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面貌很熟的青年公子嘴角一粒細小的黑痣,又默默扭頭望了一眼角落裏自打這公子一出現就突然顯得異常沉默乖順的【徐若愚】,然後在心裏默默的掀桌一百遍啊一百遍。

——分辨易容術什麽的,他還是回快活城重修吧TAT作者有話要說:默默的睡過去了大半個白天……感謝影影流光童鞋捉蟲和BUG,捂臉,袖子經常碼完章節就直接發上來了,蟲和BUG什麽的……羞愧撲地感謝緣來如是大人做的專欄圖,親愛的們,喜歡袖子的文的話就點進來收藏一下此作者吧~

22、一騎紅塵

半個多月前,開封附近的沁陽城突然來了一大群客商,買下了背面一塊出煤的地皮,并且在城中雇了不少工人來挖煤。數百名工人從上個月十五一直挖到這個月初一,也就是四天前,工人們煤未曾挖着,卻在山腳挖出一塊石碑。

石碑上刻着八個字,道是——【遇石再入,天現兇瞑】。這八個大字,每一筆每一劃俱是由鋒芒銳利的箭組成,足足七十支利箭,才拼成了這滿含不祥的八個字。

挖煤的工人裏有人識字,念出來之後,大家都不想再挖了。但是那些客商見了這八個字,卻好似很欣喜的模樣,又加了三倍的價錢,囑咐工人們繼續挖下去。

當天晚上,工人們又在山底挖出了一道石門。漆黑的石門上用血也似的朱砂又是寫着八個大字——【入門一步,必死無赦】!

挖煤的人瞧見這八個大字,說什麽也不敢繼續往下挖了。那些客商們卻似乎早就料到了有此一着,早就買了些酒肉,也不說別的,只說犒賞大家。于是工人們大吃大喝,都有了八九分酒意的時候,客商們登高一呼,大夥再也不管門上寫的是什麽,群鋤齊下,鋤開了門,沖了進去。

——他們進了大門之後,究竟看見了什麽,卻是誰也不知道了。只因頭天晚上進去的人,第二天竟誰也沒有出來。到了中午,他們的妻子父母發覺不對,都趕到礦坑前痛哭呼喊。但直到下午,礦坑之中仍是全無回應。

到後來,終于有幾個膽子大的結伴走了進去,才發覺那些人竟已全部死在了石門後一間大廳中。也瞧不見他們身上有何傷痕,但是死狀卻都極其猙獰恐怖,就像是在死前看見了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或是遭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

“……是毒藥?”朱七七摟着膝上坐着的火孩兒,忍不住出聲問道。

蒼白肅殺的雪野裏,八名墨黑的騎手駕着八匹墨黑的駿馬,前四後四,擁簇着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緩緩前行。馬車之後,錦衣華服,背琴攜劍的【徐若愚】駕着另一輛小一些的馬車跟在後面,這兩馬車之後還拴着方心騎與沈浪的那三匹馬。

這前一輛馬車屬于朱七七,後一輛卻是王憐花的。如今王憐花舍了自己的馬車,與朱七七等人擠在一處,給他們講了一個最近發生在沁陽的詭異故事。

方心騎越聽越心虛——這個橋段不正是原著裏,金無望借用地宮故弄玄虛,引誘天下英豪落網,順利捕獲人質之後再讓他們寫信回家裏要贖金的情節麽——他默默的縮在一角瞪王憐花,無奈對方正一臉溫柔的和朱七七說着話,壓根也沒看他一眼,完全無法判斷他此時此刻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王憐花點頭笑道:“七姑娘果然聰慧,一聽便知是毒藥所為,若是換了尋常愚夫愚婦,只怕會以為是鬼怪作祟,故事還未聽完,便吓得魂不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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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道:“竟能讓如此多人同時暴斃,這毒藥好生霸道。王公子,卻不知這故事之後又發生何事?”

