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這二人在一起,王憐花也不至于當着這二人的面為難自己。他點一點頭,便答應下來。
三人往王森記裏走去,那枯瘦老頭冷二爺已經離開,那青衣少年将三人迎了進去,一路上和歐陽喜有問有答,說是他家公子昨夜不甚為風露所侵,感染風寒,是以如今卧病在床,但是無甚大礙,明日的商會,他定會随他家公子一同出席。
聽歐陽喜的介紹,這少年名喚雲一,乃是王憐花的随身書童,很得公子器重。方心騎卻總覺得這書童的容貌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思索了一回沒有結果,他也就将之抛諸腦後。
這少年正是昨晚扮作王憐花接待冷二爺的白衣少女。昨晚馬車連夜趕路,今早入城。大車載着武林豪傑和朱七七往金粉樓去了,載着王憐花的小車則直接從後門入了王森記。雲衣将自家公子安頓好,便以書童的身份告知冷二爺等訪客,說是王憐花昨晚着了涼。
思及主人卧病,而且商會便在第二日,冷二不欲繼續在王森記打擾,決定直接往歐陽喜府上去。雲衣送他出門,卻恰好遇上了登門拜訪的歐陽喜和熊貓兒。
扮成書童雲一的雲衣将王憐花生病的話又說了一遍,歐陽喜即刻命跟随的人護送冷二前往自己的宅邸。他和熊貓兒正打算入內去探望朋友,就遇見了方心騎。
雲一問起方心騎的名字,方心騎老着臉皮,連方姓都省了,直接說自己叫沈浪。雲一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點頭道:“原來是沈浪少俠,雲一曾聽公子提起過……這間便是公子的卧室,三位請。”
歐陽喜和熊貓兒對視一眼,聽聞王憐花果然認識叫沈浪的,心中對方心騎的懷疑已經去了大半。
而方心騎也已經想起來,他先前見到朱七七時候的不安感覺是從何而來——原著中朱七七擅闖金粉樓,被王雲夢關押在地牢,之後還是王憐花私下裏放了她——如今王憐花老老實實的躺在這裏養傷,那金粉樓的朱七七怎麽辦啊?
作者有話要說:公子終于又要出場了,撲地感謝緣來如是大人做的專欄圖,親愛的們,喜歡袖子的文的話就點進來收藏一下此作者吧~
35、一騎紅塵
雲衣往屋裏輕聲道:“熊少俠、歐陽相公和沈浪少俠來探望公子。”裏頭有人微微應了一聲,随即迎出來兩名白衣少女。男女有別,熊貓兒和方心騎沒什麽反應,老實木讷的歐陽喜已經唬得低了頭。
三人進屋,兩名白衣少女守在了屋外。她們的腳步輕盈,雙目有神,氣息綿長,顯然武功不弱。熊貓兒撇撇嘴,笑道:“有這些美貌佳人相伴,即使躺上十天半個月,只怕王公子也是心甘情願。”
人未至,聲先至。王憐花的聲音從裏間傳出,音若琳琅,卻有些有氣無力:“你這只貓兒,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熊貓兒嘿嘿一笑,道:“我這可不是狗嘴,是貓嘴。”
王憐花笑道:“是是是,還是張專嘗美酒的貓嘴……可惜,早知今日嘉賓臨門,在下定會事先準備好美酒,不怕醉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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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三人已入內室。王憐花擁着錦衾卧于榻上,他方才聽見雲衣在屋外報說沈浪前來,但是剛剛三人一路走來,他聽腳步聲響便知有異。擡眼看見方心騎,他微微一愣,輕輕一皺眉頭,随即冷笑道:“方少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王憐花如今并未梳洗,發髻散亂,烏絲從頰邊垂下更襯得臉色蒼白。他氣息微促,唇色烏紫裏泛出郁郁的白。他只穿着一件柳芽色軟綢中衣,背後倚着軟枕坐起,卻看得出來他分明是強打起精神硬撐着。
方心騎本想反唇相譏,見他這樣,再多話也咽了回去。他幾步上前,在對方詫異莫名的眼神中,握住他的手腕探了探脈息。
王憐花有傷在身不得随意舉動,咬咬牙,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冷笑道:“方少俠這是做什麽,此處無人需要你貓哭耗子,方少俠做出這番姿态又是給誰看?”
