淚痕未幹,這一下又滾下金豆豆來,摟着朱七七的腰放聲大哭,道:“七姐,他欺負我,他欺負我!”

朱七七眼中憋着笑,忙低下頭柔聲柔氣的哄着自家小弟,再擡起頭來,已是滿臉冰霜之色,冷然問道:“這一次,我們可以走了吧。”

無人應聲,朱七姑娘傲嬌的哼了一聲,拉着兩人繼續往外走去。還未走到門檻,忽然門外馬嘶人喝之聲大作,朱七七一驚,揚聲朝等候在院中的八名騎者問道:“出了什麽事?!”還未有人答話,忽然迎面風聲大作,寒風夾着雪片倒卷進廳,細雪紛飛之中,一緩帶輕裘的青年公子已緩緩步入廳中。

朱七七與他打了個照面,不覺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訝異竟有如此好看的男人。随即眉頭一皺,大聲問道:“你是誰,居然敢攔本姑娘的去路?!”

“呵,姑娘此言差矣。”那青年公子一笑,眨了眨眼睛,俊雅的臉上生生多了三分狡黠,“這大廳僅此一門,在下要進來,便只能走着條路。要照姑娘的說法,那麽姑娘可還擋了在下的去路呢。”

“你……”除去沈浪,朱七七何曾見過男子對她如此不客氣,她急着想離開,可是無論往左往右,那青年公子都好似故意和她作對一般,正正好好擋在她面前。

不遠處的方心騎默默的凝視着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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