王憐花眉峰微皺,幽幽一嘆,道:“說來可怖——後來,那些礦工的家人雇了些年輕力壯之人下洞将屍體擡出,豈料第三天午時,這些進過洞的年輕人亦無一例外暴斃而亡。時至今日,入過礦洞之人,無論是普通百姓,亦或是覺得事有蹊跷,前去探查的武林人士,俱都無一例外的在第二日午時之前毒發身亡。”

他苦笑一聲,似是無限嘆惋的閉上眼睛,道:“實不相瞞,在下聽聞此事之後,亦曾遣人前去探查,可惜……”

沈浪随着他輕嘆一聲,安慰道:“王公子,節哀。”

王憐花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目光忽然落在一直默不作聲努力減少存在感的方心騎身上,眼底劃過一道精光,喚道:“方少俠……”

方心騎無可奈何的回望過來,臉上堆起商用的從容淡定微笑,點了點頭,道:“王公子,好久不見……說起來,方才王公子在仁義莊曾言道,此行是為了在下而來,卻不知在下何德何能,竟能勞‘千面公子’遠道而來,真是罪過。”

語聲一頓,不待王憐花接話,他迅速接着說道:“對了,上次見面之時,王公子可是自稱‘王子虛’,卻不知何時又多出了個‘憐花’的雅號——不過憐花惜玉,此名與王公子倒是頗為相稱。”

王憐花渾不在意,順順當當的接道:“如此說來,在下亦是很好奇,方少俠你究竟是姓【方】還是姓【傅】,又是何時多了個名為【傅紫情】的妹妹,何時入的龍卷風?”

方心騎眸光微閃,視線對上王憐花毫無溫度的眼神,目光一錯,兩人同時別開視線。

兩看相厭。

旁邊幾人也不是傻子,雖然之前在仁義莊,這名喚王憐花之人自稱與方心騎是故交。但看如今的氣氛,這【故交】的【交】究竟是何種程度還有待研究。

沈浪和方心騎認識時間雖然不長,卻深知對方……性格。而這王憐花來意不明,不僅仁義莊三老,連當世七大高手之一的徐若愚都尊尊敬敬的稱此人為公子,可見此人來歷與背景都相當深不可測。

此番一比較,沈浪心中不自覺的就偏了方心騎三分。朱七七則因為之前方心騎說她和沈浪兩情相悅,又因他是沈浪的朋友,自然也是幫着他。火孩兒的心随着他家姐姐。如此一來,無形之中,王憐花竟被劃分到一個相當微妙的被衆人戒備的位置。

衆人一時無話,只聽見馬車辘辘前行,車輪碾碎冰雪的聲音。

忽然車廂木窗咯的一聲輕響,似有人從外面輕敲車窗。朱七七臉色一喜,忙回身去打開車窗。衆人只覺眼前紅光一閃,定睛看時,車廂裏已多了一個與火孩兒一模一樣身高打扮,臉上卻多了一個面具的紅衣人。

朱七七笑道:“花蕊仙,你可算回來了。怎麽樣,那連天雲有沒有被你好好捉弄一番?”

這紅衣人正是昔日十三天魔之一,如今朱八的師傅花蕊仙。

她嘶聲笑道:“可惜不能讓你們親眼看一看那老頭子當時臉上的表情。這老貨,這麽些年了全無長進。我花蕊仙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我打他那麽多下,他連我的衣角都沒有見着,還當是鬧鬼呢!哈哈哈哈哈,痛快!”

花蕊仙的身量雖有如孩童,但卻實打實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婦了,那笑聲沙啞幹澀,實在稱不上好聽。她笑過之後,眼睛在車廂裏一轉,這才發現多出了幾個人。沈浪原是認識的,她指着王憐花和方心騎問道:“這倆小子是誰?”

朱七七幫着回答了,介紹過人之後,複又笑着對花蕊仙道:“您老人家可來遲了,剛剛王公子說了一個故事,可惜您沒聽見。”

“哦?”花蕊仙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麽故事,說來聽聽。”

“我來說,我來說!”火孩兒忙不疊的舉手,與朱七七一唱一搭,像說書似的,活靈活現的将方才王憐花所言娓娓道來。

卻不料,故事聽完,花蕊仙的臉色卻是瞬間大變。

“‘子不過午’……好厲害……好厲害……”她低首喃喃自語,語聲被車輪辘辘之聲壓過,叫人聽不清楚。

“……‘立地銷魂散’……沒錯,是大哥!是大哥啊!”

花蕊仙忽然雙目一亮,騰身而起,在朱七七的驚呼聲中宛如一只大鳥般穿窗而去,火紅的身影幾個起落,便已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朱七七皺着眉,和火孩兒茫然對視,沈浪見此,只得出言寬慰。方心騎卻是知道,這毒死人的毒藥乃是當年快活王從花蕊仙的大哥花梗仙手中騙來,如今又給了金無望使用。花蕊仙此去,注定要大失所望了。

正在走神,忽然耳根一癢,似有人貼着他耳畔輕輕吹了口氣。方心騎一驚,回過頭去,卻見是王憐花微露狡黠之色,眯起眼睛注視着他,見他看過來,方動了動嘴唇,無聲的說了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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