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的手臂。偷偷望一眼那小二哥,不知道對方腦補了什麽,目中露出鄙夷之色。

紅姬低頭,望着王憐花,眉宇之間染上憂愁之色,哀聲道:“妹妹,可有哪裏不舒服?你放心,姐姐和姐夫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神醫,治好你的病!”

小二哥頓時恍然大悟,随即露出同情、欽佩等種種神色。方心騎一頭霧水的望着她,紅姬低頭憋着笑,王憐花臉黑了。

“二位要找神醫,只怕那神醫醫得了病,醫不了命!”

突然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語聲,方心騎和紅姬同時一頓,二人擡眼望去,只見客站大廳角落裏,樓梯陰影下的位置上,坐着一個老者。

這老者面上無須,灰白的頭發一絲不茍的梳成一個髻,神情嚴肅,目光之中透着古板固執的味道。而他面前的桌面上,卻整整齊齊擺着一列十七八個酒壺,數十只酒杯。每個酒杯裏都斟着八分滿的美酒,而每一杯酒液的顏色都有所不同,有的紅如翡,有的碧如翠,有的如同盛着一杯月光。

紅姬暗暗将方心騎的手背一撚,悄悄吐了口氣,再看向那老者之時,已經揚起明媚笑容,嬌聲道:“這不是酒使韓伶大人麽,酒使大人坐在這裏,莫非是發現這小鎮野店裏有難得的佳釀不成?”

韓伶全不理會她,挑出一只空酒杯放到面前,又依次将面前的酒壺拿起,朝杯中緩緩傾倒,分量各個不一。不一會兒,便調出一杯色如三江春水的新酒來。

王憐花心中奇怪,照理來說,這韓伶和方心騎該是一路。可是自從這酒使出現之後,方心騎的反應反而比紅姬還要緊張。他面上神色雖然不顯,但王憐花被他抱着,卻能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緊繃。

正在疑惑之時,他忽聽那酒使道:“這麽多酒,老朽一個人可喝不完。三位請過來坐,今日便讓老朽做東,請各位喝個痛快。”

王憐花感覺到摟着他的手臂又是一緊。紅姬笑應道:“誰不知道酒使調出來的酒滋味非凡,就連王爺也是贊不絕口。今日我們可有口福了。”說着,已是款款走了過去。

方心騎便趁着紅姬這一動,擋住了韓伶視線的一瞬,将什麽東西迅速塞進了王憐花嘴裏。

四使各司其職,如非必要,是不會插手其它事務的。這小鎮客棧,有的不過是兌了水的劣酒,無論怎麽想也不會吸引酒使前來。韓伶如今突然出現在這裏,必定另有目的。

不過,韓伶竟然能夠先一步等在這裏,肯定是有人将他們的行蹤洩露了出去。

紅姬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她已經挨着韓伶坐下了,端起一杯酒先幹為敬,随即放下酒杯,笑着問道:“酒使大人為何會在此處?”

韓伶板着一張臉,目光森森的掃過紅姬,落在方心騎身上。方心騎會意,笑問道:“酒使是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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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使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目光下移,落到他懷裏,緩緩開口問道:“你抱的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節就這樣過去了……QAQ感謝緣來如是大人做的專欄圖,親愛的們,喜歡袖子的文的話就點進來收藏一下此作者吧~一騎紅塵

這一問,不僅方心騎,王憐花也是心上一緊。誰都拿不準韓伶的用意何在。

方心騎和紅姬隐晦的交換了一記眼色,紅姬一手在桌下暗暗握緊鞭子,另一手端起一杯酒,往韓伶身邊挨了過去,笑問道:“酒使大人以為呢?”

韓伶哼了一聲,擋開紅姬,自飲了一杯,冷聲道:“你們不用跟我弄鬼,你們不說,我也知道。”

兩人的心沉了下去,只見韓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酒,接着道:“老朽剛遇見江左司徒那厮……”

原來,江左司徒挾持白飛飛和朱七七之後,一路北上,在小鎮附近遇見偶然經過的酒使韓伶。色使心裏記挂方心騎的安危,但自己身邊帶着兩名女子,分身乏術,只得拜托酒使幫他去看看情況。

酒使一路行至洛陽,恰是王家喜宴重開的時候。韓伶知道,真正的朱七七已經被色使擄走。他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王家的打算:無非是找個替身,冒朱七七的名先嫁進王家,日後再尋回真的朱七七,朱家可不就是百口莫辯。