方心騎兩指搭在他手腕脈搏上,感覺脈息雖弱,卻還平穩,想來無甚大礙。白了王憐花一眼,他收回手,涼涼道:“王公子‘偶感風寒’,還是收了你的伶牙俐齒,多多休息為是。”
熊貓兒發覺這兩人間氣氛有些古怪,狐疑的看了看二人,向王憐花問道:“你什麽時候認識的這個臭小子,古古怪怪,鬼鬼祟祟,盡不幹好事。”
方心騎囧了,王憐花一笑,問道:“聽熊兄言下之意,莫非在他手上吃過虧?”
熊貓兒也不慚愧,當下把昨晚和今早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瞪着方心騎道:“這小子還拿走了我的酒葫蘆,別的都無所謂,這葫蘆可是我的命根子。虧得你這小子還得快,不然我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方心騎一笑,回道:“熊壯士,你這可冤枉小弟了。我可是聽說進了衙門,那些衙役都是蒼蠅腿熬油死要錢的。我看熊兄身無分文,全身上下就這酒葫蘆還算值兩個錢。這不怕熊兄進到獄中這酒葫蘆白白便宜了他人麽。如今小弟幫你保管,這酒葫蘆也完璧歸趙,熊兄非但不謝我,反而指責小弟貪心,這是怎麽說?”
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熊貓兒混跡市井,自忖是個流氓無賴,卻不料今日遇見方心騎這等當着當事人的面也敢颠倒是非黑白的家夥。被對方滿嘴歪理一堵,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圓睜着兩眼,冷哼一聲,複又問道:“那今天早上的事你又有何說法?”
“這是我和王公子的私事。”方心騎道,“倒是熊壯士,如果我沒記錯,你可是被那戶主人抓住。我倒是很奇怪,熊壯士你一大清早在人家姑娘家的後花園裏做什麽?”
王憐花聽着二人鬥嘴沒說話,到了這時,方才問道:“什麽姑娘?”
熊貓兒正有氣沒處使,道:“什麽姑娘,鬼知道那是什麽姑娘——我看啊,八成又是你在外面惹下的桃花債,讓人家姑娘找上門來了吧!”
王憐花頓時哭笑不得,他在洛陽城花名在外,對方有這種猜測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雖然萬花叢中過,不敢說片葉不沾身,但是熊貓兒口中那風姿絕美的柔麗少女他可以發誓他從未見過——其實熊貓兒剛提到那女子容貌時,他還以為是朱七七,只是朱七七性烈如火,斷不會有熊貓兒口中形容的那等惹人憐愛之态。
憶起朱七七,便不免想起沈浪。打從見到沈浪的第一眼起,王憐花便斷定此人會是他一生最大的敵手。論智計,論武功,論才學,沈浪都令王憐花生出一種既生瑜何生亮之感。而朱七七對沈浪的傾心更是令王憐花心中不服。
他有心與沈浪一較高下,但同時還要盯着一個名叫方心騎的隐患,本打算按兵不動觀察一段時間,卻不料一個疏忽栽在了這個他本以為掀不起大浪的小泥鳅身上。
王憐花低頭沉吟不語,方心騎也不說話。歐陽喜見狀,料他們是有話要私下說,便拉着熊貓兒暫且避到外間去了。
見那二人離開,王憐花才收了臉上笑容,冷冷道:“你膽子不小,以為與那二人一同前來,我便奈何不了你不成?”
方心騎見他目中森冷之色,心裏有些發虛,臉上神色卻不顯,仍是帶着淡淡笑容,道:“今天我可是充當鴻雁,替一個大美人給你傳書來的。”
王憐花輕嗤一聲,忽而微皺起眉,目中隐隐露出痛苦之色。方心騎呆了一呆,随即猜到他這是紫煞手傷勢發作,也來不及接着提幽靈宮的話,一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按在王憐花背心,緩緩将內力渡了過去。
王憐花一驚,垂在身側的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支一尺來長的小箭。這支箭不知以何種材料制成,通體漆黑,肩頭卻閃爍着隐隐的碧綠磷光,顯然是塗有劇毒。
方心騎覺得胸前微微一緊,低頭看去,便見這支小箭抵在他心口,劃破外衣,幸而未曾傷及皮膚。
——擦,這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
怒氣沖沖的低下頭去,恰好王憐花正擡起頭來,對上那雙氤氲潋滟的桃花眼,方心騎的心跳不争氣的亂了幾拍,随即欲哭無淚。
——他膚淺,他幼稚,他沒自制力,他外貌協會……可王憐花的顏真的是他最喜歡的那一款,近距離圍觀什麽的,秒殺啊啊啊——TAT作者有話要說:默默的……開始培育JQ……苦逼臉感謝緣來如是大人做的專欄圖,親愛的們,喜歡袖子的文的話就點進來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