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能喝他的酒!”
此言一出,整座酒館的喧嘩都被壓了下來,頓時鴉雀無聲。
那老者也是臉色一變,沈浪嘆了口氣,放下酒杯望向朱七七。人群裏突然有人道:“快活王座下酒使,莫非就是此人殺了丐幫的幾位長老?!”
又有人道:“大家快!莫要讓這惡賊走脫了!”
酒使見身份暴露,啞聲長笑,道:“今日倒要看看,你們誰能留得下老朽!”突然雙手在桌面上一按,那張桌子頓時四分五裂。木屑碎片朝四周激射開去,幾人閃躲不及被撞個正着,還來不及出手,便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韓伶借着這一拍之力騰身而起,雙腿忽而朝沈浪踢去。沈浪正要去擋,忽聽方心騎的聲音道:“沈大哥不可,此人雙腿殘疾,斷腿處裝着兩把長劍!”
沈浪急忙變進為退,往後撤去。韓伶也聽出方心騎的聲音,他尚不知方心騎背叛之事,先前見對方再次也未多加在意。卻不料對方臨陣竟幫着沈浪,他一擊落空,心中大怒,喝道:“好小子,你……”
一語未完,熊貓兒已經躍了出來,道:“你是酒使,我是醉貓。你這雙腿劍倒也有趣,讓我來會會你!”說着,一手摘下腰間酒葫蘆,葫蘆虎虎生風,已是兜頭朝韓伶打來。
韓伶冷哼一聲,淩空飛起一腳,衣擺下寒光凜凜,果然橫出一抹雪亮青鋒。酒使的雙腿間削鐵如泥,這一劍直直迎着熊貓兒的酒葫蘆而去,他本指望能将這葫蘆一削兩斷,豈料咄的一聲,劍身方挨着酒葫蘆,突然劍鋒一偏,竟好似貼在了酒葫蘆上。
韓伶不知這酒葫蘆竟是東海神磁所鑄,他腰身一扭,飛起另外一劍來救,卻不料又是咄的一聲,這一柄劍也被酒葫蘆牢牢吸住。
他這才明白過來,臉上神色已然變了。
熊貓兒哈哈大笑,道:“怎麽樣,我這酒葫蘆不僅裝得天下美酒,也收的天下兵刃……”
話音未落,突見韓伶伸手從腰間一抽,手中便又多了一柄短劍。他反手一揮,竟是自斷“雙足”,砍斷雙腿劍,借力一登,往酒館外沖去。
喬五一聲大吼,道:“莫讓他跑了!”正要拔步追去,突然外面一聲慘叫,聽聲音正是那酒使韓伶。
衆人皆是一愣,正不明所以。突然眼前一花,一團黑黢黢的影子從酒館外飛進來,嘭的一聲落在地板上,頓時血花四濺。
沈浪等人圍上去看時,卻見正是韓伶。他逃生用的短劍如今正插在他的心口,血液染透了衣衫,轉眼已經斷了氣。
Advertisement
酒館的大門開着,一人緩步走了進來。他臉上還帶着微笑,朝酒館裏環視了一圈,目光才落在沈浪身上。他一抱拳,躬身笑道:“沈兄,久違了。”
沈浪還未說話,朱七七已經跳了起來,高聲道:“王憐花!又是你這個惡賊!我跟你拼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承認我有偷懶,十一商場打折,袖子腐敗去了【-L-】換了專欄圖,依舊是緣來如是大人出品~于是依舊打滾賣萌求包養~看倫家可愛的包子臉嘛~一騎紅塵
王憐花擊殺了快活王酒使,為丐幫三位長老報了仇。丐幫弟子包下了酒樓,宴請在晉城的全部武林豪傑以示慶賀。
一樓二樓沸反盈天,方心騎坐在後門口,背靠着牆壁,隐約聽見後院裏朱七七在鬧沈浪:“那王憐花明明就是個大惡人,你為什麽不讓我去揭穿他……”
一只盛得慢慢的酒碗被遞到面前,方心騎接過一氣飲了一半,拽住那只醉醺醺的貓兒問道:“差點忘了,紅姬和白姑娘呢?”