不過這些亦不管他的事,韓伶正想趁着前院熱鬧,潛進後院找人。突然就從王家大院門內,黑旋風一般沖出兩匹高頭大馬,橫沖直撞着狂奔而去。

驚鴻一瞥,韓伶認出那馬背上的二人好像是方心騎和紅姬。他立刻運起輕功追趕上去,但是人的雙腿哪裏比得上馬的四蹄,何況韓伶是個跛子,只能用雙拐支撐地面行動。他始終只見駿馬上兩團火紅背影,但是一直追不上。距離有些遠,他也看不清二人穿的究竟是何服裝。

出了城門,見二騎一路往北。如今這個時候,快活王已經離開快活城,按照他每年的習慣,往興龍山快活林尋歡作樂去了。韓伶猜測方心騎和紅姬二人亦是往那裏去,于是也不走大道,拐進林間小路,抄近道來到這個北上必經的小鎮,等着他二人經過。

一來小徑路短,二來韓伶因為雙足殘疾,為了彌補缺陷,在輕功上很下過一番苦功,三來方心騎和紅姬在路上給王憐花換裝亦花去了一些時間,這樣一來,他們到達小鎮之時,韓伶已經在客棧裏等着他們了。

大致說完了前因後果,韓伶朝方心騎懷裏瞥了一眼,道:“這女子還能是誰,無非是那王家的假新娘罷。哼,挾持一個毫無價值的女人,這樣也能讓你們逃出來,我看那王家亦不足為慮。”

方心騎連連點頭,道:“酒使教訓的是,我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說着,這才端起一杯酒,淺淺啜了一口。紅姬亦是仰頭飲幹一杯,複又回頭嗔着小二哥不快點上下酒菜來。

一桌酒賓盡主歡,足喝了一個多時辰。等到壺中和杯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液的時候,韓伶一抹嘴,雙臂一揮,左右袖中滑出兩柄鐵拐,咄咄兩聲撐在地上。他起身道:“老朽另有事務,先行一步。”

方心騎和紅姬起身相送。确定韓伶離開之後,方心騎輕輕吐出一口氣,突然出手,點了懷中人周身幾處大穴。紅姬見狀,給了他一個白眼,道:“別告訴我,你剛剛給他服下了迷香解藥?”

方心騎眨了眨眼睛,笑道:“我這不是怕萬一動起手來……”

紅姬不待他說完,冷笑道:“動起手來又怎樣,韓伶要殺他又怎樣,如果現在我要殺他,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她一口氣問下來,方心騎只是望着她淺淺微笑,并不說話。紅姬從他的眼神裏看出答案,皺着臉揉了揉額角,白他一眼,道:“姓王的給你下藥了吧。”一邊抱怨着,一邊從腰間荷包裏摸出兩丸藥丸,丢給方心騎一顆,另一顆自己含了,方又将手探向荷包之時,突然見方心騎望着她身後神色微凜。

紅姬回過頭去,卻見是韓伶去而複返。不,不僅僅是韓伶,他身後還跟着一輛鋪滿幹草的破舊驢車,車前坐着一個慈眉善目,頭發花白的老婦人。這輛車,這老婦人二人都不陌生,正是快活城的色使江左司徒。

酒使和色使已經看見了他們,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驢車來到客棧前,幹草堆裏躺着兩名奇醜無比的瘦弱女子,無論怎麽看,方心騎也分不出哪個是白飛飛,哪個是朱七七。

客棧裏的店小二迎了出來,熱心而八卦的幫着老婦人将她兩位病弱的侄女扶下車。其中一個女子顫顫巍巍的撐起身子,自己走了下來,一舉一動無比謹慎柔順,方心騎立刻明白這便是白飛飛了。

韓伶不耐煩的打發小二哥去請大夫,他們這才知道,江左司徒這一番突然折回小鎮,是因為朱七七感染風寒,發起了高燒。

紅姬接替小二哥,将易容之後,口不能言,四肢發軟的朱七七扶上樓。朱七七如今病得神智模糊,只覺得周圍人影恍惚,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了。

方心騎本也想将王憐花放到樓上,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放心不下,于是就在大廳裏找了個角落暫且将人安置在那裏,好歹不出視線範圍,對方鬧幺蛾子的可能性就小得多。江左司徒有意無意的往這紅彤彤的人影瞥了幾眼,韓伶道:“這便是王家那假冒朱七七的新娘子了。”

江左司徒聞言笑道:“王家的易容術和我司徒家在江湖上向來齊名,不分高下。他們家的假新娘,想必易容之後,和真正的朱七姑娘毫無二致。我倒是想見識見識。”說着,人已經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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