熊貓兒大着舌頭道:“她們……她們……你別催,讓我好好想想……”
方心騎皺皺眉,笑着把這只貓兒往邊上一丢,道:“這只貓可真醉了。”
同座的還有天法大師和柳玉茹。天法大師是出家之人,恪守戒律,滴酒不沾。柳玉茹量淺,兼是女子,滿座群豪也沒人來灌她。因此都還清醒。
見熊貓兒連話都說不清了,柳玉茹抿嘴一笑,對方心騎道:“我們接到你的信,便急着趕來晉城。豈料白姑娘先前忙着照料我們,後來又因山莊起火受了驚吓,一來二去就病倒了。這邊的事不好耽擱,我們只好将白姑娘留在農家修養。紅姑娘放心不下,一并留下來照顧她了。紅姑娘為人細心,武藝高強,有她在身邊,想來不會有事,方少俠可以放心。”
方心騎點一點頭,出了片刻神,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到腰間把徐若愚的荷包摘了,遞向柳玉茹,道:“這是徐兄遇害前托我交給柳姑娘的。”
柳玉茹臉上現出疑惑之色,把荷包接了過去,打開一看,還沒來得及瞧見什麽,只聞見一股細細的甜香。她不覺皺了皺眉,心想:男子用這等熏香,未免顯得太過女氣。她将荷包開口往掌心一扣,倒出一方折得整整齊齊的淡粉色桃花箋。
她心中一動,突然猜到了這是什麽,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粉面一紅,手一顫,這桃花箋便落在了桌子上。柳玉茹本十二分的不想看,但萬一是她想錯了,況且死者為大,這好歹是徐若愚生前要交給她的東西……
想到這裏,柳玉茹才定了定神,嘆了口氣,将信箋拈了起來,展開略略一掃,出了一會兒神,轉手移過油燈,将信箋往火苗上送去。
薄薄的紙張噗的一聲着了,火焰騰騰往上竄,柳玉茹蔥指一松,信箋燃燒着往下落,還未到得地面,便已燒成了黑灰,被風一卷也就散了。
柳玉茹誰也不看,也不說話,只望着那一點如豆的燈火呆呆出神。旁邊的三個男子見她臉上神氣,也都不好開口問她信箋上寫了什麽。忽聽人群裏有人高聲道:“今日不僅是三位長老大仇得報的日子,還是喬五喬大俠和女諸葛花四姑的好日子!我高小蟲在這裏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來來來,這三杯我先幹為敬!”
柳玉茹悄悄瞥了天法大師一眼,突地眼圈一紅,她低下頭去揉了揉眼睛,笑道:“灰迷了眼……我怕是有些醉了,先回去休息,幾位自便。”方心騎道“柳姑娘慢走”時,她早已起身踉踉跄跄的走遠了。
天法大師宣了一聲佛號,合掌起身道:“貧僧也先行一步,兩位施主請恕貧僧失禮。”
熊貓兒舉着酒葫蘆,嘻嘻笑道:“不喝酒的……走了也好……”一語未完,早被另一桌的酒友們拉走了。
今夜月朗星稀,清輝如水。街道兩旁的樹梢上還挂着過年用的紅燈籠,幾個月的風吹日曬下來,紅色已經褪得極淡。挂在枝頭搖搖晃晃,好似一團團幽魅的鬼魂的影。
沒隔兩三株樹,便有一盞燈籠是亮着的。方心騎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出酒館,就順着這些點亮的燈籠一路往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已到了一片蘆葦蕩邊。
還不到蘆花開的時節,夜色裏葦葉如墨,躲在深深淺淺的寒煙背後。方心騎極目四望,忽見水天交界的地方一點紅光忽明忽暗。他一笑,穿過蘆葦蕩,迎着那紅光走去,方漸漸看清那是一盞高高挑在船頭竿子上的大紅燈籠。
穿是一艘烏篷船,比江上常見的寬敞一些,船頭一個漁夫打扮的大漢正坐在那裏。方心騎上了船,只聽身後欸乃一聲槳聲,烏篷船已點破水面,悠悠往江心蕩去。
方心騎走進船艙,只見四壁做成五彩花卉模樣的琉璃燈照得一室通明。窗前懸的竹簾卷起,清爽的江風徐徐吹進來,月華傾瀉,便落在了那倚窗賞景之人的身上。
方心騎笑道:“你這裏倒是幽靜。”也不等人請,徑自走了過去,在主人家對面坐下了。
一時只聽見水聲潺潺,方心騎給自己倒了杯酒,忽聽王憐花笑道:“如何,到底還是我贏了。”
方心騎端着酒杯笑道:“我也沒輸啊。”
時間倒回前日,晉城城郊,方心騎問王憐花:“那你現在是真心喜歡我了?”
王憐花笑道:“先不提我,你對我可是真心的?”
方心騎被他笑得寒毛直豎,故意打了個哆嗦,方點了點頭,正色道:“自然是真心的。”
王憐花道:“我觀古今故事,如梁山伯祝英臺,石崇綠珠之流,但凡真心相愛,總能以性命相托……”
“停!”方心騎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對王憐花道,“你的想法我大概猜到了,聽聽我猜得對不對……你本想借左公龍和金不換控制丐幫,可惜這兩人現在死了。你是想把我這個兇手交給丐幫,這樣一來你就是丐幫最大的恩人,他們自然會感激你。以後就是發生些什麽,他們也絕對不會